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大王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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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大王不在家-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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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回思绪,抬头发现君如届已经走远。涂画画顾不得旁边一脸热情的大妈,匆匆说了句“大妈再见……”就追了上去。
妇女主任看着涂画画跑远的背影,不住感叹:“这丫头还是这么害羞,要怎么嫁人哦……”
涂画画追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小区门外没几十米,就是公交站牌。她刚才本就已经快到大门口,这回才迈几步就看到,远处夕阳的金光里,一个男人身姿挺拔、熠熠生辉。
依旧保持着二十几米的样子,涂画画头点得更低了些,下巴直接抵在了涂小猪的脑袋上。前面公交站牌处,等了五六个人,也全是陌路。
“不说话,应该没关系吧?”涂画画偷偷地问自己,还没得出答案,脚先于大脑迈了出去。慢慢靠近,怀里的涂小猪被她圈得更紧了些。
君如届余光扫到涂画画的剪影,眼神忽黯,手也不自觉握紧。这女人——好想把她捉回去,狠狠地教训!
这幅小可怜模样,真是——君如届面上依旧淡如冰,内心早就开始翻滚沸腾。按耐住那股莫名的冲动,老神在在地目视前方。
涂画画挨近,偷偷打量了下君如届的神色。“没反应?很好。”
再次慢慢挪近了点,直到挨着君如届,才一派若无其事地停住,也学着目视前方,脸上表情放空再放空。
君如届眼角瞄到涂画画的小动作,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心底那蔓延的东西,原来竟是欢喜。
涂画画觉得此刻,这方天地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周围那些陌路人,全都变成了空气。只有她和她家大王,安静而美好的相依着。虽然没有身体的接触,但是她却觉得很满足。这样淡淡相守,也有一种别样的味道。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起来。
君如届告诉自己不要一直看她,可眼角余光总是控制不住往左边溜。拳头依然握着,只是在瞥见涂画画脸上忽然绽放的笑容时,霎地松了开来。连带着那颗一个傍晚没找到重心的心脏,也有了着落。
离别只是时间问题,再自欺欺人,车子总是会到来,载着良人离开。
涂画画看着悠哉停下的18路公交,忽然红了眼眶。这里,只有这一路公交通往外界。以前她是那么的期盼看到它,现在无疑是怨恨的。
乘客有的上,有的下,聚了又散。站台一下子空了许多。君如届走在最末,步伐依旧沉稳。只是谁也看不到,那宽大裤子里面的双腿,微微僵硬。
涂画画就这么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地看着君如届一步步踏上公交,看着他一步步往里走去,看着他找到空位却不坐。
“车辆起步,请注意安全。”公交车里,清亮的女声公式化响起。
君如届感觉到车身一震,紧接着轻微惯性带着他往前一顿。他用双脚死死地定住,双手却依旧紧握,不愿动一分。不知道是在跟公交车较劲,还是在跟自己较劲。
她还没走,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这边。君如届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她盯穿了,木木地疼。
“居然心软?君如届!”君如届指节都握得开始泛白,暗恨自己的情绪来得不是时候。他还有很多事要做,非走不可。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他动摇!
心里是这么告诫着自己,可是一接触到涂画画的目光,君如届所有的坚持,却轰然间倒塌。脑子里只反反复复回放着,她已然泛红的眼眶,还有那眼底一抹连他都看不透的情绪。
人越来越小,最后,涂画画在君如届眼里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君如届却仍旧动也不动地站着,像个被施了巫咒的木偶人一样。
“帅哥,你不坐吗?”忽然,一个俏皮的女生打破了咒语。
君如届一个晃神,循声望去,看到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人正冲着自己笑。君大王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刹那冻僵了方圆五米内所有生物。那出声的女人首当其冲,一下子就吓得白了脸。
敢打扰他跟老婆“深情告别”,找死!
按耐住心里忽然涌起的杀意,君如届暗恼:真是痞子当久了,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最后,只恨恨地剐了那个女人一眼,自顾自地找了个空位坐下,一点也不想搭理这个聒噪的女人。
画画也聒噪,爱粘人。但他就是不反感。想起刚才那小女人亦步亦趋、满脸委屈又故作镇定的样子,君如届不自觉笑出了声:“真是个傻瓜……”
另一边,涂画画摇摇地望着公交车消失的方向,眼里已看不出情绪。先前的那份失落和委屈,也被很好的隐去。
“他走了……”涂画画对着空气慢悠悠地说道,抓起怀中的涂小猪,低头往它鼻尖一点。变了调的撒娇从涂小猪肚子里突兀地响起:“大王大王要回家……大王大王要回家……”
只是空荡荡的马路上,没人回答她。木然地往回走,涂画画的思绪慢慢飞了起来。
第一次相见,那人也是顶着这样一层金光。只是那天是朝阳,今天的却是夕阳。日出与黄昏,涂画画不愿去细想。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涂画画喃喃地念着。这句佛语,是她接受君如届的全部勇气。
“呵,我们算哪门子有情人啊。快乐事,这段日子快乐吗?快乐的吧……”恍然想起,自己跟大王相处的这段日子,脸上一直都是在笑着的。虽然有时候笑得很累,脸很酸,但同样没有伤心不是吗?那偶尔蹦出来的幸福感,自己真的可以拥有吗?
“既然快乐,那涂画画你还纠结什么!”涂画画在心里哀嚎一声,甩掉因为大王离开而带来的负面情绪,大步往家里走去。
推开门,一股微风吹来,飘散一室的茉莉清香。这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大王临走时打扫完房子喷的。淡淡雅雅的味道,让人瞬间安神。
房子空荡荡的,是不是整理得太干净的缘故?
涂画画拎着涂小猪,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君如届把自己的衣服带走了。她找遍了房子上下左右,没有找到一丝属于他的痕迹。只有那空气中散发着的淡淡的味道里,有一丝属于他的气息。
“似乎没有问归期呢。”涂画画站在玻璃阳台上,看着前方渐渐升起的万家灯火。落寞、失望、自嘲……各种情绪一闪而过,最后慢慢归隐为一片淡然。
大王背上的秋千、不言不语的按摩、暖融融的姜糖茶,还有离去时欲言又止的隐忍……过去的一切,在脑中不自觉倒带,涂画画想喊停都不能。只能由着它们一一在脑海中闪现。
到最后,竟发现,所有关于君如届的一切,她只记得了那些细微的感动。
“真懒……”自嘲地笑笑,涂画画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罢了,缘、劫,都已经开始,问了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得过。”
忽地,像是下了重大决心一般,涂画画忽然握紧拳头,对着万家灯火暗暗宣誓:
“一次,两次,三次。君如届,我最多容你三次。三次过后,还是这样,那就是我涂画画说了算!”



、癫成疯子

“亚斤,喂养我吧——”商厦电梯里,涂画画拉着徐亚斤的胳膊;可怜兮兮地撒娇。
原本就安静的密闭空间里,空气凝滞,其他人开始用眼梢瞄着两人。八卦无处不在。
“去我家喂,还是你家?”徐亚斤问得一本正经,全然不顾他人眼神。
“你家吧……”不知道为什么,涂画画就是不想呆在那个空荡荡的家里。
收拾得太干净了,果然不习惯!
高出涂画画半个头的徐亚斤,低头瞄了瞄。看到好友低垂的眉眼,心里了然。那个没有电话、没有消息、整个玩失踪的男人,叫君如届是吧!
“我家是小妮子做饭。”徐亚斤缓缓地开口,眼里一片狡黠。
涂画画一听这话,小脸就皱到了一起。这时电梯正好打开,便挂在徐亚斤手臂上抗议:“我不要他喂!”
她从来不吃涂爸之外,其他雄性生物做的东西。当然,现在得加上冠了“君如届”三字的食物。这个怪癖怎么养成的,连她自己也不甚清楚。
“不让他做饭他会哭的。”徐亚斤拖着挂在手臂上的涂画画,无比为难地回答。
涂画画看着徐亚斤要笑不笑的脸,嘀咕:“重色轻友!”
说完,就放开她的手臂,噔噔噔跑了。
徐亚斤看着涂画画气呼呼的背影,心情大好。她是治不了涂画画,但是她家小妮子,每次总能让涂画画无限挫败!
为啥呢?因为小妮子是男人!涂画画对男人过敏。
“君如届,你真的会是那个意外吗?”想起昨天宅女涂画画的突然相邀,徐亚斤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玄幻了。她们俩上次一起逛街,是多少光年前的事了啊!
涂画画从厕所出来,抬头不经意间,猛地被四个金灿灿的大字给吸引了全部注意:“急速癫狂”!脑中一闪而过一阵刺激新鲜感,涂画画整个都兴奋了。
徐亚斤踩着细高跟,找到她的时候,看到她正盯着海报发呆。抬头,海报上金灿灿的“急速癫狂”四字,瞬间刺得她风中凌乱了。
恍惚中,听到似乎有人在说:“走了。”涂画画回过神,发现自己已被徐亚斤拽了胳膊往回拖。
“亚斤,我要玩这个!”涂画画立马转头对着徐亚斤,满眼星星。甚至还夸张地吞了吞口水,那画上的钢丝鸟笼就是她今天的午餐。
徐亚斤无助哀嚎:“尼玛,为什么顶楼的游戏海报,要贴在四楼的厕所墙上!!!”
“画画,可不可以打个商量?”徐亚斤僵笑着,拽着涂画画手臂的手改为轻拉,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亚斤,你是不是不爱跟我玩?”涂画画闻言,脸立马垮了下来,瘪着嘴可怜兮兮地问。
“怎么——会!”徐亚斤直接抽搐了。她怎么敢不跟她玩!
涂画画看到徐亚斤忽变的脸色,脑中忽然闪过一张异样苍白的脸。那年的摩天轮里,那个口吐白沫的陌生女孩…… 
“亚斤——”涂画画猛地抓住徐亚斤的手,眼里恐惧满布。
徐亚斤急了:“画画你别乱想!我一定陪你一起!”
那年涂画画的缄口不言,一直是涂徐两家人的心病。差点抑郁的恐慌,经历一次就够了。徐亚斤是不敢再放涂画画独自面对陌生玩伴。
见涂画画仍沉浸在回忆中,徐亚斤赶快调整好思绪,上前一把搂住她:“我尊贵的涂疯子,走吧,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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