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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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戏-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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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有些亢奋。
女子在他身上颠簸得像撒欢儿奔跑了百八十里样样地呼喘着,丝毫没有累乏和停歇的
意思。
芒种听着她胸脯上空吊的两只大酒酒〃啪啦啪啦〃拍肉的声响,脑子里回闪着它们上
下翻飞的样样,〃扑〃地忍不住笑了。
〃不管啥辰景都笑?〃女子不满地停下。
〃你说咱俩这是谁日谁哩?〃芒种觉得有点亏。
〃不一样?〃女子又开始颠起来。
〃俺觉得被你日哩。〃芒种后脚跟猛蹬炕席,把女子从身上掀下,坐起来穿上裤子。
芒种倒不是想故意躲过这场白白拣来的便宜,而是不习惯让一个还未看清脸目的女子
骑在身上日来日去。不过,他还是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他对女人身上有一个盛男人物什的
洞洞确信不疑。
芒种曾觉得对不住花瓣儿,不过那念头来了又去。
花瓣儿没能给他解开这个谜团,他自己找到了,而且还神鬼不知,所以,心里没有多
少愧疚,反倒有些窃喜。
〃要走?〃女子的语声有些失落。
〃这又不是俺的家。〃芒种下炕找鞋。
〃你还没泄火哩!〃女子拽住他的小褂。
〃俺回家再泄。〃芒种抖开他的手,慢慢摸到门口。
〃啥辰景还来哩?〃女子的声音突然很轻。
〃下辈子吧!〃芒种抽出门闩。
〃想得美,下集不来俺就去找你。〃女子说。
〃你晓得俺是谁?〃芒种有些幸灾乐祸。
〃七岁红的徒弟,小七岁红的女婿。〃女子又说。
芒种像被雷电击中,陡然失去了呼吸,半晌,哆嗦着问:〃你咋晓得?〃
女子甜甜地说:〃除了韭叶黄,定州城谁敢长这么俊哩?咋,害怕咧?〃
芒种定定心神说:〃俺有啥好怕的?〃
女子又说:〃那好,过些天俺去找你。〃
芒种语声一沉,冷冷地说:〃你要想活命,你要还想让俺在台上唱戏,就别去。〃
女子笑着说:〃那你就来哩。〃
芒种沉声说:〃不。你得告诉俺,你是谁?〃
女子〃嘻嘻〃笑着说:〃俺也不哩。〃
芒种咬牙道:〃不说不行。〃
女子突然有些伤怀,幽幽地说:〃好人儿,下回来告诉你。〃

5 

芒种一路疯跑到十字街。
他想用劳乏忘了刚才近乎荒唐的一幕。
这算咋回事?稀里糊涂让个女子骑在身上日了一回,脸上还有光彩?尽管他从她身上
有意外的收获,可毕竟这收获来得不太光明磊落。自己在明处,她在暗处,真找到家里咋办?
师傅还不拿切菜刀把他大卸八块?
芒种心里害怕起来,脚步慢了慢,顺便落落汗。他想像个没事人一样样地回家,可裆
里的物什不凑劲,依然硬挺挺地支撑着裤子。刚才那阵子狂奔都没能让它软塌下来,甚至憋
胀得还像上面箍匝着绿衣女子的那一圈儿肉,跑起来坠得生疼。
芒种一阵心虚,抬手拍门的辰景,看到那把大铜锁,不由疑惑起来。他猜想花五魁不
是去了广育堂,就是去了铁狮子胡同,于是,想顺便到宝塔胡同白玉莲家问问,免得再跑冤
枉路。

院门空掩着,芒种心里打鼓样样地推门进来。
院里飘着一层柴烟,还有烙饼的香味。
〃师姐……〃
芒种叫了一声走到厨房,看到白衣绿裤的白玉莲,正叉着双腿骑在风箱杆上烙饼。
白玉莲见他愣神,急着说:〃愣啥?快坐下烧火,俺正顾吹笛顾不了捏眼哩。〃
芒种坐下往灶膛里续了把柴草,奇怪地问:〃咋这会儿还没吃哩?〃
白玉莲说:〃你不晓得?师傅去普济医院咧。〃
芒种明白过来问:〃蔡老板没来?〃
白玉莲用手转着烙饼说:〃碰上咧,是他让去的,说师傅不像平常的头疼脑热,怕闹起
来止不住。你姐夫也在跟前哩,俺弄点吃的给他们送过去。对咧,胡师傅不让外说哩!〃
灶膛里的火燃得正旺。
白玉莲水绿绸的裤子被火苗映得忽闪闪发亮,双手转动烙饼的辰景,腰身好看地拧来
拧去。这景致不由让芒种想起胡同里那个绿衣女子,尤其是白玉莲扭腰的样样,更像她刚骑
到他身上用屁股磨豆腐的情景。
芒种看着想着,不由心神一荡,全身麻痒起来。
〃嗨!干啥?死不要脸的!〃
芒种正愣神,突然被白玉莲的骂声惊醒。
〃你瞎摸啥哩?〃白玉莲又大着声腔说。
芒种猛抬头,看见自己的手居然捂着她的屁股,吓得急忙抽回。
〃没有。〃芒种狡辩说。
〃还没?看你娶媳妇娶得胆大昏头咧,一会腾出手来,不扇你才怪!〃白玉莲越说越快。
〃师姐,俺……俺真不是故意哩!〃芒种有些慌乱。
〃俺管你故意不故意,呆会儿把瓣儿换回来,让她好好管管你!〃白玉莲说着,把烙熟
的饼放到案板上。
提起花瓣儿,芒种一时又觉得腔子里憋堵。
他脑子里闪回着她疼得满眼是泪的脸,又想起自己在炕上跪爬着着急、懊恼、无奈的
样样。他至今也想不明白,为啥在她身上找不到那个洞洞?他从小喜欢她,就格外愿意在她
身上得到那种箍匝在肉里的舒坦,像胡同里那个绿衣女子给他的舒坦一样。
白玉莲见半晌没有声响,以为他真害了怕,缓了口风道:〃咋?你摸喽人家你还上火咧?
师姐心疼你挨打,就不说咧。不过,这事体没二回,再摸可不饶哩!〃
白玉莲说完又笑了,刚才的语声也慢了许多。

6 

芒种虽然一直和她嬉闹,心里对她却是尊敬。在他印象中,她还从未像今天这么柔声
地跟他讲话,是因为娶了媳妇,她把他当成了大人?
芒种想起了十岁那年发生的一件事体。
那年秋天,比他大一岁的白玉莲领他和花瓣儿去仓门口的草洼子逮蝌蚪。芒种看见水,
欢跳着疯跑,脚下一滑摔进水里沉下去。花瓣儿吓得〃哇哇〃大哭,白玉莲愣了愣神,〃扑通〃
跟着跳下去,在水里折腾半晌,把喝得肚子溜圆的芒种推到旁边的泥洼里。
白玉莲不是定州人,九岁那年随娘从白洋淀边的一个村子嫁到了这里。从小在淀里长
大的白玉莲自然识得水性。她在水里给芒种漂洗了衣裳,架在苇秆上晾好,回来的路上,又
怕花瓣儿多嘴让芒种挨打,还给花瓣儿买了一个糖瓜儿。
想着想着,芒种的眼睛有些湿润。
白玉莲抬腿挑了最后一张饼放到锅里,数落道:〃愣啥?咋不说话?〃
芒种哀声说:〃想那年在草洼子的事体哩。〃
白玉莲两手转着饼说:〃还说哩,那天你没挨上打,后爹可把俺打惨咧。唉!想这有啥
用哩?一晃多少年咧,后爹和娘都没咧,俺也嫁人咧,你和瓣儿也成亲咧,咱都是大人咧!〃
白玉莲的话让芒种听得恍若隔世,觉得她仿佛比自己大了许多,又觉得两人都没爹娘,
都成了没人可怜的孤儿,不由萌生了些许依赖。
〃姐,你说天下的女人都……都一样不?〃芒种心里一软,终于把憋了多时的疑惑说
出口,〃姐〃前边的〃师〃字也去了个干净。
〃你说啥?啥一样不一样的?〃白玉莲一愣。
〃俺是说……〃芒种不知咋再往下说。
〃哈,好个坏蛋,刚娶喽媳妇就动浪心思。天下女人多着哩,不一样那还叫女人?不
过,也一样也不一样哩,谁也替不了谁。姐也是女人,可不是你媳妇,一样不一样还不是一
样,你说是不?〃白玉莲说完〃吃吃〃一笑,回头看了芒种一眼。
芒种听得一头雾水,最后也不晓得她说的是一样还是不一样。不过,抬头间猛然看见
白玉莲那张被火苗映得通红的好看的脸,还有那双一跳一跳闪着火苗的眼睛,似乎被烫了一
下,全身陡地燥热起来。
芒种脑子〃轰〃地炸开,起身猛抱了她便冲向里屋。
白玉莲突然双脚离地,吓了一跳,待醒过神来被他抱到炕上,喷着热气说:〃咋?你真
想胡闹哩?〃
芒种不说话,自顾把她身子放平,粗暴地解下了她那条红布腰带,伸手掏进她的裆里
直奔软处,没费多大劲,两个指头深陷进肉里。
白玉莲往上举着沾满白面的手,没有抗拒,反把两腿劈大,让他的手有个容处。
芒种喘着粗气掏来摸去,直到觉得心知肚明才撤回手来,把她从炕上拉起。
白玉莲背过身去,两肩抖得厉害。
芒种一时慌神,嗫嚅着说:〃俺……刚才昏头咧,俺不是人哩,别哭咧!〃
半晌,白玉莲转过身来。
芒种没有看到她的泪水,反看见少有的一脸柔情和妩媚。
〃弟,你弄半截子事体,这是干啥哩?〃她的语声从来没有这么轻过。
〃俺……俺想……〃芒种低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瓣儿不让你欢喜,是不?〃白玉莲又问。
〃俺也不晓得是咋回事。〃芒种说。
〃那就跟姐说哩,看姐晓得不?〃白玉莲柔声说。
〃……〃芒种不知如何说起。
〃不好说就别说,姐候着。〃白玉莲轻轻一笑。
〃姐,俺不该……你打俺吧!〃芒种想哭。
〃不,姐手上有面哩………〃白玉莲脸上笑得好看,腔儿也拖得又软又长。
芒种暗暗舒了一口气。
白玉莲举着两只手蹭下炕来,刚要下地,发觉自己的腰带没系,示意芒种给她系好。
芒种的手有些抖。
白玉莲闭了眼睛,任他的手在自己的肚皮上哆嗦,可突然又瞪大眼睛,跳着脚喊道:
〃天爷,锅里的饼糊咧………〃
两人回到外屋,再不说话。
白玉莲熬好粥盛在陶罐里,把饼放在篮子底上盖好布,又把芒种吃的拾掇好,一声不
响提着东西走出屋子。
芒种心里惊慌不安,默默相跟着走到院中。
白玉莲走到院门口,刚想开门忽又停住手,身形定了定,猛地转身看着芒种。
这次,芒种从她脸上看到了眼泪。
白玉莲脸上湿湿的东西在夜色里没有多少光亮。她想抿了嘴角笑笑,最终还是没笑成,
反倒一下子彻底崩溃。
〃弟,晓得姐为啥不打你不?姐也不好过哩。你想想,咱俩都不是有根有底的定州人,
又没爹又没娘,心里孤单不说,有个啥体己话都没个听的。别看姐平时对你凶巴巴的,其实
腔子里和你近哩!幸亏你没存心,存那个心姐也敢依你。姐好长日子没咧,你姐夫……他不
是男人哩!〃


第五章

细比起来,翠蛾比李红儿还傻,更是一门心思讨他欢喜,可是,她图个啥哩?花五魁也
晓得自己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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