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而见,这种东西又是扶苏把现代的事物拿来炫耀时,秦牧默默记下来并改良的招数。在古代没有这麽好的高科技,可以造出因应环境来改变的布匹,秦牧就自己改良,直接把土块粘在布上了!
此时秦牧已经抢了先机,加上守城的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新的一批援军还没赶到,城楼上的士兵已经被杀光了,屍体东歪西倒的倒了一地,还有人在割下他们的左耳放到自己腰间的布袋里。
「杀──!」秦牧挥剑一指,声嘶力遏的喊道,顿时士兵都发出一声急促的喊声,与城楼下赶来的士兵绞成了一团。
这一天是南郡的郡守的恶梦,他万万想不到秦牧居然直接绕过了南阳城,改为进攻南郡城,导致他根本没甚麽准备,很快战事便结束了。
留守在南郡城的士兵不多,因为大多都在南阳严防着秦国的将军攻破,但万万想不到秦牧会直接挥军攻下南郡,再改道进攻南阳,从後方来了一招置之死地而後生!
另一方面,莫宁和李由也带着一小部分的部队赶到南阳。他们需要现场布置好,要知道攻下南阳绝非像南郡一样容易了,没有一个万全的准备是不行的。
在秦牧从後方破城而入,把士兵都吸引住在南门之时,韩信带着另一支士兵,也从北门攻入,直接屠杀了不少百姓。
而远在咸阳的御书房内,扶苏正一脸错愕地接见了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刚才经宫人的转达了由沛国而来的使者求见他时,他还不明白到底是甚麽国家,此时看到萧何,他才知道──喔,原来是沛县啊。
萧何似乎是欣赏够了扶苏的表情,含笑站前了一步:「秦王陛下。」
这一声让扶苏意识到此刻不太合相认,於是他清了清喉咙,表情回复漫不经心:「嗯,你就是……沛国的使者?」
「是的,我家陛下希望能和秦王陛下谈一谈两国合作……」
「凭甚麽?」扶苏打断了他的说话,冷笑了一声:「就凭沛县那小小的地方也配称为国?」他用力的拍了一下台案。
萧何不慌不忙的说:「此时可不是这样说了,秦王陛下,我国现在已经是占地数百里,在南方已建立了一定的势力,非昔日可比。」
「也不过是秦国的叛民而已。」扶苏脸色依然冷然。
「秦王,相信你对楚国十分头痛吧,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何不合作一下呢?」萧何依然笑脸满面的说。
你说错了吧?你们的共同敌人不是我麽?──扶苏眼神透着极度的不信任。
「事实上,我国国君十分仰慕秦王陛下。」萧何面不改色的说。
尽管扶苏相信萧何不会坑他,但还是为难了一下到来的几个人,然後才一脸勉强的接受了协议书,才把几人挥退。
在晚上,萧何应扶苏的邀约来到宫中御花园的一个凉亭里。
宫人躬身退下。
扶苏笑着站起来,拍了萧何一下:「萧大哥,怎麽来前不告诉我啊?」
萧何侧了半个身,拱手笑道:「参见陛下。」
「我们兄弟两人,不用这麽客气啦!」扶苏围着萧何走了一圈,严肃地说:「胖了。」
萧何失笑:「陛下依然如此幽默。」事实他奔走了一年多,其实是瘦了不少。
「还好还好。」扶苏颇为自得的点点头。
萧何正色道:「在下很久没有跟陛下联系,实在抱歉,希望陛下不要见怪。事关沛县的县长虽然被我说服,却始终对我存有一份疑心,为了谨慎起见,一直无法与陛下联系。」
「哎,我说笑的,不要紧张。」扶苏连忙挥手。
萧何又与他谦让了一番才入座,两人面对面跪坐着,台案上放满了美酒和小吃。
刚入座,萧何又感叹曰:「陛下在这一年间的确成长了许多,我都快不认得陛下了。刚才气势凌人的感觉,的确有当年始皇帝的几分风范,我差点就以为在跟我谈话的是另一个人。」
扶苏叹了一口气:「这皇帝真难做啊……这也是无法的事,太嘻皮笑脸,官员就不把你当一回事了,非得要严肃不可,否则真的没人听我说话。以前在三川时还好一些,毕竟大厅小嘛,基本还压得住的,但一入主殿,却不太行了。」
「却是难为陛下了。」萧何满怀几分感情的说:「人总得成长的。」
「是,总需要长大的……」虽然以扶苏这年纪来说,这句话并不合适。但回想到两年前刚穿来时,对比起现在的他,扶苏何尝又不是没有几分感叹。过往只想活得潇洒,但如今只能坐在这寂寞的朝堂之上,接受百官的跪拜,敞大的宫殿中,除了还能和湘儿等说说笑,竟再无人可以与之交心。
扶苏这样想着,又叹了一口气。
「老人都说,叹一口气会把寿命都叹尽了,陛下,你还是多加保重,别因这些忧思而伤身。」萧何担心地看着扶苏,昔日那个爱笑的大孩子,现在却被重重的责任压成了终日愁眉深锁的模样。
「不说这个了,我实在很好奇,你是怎样说服沛县的县长成立了甚麽的沛国,还脑抽到要联合我打楚国?他的脑子没问题吗……」扶苏挥了挥手,然後转换了话题。
萧何笑眯眯的说:「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
扶苏很好奇地看着他。
71、吕雉会见扶苏
萧何卖了一个关子:「陛下;你还记得始皇陛下是如何收复六国的吗?」
扶苏思索了片刻,答道:「远交近攻?」
萧何有片刻的愣然;因为这个四字词总结得很精辟;不太像扶苏的才能可以做到的。他很快调整表情;把内心的错愕深埋,变得淡然:「没错;我就是用‘远交近攻’这个说服县长。」萧何内心深处并没有真的把他当成一个国君;那不过是他用来忽悠的手段而已。
扶苏脸色怪怪的:「怎麽看楚国都不……近吧?」
「这个的确说服了他很久的时间;幸好……」萧何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几个嫂子确实帮了很多忙。」
「甚麽?」扶苏歪头微微皱了皱眉头:「我确实……」没有再派别人去啊。
「这点我需向陛下请罪。」萧何连忙站起来躬身拱手道:「虽然陛下千叮万嘱让我小心行事,但为了一些事情我却无法对刘兄他们的家眷有所隐瞒;先砍後奏实在是万不得已的事。」
「哦哦,原来是刘兄他们的遗孀啊。」扶苏恍然大悟:「确实是应该告诉她们的,」扶苏摇摇头:「一切都是我的不对,都是因我而起的。」这句话扶苏是很真诚地说,若没有他穿越过来,刘邦也不会死了。
「陛下言重了。」萧何又深深的躬身:「这份爱民如子的气魄实在令人动容。」这也是为甚麽萧何愿意辅助扶苏的原因,一来是项羽成了他的敌人,二来是扶苏的确是一个……很奇特的皇帝。
「我们一定要这样一直谦让下去吗?」扶苏扶起萧何:「萧大哥不必多礼,就当我还是你的嬴小弟就好了。快跟我说现在沛县那边的情况吧。」
「是,」萧何又行了一个礼,才慢慢地坐下来:「说是劝之人,确实在下在这方面做得实在不多,多亏了几位嫂子与县长的几位妻妾熟络,才……」
吹枕头风──扶苏恍然大悟。
「所以那个……县长才想跟我合作……打楚?」扶苏深深怀疑了沛县县长的智商:「他的这处……」扶苏指指脑子:「还好吗?」
萧何为着扶苏这生动的动作摇头失笑:「虽然他为人摇摆,却非愚笨之人。这当中的确也发生了不少事,让他坚定了与陛下合作的心思,直到今天才正式派我出使秦国,与陛下合作。」
「哗咧,还出使咧。」扶苏做了一个作呕的表情。
萧何正容:「陛下有所不知,沛县现在已经吞并了四周的几个小县。现在东南方已经是由他和另外一位两分了东南的几个县。相对而言此时沛县选择了自立为皇,然後与陛下合作,我相信另一个人也会跟随,这是我较为担心的地方,若是把他推到楚国的身边就不妙了。」
扶苏在後面的花盆里拾了几块石头,代表了现在天下的几个国家。
「这处,就是另一个……」扶苏拿了一块小的石头,放在一边。
「梁。」萧何补充说。
「好,这代表了……梁国了。还有这一颗,」扶苏拿了另一粒较大的,放在梁国的旁边:「就是沛国了。」为了方便起见,扶苏还是把称呼改了。
萧何点点头。
然後扶苏依着地形摆了一桌。
「其他几个零碎的地区不论了。」扶苏把剩下的石头抛回盆中,拍拍手把手上的脏东西拍掉:「这就是当今的势力分割图吧?」
萧何把梁国和沛国两个分开了一点,把沛国放近了代表秦国的石头旁边,道:「若是能挑拨沛进攻楚──」他把楚的石头放出去:「相信以现在楚国的乱势,我们能趁虚而入,攻其一个出奇不意。」
扶苏叹了一口气,对萧何道:「萧大哥有所不知,此时不单是这个问题,北方的匈奴也蠢蠢欲动了。也就是秦国现在轻易动弹不得,秦将军也准备把战场从南方撒回来,留下亲信一名领兵稳住目前的成果。秦国啊,真是岌岌可危了。」
萧何没想到不单有内忧,还有外患,他默然地把玩着代表了秦国的石头。放在几个石头的一侧,再加上北方的匈奴,秦国看上去有几分孤苦伶仃的。」
萧何抿了一下嘴:「看来适时地……需要去梁国转一圈了。」
扶苏慢慢皱起眉头:「这个任务……很难。」让沛和梁合作打楚国?这……光想已经觉得没可能了。
萧何勾起嘴角,笑出几分云淡风轻之感:「这世上并没有不可能之事,只有不为之人罢了。」
扶苏站起来,对萧何鞠躬。
「陛下,此举不可。」萧何大惊地站起来扶着扶苏:「折煞我也。」
「实不相暪,为了此事我整日愁眉不展,郁结於心,若萧大哥能说服那两国出兵同时攻打楚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