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已经脱离危险了。”哲辛的声音很沉静,却透着浓浓的疲惫。
我重重松了口气,“那就好。”心中的负罪感少了一些,仿佛整个人都松弛了一般。
“我知道你会担心得睡不着,所以一确定静儿没事便赶紧告诉你了。”他心疼地说,“宝贝赶紧睡吧,天都快亮了。”
我只觉得鼻头一酸,这样一个无时无刻都把我挂在心头的男人,我的每一次猜疑,每一次不信任都是对他莫大的羞辱,“哲辛,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我一个人……会怕。”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对这个男人越来越依赖,越来越离不开。
“等我将静儿和金泽安顿好了就回去。”
我的心又提起,“金泽怎么了?”
林哲辛无奈地笑了下,“那小子晕血,一看到血就脸色苍白,头晕目眩的。”
我想到方才他见到血泊中的陶静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还以为他是吓呆了,原来是晕血,也忍不住笑了下,“哲辛,我去陪你吧。”
“不许过来!”他的口气一下子严厉起来,“赶紧睡觉!我马上就回去!”说罢,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他就是这般霸道,特别是我的事,他总是霸道地为我做决定,但是我从来不会真正恼火,因为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如果在这个世上,还有人重视我甚过自己,那就是林哲辛。
这样的男人,就像一匹野马,很难驯服,但是只要你真正驯服了他便会对你忠心不二,至死不渝,因为它们一生只认一个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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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奇怪的反应
谁又知道谁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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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陶静的毒瘾不深,在医院只发作了几次就好转了,我们不放心她一个人,怕她又想不开,便轮流照顾她,现在是我做饭,哲辛煲汤,每天都用保温瓶装好送到医院,但是陶静吃得很少,她一下子消瘦了很多很多,仿佛大病了一场,话也更少了。
看着她如此憔悴,我心头很是愧疚,只盼着她早日康复。
也许是天天挂营养液的原因,一个礼拜后,她的脸色好转了些,眼睛也仿佛有了神采,偶尔会跟我聊天,但是话依然很少,不再像以前那般侃侃而谈,我心里难过,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想尽法子逗她笑,刚开始,她都是面无表情的,渐渐地,她的眸子里有了一些温度,再后来,她终于会偶尔发笑了,只是笑着笑着,眼眶便红了。
我不知道她在忧伤什么?也从来不敢主动问起。
不知怎的,陶静的父亲知道了这个事,他看到女儿消瘦得没了人形,心疼得老泪纵横,跟在她父亲身后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头发染成火红色,戴着一副无镜片的黑框眼镜,脸涂得很白,眼睛刷得很黑,穿得五彩缤纷,蹬亮晶晶的高跟鞋,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没想到她注意到我打量她的视线,白了我一眼,暗地里对我比了下中指,嘴里嘀咕了句什么,她坐在隔壁空床上玩着手机,一会儿就不耐烦地瞥一眼跟陶静说着话的父亲,瞥过三次之后终于受不住嚷道,“死老头,人家肯德基都要关门了,你走不走啊?”
陶静的父亲忙站起身,“就走就走。”随即赶紧跟女儿叮嘱着什么,五彩缤纷已经走到门口,催促,“快点啊!”
陶静的父亲忙说了句,“静儿,我回头再来看你啊。”
陶静淡淡地笑着,“没关系,爸你陪着乔乔就好了,我不要紧的,马上就出院了。”
陶静的父亲对我憨厚的笑笑,“染让,我们家静儿多麻烦你帮忙照料了。”
我宽慰他,“叔叔放心,静儿是我的好朋友,我照顾她义不容辞,您有事就先走吧,这里有我呢。”
“好好,你真是个好孩子。”陶静的父亲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那我先走了。”
我站起来送他到门口,“叔叔慢走。”
折回身时,我看到陶静眼底闪过一抹落寞和怨恨。
我坐回她身边,询问她,“静儿,想不想吃苹果?”
陶静看了我一眼,晶莹的眸子里有水光闪过,“谢谢你染让。”
我拍拍她的肩,“说什么呢,咱们谁跟谁啊?”说罢,起身拿苹果过来削。
陶静看着我削苹果不说话,我却忍不住了,“刚那女孩就是你妹妹俞乔乔?那身装扮也太骇人了吧?哪里像个孩子啊,分明就是个刚下夜班的舞女嘛……”我开始将俞乔乔从头评论到脚,没一处看得顺眼的,陶静只是安静地听着,并不发表意见,过了半晌,她才说,“染让,我想今天出院。”
“为什么啊?”我吃惊,刀子差点儿削到手了,“你身体还没好呢,医生说至少还要一个礼拜才能出院!”
她望着我,眼神带着一点点哀求,“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突然想出院了?”我不解,“总得有个缘由吧?”
静儿轻轻叹了口气,说,“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了。”
“为什么?虽然那个俞乔乔很没礼貌,但你父亲是真的关心你,你怎么……”我话未说完,就被陶静厉声打断,“苏染让,你到底办是不办?”她恶狠狠地瞪着我,有些歇斯底里。
我被她这个样子吓得愣住了,十多天来,她一直很安静,安静得近乎无声无息,没想到她会有如此激动的情绪,我忙点头,“好好,我这就去办。”看着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我小心翼翼地咨询她的意见,“吃完这个苹果再去好不好?”
陶静点点头,她的脸色因激动而潮红,许久才平静下来,看着我谨慎小心的样子,忍不住说,“染让,我不是冲你发脾气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把削好的苹果劈成一小片一小片,用牙签叉一片喂给她,“静儿,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我依然是那个视陶静为终身好友的苏染让。”
陶静沉默了片刻,突然猛地抱住我,放声痛哭出声,我微微吁了口气,这些日子她太过沉默,太过压抑了,让人心中更是不安,我轻轻拥抱住她,眼眶也湿润了,“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不管什么样的委屈,哭出来就好。
陶静嚎嚎大哭了好一会儿才哽咽着停住,她抹着红肿的眼睛看着我,欲言又止,“染让……”
我轻轻捂住她的嘴,“什么都别说,你只要记得,你还有我们,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会站在你身边,你不要怕,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陶静刚刚止住的泪又似自来水般滚滚而下。
“快别哭了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我搂住她的肩头,轻轻哄着,陶静忍不住笑了下,轻轻推我一把,“讨厌你,总是笑我。”我“咯咯”笑,“不欺负你欺负谁啊?”一切,总算雨过天晴了,这段时间,我们每个人都过得极度紧绷,就连睡觉也不敢睡得太沉,就担心陶静再有想不开的时候,不过现在我知道,她走过来了,至少暂时走过来了。
也许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我这才感觉睡意排山倒海地压过来,不知何时,我趴在陶静的床边就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得极其香甜,迷蒙中,听到遥远的天边似乎有人在说着话,然后就突然觉得身轻如燕,飞上云端,然后躺在软绵绵的云朵上,又酣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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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难以启齿
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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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再醒来时,外头已是漆黑一团,我看了下熟悉的大床,微微有些迷糊,刚刚不是还在陪静儿说话的吗?怎么这会儿就睡到自家床上了?
“染让,吃饭啰!”客厅里传来舒金泽愉快的声音。
有多久,我没听到舒金泽开心的声音了?
我睡多久了?还是我在做梦呢?
就在我头晕脑胀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林哲辛的脑袋探了进来,看到我木木地坐在床边,忍不住取笑,“小木瓜,睡傻了?还在梦游呢?”边说着已经走到我身边,摸摸我鸡窝一样的脑袋,“睡大半天了,饿不饿的?”
被他一提醒,我才感觉到好饿,忍不住摸了一下平平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脸,“好饿哦,我睡过头了,都没做饭……”
他凑过脑袋来亲亲我睡意迷蒙的眼,温柔地说,“宝贝,大家都等你开饭呢。”
“等我开饭?”我诧异地望着他,“你做的?”
林哲辛摇摇头,伸手捏了下我的鼻尖,“是静儿做的。”
我眉头倒竖,“你们怎能这样?她还是病人呢!”忙起身下床换衣服,“哲辛,你该叫我起床的。”
林哲辛从身后抱住我,有些无辜,“是静儿不肯的,说你这些天为了照顾她累坏了,她硬要做饭,我和金泽也没办法,只好给她打下手,我们只简单地做了三餐一汤,商量了等静儿身体康复了再出去好好庆祝下。”
“这还差不多。”我翻出一套家居服,推了推他纠缠的手臂,“别闹了,让人家等了不好。”
林哲辛这才松开手,靠在床柱上,看着我换衣服。
等我们出来的时候,陶静和舒金泽已经乖乖坐在桌边等我们了。
陶静的脸色红润多了,眼中也有了神采,她见我依旧蓬乱的发忍不住取笑,“你们两个在里面磨叽了半天连头都梳呢?”我一听,微窘,忙在脑门上抓了几爪。
“快开饭快开饭!”舒金泽手舞足蹈,“饿死啦!饿死啦!”
看着与前几天恍若两人的舒金泽,我忍不住有些疑惑地问身边的林哲辛,“我这一觉不会睡了几个月吧?”怎么好像家中从未发生变故,从未发生那些血腥与不愉快的事呢?
大家都笑了,陶静起身来拉住我的手,“快别笑我了,赶紧坐下来吃饭吧,看看大伙儿吃了你十几天的饭个个都面黄肌瘦,眼睛有田螺大。”
我也笑了,能开玩笑了说明问题不大了,“有人抢着做饭,我当然是最开心了!”拿起筷子,我呼吁,“开饭开饭!”
这一餐是我们几个月以来吃得最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