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红依旧像前天一样把报纸处理掉,然后趁着小悠还没有起床的那段时间打开了电视机。
今日头条:XX月XX日在东京大学发生的一起殉情事件的男主角其实是电通(广告公司)公司的小开,引起这场不幸事故的主要原因在于该男子。。。
阿红立马皱起眉头啪的一下关掉了电视,然后有些郁闷的靠在沙发上小憩。
现在就好。。。那渣男成了渣男的代表了。。。到处都阴魂不散。。。
第四天的中午。
中饭过后,久川司就趁着小悠一个人在客厅玩的空隙,抓着阿红一脸严肃的说,“我知道你每天都有看报纸,你打算怎么做?”
阿红皱起眉头,然后又回想起了今日头条‘电通公司董事长把放荡子逐出家门,该男子何去何从’的那么一说。反正不会是真的!作为幸村家的独子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被踢出去,而且还有联姻的利益关系。
“你这幅表情是在说你不会相信吧,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娱乐八卦有条真。。。”说着这个问题,久川司也忍不住皱起眉头的说,“刚好医院里照顾少年的护士是个熟人,今天打电话去了解的情况的时候,她证实了报纸的信息。。。”
“是真的。。。”久川司看着阿红的表情不禁无奈的说了出口。
“那又怎么样?!那个男人和我们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有什么资格去帮助他?!为什么要去帮助他?!他家那位娇滴滴又厉害的老婆可以替他摆平一切的!”阿红不悦的朝着久川司吼了起来。
“妈妈?”客厅里立马就传来了小悠不安的声音。
阿红立马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然后笑的温柔的从厨房探出头对着小悠笑笑问,“有什么事情吗,小悠?”
小悠疑惑的眨了眨水灵灵的琥珀打眼,然后又呆呆的摇了摇头。
“妈妈很快就洗好碗来陪小悠玩了哦,小悠再乖乖的呆一会哦~”阿红对着小悠的灿烂笑容毫无破绽。看就小悠乖巧的点头之后,阿红立马放聪明的一把关紧了厨房的门,然后一脸严肃的看着久川司。
“你能不能不要再管那个人的事了。。。”阿红用负责的心情拜托道。
“阿红。。。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小悠考虑吧。。。毕竟少年是小悠的亲身父亲。。。”久川司看着阿红还是忍不出苦口婆心的劝导起来。他不知道阿红和幸村在一起会不会幸福,但是他知道现在阿红的幸福是残缺的。。。
“呵。。。这么狗血的台词你也说。。。”阿红突然笑了起来,看着久川司沉重的表情说,“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做?去把他接回来当成皇帝供着?就算我生的贱愿意被人骑你也不要忘记人家老婆的心情吧!”
“少年和他老婆?根本就是名义上的夫妻。再说他还在他结婚的时候看着他老婆滚下楼梯也不伸手去扶一下。。。孩子都掉了。。。他们关系能好到哪里去?”久川司听见阿红这么说的当时立马想起少年在几年前的那天晚上一脸亢奋的跑来跟他说他的故事。不管现在怎么样。。。他总觉得少年和他家阿红就是不碰头不正常的。。。即使现在他们之间感情如此恶劣。。。他的这种想法还是从一而终。。。
阿红有些惊讶,不过立马他又感到寒颤。她没有想到他会扭曲到那个地步,放在现在想想过去,她也许算是幸运的,起码小悠能够健康的在她身边。
“我很庆幸获得那个下场的不是我。。。”阿红冷静的看着久川司说。
久川司看着阿红冷静的神情反而觉得更加担忧了起来,他蹙起眉头问,“阿红。。。这样真的好吗。。。”
阿红没有回答,她只是取下围兜兜挂在墙上,然后把手再洗了洗,用毛巾擦干净以后,就瞬间微笑着出去了。
当天晚上久川司接到了护士的电话,然后立马就跑了出去。。。
不过这个时候阿红已经早就哄着小悠睡着跟着一起睡着了。。。
凌晨三点半,久川司带着一身伤还双目失明的幸村一脸疲劳的坐在客厅里,就在他烦恼天亮要怎么和阿红解释拿出烟刚点燃塞在嘴巴里时候,一只白皙的手立马抽掉了他嘴中的烟然后放在烟灰缸里熄灭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阿红看着身上还挂着血迹的幸村忍着自己的冲动保持着一脸平静的问。
“他。。。”久川司刚纠结着要怎么对突然出现在这个时间段的阿红怎么解释的时候。
幸村突然站了起来。什么都看不见的他听见阿红的声音就立马判断方向朝着那边扑了过去想要抓住阿红。不过瞎了终究是瞎了,阿红看见幸村的举动下意识就朝着侧边轻轻的挪了几步,什么都看不见的幸村就这样扑了过去,最后只落得绊倒茶几重重摔倒在地的下场。
阿红突然萌生了一种想要去扶起他的感情,她没有见过如此狼狈的他,双目失明还一身的伤口,连病号服都是血迹斑斑的了。不过阿红只是木讷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在扼杀自己想做想说的事情,她在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她和小悠好。。。
久川司立马上前扶起了幸村,然后看着阿红说,“去把医药箱拿来。”
阿红愣了愣,还是听着久川司的话照做了。
把医药箱拿来以后,她就呆滞的看着久川司脱掉幸村身上的病号服。衣服刚刚敞开,阿红就看见幸村身上大大小小的各种伤口,那种明显不是因为坠落而产生的人为伤口。皮开肉绽的样子,有些伤口长长的有些惊人,血还在流着没停。。。
阿红只觉得心有点纠纠的感觉,不过她还是一脸不悦的说了一句就回房了。
“都是自作自受。。。”
、32你好,叔叔还是爸爸?
第二天固定的时间,幸村就立马醒了过来;他对这自己多年没有睡过的床感到有些陌生;习惯性的睁开眼睛后;又不得不扼杀这一天开头刚萌生的期待去面对那黑茫茫的一片。
他是真的瞎了啊。。。
每当不得不再次确定这个事实的时候,幸村总是不禁意间露出凄凉的笑容。如果他没有在瞎掉之前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眼不见为净也罢。可是所谓的命运又偏偏给他开了这个玩笑,现在的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接受这个现实。。。
幸村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试着回想起自己对这个房间的记忆;然后摸索一番后从床上起来。他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后;又畏畏缩缩的移动着,他害怕自己弄出声响引来别人看见他这狼狈的样子;他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
好不容易在没有惊醒别人的时候到了窗边;他紧紧的握着帘子的手有些颤抖。幸村低下头,眼睫毛垂了下去,颤抖的手终于稳住,他猛地一把扯开帘子,然后在那一刹那抬起头。
黑暗,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当浑身置身于黑暗之中,连自己都看不见自己的时候,他在害怕,他在像一个常人一般害怕又不知所措。什么神之子的称号都是笑话,他只是一个喜欢被病魔缠上的悲催男人,上天并没眷顾于他!
“哗然——”的一声。绝望过后,幸村恼羞成怒的一把扯过帘子,狠狠的把帘子全部拽了下来。挂在索道上的帘子一散而开有些悲伤的躺在地上,覆盖在幸村的脚边。那些小小的滑轮一个个从上方啪啦啦的掉了下来。
窗外微微的光立马射进了房间,阴暗的房间立马亮堂了不少。但是这仅仅只是一小束微弱的光线,不过现在,即使是这一小束光线也不会为幸村照亮任何一个角落。
他瞎了,成了瞎子,这就是现实。
同一时间里,准时起床想要出去采购食材的阿红,梳妆准备好以后正要出门,就听见了那哗然的一声。她不得不在意的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那个男人所在的房间位置。
哼!瞎了还不得安宁的老男人!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阿红站在玄关处纠结了半天,还是踌躇的走向了幸村房间所在的位置。她悄悄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就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可就偏偏那张门不怎么愿意配合。
“吱——”的一声立马就引起了现在对声音十分敏感的幸村的注意。
“是谁?”幸村本能的警惕的问。
听见幸村的声音的阿红立马停了下来,然后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但是终究是一话没说,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这个房间,左右打量了起来。
她不难看出幸村的感情,不过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笑着,然后对这个男人嘲笑一般,可是临时叛变的嘴唇却迟迟没有上勾。
那个男人站在逐渐随着时间流逝变得亮堂堂的房间里,那种绝望的氛围就像无数只无形的黑的发紫的手缠绕着他,紧紧的抓着他,连喘气的时间也不打算给他。可又偏偏是在被光明涌进的房间里,只可惜这越来越刺眼的光亮消灭不了那些正在肆意妄为的黑手。
“阿红吗?”迟迟的,幸村干涩的开口,说出心目中那个想念了许久的名字。
阿红没有出声,只是朝着房间里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轻轻的关上了门。
一定是阿红!她走了吗?!
想到这个的幸村,立马松开了还拽着帘子的手,大步的朝着门的方向走了过来。不过太着急的他似乎忘记了黑暗中一切都是危险这一点,才走出两步,他立马就被不远处的凳子绊倒在地,狠狠的扑向了不久前刚被他赌气扯下而洒满一地的小滑轮的地板上。
疼痛立马从全身散开而来,他都忘记自己一身布满了被宫永亚美那个女人报复划了一身的伤痕。他就这样不知所措的躺在地上,连爬起来都忘记了。像个刚出娘胎的小宝宝一样,摔倒了连爬起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没有哭就是,他只是狠狠的咬住腮帮子让自己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诶~不仅瞎了还哑巴了吗?”阿红半嘲笑性质的张嘴说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她看见他摔倒的那一刹那又想到了那天他在楼顶掉下去的那一瞬间。心被提得高高的,悬在嗓子里让她呼吸苦难。她明明那么恨他,恨他抛弃她,在她得知怀孕的第一时刻她都有那种去杀了他的想法。
那么现在,她这种感情是多余出来的吗。。。
听见阿红讽刺的声音,幸村躺在地上象征性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嘴角微微的向上浮起。
她还在。。。还在这里。。。在他的身边。。。
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她对他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