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不近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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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不近长安-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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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让人家小姐给你蹭的吧?什么牌子告诉我,赶明儿给你买一箱子回来,让那些小姐们没机会。”
“不知道,你去问问小茹,”他的笑意如春柳拂水,“再顺便买个情侣套装回来。”
“一点都没错。”她咬他的耳朵,“如实招来,你在外面养了几个?”
他含笑:“我就是有这个贼心也没有那个贼胆,你今晚把我榨得这么干,骨头都碎了,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她得意的眨动着眼睛:“今后谁敢靠近你,我就收拾你,让你没力气出去乱来,让那些妞子吃不着,干瞪眼发馋!”
他长睫清疏随着合闭的眼眸抖动,良久才忍住了笑:“这么严重,我会被你折腾死。”
“就是折腾你,看你还敢不敢了?”她躺下,唤道:“君西……”
“嗯?”
“没什么,你长得真好看耶。”
“哪里好看?”
“眼睛翘翘的,鼻子挺挺的,嘴巴弯弯的,牙齿白白的,尖尖的下巴么……”她翻动了一下眼皮,找到了一个形容词:“像锥子。”
“神经病,你下巴才像锥子,你哪儿都像锥子。”
“吼!”她撅着嘴扯手打他,他突然哼了一声,松开她的手捂在胸口上,眉头又重新蹙紧起来。
周心悦一惊,急忙拥着他抬起被子看了看,看到他的手搁在左胸的伤疤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黄豆大小的汗珠又沁在了脸上。
“怎么了?”她着急的问他:“很痛?”
岑君西顿了顿,复又点了点头。
“我来……”她拉下他的手,伸出温热的掌心贴在疤痕上,一下一下的轻揉着。
她掌心的温度一点一点融进他的四肢百骸,却丝毫不起什么作用。他忍着痛困倦的说:“别费劲儿了……”
周心悦没有松手,也没有回应他,两人一时无话静静依偎,唯有手轻轻揉着他的胸口和被子摩擦时发出窸窣的声响。
已经凌晨三点了,屋子里又安静至极,岑君西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周心悦的手顿了一顿,见他不动声色的从枕头底下摸出枪。
“门外有人。”他低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为防盗章节,后续内容2个小时候发~~今晚有双章更~~感谢大家的订阅、评论!! 

36章
闹了半天他是睡醒了。岑君西有一种被耍了的愤怒;忍不住提高分贝:“睡醒了接着睡!”他着实生气,在桌子上摸出颗烟来塞进嘴里;站起来准备上楼去,涵涵突然爬起来扯住他的衣角;小小的手用力攥着;试图把他留下来:“大伯……害怕……”
这个孩子每次冲他发娇的时候,岑君西就觉得自己的心都酥了,一身又麻又痒的感觉,他无法抗拒的坐回沙发上;伸手关了灯,就这么跟他并排,在黑暗里坐着。
涵涵还是紧紧攥着岑君西的衣角;岑君西的眼睛适应黑暗之后,不时瞥着那双拽着他的小手,鼻子里发出哼哼的腔调。他坐着,涵涵也坐着,因为怕黑,孩子越来越向他依偎,最后整个身体都缩到他一侧了,他不满的晃了晃胳膊,涵涵又把他攥得更紧了。
涵涵穿着新买来的小熊花睡衣,因为白白的,在月光下也看得清轮廓,瞪着两只大眼睛,乌溜溜的像是葡萄。
这孩子,其实很乖。
自己四五岁的时候,最喜欢和爸爸睡在一起,听他晚上打呼噜。
可跟爸爸一起睡的待遇,只有在小北生病了才捞得着,因为妈妈总会把爸爸赶出来,然后妈妈会陪着小北睡。其实自己生病的次数才叫多,但只有一只玩具小熊陪着,从来没要求过什么。
其实自己小时候也是好孩子,一直很安静,一直很乖。
岑君西坐在沙发上,手里玩弄着一支烟,那支烟被他捏在手里揉皱了、捻潮了,最后他对着涵涵皱眉头:“你到底睡不睡?不睡我走了。”
涵涵还是揪着他,因为害怕,连话也不敢跟他说,眼泪汪汪的,岑君西看了就心烦:“你要是敢哭出来,我就把你关进小黑屋。”
涵涵不敢哭了,只是拉着他,嘤嘤的哀求:“大伯别走……”
大伯?他没来由觉得烦躁,站起来就上楼。涵涵吓坏了,明知道留不住他,只好连滚带爬的跟上。等上了楼,他站在自己房门口,一用力将涵涵的小手彻底剥离,在他重新跟进来之前,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原本以为涵涵会哭,会闹得全家都鸡犬不宁,这样他就会有理由收拾他、训斥他,结果涵涵没有,他趴在门上听了许久,门外的涵涵都不声不响,最后他都有点疑心了,终于没忍住,打开门,一个肉团滚了进来。
肉团是涵涵,小家伙因为害怕,缩成了一个球,动都没敢动,完完全全的贴在门上,被岑君西一开门,闪进房间里。肉团滚进来之后就自动伸开,涵涵很迅速的爬起来,揪着手指头,仰起脸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岑君西。
岑君西关上门,也不理他,径直上了床。床头有一摞房地产杂志,他拿起一本来随手翻着看,一页一页,把一本都看完了,涵涵还是站在那里玩手指。他把杂志放下,冷冷的说:“睡不睡觉了?你不上来我关灯了。”
涵涵大概没想到还可以上床睡,还在床下迈着小短腿磨磨蹭蹭,岑君西最讨厌他的墨迹,上前揪着后衣领就把他拎到床上来了,随便往被窝里面一塞,关灯睡觉。
“大伯……”身边的孩子似乎并不准备安安分分的睡觉,在被窝里面还要扯扯他的衣服。
他无比心烦:“谁允许你叫我大伯的?!再叫我一声大伯你就滚出去!”
“大伯……”涵涵战战兢兢,显然已经被吓坏了,口不择言的问他:“你是不是岑爸爸?”
岑……爸爸?他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涌,翻身就把孩子压在床上,像是从牙缝里挤话,恨得一字一顿:“谁教你这么叫的?”
“爸爸……”孩子真的被吓坏了,声音嘤嘤的如同蚊子哼:“爸爸教的、爸爸说‘沈爸爸’……‘岑爸爸’……”
岑君西感到身体有一个地方在发抖,那样的抖,他觉得自己中了邪似的,脑海里翻滚的全都是那个血腥的白瓷盘,医生捧着,给他看。每每想起来喉口都要发紧,嘴里似乎都能反噬出腥甜,他忍不住咆哮:“谁允许你叫我爸爸了?!你以为你叫我一声爸爸就能代替我女儿?!”
涵涵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吓得几乎倒抽冷气,只是猜测岑君西不喜欢他叫他大伯,不喜欢他叫他爸爸。他张皇失措,完全是一只没有目标方向的小笨鹿,不幸撞上了大灰狼,只得瞪着水汪汪的桃花眼,声音都要拧出水来:“呜呜……阿七……你凶死了……”
阿七?!
愤怒本来就抵着他崩溃的边缘,这个称呼更令岑君西眼前一阵阵犯晕,是所有人都叫七哥被他听到了?岑君西只觉得力不从心。大怒之后让他不可抑制的发抖,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实在没有力气了,他觉得话在嘴里,想说,却在舌尖打个战栗,又咽回去。
阿七就阿七吧,他没有力气纠正了,这总好过叫他大伯或者……爸爸。
“睡觉。”他软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可是……
“阿七,我睡不着……”果然阿七对这个称呼不反对耶。
“那你想怎样?”岑君西闭着眼睛问。
“我睡不着的时候爸爸都给我唱歌听……”奶声奶气的跟他套近乎。
岑君西冷笑一声:“你敢听我唱歌?那你两天两夜都别想睡觉了。”
沈静北会唱歌?那是,自己骑着自行车送外卖的时候,沈静北还在家里弹钢琴呢。那个时候他十三岁,小北十岁,却比他还要高,他还在骑着两脚够不着地的自行车去送牛奶,小北已经营养太旺盛,也不不知道吃什么长的,像雨后的笋子,呼呼的向上蹿,比他都高出一个头来了。有一天,正好撞见小北在老师家弹钢琴,十根指头白皙修长,全身上下干净的纤尘不染,坐在黑色的琴凳上,是真真正正的器宇轩昂。
心脏突突的跳,他感觉每跳一次都像是顶在那颗子弹上,一下一下撞击的疼痛。他拧紧眉心,咬了咬牙。
“阿七,你是不是不舒服?”
“要你管?”
“我睡不着……阿七……”
要人命了!他还有力气把这个混球丢到房门外么?!
“阿七……”
“阿七,我睡不着……”
他真的受不了了,还有比这更缠人的小孩吗?!他是怎么想的,会允许他进屋的?!
“阿七,你可不可以讲故事给我听……”
岑君西愣了一下,皱着眉头睁开眼睛,讲故事?他心里像是慢慢爬过一只小蟹,横行着、速速的路过,恍恍然的想起小时候,和小北睡在一起,爸爸也每晚都讲故事来着。都是沾小北的光呢,那时候爸爸就坐在床沿上,下班再晚都会来看看他俩,讲上一个故事,哄他们睡觉……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片大海,大海深处有一座皇宫,皇宫里面住着一条小美人鱼,她跟其他公主一样,没有腿,只有一截漂亮的鱼尾巴……”
“《海的女儿》,爸爸讲过了!”
岑君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阿拉灯的少年。他爸爸去世了,只剩他跟妈妈住在一起,过的生活很苦。有一天,他碰见一个法师……”
“阿七你好笨,这个人叫阿拉丁,不是阿拉灯啦……”
岑君西咽了一口口水,狠狠地揪紧胸前的衣服,咬牙顿了顿:“臭涵!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再不睡觉我可就真不管你了!”
涵涵伸出一根手指塞进嘴里。
“不准吃手!”岑君西腾出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拍了他一下:“很久很久以前,在波斯国住着两个兄弟,弟弟叫阿里巴巴,哥哥叫……记不得了!他们的爸爸去世以后,他俩各自分得了一点财产,然后分家自立,各谋生路……”他停下来喘了一口气:“不久以后钱便花光了,生活日益艰难……为了解决吃穿,兄弟俩不得不日夜奔波……”
他讲不下去了,停下来把头埋进枕头里面,微微的低喘。
“阿七……阿七?”涵涵吓坏了,挥着小拳头摇他:“你肿么啦?”
岑君西一把拉住他,塞进被子里,声音有一点哀恳:“我们……睡觉吧?”
涵涵瞅着他,听话的躺在床上,他看岑君西在被子里面辗转反侧,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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