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巫你就这么接受不了吗？！”
斯诺听见杯子落地的声音。
“……温蒂丝，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伊尔莎，你知道这些的，伊尔莎已经等了我十年了，一个人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等？”班瑞塔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斯诺想这其中应该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一直喜欢的是那个伊尔莎，那又为什么娶温蒂丝？而且还表现得那么恩爱？
“所以你连斯诺也不要了是不是？就因为我是女巫？”疲惫的不止是班瑞塔，温蒂丝同样如此。
“……温蒂丝，我会回来看斯诺的，再见。”
透过窗户，斯诺隐约看见一个身影从他的家离开，慢慢消失在夜色中，直到这时他终于决定出门。
“妈妈，他不会回来了吗？”斯诺扶起摊在地上的温蒂丝，有些担忧地给她倒一杯水，“你还好吗？”
“斯诺……”温蒂丝似乎才回过神般，抱着斯诺哭了出来，这是斯诺第一次看见温蒂丝哭，“斯诺，不要离开我，如果连你也要离开我……那么我就杀了你哦！”
最后几个字说得阴森恐怖，斯诺知道她是认真的，但是他却只能拍拍她的背安抚她，“妈妈，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陪着你的。”
我不会离开你，我会陪着你。
这句话在斯诺身为狼时曾对刚失去狼妈妈茫然失措的桑说过，野狼的寿命在十二到十八年之间，他以为他可以活到寿命终结，会安全老死，但是他还是小看了那个世界对他的恶意，他食言了。
不过其实也不能说食言，虽然他希望桑可以自己出来和小红帽两个把蛇胆吃掉，但是其实……
他离开山洞的时候桑已经陷入昏迷了，他想他死后，桑同样死亡的可能性占了九成九，剩下的那零点一成则是有人迅速找到小红帽并救走桑。
他知道不可能，不仅因为那些人类不会救一只狼，还因为那个山洞他当初为了防止别人找到真的隐藏得很好。
可惜了他们还没有活过一半的时间，可惜了小红帽才只有十二岁，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从一开始的伤心愧疚，斯诺现在已经习惯了每到一个新的世界就把上个世界的感情都放到角落里，否则他真的会疯的，他只能活在当下。
好不容易哄睡了温蒂丝，斯诺回厨房找了块面包吃下然后才回房睡觉。
今天晚上的晚饭他们都没有吃，不过看温蒂丝的精神他还是不要去吵醒她了，看样子她也不会有什么胃口。
温蒂丝第二天醒来后像往常一样，哼着奇怪的曲子煎着培根，回头看见起床的斯诺顿时露出了笑容，“亲爱的，快点洗洗吧，准备吃早饭了！”
斯诺看着温蒂丝平静快乐的样子有些惊异，不过这是个好现象不是吗？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恢复得这么快，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好消息，他本来还怕温蒂丝会一蹶不振呢。
她真的很爱班瑞塔，他知道的。
斯诺又在家中陪了温蒂丝几天，见她真的没有什么事就恢复了背着画板去森林里画画的作息。
没错，他这次的家是在一片距离村子不算远的森林，不过这片森林中的小动物挺少的，至少比小矮人……精灵们口中的那个镜像森林少很多。
他的日子似乎有恢复了温蒂丝和班瑞塔吵架之前的平静温馨，除了家中再也没有了班瑞塔的身影。
今天斯诺像往常一样带着画板回到家中，那时候天都已经暗下来了，厨房的桌子上摆着两个生日蛋糕，他知道其中一个是他的，另一个是已经离开的班瑞塔的。
没错，他这一世很巧地和他的父亲班瑞塔是同一天生日，但是现在斯诺却觉得这一点都不好，因为温蒂丝又会想起离开快一年的班瑞塔了。
他希望他的母亲好好的，不要为谁伤心难过，但还是那句，温蒂丝真的很爱班瑞塔。
“亲爱的斯诺，祝你生日快乐，许个愿吧。”温蒂丝点燃蛋糕上的蜡烛，亲亲斯诺的脸颊笑着说。
如果说愿望的话……
我想要结束这样不停息的穿越回去，我想要知道我忘掉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要结束这样不停息的穿越回去，我想要知道我忘掉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要结束这样不停息的穿越回去，我想要知道我忘掉的到底是什么！
斯诺这么久以来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一样的，但是它们从来没有实现过，无论他有多虔诚，上帝似乎遗忘了这个孩子。
见斯诺许完愿望，温蒂丝拿起餐刀切开蛋糕，将最美味的一块推到斯诺面前。
即使没有班瑞塔，他们也可以很很幸福的是不是？
“妈妈？妈妈？”斯诺担忧地推推温蒂丝，他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啊？怎么了？”温蒂丝回过神来对斯诺不好意思地笑笑。
后来斯诺常常会想，如果他能早点注意到温蒂丝的不对劲，是不是就不会是后来的那样了？但是那一切都发生在将来，斯诺现在还一无所知。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生日那天以后，温蒂丝的身体似乎一下子虚弱了下来，她的生机就好像一下子被带走了般，斯诺不得不整天待在家里照顾她，他问过温蒂丝，但是温蒂丝却只说没什么。
“妈妈，告诉我好不好，你不是女巫吗？我知道你是知道原因的，你就告诉我吧，即使，即使是去找爸爸也没关系的！”到后来，斯诺跪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温蒂丝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不愿意再温蒂丝面前提起班瑞塔，因为那会让温蒂丝很伤心，他不想，但是现在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清晰地知道，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温蒂丝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斯诺啊，我的斯诺，你知道吗，你现在是越来越像班瑞塔了，真的很像啊，可是你为什么越来越像他呢？为什么要像他呢？”温蒂丝的手慢慢抚摸着斯诺的脸，只是那力道却越来越重，重到斯诺觉得疼痛的地步，“斯诺，你为什么要像他？”
“我不明白，他真的有这么好吗？妈妈，你这样真的值得吗？”斯诺想他的脸一定红了，可是他还是坚持说了下去，“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变成这样？折腾自己好玩吗？”
“斯诺，我困了，想先睡一觉。”
知道温蒂丝不想多说，斯诺替她按好被角就出去了。
斯诺看着还挂在墙上曾经的全家福，拿过一件外套就离开了家。
扶着挺着大肚子的伊尔莎坐在阳光下晒太阳的班瑞塔看见斯诺很惊讶，他当初把他的新住址留给了斯诺的，但是斯诺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以为他是恨他的，恨他抛弃他。
“妈妈生病了，她想见你。”斯诺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笑得很温柔的伊尔莎，对班瑞塔说道，然后他发现伊尔莎抓着班瑞塔的手一下子就紧了。
他见过伊尔莎，只是那时候温蒂丝和班瑞塔还很恩爱，他曾不止一次看见这个伊尔莎远远地看着他的父亲。
“……不，我不能去。”
“妈妈是真的病了，她只是想见见你而已！”听见班瑞塔拒绝斯诺的火气一下子被挑了起来。
即使没有了爱情，那也是陪了他十年的妻子吧？
“斯诺，我不能去。”班瑞塔依旧摇头，“你知道吗，她控制了我十年！我不能去，伊尔莎需要我。”
“伊尔莎需要你所以我妈妈就不需要你了？！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去不去看妈妈？”
“……斯诺，对不起。”
斯诺扭头就走。
如果说之前斯诺觉得班瑞塔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的话，那么现在他就不是一个父亲，他不需要父亲。
斯诺回到森林的时候温蒂丝已经醒了，看见斯诺回头轻轻微笑，“他不愿意来看我是不是？我就知道他是不敢的。”
她知道斯诺去了哪里，也知道他不会成功。
“妈妈，对不起，我们不要他了好不好？既然他不要我们，为什么我们还要要他？”斯诺拿起斗篷披在温蒂丝身上轻声说。
温蒂丝再次抚摸上斯诺的脸，“斯诺，你知道吗，你和他真的很像，不只是长得像。”
第18章 糖果屋历险记二
温蒂丝总说斯诺和班瑞塔很像，但是斯诺自己却不这么觉得，其实他长得要更像温蒂丝一点，不注意的话都会以为他是女孩子的。
“妈妈，你真的觉得我和爸爸长得很像还是你希望我和他长得很像？”
温蒂丝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斯诺，你是班瑞塔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像他？怎么可以不像他？”
那双曾带着无限柔情的浅紫色眼睛如今一片混沌，斯诺看得心都揪成了一团。
“……妈妈，你该休息了，我去给你熬药。”
斯诺在厨房看着火，不时看看罐子里的水还剩下多少。
他想他不明白所谓的爱情是什么，他也不愿意明白，不只是因为温蒂丝，还因为……若是他爱上了谁，那么他这一次次多出来的人生又应该怎么度过？更何况即使是现在他依旧记得他曾是女生，爱情什么的还真不好说。
当罐子里的水还剩下大约三分之一的时候斯诺立即熄了火，将药倒在碗里准备端去给温蒂丝，一转身看见站在厨房门口目光幽深的温蒂丝顿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起来了？”
“班瑞塔，你回来了吗？”温蒂丝走到斯诺面前伸出手抚摸斯诺的脸，斯诺只觉得脸上一片冰凉。
“妈妈，我是斯诺，我不是爸爸……”
“班瑞塔，你还会离开吗？你总是不乖，你要是离不开我就好了……呵呵！离不开我就好了！”温蒂丝的脸一阵扭曲，用力一推将斯诺推倒在地，斯诺手上还没来得及让她喝掉的药也打翻了。
“妈妈！”似乎被温蒂丝的行为弄得有些惊愕，斯诺诧异地站起来几步跑到温蒂丝面前，担忧地按着她的肩希望她可以冷静下来。
温蒂丝依旧笑得一脸诡异，突然举起双手掐住斯诺的脖子，斯诺一时不察再次被按倒在地，“我的班瑞塔，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妈妈……妈……斯诺……我是斯诺……妈妈……”几个零星的字从喉咙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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