《法医书写法医:死亡签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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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书写法医:死亡签证-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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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证?什么签证?”黄一生一头雾水。
“死亡签证呀!”延清看到黄一生疑惑的眼光,才想起他是刚调来的,于是又说到:“就是尸检报告。”
把尸检报告叫死亡签证是滕哲的发明,黄一生刚来当然也就不清楚。
对于法医,用滕哲的话来说,是在从事死亡签证的工作。他说:“别人出国要签证,是出入境科在办理,从阳间到阴间也要签证,是我们法医办理,不过我们办理的签证是事后认证,出入境科办理的签证是事前认证。”
黄一生问:“是哪一个案子?”
延清答:“是昨天在武警射击场自杀的那起。”
黄一生说:“把尸检报告拿给我看一下。”
昨天在武警射击场,师范学院的一个教师在观看武警射击训练时乘武警不注意抓起放在桌子上的五四式手枪就往自己的头上开了一枪。经过调查,该教师是一位抑郁症患者,自杀后在其衣袋内发现留有遗书。因该教师经常到射击场观看武警射击,与射击场的武警管理员混熟了,知道他是大学教师,也就对他没有加以提防。
“你怎么写的?你既然认定右颞部是入口,那为什么入口还比出口大?你不知道枪弹创是入口小出口大吗?”黄一生看完尸检报告突然发起了脾气,把尸检报告扔到了桌子上。
延清心里一下子也没有底了,呆立了半天才说:“可挫伤轮是在右颞部的呀。”
“你自己没有搞清楚还辩解什么?还搞不懂就再去看一下尸体。”
“在争什么呢?”滕哲这时从门外走了进来。
黄一生一听声音立即转过身子,叫了一声:“滕大!”
说来滕哲、黄一生、延清三人都是一个医学院校毕业的,滕哲是文革后全国第一届统一考试进入大学的,黄一生晚八届,延清就更晚了,刚毕业两年。所以黄一生也好、延清也好,对滕哲都还是很尊重的。
“我听到这里挺热闹的,就进来看看。”滕哲微笑着说。
“我正在给小延改签定书呢,你看他把入口出口都搞混淆了。”黄一生说完从桌上拿起尸检报告双手递给滕哲。
“什么地方错了?”滕哲看完后没弄明白黄一生所说的错误在哪里。
“枪弹损伤是入口小出口大,他连入口出口都没有搞清楚。”黄一生说。
“哦,是吗?”滕哲再一次看尸检报告,然后说:“枪弹创一般情况是入口小出口大,但头部的接触射击应该是入口大出口小,这份签定书没有写错。”
黄一生一愣,随即尴尬地笑了笑说:“嘿嘿,还是滕大经验丰富啊呀!我记错了。”
“你与延清到赵局长办公室去一下,带上尸检报告,赵局长要听这个案件尸检情况的汇报。”滕哲对黄一生说。
由于这起自杀事件涉及武警部队,局领导特别重视,为避免扩大影响,就得尽早火化尸体,故急着叫法医去汇报尸检情况。
黄一生、延清到了赵局长办公室向赵局长汇报完尸检情况后,黄一生对延清说:“你请赵局长把尸检报告改一下吧,赵局长的文笔可是咱们整个市局第一哦。”
赵局长来分局当局长之前是市局办公室副主任,写文章在整个市局都是有名的,曾被戏称“赵一刀”。
“你胡扯什么?”赵局长板着脸说到。但还是接过了延清递过来的尸检报告。
看完尸检报告后,赵局长说:“写得还很通顺,描述很准确的,哦……你这里用词就不对了,你看你这里是怎么写的呀——什么是‘烟晕’啊?‘烟’怎么‘晕’呀?应当是‘烟熏’才对嘛!”
“我说嘛,赵局长用词就是精辟!延清,赶快把它改过来!”黄一生奉承到,满脸堆出了钦佩的表情。
这边延清已经懵了,拿起笔来将“晕”改成了“熏”。
在回来的路上,延清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烟晕”是法医学的专门术语,还从没听说描述枪弹创用“烟熏”的啊。于是对黄一生说:“黄科长,写成‘烟熏’好象不妥吧?”
黄一生乜斜了他一眼说:“你不会把它改回来吗,你以为局长还会重新看你的尸检报告?”
  第1卷 第21章:上卷第三章(7)
滕哲担任副大队长后,除了分管技术科的工作,还管着特情中队和反扒中队还有一个责任区中队的工作,因对这几个中队的工作以前了解得不多,上任后这几天就经常泡在这几个中队熟悉情况。
这天,滕哲忽然想着要到技术科来看一下,始终在技术科呆了这一二十年了,离开几天心里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总也放不下一样。
乔小丽一见到滕哲,急忙招呼道:“滕大,快请坐,好久没来了啊,大家都想念你的哦。”然后走到书柜处拿出一个一次性纸杯,从茶叶盒内取了一勺茶叶,正准备将茶叶往杯里放的时候忽然想起拿错茶叶了,滕大队不喜欢喝花茶,只喝绿茶,就把取出的花茶放回茶叶盒内,又打开另外一个茶叶盒把茶叶取出放入杯内,就去倒水。
“还没检验完?”看到乔小丽的办公桌上摊开的一堆材料,滕哲问到。
滕哲知道,乔小丽桌上摊开的是市纪委送来搞笔迹鉴定的材料。本来外单位送检的东西都要经过科长签字同意受理后技术人员才会进行检验的,当时市纪委送来这些材料的时候滕哲还是技术科长,是需要滕哲签字后乔小丽才能接受检验的,但市纪委的办案人员担心泄密,不愿意过多的人看到送检材料的内容,就打了电话给局领导,由局领导直接命令把案件接下来的。滕哲知道,纪委办的案件大多涉及各个机关单位,而且大多都是涉及到一些领导,纪委办案人员的谨慎是很有必要的,何况自己也不是对这些事情有好奇心的年龄了,也就只是再三吩咐乔小丽注意保密抓紧检验,至于是什么案件他根本不想过问,也不愿去过问,免得自找麻烦自讨没趣。
“全部材料都已经看了两遍了,还想再看一次,怕出错。”乔小丽不好意思地说。这些材料放在她这里已经两个多星期了,其实这些材料她看了已经不止两遍了,不说多的,至少也看了五六遍了,虽然市纪委的办案人员也来催了几次,但因为从事这项工作时间短,经验少,怕出错,一直不敢确定自己的检验结果。乔小丽看了送来的这些文字材料的内容后也知道,这封匿名信反映的是市国土局的事情,也就是前段时间被杀死的王莉的单位上的事,不过市纪委的办案人员一再提醒要注意保密,乔小丽也就不敢给任何人说起,包括滕哲。她也没想过这封匿名信与王莉被杀案是不是有关。
滕哲哦了一声后又问:“其他人呢?”
“黄科长带着几个人去出勘尸体现场,尧科长带着人去出勘盗窃案现场,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乔小丽说。
“尸体现场在哪里?”滕哲追问到。
也怪,虽然现在的滕哲已不象年轻时那样总想遇到一些大案要案疑难案件,而巴不得少一些死亡,少出现一些需要检验的尸体,可是只要一听到有尸体现场却依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一种想要在检验尸体上亲力为之的冲动。也许这是一种长期职业行为形成的惯性吧。
“说是在工人新村。”乔小丽说。
滕哲转身就出了门。乔小丽在后面叫到:“滕大,喝杯茶再走啊。”滕哲说了声“谢谢”就疾步走下楼去了。
  第1卷 第22章:上卷第三章(8)
说是工人新村,其实这里的住宅楼已经不新了,修建了大约二三十年了。与周围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相比,这里已经变成城市中的乡村了。穿过一条逼仄的巷道进入一个杂乱的小院,楼梯口围着一大群人在七嘴八舌地议论,滕哲听到有人在说:“唉,早该死了”!
上到二楼,一间房门敞开着,门口也围满了人,滕哲说了声:“请让一下!”待围着的人群让出一条道来后滕哲就走了进去。
客厅靠窗的地上摆放着一块门板,门板上躺着一具男尸,黄一生与延清正在检验。一旁有一个约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坐在一张小椅子上“呜呜”地哭泣。
大案队探长李吉坐在沙发上在向里面的人了解情况。滕哲把李吉叫了过来,问是什么情况,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插话说:“是他自己上吊死的!”
滕哲问:“你是死者的什么人?”
这中年妇女说:“我是死者的大姐。”
刚才在向李吉提供情况的自称是死者的哥哥的中年男子也走过来说:“我这弟弟平时就疯疯癫癫的,经常殴打弟媳妇,好吃懒做,早该死了。”
那边黄一生已经验完尸体在收拾工具了。
滕哲走过去问到:“检验完了?”
黄一生说:“完了。”
“结论呢?”
“是自缢。”黄一生说。
听说没有什么问题,滕哲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滕哲忽然觉得在尸体旁边哭泣的女子的哭声象是没有进入角色的演员一样,遂倒了回来,问李吉:“那个女子是谁?”
李吉答:“是死者的媳妇。”
这时滕哲发现那个女子的两眼透过捂着面部的双手指缝偷偷地向他窥视,而一直在号啕大哭的她脸上却没有挂上一滴泪水,就走过去问了一声:“你老公是在哪里上吊的?”
这位叫赵芳的女子立马站起身来,走到卧室的门边,指着门框答到:“就在这里!”说话时就象嘴巴关不住风一样发音很含糊。又指着门框附窗横栏上一小块脱落的油漆处说:“你看这漆都掉下来了!”通往卧室的这道门已经御了下来停放尸体了,门框上附窗横栏上油漆脱落的痕迹并不显眼,要走近了注意观察才能看得出来。
滕哲心想这女人也真是的,老公上吊死了她居然还记得清楚上吊处的油漆脱落,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呀。嗯,还得看一下尸体再说。于是走到尸体跟前,戴上手套,在尸体颈部仔细观察索沟走向,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索沟走向居然是水平状环绕颈部,而且是闭锁的。这分明是勒颈形成的嘛!于是目光又扫向了那个女子,刚才还在全神贯注地盯着滕哲动作的这女子,这会急忙用手捂着双眼挡住这目光的刺来,又装模作样呜呜地抽泣了起来。
蓦地,滕哲看到了她显露的手掌外缘好象有一道红线一样,就叫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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