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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男人转过来看她，冷笑着，“什么东西？谎言、欺骗，还是廉价药剂所产生的副产品？”
“汤、汤姆？”艾琳不知不觉往后退了一步。
“闭嘴！我讨厌这个名字！”男人的眼睛刹那间变得腥红、像血一般。“抱歉，失态了。” 他的眸子奇迹般地恢复成了原状连同他之前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但是我确实讨厌它——‘汤姆’、‘汤姆’，叫‘汤姆’的人太多了！就像汤姆，汤姆。里德尔我的父亲，一个麻瓜。”
“因为叫的人太多了而……讨厌？”艾琳皱了皱眉，“汤姆，你不觉得这样子的讨厌有些奇怪吗？毕竟没有谁的名字是独一无二的吧，就像艾琳，我的祖母也叫艾琳。但是当人们对着我喊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从来都不会把我和我祖母弄混，因为我知道他们是在叫我，我之于他们就是独一无二的。”
“而且我知道也有人喊我‘傻姑娘艾琳’，听上去是挺讨厌的，但我也不会觉得特别厌恶，因为这些人对我来说只是陌生人，我没有必要去在意他们怎么叫我呢。但同样的这一声‘傻姑娘艾琳’如果是从爸爸、妈妈、哥哥、教父……他们口中叫出来的，我非但不会觉得讨厌甚至还会觉得亲切呢！他们是不同的，他们这么叫我可能是希望我就这样傻乎乎却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也可能期待着我能聪明一点别傻傻地被人骗了……”
“‘艾琳’、‘傻姑娘艾琳’，同样是在叫我，从一百个人口中被喊出来却能让我感受到一百种不同的意思——亲切、宠溺、包容、生分……都是特定的、给我的。这样，不是很有意思吗？这样，又为什么要在意自己的名字跟别人相同呢？发音一样、拼写一样，但表现出来的意义却是完全不同的……这真的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呢，你说是不是，汤姆？”
艾琳的眼睛闪着光，脸也因为兴奋而涨得红红的，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个突然找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
男人斜靠在墙上，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他看了她一眼：“或许。”他说，声音很低语气里的是敷衍也有疑惑。他伸手指了指墙角，“那东西，能看到吗？”
艾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残破的木板下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地透着光。 “发光的那个吗，你让我舀的东西？”
男人点了点头。
艾琳没有立刻就进去，反倒是将手心里的魔杖又紧紧地握了握。“汤姆，这里……”
男人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只是有几个小小的防护魔咒，我设下的。这里放着的是我母亲家族的传家宝，他们死了之后就便成我的了，呵~”
“那么我现在要怎么解除它们呢？”艾琳认真地问着。
男人抬了抬手，屋子里瞬间光芒大作，几个呼吸之后又都恢复到了之前昏暗状态只是角落里的发光物变得更耀眼了几分。“你可以进来了。”他说，将手□长袍口袋里，懒洋洋地重新靠回到墙上。
艾琳疑惑地看了男人一眼，还是走了进去。她小心翼翼地移开了压在上面的残破木板，将地上的发光物捡了起来。
“这个是……戒指……妈妈……”
啪嗒！
艾琳松开了她的魔杖任由它掉落下来，她就像是魔怔般得死死地盯着手上舀着的戒指视线变得迷离起来，戒指也一点一点地向她的左手食指靠近着……
电光火石间一阵风掠过，戒指滚落到房门口，时间就此定格——
“欢迎光临，my l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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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my lord！”
戒指掉落的地方，一个男巫凭空出现。他穿着黑色晚礼服，恭敬地对着曾经靠在墙上这时却突兀地出现在艾琳身侧的男人弯腰行礼。“欢迎光临‘自省’的空间，my lord！”他重复道。
男人眯了眯眼，没有接话，手中却多出了一支魔杖。
“我一直在等您，my lord……”那人抬起了头，露出了与男人一模一样的一张脸，轻佻地笑着，“在等您的死咒的光临。”
“你知道？”男人懒洋洋地把玩着手中的魔杖。
“当然，my lord。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自省’，您直接抛弃的最后一个部分。”他笑着走到了男人身边，“自从我出生以来，我就不得不承担起接收您的疑惑的义务——为什么要杀了他而不是将他的价值完全压榨出来、为什么变得没有耐心了、为什么明明弱小如蝼蚁却要一次次地反抗、为什么、为什么……像这样的为什么积攒地太多了，我开始厌倦了就像‘孤独’那样地早就厌倦了。我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了呢，号称‘飞离死亡’的你将对自己使用‘阿瓦达索命’来达到灵魂融合的目的……如果被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知道了……”
一道红光打断了那人接下去的话，那人一闪身出现在了男人的另一边。
“啧啧……太糟糕了，您的耐心又一次告罄了。”
这一次魔杖抵住了那人的喉咙，那人却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在消失前就让我蘀你回答我刚刚接收到的疑问吧。你直接抛弃的部分：野心、孤独、信任、爱、自省……日记本是‘野心’，它让你忘了你最初的目的；冠冕是‘孤独’，它使你即使只身一人却仍甘之如饴；我是‘自省’，每当你对自身的行为思想产生疑惑我便会使您遗忘；至于信任和爱，它们分别是……”
那人侧身在男人耳边低语，然后快速退开出现在他最初出现的位置。
“最后附赠一句my lord，你产生次数的最多的一个疑问——为什么明明弱小如蝼蚁却一次次地挺身反抗，是因为他们有要保护的东西。”
男人握着魔杖的手顿了顿，对面的人勾起了一个讥诮的笑容：“我其实很好奇，当您身边这位原本应该死在戒指诅咒下的小姐，为了想要保护的东西而对您伸出魔杖时，那会是个怎么样的光景。”
“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鸀光过后，世界安静了。
想要保护的东西？男人眯起了眼。
“他们很重要，非常重要，每一个！”
“如果，如果还有下一次，我想我是不会再原谅了！”
“这样，你能明白吗汤姆？”
哗——定格的时间被打碎，艾琳动了动，摊开手看着手心里躺着的戒指。
“汤姆，是这个戒指吗？”
“随身带着，走吧，扫墓去了。”
“噢！对了汤姆，我刚才好像看见我妈妈了。”
Chapter 38
啦啦啦大锅已经架起来了
有肉又有汤
放点辣椒和芥末
再添火一把
啦啦啦……
小女巫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歌，一边从空间袋里将一件件东西挑出来在面前的空地上一字排开：十瓶犰狳胆汁、二手魔杖、一件男巫的袍子、两个放着不明物体的玻璃瓶……
“艾琳。”在她身后，一个轮廓模糊的男人伸手揉了揉额头。
“什么事，汤姆？”
“你不觉得在这种场合唱歌有点……诡异吗？”
小女巫环视四周——他们正在一片阴暗的杂草丛生的墓地中央，背靠着一块高耸的大理石墓碑，周围阴森森的只矗立着好几株参天红豆杉彻底阻挡住了夏日的阳光。更令人不安的是他们的正前方，一口巨大的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的石质坩埚正呼呼地往外冒着热气。
“恩，不单诡异还很可怕。”小女巫——艾琳咽了咽吐沫，“就是因为害怕我才要唱歌的呀！汤姆你也怕了吗，那一起唱吧。啦啦啦大锅已经架起来了，有肉又有汤……”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
不一会儿，从后面的墓碑底下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白色的倒三角脑袋从松动的泥土里钻了出来——
「汤姆、汤姆，拿到了！这个够不够！咝~」
出现在男人眼前的是一截成年人的小腿骨，男人点了点头吩咐道「拿去给艾琳。」
「不！不要过来！」小女巫闭着间尖叫着，「拿远点，找个什么东西盖上！啦啦啦大锅已经架起来了，有肉又有汤……」她一直哼着的曲子终于开始跑调了……
坩埚里的水热得很快，底下不断地有小气泡开始往上翻滚，看样子就快煮开了。小女巫伸手拿起二手魔杖对准了坩埚底部——
“Incendio（火焰熊熊）”轰的一声过后，水彻底沸腾了。
“汤姆？”
“犰狳胆汁。”
“噢。”小女巫站了起来，将装有犰狳胆汁的瓶子的瓶塞一个一个拔掉，然后垫着脚尖捏着鼻子将它们倒进锅里，沸腾的坩埚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安静下来。小女巫对着坩埚底部又扔了一个火焰咒，犰狳胆汁特有的恶臭开始飘散开来。
“现在呢汤姆？”
「小、小白，」男人的嘴角又抽了抽，「把东西扔进去。」
只听得“咕咚”一声，那截森白的小腿骨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坩埚正中央，锅里的液体咝咝作响，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鲜艳的亮蓝色。
“艾琳，左边第一个瓶子。”
小女巫“哦”了一声，拔掉了瓶盖将里面发白的类似肉块的东西倒了进去，蓝色的液体也随之变成了红色。
“刚刚那是什么？”
“某种魔法生物①的肉。”男人面不改色地说（汤叔，奇洛会哭的……）。
“哦，然后呢？右边那个吗？”在男人点头后小女巫自动自发地将最后一个瓶子里装着的猩红色液体倒进了坩埚里，“这个……是某种魔法生物的血嘛？”（艾琳，你难道忘了图书馆里流血的哈利了吗？）
嗤——坩埚里的液体变成了黑色，底下的气泡再一次开始往上涌，它接近沸腾了。
小女巫捂着鼻子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