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全金属狂想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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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全金属狂想 (完结)-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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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胖子的吆喝声从走廊那头传过来,闷油瓶在吴邪肩膀上一按,不容置疑地扯了人朝包房走去。

那粉衬衫对着二人背影怔了一下,便也转身离开,只是走了三五步,又回头看去,像是有些困惑,又有些不可思议。

吴邪亦然,反复回头,看着倒有点像恋恋不舍了,只是第三次再要张望,却感觉脖子一硬,才发现闷油瓶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捏在他后脑。

“小哥?”吴邪不敢乱动,这个姿势,他怎么都觉得闷油瓶有点要扭他脖子的意思。

“那人有问题。”

“看一眼你就觉得有问题了,”吴邪想笑,“我也就是看着有点眼熟,他……”说着下意识的又想扭头,被闷油瓶一个眼刀劈过来。

吴邪老实了。

他又想解释,却忽然想到,这闷油瓶子居然连要走了都不放心自己,心里一暖,便转而安慰:“小哥你放心,好歹也跟你混了这么久,基本的警戒心我还是有的。”

不想这话一出,闷油瓶突然停住脚步。

警戒心?

他看向浑身上下全是破绽,根本没有一点紧张感的某人,那神情就好像在看一块无可救药的朽木,鄙夷得很是不留情面。恨得吴邪咬牙,心说这重度面瘫人士表情什么时候这么丰富了。

不过这么一小段插曲很快就被忘到脑后,根本没来得及多感慨,吴邪就被拐弯冲出来的胖子一搂,跟绑架似的拐进屋。

“嘿你们俩还没完没了了?眉目传情也别站走廊啊,这还没到十八相送的时候呢吧?”

“你他妈用典能不能靠谱点?”吴邪挣扎了一下,结果胖子更用力,手臂勒得吴邪直咳嗽。

“哎呦天真你可真是忘恩负义,我还没说你跟个路人一见钟情,你就急着撇开关系,这么快就忘了你小哥还有胖爷我的情意……”

吴邪这才明白这胖子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热闹,刚才八成也是故意的。他想吐槽却被按着连开口的余地都没有,心说死胖子出手没轻没重,要是没挂阿宁手里挂你手里可就冤死了。

闷油瓶看着他们俩个闹,貌似习惯了,也不理会,径自落座。




13

没等菜上齐,胖子就吆喝开了。

“来,天真!恭喜你恢复自由身!”

吴邪一口酒差点没喷桌子上:“怎么说得好像小爷被甩了似的。”

胖子一拍肚皮,打保票:“吴邪你放心,你被甩了那天我肯定换一个说法,你胖爷我学富五车,管保不给你重样!”

几杯黄汤下肚,胖子这嘴又跑起火车来。张牙舞爪地说你是不知道啊,阿宁他们是怎么灰溜溜的撤退,怎么个血本无归,怎么就回去也没好果子吃。

吴邪看着好笑:“胖子你不去天桥底下说书真是太浪费了,简直是命运的不公。”

“怎么着,天真你还觉得我忽悠你?”胖子一拍桌,“你可以赞美我的口才,但不能质疑我的品性,告诉你,胖爷我可是亲眼看着的!”

吴邪一愣:“不是吧胖子,你不是后勤吗?怎么跑一线战壕去了?”

“啧!肤浅,肤浅了不是?”胖子一咳嗽,“你胖爷我是那种有勇无谋的人吗?对付这伙人,那得智取,智取你懂不?不是我吹嘘,那伙人的行踪动向始终就在我的掌握之中,那娘们就是孙猴子,也翻不出你胖爷的五指山。”

敢情是去机场蹲点了。

“走都走了,你还去以身犯险,犯得上嘛。”阿宁那伙人出手有多黑,他又不是没见过。

“这不得确保消息准确性嘛,放心,我做了极为出色的伪装。”

吴邪下意识去看胖子那肚子,认真觉得这不是随随便便能伪装起来的。

“那我真的安全了?”

胖子拍拍他的肩膀,信心满满:“放心天真,有小哥在,她们找不到突破点,战线拉得太久得不偿失。况且,听说她们要的东西已经通过别的途径拿到了,所以应该是放弃骚扰你了。”

拿到了?

吴邪心说自己身上的零件都健在,家里也没丢什么东西,对方怎么就拿到了?

他越发不能理解:“既然有别的途径,当初为什么还要找上我?”

胖子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觉得你好欺负吧,现在一看有小哥给你撑腰,他们就腿软了。”

这理由可真郁闷,那小哥一走,他们岂不是要回来?

吴邪扫了一眼旁边的闷油瓶,那厮正在以极认真的神情和一只清蒸螃蟹搏斗。

他想着抓住机会从胖子这边下手,于是压低了声音道:“胖子,事到如今危机也解除了,你能不能告诉我,阿宁他们到底要什么?以后再有危险,我也好留个心眼。”

不料胖子一脸为难。

“怎么,兜了一大圈,我觉悟还不够?”

“行了天真,”胖子一咬牙,“事到如今胖爷我也不瞒你,这事其实不是我不说,是我也不知道!”

吴邪有点傻眼:“你闹我玩呢?”

“咱哥俩也算出生入死了一回,我骗你有意思吗?我那线人哥们就告诉我要保证你的安全,别的一句也不让问,我也纳闷着。什么也不交代,叫我怎么开展工作?要不是天真你跟我对脾气,这活儿我早端了,依我看,这事……”胖子说罢,以眼神示意——恐怕只有小哥清楚。

吴邪心说废话,那闷油瓶肯定知道,但他不说,谁能有办法?连胖子也不知道,怪不得那厮如此有恃无恐,吴邪又瞥了某人一眼。

闷油瓶似乎已经掌握了诀窍,两根手指一夹,光滑的蟹肉就连着汤汁流了出来。吴邪以前就注意到,闷油瓶的食指和中指似乎比常人要长出许多,倒是个显著的特征。

胖子见状,就劝他看开,说小哥不说肯定也是为你好,这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反正都过去了,喝酒喝酒。

“来,小哥,这杯敬你!”

胖子是转移话题的高手,拎着个酒瓶子就过去倒酒:“小哥的伸手,我佩服,咱们也算战友一场,所谓英雄惜英雄……”

胖子来劲儿了,闷油瓶也没推辞,一扬手,干了。

这段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虽说彼此多多少少都有些隐瞒,但他们三个初见面就是一场惊险,又是统一战线,难免有些患难之交的意思。只是闷油瓶这厮平日里闷声不响,一副高岭之花的姿态,连胖子也不是很敢造次。如今这一表态,简直是给足了胖子的面子,后者的情绪顿时就高了一个八度,嚷嚷着说小哥给力了,吴邪看你的,你最该敬小哥,赶紧的,哥几个今儿不醉不归。

这酒当然是要敬的,无论如何,吴邪发自真心的感谢闷油瓶这些日子的照应,但是叫胖子这么一吆喝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好像自己是被逼的似的,一时有些窘迫。

吴邪举杯的时候,闷油瓶手里正在剥一只通红的虾子,这个比螃蟹难度要低,只见他两根奇长的手指在尾巴上一夹,虾仁便滑了出来,完完整整。他往盘子里一丢,便端起杯子,也不等吴邪说话,一饮而尽,然后看了吴邪一眼,依旧平平静静,却又好似一切都明晰。

没有谁敬谁,也没有那些客气话,用不着,都在酒里。

吴邪顿时觉得一股热气冲上头顶,当即把杯里的酒干了个底朝天,气都没唤。

他知道,他没说出口的,闷油瓶是真明白。

有这一个眼神,够了,之前种种飘渺的猜疑尽散,这个朋友,他到底是交下来了。

接下来就属胖子闹腾得厉害,估计就一个张起灵在这还不至于这样,但多了吴邪这么个能捧哏的他就越发来劲儿,喝了一会儿就打开包房里的音响非要嚎。胖子那破锣嗓子的杀伤力媲美生化武器,吴邪实在没辙,只好逮着机会就猛给他灌酒。谁知道那胖子颇为有道行,没过俩小时,先把吴邪放倒了。

酒鬼凑成了双儿,一齐发酒疯,哥俩抱着肩膀K歌,可怜了张起灵这唯一一个清醒的,连天花板都看不动了,忍着噪音研究地板,扶额守着这对活宝半宿,最后终于把胖子送上出租车,又半扶半抱着吴邪回到家里。

吴邪本来就没吃几口菜,被灌了一肚子酒,这会儿只觉得天旋地转,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走路都是横着的。撑着他的人软软的,但是没多少肉,他觉得手感可好,就一个劲儿的往那人身上钻。对方开始没什么动静,后来似乎是被他惹烦了,一把给他按怀里箍住。吴邪不舒服,挣扎了一下,动不了,嘴里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哼哼:“小哥,小哥你在哪儿呢,我被绑架了啊……”

那人怔了一瞬,接着就好像浑身脱力了一样,不知道是笑了还是叹气呢。吴邪逮着机会乱动,很快又被按住,不过这次姿势很舒服,他跟个孩子似的嘴里咕噜了几声,不动了。

回到家里,张起灵把人连背带抗最后干脆抱到床上,扒完上衣扒裤子。结果吴邪滚来滚去不合作,张起灵便走到床尾,拎着吴邪的裤腿一抽,裤子就退到了膝盖,再一使力,就从牛仔裤里把吴邪两条小腿抖了出来。冰凉的感觉让吴邪稍微恢复了些意识,他揉着眼睛看着那人,嘀咕了一句“你剥螃蟹呢”。

张起灵把裤子丢一边,心说,螃蟹可比你好剥多了。


第二天,吴邪是被手机上的闹钟吵醒的。

屋里光线很暗,天刚亮的样子。

宿醉的感觉并不舒服,头像被灌了铅似的沉,被铃声一吵好比一锤子敲在铅球上,又闷又疼。

昨天晚上到底闹到几点他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被胖子暗算,醉得一塌糊涂。他是怎么回来的,怎么睡下的,一概屡不清了,只知道肯定和闷油瓶有关。

手机还在响个不停,吴邪他探出手在床头一阵乱摸,按掉铃声的时候顺便看了时间——

八点。。

吴邪“腾”地坐起来,刹那间睡意全无,去你妹的天刚亮。他一边套衣服一边朝客厅喊:“小哥!快!我送你去机场……”

出了卧室吴邪一愣。客厅里空无一人,闷油瓶的背包也不在了。茶几上放着两个一次性饭盒,里面是早市那家他爱吃的小包子和凉拌菜,旁边是一杯豆浆。

这就是闷油瓶最后留给他的东西。

吴邪觉得心里跟这屋子一样,一下放空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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