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家。”她小声呢喃。
裴铭毓拥着她,逐步往单人床那里移动。乔茵茵拧着腰肢抗议,“不要,谁知道有没有人进来用过。”
“胡说什么?”裴铭毓擒住她唇狠狠咬一口,疼得她横眉立目,不客气地踢了裴铭毓一脚,“再这样我也咬你。”
“小坏蛋,今天你不咬都不行。”
等车子开过两个红绿灯了,乔茵茵突然咯咯笑起来,裴铭毓表面上是衣冠楚楚的形象。可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打赤脚穿鞋,他等不及穿袜子了。
一听她笑,裴铭毓扭过头,故意唬着脸说:“笑,赶紧笑,省得一会你笑不出来。”
乔茵茵怎么会笑不出来呢?她笑得不知多得意。当裴铭毓拖着她快步跨进家门,再不肯多走一步,在门边就撩起她裙摆,她稳当当施展出擒拿手,掐着他手腕问:“还走不走了?”
他的唇急切地游走在她脖颈,“给我掏出来。”
“还走不走了?”
“乔茵茵。”他咬牙切齿的,“你再气我一个试试?”
她舔他下颌,小舌头象猫一样捋过他冒起胡茬的下巴,“你先答了嘛。”
裴铭毓被她刺激得发狂,“小坏蛋,你有点良心。非要把我折磨得一点渣子都不剩吗?”
她诧异的眨眼,“回答个问题而已,哪会那么邪乎?”
裴铭毓单膝跪到地上,用牙齿扯下她小底裤,口齿含糊地说:“不走,再也不走了。”
裴铭毓进入她身体时那么愉悦,那么喜欢剥开她隐忍克制的外壳。她仍旧不喜欢出声,但偶尔发出一声低吟,足以令他癫狂不已。她也不爱睁眼看他,但微微用眼尾瞟那么一下,立时增加他无穷尽的力气。他捧着她脸,“茵茵,再看我一下。”
乔茵茵面色绯红,双手反攥着枕头不理他。
“乖,就看一下。看了我让你飘起来。”
她拧身留给他一个侧脸,明显是抗拒。
裴铭毓加劲的动,她忍耐不了,手撑到他胸口,“不要。”
“看我一下。”
她撩起眼尾,那颤巍巍一瞟让裴铭毓欢欣鼓舞,立即托起她腰肢抱到自己怀里。她搭住他肩膀,仿佛往外推又仿佛用力抓。裴铭毓心痒难耐,爱死了她这种似要似不要的纠结。他噙到她舌尖,强悍地夺到自己口中,手上同时转着她臀摆做圆周运动,双重侵略下她睁开眼,呜呜抗议。他笑,放过她舌尖。等她又习惯地闭上眼,他突然发力,惯着她腰大幅度动。
她不堪如此力度,上气不接下气的,“我……不要了。”
“等你要够了再说这句,现在还差得远呢。”
裴铭毓送她攀上顶峰,兴致盎然地欣赏她仰高头,被潮涌冲刷得浑身战栗。
结束后,裴铭毓倚在床头点燃一支烟,然后懒散地用指尖挑着她发梢。乔茵茵的头埋在枕头中,无力动身。
“茵茵,”他对着她光洁白皙的后背说:“俞敏和我的事早就翻页了,你没必要抓住不放。她进筹备组的确是我安排的,但纯粹是出于工作角度的考虑。海外转播权这块她有经验,也有关系网,你公正一点看这个问题。”
乔茵茵侧过脸来,“是吗?”
“当然了。工作就是工作,没必要掺杂私人感情。你相信我,我不会糊涂到给自己制造绯闻。之所以不愿意跟你讲,也是担心你多想。有些事解释不通,处在我的位置但凡多说一句倒好象我旧情难忘。倒不如干脆搁置不提。”
“你是这么想的,她呢?”
“俞敏是很爽快的人,不象一般女孩那么矫揉造作。接触久了你就知道,她……”裴铭毓忽然发现老婆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他贴到她脸前,“真的吃醋?”
她甩个后脑勺给他。
他大半个身子叠到她后背上,“这醋吃的……”。他想说,这醋吃的太好了,叫你也尝尝什么滋味。再一想又咽回肚子里。
“我喘不过气了。”她抱怨。
裴铭毓伏到她耳边,“所以啊,茵茵,性质不一样。我和俞敏不要说在一个院里,你把我和她扔到孤岛上都尽可以放心。可你和他,我就不敢这么有把握。”他按住乔茵茵不让她回头,不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茵茵,你也理解我,体谅我。”
、第二十一章
翌日,乔茵茵利用午饭时间去大运会筹备组门口取自己的车。同时,她约请俞敏一起吃午饭。与裴铭毓沟通后,他答应不再干涉简阳的事,乔茵茵也不再针对俞敏。二人都各自退让一步。但是,在这事彻底划个句号之前,乔茵茵还有些话要告诫俞敏。
俞敏姗姗来迟,似乎要显示自己的矜持和不屑一顾。昨天的慌张也荡然无存,对上乔茵茵的目光时,她仍旧是那个将高傲视为铠甲的女人。
“我和你无话可谈,我也想不通有什么理由我们坐在一起吃饭。”
乔茵茵放下正在阅读的菜单,“我也不觉得我们应该坐在一起。但是有些话要跟俞小姐你说清楚,免得你行事不慎,弄得所有人都受拖累。”
“你这是什么话?我行得正坐得端,少给我乱扣帽子。”俞敏的气势不减半分,虽然她也承认昨晚的行为有些逾界,但她有自己的理由,“昨天我是有事情找裴铭毓。看他不在,随手帮他一把,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
“有些事不是帮忙的范围。”
俞敏甚是不服气地问:“这就是你要说的话?我看你是跑到我面前炫耀你多了不得,他多听你的话。抱歉,我不感兴趣。”
乔茵茵说:“我没什么可炫耀的,我们不过是平常夫妻。”
“平常夫妻这个词不适用你。”俞敏咄咄逼人,“所谓平常夫妻指的是门当户对,条件相当。你们呢?你除了一张脸还有哪能配得上裴铭毓?学识?胆色?还是见解?你贪图裴铭毓什么,你心里清楚。”
乔茵茵不急不躁啜了一口茶,“再不般配,我们也是夫妻。这点抹杀不了。”
“那就做你的夫妻去,不用翻来覆去跟我强调。”俞敏抱起手臂,倨傲的注视对方。
“俞小姐,你怎么定位自己?红颜知己?”
俞敏怔了怔,曾经有朋友用这个词形容她和裴铭毓后来的关系,被她断然否定。在俞敏心里,她的分量远比红颜知己更重。试问哪个红颜知己的对象是曾经的恋人?哪个女人有她这等胸襟?
乔茵茵放下茶杯说:“那我要提醒你一下,世人眼中的红颜知己,与情人只一步之遥。你应该不认同这个说法吧?”
“你!你真是……”俞敏恼怒地瞪着她,“收起你的卑鄙念头吧。我看你的思想实在够龌龊。”
“你总说我把你想歪了。但你的所作所为哪样不在昭告这点?”乔茵茵的话软中有硬,“什么是红颜知己?俞小姐你看我说的对吗?首先,她有一颗体贴备至的心,想之所想,愁之所愁;其次,她在男人的印象里有胸怀、有境界,唯独无所求;最后,她还有聪慧机敏的头脑,可以为男人纾解压力、抚平痛苦。”
俞敏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分外戒备。
接下来,乔茵茵话锋一转,“可我说,红颜知己懂得聆听倾诉,懂得宽慰人心还不够,她还要控制好自己的尺度,掌握分寸,知道适可而止。更不能无端指责他的妻子。因为,红颜知己注定不被他妻子接受。他们这种关系只能存在于背人的角落。”
长长的一段话,乔茵茵说得不紧不慢,“如果俞小姐你认为自己是裴铭毓的红颜知己,那么请你多一点自知之明。不要混淆自己的位置。对男人的照顾、牵挂、体贴都是妻子的事,与你无关。”
俞敏脸上又现出与昨晚类似的红晕,“莫名其妙,你在曲解我们的关系。”
“对,你们是最普通的同事关系。既然你这么清醒,也不用我再提醒,裴铭毓推荐你进筹备组是希望你尽职尽责完成本职。展现女性温柔的事请你不要费心尝试,毫无意义,也会给裴铭毓带来不好的影响。相信你比我更懂这点。”
骄傲惯了的俞敏从未被人如此批评,尤其是她看低的乔茵茵。她气呼呼的要反击,却发现找不到什么话说,只能鼓着胸口频频喘气。
乔茵茵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一客经济套餐,然后在茶杯下压了一百元钱,说:“这顿饭我请,与裴铭毓无关,是我敬重你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若是谈及别的,一杯白水我也不会请你。”
俞敏哭了很久,委屈得要死,直到曲恒用筷子敲她的餐盘,她才抬起头。
曲恒是过来给她送车。俞敏牵线搭桥为曲恒的公司揽了一桩大生意,他豪爽地送了表妹一辆车。今天过来给她钥匙,电话里听她哭哭啼啼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谁招你了?”曲恒递过一叠纸巾去。他了解自己这妹子,那张嘴不饶人的厉害,能把她惹哭的人肯定是男人。曲恒观察自己面前的餐具,清清爽爽,除了……一个杯沿挂了少许口红的杯子,还有张钞票?曲恒顿时心下了然。
俞敏擦净泪水,又昂头叫服务生端杯咖啡来。同时示意撤掉一口未动的经济套餐。
“是裴铭毓老婆?”曲恒试探的问,“她来找你?”
俞敏不吭声,重重地白他一眼。
曲恒知道自己猜对了,“你又干什么惹人家烦的事了?”
“你啰嗦什么?钥匙呢?放下你赶紧走吧。”
“急什么?我也没吃饭呢。”
曲恒点了一份意面,有条不紊地吃着。一边吃,他一边看着俞敏,她阴沉着脸喝咖啡,不复原来的神采飞扬。曲恒认定自己这妹子是读书读傻了,原先挺机灵的姑娘,这两年越发的钻牛角尖。
“我们公司新招了一个副总,回头给你介绍认识?”他说,“你也不小了,今年28了吧?姨夫催你好几回了,怎么就不上心呢?”
“不用你管我的事。”
“我可没想管,是实在看不下去。裴铭毓哪就那么顺你的眼?为他你掏心挖肺的,傻妹子,人家都结婚了,你死心吧。”
俞敏恼了,“你怎么也这么说我?我根本没想跟他怎么样。”
“你们女人就是,唉,”曲恒摇头叹气,“老这么口是心非。你没想跟他怎么样?这话也就蒙你自己。你知道女人最可怜的是哪种吗?你这种!人家都拔腿走出老远了,你还傻乎乎原地缅怀呢。”
“我没缅怀。”俞敏怒目而视。
“对,没有。你是不甘心自己被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