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我没有能力,也给不了你幸福。”
“阿辛,你知道我不要那些的……”我顺着他的袖摆摸到他宽大的手掌,将小手钻进他的掌心,“不管是朱未迟还是江慕舍,我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跟你过一辈子,跟你白头到老……”我话未说完,突然被林哲辛愤怒地打断,“既然不想要,为什么还要跟江慕舍上床?”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目龇欲裂,“苏染让,你跟他滚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会有多心痛?你那个时候已经忘记我了吧?你已经忘记了那个爱你爱到不顾一切的林哲辛了吧?你已经忘记他了对不对?”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晶莹的液体就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他没有伸手去擦,也没有眨眼,任凭泪水冲刷着眼底的仇恨。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慌乱地去抱他,“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林哲辛一把甩开我,“别碰我!你这个肮脏的女人!”我重心不稳,被他推得摔倒在地,对上他无比嫌恶的目光,我说不出话来,不敢正视他愤怒的眼神,我已然丧失了辩驳的勇气。
林哲辛终于离开了,我却依然坐在地上,许久,都没有动弹,只是我知道,这次不管我坐多久,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突然半空中轰隆隆滚过一阵雷声,旋即刮起风来,天色渐渐阴沉了下去,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袭来,我突然想起林哲辛晒在阳台上的衣服还没收,忙爬起身来,像阳台上快步走去,刚刚将衣服取下来,一场倾盆大雨便如豆子般砸向来,雨很大很急,劈头盖脸地向我砸过来,我慌忙将衣服护在怀中,小跑着奔回屋内,然后匆匆关上门窗,防止雨水打到家里来。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依然紧抱着怀里的衣服不放,仿佛被我抱住的不是衣服而是衣服的主人,慢慢地,将脸埋进他的衣服里,吸一口气,有肥皂水的香味,也有一丝属于他特有的气息,我深深吸纳,希望将那一抹若有似无的气息吸进我的身体内,从此跟我再不分离。
原来,知道失去是一回事,真正失去是另一回事。
林哲辛,知道吗?
失去你,我连呼吸都好困难。
也许是太过疲累的缘故,我抱着他的衣服脑袋枕着沙发的扶手又睡去了。
外头雷声不断,大雨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房中好闷好热,我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猛地便自梦中热醒了过来,摸着身上、额上的汗,我走到窗前,看着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渐渐汇集在一起,形成一道道蜿蜒的水流,飞快地滑落,然而第二条,第三条,像永远也流不完的眼泪,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窗户,脑中一片空白,玻璃窗上隐隐印出我的身影来,任何脂粉也遮不去的憔悴,纤长的颈项上戴着一条漂亮的血珀项链,那嫣红趁着肌肤如雪般白皙,我忍不住轻轻抚摸着它,脑中浮现出林哲辛冰冷的话语,他说,“苏染让,若不是我知道了此事,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旅游结婚回来的时候?还是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手心微微握紧,旋即忆起早晨听到果果鬼鬼祟祟打电话的样子……她在给你打电话?给谁通风报信?心底慢慢燃起一束火苗,自脚底心窜起,我心中既怒且悲,窦果果,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背叛我?
先是陶静,再是窦果果,我在一夜间痛失最好的俩姐妹。
这应该就是我的报应吧?我也不是也背叛林哲辛了吗?所以也要尝尝被人背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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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自杀未遂
死亡像天使,在没有你的世界里,向我邀约。
*
“哈哈……”我突然不可自抑地大笑起来,“真好笑,真好笑,笑死我了,大家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了……哈哈,真好笑,真好笑……哈哈……”我神经质地大笑着,身体却随着笑声而剧烈颤抖,我笑得很夸张,前俯后仰,眼泪却也随之飚了出来。
像是有根无形的丝线在控制着我的手,没有意识般轻轻推开窗户,任凭风雨扑面而来,空气中夹杂着一丝青草的泥土香,雨点砸在脸上微微带着痛,我却觉得这痛来得太轻了,最好能砸死我,砸死我……砸死我吧……
一步步迎向那暴风骤雨,我将双手撑在窗棂上,微微俯下身向下看,这里是九楼,如果我直挺挺摔下去的话,应该血肉模糊了吧?那会不会很痛?雨水会不会将我的鲜血和脑浆齐齐冲进肮脏的地沟中?明天会不会吓到过路的人?
我觉得那地面离自己一会儿近一会儿远,一会儿近一会儿远,我闭上眼睛定定神,再看,依然忽近忽远地晃来晃去,我才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眼花缭乱,目眩神迷,那种恶心犯胃的感觉又袭上心头,按住胸口,我拼命压制那种感觉,可是越是压抑越是恶心,终是没忍住趴在窗口呕吐了起来,污秽物顺着雨水倾泻而下,吐到吐无可吐,我依然控制不了地干呕,呕得连气都换不过来,我的双腿瑟瑟发抖,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扒着窗棂,我要很努力很努力才不让自己摔倒,大口大口地喘气,吸进的全是雨水,我连连呛了好几次,晕眩的脑中慢慢都是我们甜蜜的过去,美好的十四岁,情窦初开的年纪,我每天都搭乘他的自行车上下学,在雾霭浓重的清晨,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在夕阳西斜的傍晚,在这个自行车的后座,我偷偷爱上了这个身材修长,背影瘦削的男孩……
我们一起打架的时光。
他总是叫我“村姑”的时光。
偷看A片的时光。
以唇逼烟的时光。
我们互相依靠互相扶持的时光。
比赛谁更堕落的时光。
我们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时光。
我们那么那么在意彼此的时光。
我们那么那么深爱彼此的时光。
……
他说,你得答应我,不许向别的男孩子提出这种看小弟弟的要求!
他说,如果我们成为情侣了,我们就有可能分手,分手就意味着我会失去你,但如果你只是我妹妹,我唯一的亲人,那么我们一辈子也不会分开。
他说,那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都是你,我想着如果我死了苏染让怎么办?她那么笨,那么傻,那么容易上当受骗,那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如果我死了她怎么办?
他说,染让,我希望你幸福,不管这幸福是谁给的。
他说,傻丫头,我怎么会厌烦你,怎么会想打发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希望你陪在我身边……对不起,我骗了你,没有苏染让的日子,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
他说,苏染让,你有胆再说一遍!老子每次忍得那么辛苦既然被你说成不能人道?!
他说,味道不错,以后我天天早上买。
他说,染让,你要知道,没有人值得你为他放弃自己的梦想,没有人,包括我。
他说,苏染让,就算你不要我了,林哲辛这辈子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
……
我的泪混着雨水滑落,身子都被淋透了,却洗不净我脸上的泪水,心中的悲痛,我彻底失去他了,失去这个我深爱,且深爱我的男人,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没有了林哲辛,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我的身子再次向着楼下俯瞰,如果这样轻轻纵身一跳便能结束所有的痛苦,该有多好……
那忽近忽远的距离仿佛变成了天堂的入口,白衣天使在召唤着我,说那里是没有痛苦没有烦恼的天堂,欢迎我的加入……它笑得那么可亲可爱,让我忍不住为之神往。
慢慢地,我支撑起疲乏的身体,将一条腿勉强搁上窗棂,风雨太大了,不断将我向里面推,我顶着狂风暴雨执意将身子接近天堂的彼岸,就在此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却恍若未闻,现在除了死,已经没有任何事能引起我的兴趣,一条腿伸了出去,踩在狭窄的边缘上,然后将另一条腿也伸了出去,我整个人已经颤颤巍巍地站在窗台的边缘上,双手死死抠着窗沿,风雨吹打着我的身体,让我更加飘摇,更加站立不稳,我头晕目眩着,心中虽有胆怯,但是想到只要这样轻轻松开手就能不再疼痛,便觉得向往,心中如是想着,然后缓缓松开一只手……
林哲辛,我爱你。
唇角荡起淡淡的幸福的笑,谢谢你曾经给过我那么多个美好的日日夜夜,既然我们今生无法相守到老,那就约定来生吧,我一定……一定不会再这样伤害你,我宁愿伤害我自己也不愿伤害你,林哲辛,林哲辛……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敢在心中悄悄地说一声,对不起,我爱你。
我闭上眼,迎着风雨,大地,我来了!
就在我欲松开另一只手,打算乘风飞翔时,突然听到门铃在响,我的脑袋迟钝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确实是有人在按门铃,心中不禁燃起一丝惊喜来,难道是阿辛回来了?他肯原谅我了?他肯回心转意了?我欣喜若狂,一瞬间,浑身仿佛充满了力量,我艰难地自窗棂外头又爬了回来,由于太过焦急,怕我应门晚了他就会离开,双腿还没来得及迈进来,人已经一头栽了下来,重重摔在地板上,我只觉天昏地暗,然后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哲辛,哲辛,我给你开门……
潜意识里我还在惦记着给林哲辛开门,但是我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一点也动不了。
只是在心中默念着,阿辛,别走……别走……我给你开门……我给你开门……
我忘记了,林哲辛是有钥匙的,他不需要按门铃。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醒来,头痛欲裂,口干舌燥,迷蒙的视线里首先映入眼底的是白色的天花板,我的房间是花雕水晶灯,这里是哪儿?难道我已经到了天堂?目光四顾,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印着红色的字,隐约可见“圣婴”二字,原来我没去天堂,这里是圣婴医院。
念及“圣婴”,就会联想到江某人。
我又开始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忍不住沮丧地想,可不可以不来这家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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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晚上七点!
、第二十七章: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