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倒是要看你怎么疯,不过要提醒你,适可而止,别玩过火了。”我擦掉脸上的妆站起身,“我去洗把脸,你早点睡,不早了。”
果果亦步亦趋地跟着我,笑眯眯地说,“我不困。”
我洞察她的心思,“你放心,我不会有什么事的,就洗个脸而已。”
果果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一直跟着我,“染让,你难过吗?”她突然问我。
我一愣,想了下才回道,“其实也谈不上难过不难过,心中的失落感总是有的,只是没有悲痛欲绝的伤心。”
“那你还想跟他结婚吗?”
呵呵,从我失忆之后就没想过,之所以答应都是不得已,“别问想不想,而是会不会。”
“你会不会跟他结婚?”
“会,如果他不提出取消婚礼的话。”
“如果他无限期地拖下去呢?”
“那就拖下去吧。”
果果不解了,“染让,你都快生下江慕舍的宝宝了,难道希望孩子没有父亲吗?你就不想嫁给他吗?”
嫁给江慕舍?
我微微苦笑,“那应该比登天还难。”
“我知道江慕舍的父亲比较难应付,但只要你们真心相爱,坚持到底,一定会打动他的父亲的!”果果紧张地望着我,“染让,你可不能还没打仗就投降了!”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我会坚持的,只是未必坚持了就一定会有结果。”
“染让,你不要沮丧,慕舍那么努力,你要相信他!”
我相信,如果我和江慕舍之间只有江家这一道障碍的话,我想就算拼死,我也要守住慕舍和孩子,只是,我们之间还有林哲辛……
细细洗完脸,确定脸上再无妆彩,我才长长舒了口气。
“染让,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江慕舍?说说今天的情况。”果果在一旁说道。
我知果果的用心,摇摇头,“没必要让他知道。”正说完此话,电话响了,我拿起一看,说曹操曹操就到,是江慕舍!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电话,“喂?”
江慕舍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听说了。”
我猜想一定是朱未迟那个大嘴巴说的。
“别难过了。”他似乎一下子找不到劝慰我的词语。
我轻轻笑了,“你知道我不难过的。”
江慕舍沉默了,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说,“不过如果他再次提出结婚的事,我依然不会拒绝。”
江慕舍更沉默了,许久,我长长吁了口气,“不早了,谁吧。”
“染让……”江慕舍的声音微微急促,生怕我突然间挂了电话一般。
“怎么了?”我心跳差点停止。
“你……”江慕舍的声音带着一份迟疑,“你就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
怎么没想过?因为太美好了,所以连想都变成一种奢侈。
“慕舍。”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我们现在别提未来好不好?”未来离我好遥远,就像肚中的孩子一般,只要出生了,他就会离我很远了。
江慕舍深深叹了口气,“好,我们现在不提未来,就说林哲辛,你确定他还像从前那样爱你吗?他想要你跟他结婚是因为爱你还是因为不甘心失去你?”
我也不知道,或许都有吧。
“慕舍,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辜负他。”我欠林哲辛的太多,我需要还给他。
“那我呢?”江慕舍突然间就激动起来,“你就可以辜负我吗?”
我说不出话来,心又疼了。
“你也不可以辜负我的!”他愤怒地嚎叫,如一只受伤了的小兽。
“慕舍,你知道的,我必定会辜负其中一方。”我很心痛,却必须告诉他,怕他因为今天的事产生不该有的想法,最后白白高兴了,心理落差反而会更大。
“那为什么非得是我?因为我不够爱你吗?还是因为你不够爱我?”江慕舍的声音激颤,仿佛濒临崩溃的边缘,“染让,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一直以来都是女人喜欢缠着男人问爱不爱?问爱不爱自己是一种不自信和没有安全感的行为。
我的心口又开始空洞洞地疼了,好想狠心对他说不爱他,但是真的张不了口,仿佛是卡在嗓子眼里的刺,我的呼吸居然有一些急促起来。
“染让……”江慕舍轻声唤我,听着他的声音便很难过,我无法面对他,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
“染让。”果果在一旁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将手机紧紧贴着胸口靠近心脏的地方,江慕舍啊江慕舍,为什么要逼我?你知道我比你更加心痛的?你知道的。
“染让。”果果扶住我,将我拉到床边坐下,“你何必这么折磨他又折磨自己呢?你们真的可以走到一起的,只要你稍微狠心点……”
“果果,你别说了好吗?”我现在心里好乱好乱。
我躺上床之后,果果进了卫生间洗漱,她进去很久了,久得我快睡着了,就在此时,我听到门铃声,我犹豫着,这么晚了,难道是服务生?这时,果果从卫生间里传来一声叫声,“染让,外面好像有人在按门铃,你去看看。”
“好。”我只得爬起身过去开门,大门才刚刚打开了一条缝隙,我就看到江慕舍那张令我魂牵梦绕的面孔,心头一惊,紧忙要拍上门,江慕舍称臂拦住,我不敢强行关门生怕伤到他,“你来干嘛?我们要睡觉了!”一定是果果通风报信的。
“果果在吗?”江慕舍只是朝里面张望了下。
我微微愣住了,原来他是来找果果的……心情莫名有些失落,“果果在洗澡。”
就在我错愕间,江慕舍猛地使力,强行进来了,“喂——”我正打算拦截他,却被江慕舍猛地抱住,便压倒在一侧的墙壁上狂吻起来,我奋力挣扎,好不容易挣脱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我连忙质问,“江慕舍,你发什么神经?我——”我话未说完,江慕舍又追吻过来,我手忙脚乱,拳打脚踢,他就是死死不肯放手,如此乱亲一阵之后,他才放开一丝空隙来,“从不从?”
我一愣,从什么?
他见我毫无反应的样子,又作势要亲上来,我忙捂住嘴,“你干什么?”
“你不从我就亲你,亲到你从我为止!”他居然露出奸邪的坏笑。
“什么从不从的?我跟你没什么关系的!”我板起面孔,故意恶声恶气地说。
江慕舍敛住笑容,眉头锁得高高的,他一直盯着我,盯得我渐渐手足无措起来,忍不住细想是不是我刚刚的话伤到他小小的自尊心了?正要开口抱歉的时候,他突然一把将我整个人抱起,走向那张大床,“今天你不从也得从!”恶狠狠地声音。
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失声尖叫,“果果!果果!救命啊——”
果果这才慢吐吐地从卫生间里出来,已经一副穿戴整齐的模样,只见她笑眯眯地对江慕舍说,“你小心点啊,别玩过分了,要母子平安啊,克制着点啊。”
“果果——”我忍不住烧红了脸,“你又出卖我!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啊?”
“我当然是你的好朋友了,不然怎么这么了解你想见江慕舍的心思呢。”果果“咯咯”笑,对江慕舍眨眨眼,“不要太感谢我哦,你们慢慢玩,我刚刚联系了阿迟,他来接我了,我先走啦。”果果不顾的哀求,无情地抛下我而去。
江慕舍将我放在床上,伸手去解我的睡袍,我连忙抓紧襟口,警惕地看着他,“你也出去!”
没想到江慕舍却很赖皮地说,“不要,我要跟我的宝宝呆在一起!”边说着已经一把将我拥进怀里。
我有些无语,又没有理由驱逐他,只得任由他,“你要睡在这里也行,别吵我,我困死了,要睡了。”
“好,一定的。”江慕舍欢喜地答应了,大掌伸入我的睡袍内轻轻抚摸着我隆起的肚子,“宝宝这几天有没有想爹地啊?”
我没有回答他,但是在黑暗中我笑了,多么温馨的一刻,只是它距离我有多遥远?
忍不住将身子轻轻贴近他寻求温暖。
江慕舍感觉到我的主动,将我抱得更紧,“染让……”他贴着我的耳际说话,“我爱你。”这是他第一次**裸地对我说这三个字,我只觉脑中“轰——”炸开,白茫茫的一片,然后心底就像被人丢了一颗催泪弹,我忍不住泪流满面,转过身去,我扑进他的怀抱。
原来女人再冰冷的心终究是抵不住爱人的一句甜言蜜语。
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眠。
这一觉我睡得特别香。
大清早就被门铃声唤醒,我还没有睡醒,扬声问,“谁啊?”
门外传来林哲辛的声音,“染让,是我。”
我一惊,顿时清醒了大半,如果林哲辛看到江慕舍昨天晚上睡在这里会怎么想?不会觉得我们之间……虽然以前有的,但是从结婚的那一刻起,我真的没打算再跟他有什么啊,可是这么一弄,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你……你有什么事吗?”我有些心虚。
“我有话跟你说。”林哲辛的声音很低沉疲惫,似乎昨夜一宿都没睡好。
“你……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迅速叫醒江慕舍,“喂,快醒醒啊,醒醒啊……”我不信我刚才那么大声他没听到,江慕舍可是比较浅睡眠的人,“快起来啊慕舍,阿辛来了,看到我们这样不好,你先找个地方躲一下!等他走了再出来。”
江慕舍终于醒了,半眯着眼,睡意朦胧的样子,“谁来了?叫他进来呗。”转身又睡了过去。
实在拿他没办法,我只得先起身了,飞快地穿戴好,提上小包包,走之前还帮他把被子盖好,才深吸一口气打开门,门只开了很小的一条缝,“不好意思阿辛,让你久等了。”
闪身走了出来,以我目前六个半月的身孕能有这般敏捷的身手着实不易,我都忍不住替自己叫一声好,正要带上门,林哲辛却一把拦住,“就在你房间里说吧。”
“啊?”我一惊,“这样不太好吧?”
林哲辛挑眉,“怎么不太好了?”
我灵机一动,“果果还没起床,你知道那丫头的,喜欢裸睡,姿态很不雅……”我暗示他不宜进入。
林哲辛低头想了一下,抬脸对我微微一笑,“我昨天夜里好像见到朱未迟来将她接走了。”
我很镇定地回答,“昨天夜里她饿了,让她家朱少来接她去吃夜宵,后来又回来了。”
“哦,这样啊,要不叫上她一起吃早饭吧。”
“昨天晚上她回来得太晚了,今天早上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