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海水一样深沉冰冷的眼神。
那一刻,我怕了。
白兰把手伸进我的胸口,恶意揉搓,我只觉得疼,但是意识跟不上身体,抗拒的动作来得很快,更快是白兰的武力镇压。
从他的手掌里冒出一窜火焰,在灰暗的车内照亮一小块地方,我看到前方的驾驶位似乎坐着什么人,草绿色的长发被风吹起。
桔梗。
“真是的,锤子还是这么呆阿~连这种情况都会走神~”白兰甜腻的气息又凑在我的耳边,“不要再看了,否则我会想杀人的~”
我一下就不动了。
白兰说了声“真乖”就继续笑眯眯将火焰放在我的手心,我看着这团火变成绳索勒住我的手腕,灼热的气息只在表面,更深层的是冷。
冷到骨子里的火。
我无法控制的发抖,从指尖到手臂。白兰将我的衬衫扒下,里面是白色的吊带衫,他的舌头舔舐我的胸口,隔着衣可以看到湿了一大片。
冷……
除了这个再没有其他的感觉。
我被压在车后座,像是待宰的羔羊,白兰笑嘻嘻的举起刀,手指轻轻触摸我的身体,观察哪个地方下手可以将皮整个剥下来。
“锤子今天很漂亮呢。”白兰停下来。“但是我不喜欢,下次除了我不准给别的男人看这个样子哟~”
我愣了愣神,突然笑了,京乐春水的脸出现在眼前,羞耻感愧疚感挫折感一齐涌上来。“白兰~”我学着他的语调,“姐要结婚了,可是我嫁的不是你,你猜我会不会给你看呢~”
他眯起眼睛,冰冷无机质的眼神让我害怕,但是话已出口就不能反悔。我把他推开,挣开火焰,我对着他说,“我这么漂亮,你怎么配得上?”
白兰笑了,浑身散发恐怖的气息,他把玩着我的长发,而后狠狠的往下拉,头皮被扯的痛感令我叫了一声。“锤子,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这、么、漂、亮,你、怎、么、配、得、上!”我重复。
白兰的西装刚才已经脱得差不多,他的左胸上有一道显眼狰狞的伤疤,“下车。”
“你给我下车!”他又说了一遍,像是闹脾气的小孩一样将我踹下车,而后,车子快速开启,没几秒,我看到车窗玻璃全部碎掉。
有一些扎到我的手臂。
不疼。
一点也不疼。
京乐春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锤子,我等你回家。”
家,家在哪里?我回家后还剩什么?京乐春水?还是空荡荡的房间。
我爸我妈呢?
我不属于这里。心里的声音逐渐扩大,魔怔似的一直循环。
是的,我不属于这里。我重复,转身,朝回来的路上走去。
“冰锤小姐,您回……阿,您受伤了!”草壁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伸出手让他给我包扎,“现在几点了?”
“晚上九点二十三分。”
“草壁先生可以陪我去逛街吗?十点整的时候咱们就回去。”
草壁没有一点迟疑的拨打电话,“恭先生吗?冰小姐想要逛街。……嗯,是的……请您赶快过来。”
咦?!我不是约的草壁你吗?给云雀恭弥打电话是干什么干什么?!
“哇哦,你是那么不想看见我吗?”云雀甩了甩浮萍拐上的血迹,清冷的笑道。眼神中的战意一触即发。
我摇头后退,表示自己不是来找茬的。
被打成昏迷的人发出痛苦的呻吟,云雀好心肠的拨打电话为他们叫来救护车。
“你,你这是做什么?”我痛苦的捂脸。
他在前面闻言回头,带着一点点餍足的笑意,“扩充地盘。”
云雀少年这里是意大利啊你没有看见满街的金发碧眼吗?!你扩充地盘?你一个十年前的日本人为什么要跑到十年后的意大利扩充地盘啊!
你以为你是黑社会吗?!
糟糕,槽点太多不想吐槽了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云雀冷冷道:“不要磨蹭,跟上。”
这真的是陪我逛街的态度吗?草壁你真的觉得召唤云雀少年是正确的吗?
云雀恭弥与我的打扮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意大利人热情浪漫奔放,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当讨人喜欢的,但在另一方面却非常讨厌。
滥交。
金发的男人洋溢着快乐的情绪,嘴巴不停地在说些什么,手也不停,鼻梁很高,眼窝深陷,棕色的眼珠有一点点的红,总的来说是位非常帅气的小伙子。
我把他的手从腰上拿下来,非常明确地对他表示拒绝。
这小伙子指着云雀说:“这就是你的男朋友,真的可以满足你吗?”
我回答,“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也不会喜欢未成年人。”
他吹了声口哨,表情轻佻的将外衣脱下,露出充满力量与暴发性的肌肉。“相信我,我可以给你更好的。”
我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打算给他个教训,下一秒,这人已经倒地不起。
我看向他,云雀和我一样面无表情,“太吵了。”
我耸耸肩,对周围人做出抱歉的样子。
“你的小男朋友好厉害。”那人并没有生气,“不过你真的不考虑我吗?”
我对此人的耐心已经用尽,我蹲下身,“弗朗西斯先生,我说过吧,我并不想和你交朋友。”
“一点也不。”
云雀在远处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你还要说多久?”
我下意识回答“马上。”
云雀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我也很快赶上他,我们之间其实并不像逛街之类的,只能说是散步,商店什么的我也基本没去。
十点整,云雀在某个偏僻的地方停下。
手上的戒指发出紫色的火焰。
空间扭曲,下一秒,我们已经出现在一个走廊上。我舒了口气,很疲惫的靠在墙上,云雀在不远处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拍打下自己的膝盖,让僵直的腿缓一下,朝着云雀的方向走去。
他在前我在后,左右不超过两米。规律的脚步声在走廊里传出回声,云雀拉开门进去,我跟在他的身后。这并不是像里包恩会呆的房间,里面是传统的和式摆放,云雀倚在门边,用眼神睥睨我。
我摸摸鼻子,反应过来,转身就走。
云雀自然没有挽留我。
我在这迷宫似的地下基地转了好久,才终于碰到正在和他的匣兵器玩耍的狱寺隼人。
“打扰一下,请问里包恩在什么地方?”
狱寺隼人刚要回答就被猫型的动物将脸抓破,他并不在意,只是恼恨的盯着自己手里的动物,“瓜!你这可恶的家伙!”而后,他对我说:“里包恩先生在控制室。”
“控制室在什么地方?”
“在左拐直走右拐左拐左拐右拐直走第三个门就到了。”
我微笑。
他不耐烦看我,“真是的,女人都这么麻烦吗?跟着我,我带你去。”
我把他的瓜抱在怀里,摸摸它的下巴。
“为什么它这么听你的话,瓜你这家伙!”狱寺隼人恨恨的骂道:“以后一定给你一个教训!”
瓜懒洋洋的“喵”了一声,颇为享受的摇尾巴。
走的时间不长,狱寺隼人打开门让我进去,里包恩正在看着满墙的屏幕,其中就有我刚才经过的走廊。
“……”
我戳了戳里包恩的大脑袋,“里包恩先生刚才看见我为什么不派人去接?”
里包恩:“忘了。”
我:“……”
里包恩伸手,“饺子。”
我握住他软软的小手,用力捏了两下,咬牙笑道:“没问题。”
我看向其中一面电子屏幕,“这么说我刚才和云雀一路走来你都知道了?”
里包恩不答。我并不在意,继续道:“白兰近期不会有大动作,他的左胸有我十年前刺杀留下的疤痕,那个虽然不是什么突破点,但是注意一下没什么不好的。”
里包恩默了下,道:“冰锤,你的能力不弱为什么会甘当下手。”
我愣了愣,抬眼看向他,里包恩面色平静,只是皱了皱眉头。我好笑的伸手点向他的眉心。“因为这是不同世界的能力。”
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法则,我把死神的鬼道带到家教那里,我的手臂就废了,我用玛蒙教的幻术对付市丸银,我差点就死在双极上,不然我为什么会住院?
我的能力不弱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我的强大能力是属于综合的,而且组成这力量的一部分在另一个世界完全不能使用,那我就是一个弱者,被人宰割的弱者。
弱者要依附于强者。
这是世界的法则。
里包恩没有再问,估计是想明白了,我把他抱在怀里去了厨房。
三浦春流着口水睡在桌上,我把她叫醒,她又咋咋呼呼跑去吵醒其他人。
本来没想要做很多的水饺在人多力量大的情况下,各种奇形怪状数量可观的水饺就出炉了。
试着煮了一盘味道还可以,微微笑了笑,刚才在白兰身边紧张的氛围完全消散,少年们的笑容仿佛成了新的力量。
、关于被掳走的锤子
彭格列的情况比想象的要严重,基本上除了总部还有瓦里安在顽强抵抗;其余地区势力都已被攻陷。
唯有这个地下的临时总部属于未被发现的第二助力。
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等待与白兰的最后一战。
一切都挺顺利的;除了在比赛的前两天我收到了白兰的信息。
当时我正在外面的街道翻看报纸;在高楼上的巨大屏幕换成白兰的脸,他捏了捏棉花糖,虽然在笑,眼睛里冰冷一片,“要快点躲起来哦;我要找到你了~”
我的身体几乎是本能想要逃跑;但被我的理智强压下。我看了看四周议论纷纷的人群;心说;白兰又不一定是来找我的。
结果还真是来找我的!
我还在享受下午茶的美味,白色遮阳伞下的红茶和三明治以及抹茶小蛋糕成就我今天的好心情,但是一身白色宇航服团子眉妹妹头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时,这个好心情急转直下。
我擦!
我在心里狠狠的骂道,里包恩给的戒指发出紫色的光芒,但是我忘了这家伙也是幻术师,不出一刻,我被打得落花流水。
幻骑士从地上将我拉起来,冷冷道:“真不知道白兰大人看上你哪点。”
我撇嘴,不去答话。
身上的衣服早在战斗时狼狈不堪,他皱了皱眉,起身去了一间女子成衣店,给我买了一身紧身衣。
“…………”我扭头。“死也不穿。”
幻骑士并没有再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他抓住我的手腕,扯到马路上。高大的汽车直面行驶过来,行人们尖叫吃惊的画面成为定格,我的时间仿佛是慢动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