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罢不能 作者:脉脉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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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罢不能 作者:脉脉锦-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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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
庄瑶抬眼看了他一下,欢爱后他脸部的线条似乎格外柔和。“……很小的时候,我爸妈离婚了。我跟着我爸。小时候妈妈还时不时会给我打电话,后来嫁到外地去了,电话少了,就有些生疏了。时间一长,就像一个关系亲近的亲戚似的。”
小P把掌心贴在她脸上,轻问:“你爸呢?”
庄瑶侧了侧身子,把脸枕在他的手上,“其实我爸对我很好,从来不打我,遇到什么事都给我讲道理。只不过,他有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儿子,他们看起来好完整,他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顾及我更多。
我以前最不喜欢跟他们一起去吃席,有些不明就里的人碰到我爸,会说一些很蠢的客套话:‘哎呀,你看你儿女双全,多幸福。女儿长得真漂亮,像妈妈。——妈妈好年轻,女儿都这么大了。’说着还傻乎乎地向站在我身边的冯琪兰——就是我阿姨——颔首示好。
后来,这种场合我都不去了,他们也不管我。青春期其实过得很寂寞。……
——上次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愿意跟着你出来吗?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被人这样需要过。”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的留言绝对是脉脉更文的动力。更新后,会忍不住一直刷评论→ →。这几日,因为每一章都不缺席的亲,和忽然露脸的霸王们,真的让我觉得超幸福O(∩_∩)O~~
脉脉跪谢~~
PS。Suri,客串一下还满意么?肉肉,这一章的小彩蛋,看到了吗?(^o^)~


、极夜

“去年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冯跃寺——我弟弟——给我打电话;说:‘你爸要和我妈离婚。’那时候他们闹得很厉害;可能是因为冯琪兰没给我生活费的事被我爸发现了。”
“所以你才到裴达来陪酒?”
她点点头。小P的心脏止不住颤抖了一下。那是他们初识的日子,已在前年;寥寥数月;却让她遭遇到恶劣丑陋的人生打击。
“我一听说我爸又要离婚,眼泪就止也止不住。我爸已经快五十了;以前他还很臭美地每年都要染黑发,现在都直接剃短;染发的速度比不上白发生长的速度。我上个月回去;他又说他血压好高。他老了;在快要步入老年的时候再次离婚;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才好?我当时急死了;哭着给我爸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他需要一个女人,一个可以好好照顾他饮食起居的女人。冯琪兰对我是不够厚道,但是对我爸,还是没话说。何况,还有冯跃寺,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给我打电话,也是慌了吧?”
庄瑶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我现在长大了,可以养活自己,也不准备回家去工作,跟冯琪兰的交际,会越来越少。所以,她只要对她老公和儿子好,我跟她之间的关系,其实无足轻重的。”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依然很完整。——上次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愿意跟着你出来吗?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被人这样需要过。”
话落,她短暂地出了一下神,想起了当初的史穆任,他那样爱她,却不明白,她要的不过就是患难与共中,那份更加坚定彼此的依存感。
眼前忽然阴影,嘴唇贴上温暖而熟悉的触感。
她抬眼看他,他近在咫尺的瞳孔中涌荡着一股强烈的类似心疼的情绪。她无声地笑了笑,捧住他的脸,贪婪地在他嘴上吮吸了一口。“所以你不用跟我说谢谢。我多高兴你让我陪着你,让我和你之间,多了这样多与世隔绝的时光,还跨越了大半个地球来感受极夜,就像童话。”
小P看着她安静的脸,只觉得整个胸腔都扑腾着难以抑制的情感,不禁一个翻身覆盖在她身体之上。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手顺着她身体的线条缓缓游走。这具娇嫩而白皙的身体,他那样熟悉,清楚地了解它的每一寸。但是,就是这具瘦弱的身体,他已然这样深谙,却还是被它时不时所迸发出的能量所打动。
就像她柔弱外表下,所凝聚的坚韧一样。
他的手和目光都像融进了感情,软化着她的身和心。
他亲吻着她,低低的声音有些含混。
“嗯?”
他俯在她耳边,热气喷到她的侧脸,吐出的那几个字同窗外倏尔响起的海鸥啼叫重叠开来,却清晰无误地落入她的耳中:“庄瑶,我爱你。”
*
出去吃中饭的时候,庄瑶还是觉得颇不适应,必须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在北极圈的极夜里,才能把眼前这看似为黑夜、实则是正午的都市夜景跟往素的昼夜分明相区别。
不过“白天”的特洛姆瑟跟真正晚上比起来,最大的不同还是街头冷清许多,城市里的居民果然都颇有规律地上班上学。小P和庄瑶放弃了租车,准备徒步欣赏这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城市。
穿过繁华的斯多尔大道,他们往岛对岸的极地教堂走去。极地教堂是特洛姆瑟的地标建筑,三角架的尖尖屋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鹤立鸡群在一片矮矮的木屋中,十分醒目。
“……还让我穿高跟鞋,幸好没听你的话。”他们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全副防冻武装地行走在雪地里。小P在前面踩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庄瑶跟在后面把脚放进去,她发现他刻意把步子迈得很小,方便腿短的自己跨步。
“你怎么对自己的身高那么自卑?”小P转头看她,发现在这个北欧城市,她确实矮小得像一个孩童。
她瘪瘪嘴,“……谁叫我碰到的情敌们个子都那么高?你喜欢高个辣妹!”
小P转过身,一把抱起她,“谁说的?我最喜欢矮冬瓜。”
庄瑶受刺激地在他眼前张牙舞爪,“谁是矮冬瓜?谁是矮冬瓜?我也有一六零!”
她呼出的热气在二人的面部之间变成白色的氤氲,鼻尖冻得微微发红。小P一口含住她的嘴,用口腔里的温度温暖她冻凉的唇。
“裴磊,你再说一遍……”
他了然地嘴角上扬,从她期待的双眸中看到他,又从他的注视中窥见她,彼此的倒影相互纠缠地无限循环下去。
“我,爱,你。”他贴着她的额头,重复道:“爱你,爱你……”
橘色的路灯投照在大片平整的雪地上,雪芒耀眼的白反射出华丽的光亮。在小小的一隅,一对忘情拥吻的情侣给灯影重重的绚烂做着一个温暖的注释。
*
次日的行程是Suri带队的极光团。
早上四点钟庄瑶就被小P叫醒了。她前一天晚上其实睡得很早,但是又黑又冷的极地,实在太适合窝在被子里睡得昏天暗地,要起床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小P拿着Pad在她惺忪的睡眼前换着一张又一张的北极光图片,声情并茂地引诱,才勉强把庄瑶的睡意压了下去、兴致勾了上来。
“简单来说,北极光就是地球周围一种大规模放电的过程。太阳的带电粒子进入地球磁场,在北极的高空,彩色发光。专业摄影师扑捉到的北极光,弧状、发射状,绿色、蓝色,非常美,像是电脑做出来的。”
后来在北极团的大巴上,跟Suri一起带队的西班牙导游又把极光的基本知识介绍了一下,只是英语口音太重,加上专业词汇太多,庄瑶也没怎么听懂。不过Suri介绍极光的时候倒是很抒情,跟吟诗似的:
“请诸君试想一条广阔的河流,从天际一直垂至下游,上游的某个醉汉,打破了绿色的墨水瓶,混合着大自然的油彩,绘出了最美的画卷。更像一条五彩的丝带,缠绕着游人,不舍离去。”
有游客问:“今天看到极光的几率高吗?”
“其实每一天都不高,需要非常好的人品。北极光不是表演,是大自然的馈赠。”
大巴一路向北,远离城市的光源。在没有一点光的郊区,林海雪原,车前灯光扫视到的是奇形怪状垂吊的冰柱。庄瑶觉得这才是她想象中的极夜,尽情的黑,伸手不见五指,貌似很不安全,却又可以将身心彻底地放松下来。
下了大巴,Suri在前方带路,叮嘱大家一定要跟着她的脚步走,积雪太厚,不小心很容易踩到尖锐的石头。
庄瑶紧紧地攥着身旁小P的手。
到了极地观测点,大家都坐着静静等候。
这个过程一点都不浪漫。庄瑶在南方长大,只觉得这种零下三十多度的气候压迫着人的神经,鼻子里的气凝结成小冰渣,轻微地堵住了呼吸。小P不停地帮她的双手摩擦生热,一直在引她说话,转移着她的注意力。庄瑶很配合,思维跳跃着,话也多起来。
“……冯跃寺那小子,以前小的时候,跟我说话,一口一个‘我爸爸’、‘我爸爸’;现在青春期,就变成‘你爸’、‘你爸’了,搞得多嫌弃似的。”
远处有星星点点的红,是有人在抽烟。她说话语速不如往常快,有时寒气忽然钻进体内,会让她的牙齿不自主打个冷战。
“……忽然觉得我们现在有点像落魄的张学良和痴情的赵四小姐。”
小P低头看她,笑了笑,“张学良被幽禁,赵四小姐陪伴他72年。晚年张学良一心皈依上帝,按照基督教对婚姻的规定,跟远在异国的原配于凤至解除了婚姻关系,终于给了赵四小姐一个名份。”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一起看的那部电影,结尾的时候那句台词……”
“True happiness can only be achieved through sacrifice。”小P接过来,“只有做出牺牲,才能获得幸福。”
“其实,我觉得赵四小姐很可怜。张少帅多么风流倜傥,全盛时期有十二个女朋友,被幽居,日子凄凉了,声名、光环都被剥去,才让赵四小姐有这个机会独占他。到最后,他只说:今生欠她最多。却依旧不是最爱。我不喜欢这个故事。他的选择在于没有选择……”
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裹成粽子的庄瑶忽然极为灵活地蹦了起来,指着天边,嘶哑地尖叫了一声。
众人紧张起来,纷纷举起相机,准备按照导游之前教授的技术为大自然的礼赠按下快门。
——那是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
以为是北极光降临的人群发出了低低的嘘声,却只见转眼间,第二颗流星呼啸而过,然后,第三、第四、第五颗纷沓而至。
这些在喧嚣都市待久了的人们有多少机会见识这样既壮观又曼妙的景致,于是也都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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