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苏公探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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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苏公探案全集-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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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屈指可数。”赵怀善喜道:“严兄可否为小弟查明此人来历?”东方清琪道:“依小女子之见,此人或是无名之辈,或非我湖州人氏。”严微自斟自饮,忽问道:“你道那厮曾辱骂赵老将军?”赵怀善然之。严微道:“他怎生骂的?”赵怀善迟疑道:“他骂家父贪生怕死、卖友求荣。”严微思忖道:“这厮何出此言?赵老将军德高望重,自归隐湖州,不问世故,悠然自得。何来仇家?清琪所言不无其理。这厮或非湖州人氏,乃是因旧仇追寻至此。”赵怀善诧异道:“严兄果真以为那厮乃是家父仇家?”严微道:“那厮分明为行刺赵老将军而来,若非仇家,又是甚人?”东方清琪道:“赵兄方才言道:察看那厮身手、言语,约莫三十上下。赵老将军归隐湖州已十余年。如此推想,赵老将军又怎有如此少年仇家?”赵怀善道:“家父以为这厮后另有其人。”严微道:“赵老将军或许知晓其中隐情。”赵怀善诧异不解,道:“家父绝非那贪生怕死、卖友求荣之人。”严微道:“赵兄若真欲查出其中真相,擒捉凶徒。严某愿引荐一人。”赵怀善忙问道:“何人?”
  严微笑道:“非是他人,乃湖州府尹苏大人。”赵怀善道:“早闻苏大人冰壸秋月,清正廉洁。湖州百姓无不交口称赞,敬仰不已。若得他助,自是求之不得。只是无有往来,怎好开口?”严微道:“这却不难。”言罢,与酒保讨来笔墨纸砚,疾书一封,付与赵怀善,只道呈上此信,苏大人自会召见。
  赵怀善收妥此信,饮得数杯,起身告别。严微、东方清琪亦不强留,任他离去。赵怀善下了酒楼,寻得掌柜,为严微付了酒菜钱,而后直奔府衙。来得湖州府衙,将信笺交与门吏,请其面呈苏大人。不多时,门吏回来,引赵怀善至府客堂。苏公出堂相迎。赵怀善急忙上前拜见。苏公邀其上座。赵怀善惊恐,只得在下首坐了。苏公又令人端上香茗,笑道:“赵老将军可好?”赵怀善道:“烦劳大人挂念,家父身体安康。”苏公道:“赵老将军戎马一生,戍守边疆数十年,英勇善战,为我大宋江山安稳、黎民百姓太平立下汗马功劳,乃千古功臣也。且赵老将军宅心仁厚,为人谦逊,淡泊名利,苏公甚为敬慕。”赵怀善急忙起座,躬身施礼,道:“小民且代家父谢过大人美言。”苏公道:“令尊乃朝廷功臣,府上若有用苏某之时,差人言语便是,何须严微信笺。”赵怀善道:“大人有所不知。家父自归隐田园,不愿多与官府往来。如小人三兄弟,自幼习文练武,家父却不肯让我等入仕从军。”苏公心中诧异,却不便多问。
  赵怀善又道:“适才小人幸逢严微,言及家中之事。严微指引小人来见大人。小人早闻大人断案如神,深信其言,故冒昧前来。”苏公道:“却不知府上发生甚事?”赵怀善便将黑衣人夜入赵府行刺之事娓娓道来。苏公手抚长须,细细倾听。待赵怀善言罢,苏公离座思忖,悠然踱步。赵怀善静观不语。
  良久,苏公止步道:“苏某初来湖州之时,曾闻得前任府尹张睢张大人言及一桩悬案。道是赵家庄纵火案,说的可是贵府?”赵怀善闻听,连声道:“正是正是。此事已近年余,其中缘由,至今不明,渐而遗忘。”苏公道:“其中细个可否言与苏某一听?”赵怀善道:“那场大火,家父几将丧命。那夜,小人之弟怀原起床便溺,忽见家父宅院有火光,不觉惊讶,细一看,竟是家父居室火起,急忙高呼救火。府中人皆惊醒,纷纷而至。小人三兄弟闻得父亲尚在房中,大惊,冒死冲入,却见家父已昏倒床前。小人三兄弟急急将父亲背出,至院中,以凉水泼面,又掐人中,良久方才醒来。幸院中有水缸数口,众人齐心,终将火扑灭。事后,家父细细回想,临睡前早将灯火吹灭,室内并无其余火种,此火缘何而起?小人三兄弟亦诧异不解。家父疑心,遂察勘现场,果在焚毁窗格下寻得芦苇残余灰烬。家父以为此必是点火之物。”
  苏公惊道:“如此言来,此火乃是有意为之。”赵怀善然之,道:“家父大为震惊,暗中查寻数日,无有结果。后惊动湖州府尹张大人,张大人来府中勘验,亦认定此火乃是人为,随即点拨数十名都头、公人四处查探,如此数月,无有音讯,最终不了了之。”苏公道:“此后府上可有异常之事?”赵怀善道:“那时刻风声甚紧,那厮怎敢再来。”苏公道:“苏某曾为羊家堡命案去过贵庄,闻得庄中人言,赵老将军已出门访友数月,可有此事?”赵怀善道:“那夜大火家父幸免于难,查寻数日,无有结果。家父郁郁寡欢,不久便悄然出访,此一去便是三百余日,直至前几日方才回府。”苏公手拈长须,似有所思,道:“却不知赵老将军出访何处?”赵怀善道:“乃往京城拜访旧友故交。”苏公道:“赵老将军出访前后两难,虽时日相隔甚久,无有干系,实则同一意图:谋害赵老将军。”赵怀善惊道:“如此言来,两案乃是同一元凶。”苏公道:“不无可能。纵火一事,惊动四方,那凶犯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暂且藏匿,等待时机。却不想赵老将军悄然出访,凶犯不知其所踪,便耐心守候,如此数月安然无事。只待赵老将军回得湖州,那凶犯便来行刺了。”
  赵怀善惊道:“那元凶为何如此仇恨家父,一意欲制家父死命?”苏公道:“其中缘由,今难知晓?若其果真一意孤行,此番刺杀未成,必不死心,还将复来。”赵怀善惊恐,道:“小人与兄弟皆出庄追凶,家父身旁无有他人,若其复来,家父恐非其敌手。”苏公道:“此言甚是。”赵怀善道:“既如此,小人当速回庄去。”苏公道:“如此甚好。只是其中还有一事颇为可疑。”赵怀善问道:“甚事?”苏公道:“苏某所疑便是那黑衣人。细细想来:前夜,那黑衣人闯入府上佛堂,找寻物什,不想被赵老将军察觉,仓促而逃;昨夜,那黑衣人复潜入宅院,刺杀赵老将军,即便以一当三,亦奋力搏斗,因寡不敌众而逃。前后两夜,黑衣人意图不一、举止各异、出入路径有别,其中颇为蹊跷。苏某窃以为:前后两夜黑衣人非同一人也。”赵怀善惊讶不已,道:“今细细想来,确如大人所言。”苏公道:“只是此事凑巧罢了,那刺客只道夜深人静、神不知鬼不觉,却无端中了埋伏。”赵怀善道:“大人以为:前夜那黑衣人摸入静心堂,究竟有何祸心?”苏公思忖道:“令尊推测,此人似是府中人,不无道理。其一,此人熟知府中路径地形;其二,此人知赵老将军武艺,故不敢与之斗,亦恐被识出真面目。他夜入佛堂,四处摸索,当为某物而来。此物或本是佛堂之物,或是他藏匿之物。”赵怀善道:“静心堂内并无贵重之物,想必是其藏匿之物。只是府中无有物什失窃,此物又是何物?”苏公思忖道:“所藏之物,或非府上之物。”
  赵怀善闻得苏公言语,深以为然。告别苏公,急急出得湖州城,赶回赵家庄。回得赵府,已是黄昏时刻。赵怀善来见父亲,正遇着解氏夫人,急忙上前,拜见母亲。解氏询问怀中、怀原二人。赵怀善只将三兄弟分头查寻之事告之。解氏问道:“怎的又急急回来?莫非有所发现?”赵怀善恐母亲担忧,不便多言,只道来寻父亲商议。解氏道:“你父在静心堂内诵经念佛,且等候片刻便将出来。”赵怀善唯喏,待将母亲送回,来得静心堂前,却见二家丁立于堂廊下。二家丁见得赵怀善,急忙请安。赵怀善道:“老爷何时入堂诵经?”二家丁道:“已近半个时辰。”赵怀善欲近窗格窥视。二家丁急忙拦阻,道:“公子爷亦知晓老爷言语,未经老爷应允,任何人不得入内。若公子爷如此,恐我等下人为难矣。”赵怀善笑道:“你等休要惶恐,我奉娘亲之命而来,老爷正欲召我入堂。”二家丁将信将疑,正迟疑间,赵怀善早已侧身入得门内。
  赵怀善见堂前烟雾缭绕、青灯幽幽,却不见其父,只道其在后堂,绕至后堂,亦不曾见得。赵怀善大吃一惊,暗道不妙,急忙出得堂来,不待二家丁开口,便急问道:“老爷可曾出来?”二家丁诧异道:“老爷入得堂去,何曾出来?”赵怀善道:“堂内哪里有人?”二家丁惊道:“怎的无人?老爷明明便在堂内。”赵怀善道:“你等可曾听得堂内响动否?”二家丁道:“并无甚响动。”赵怀善疑惑不已,若父亲诵经念佛之时遭刺客袭击,必与之搏斗,二家丁自当闻得声响。莫非那刺客暗使下三流之诡计,悄无声息将父亲掠去?
  正胡思乱想间,忽闻得身后有人言语,唬得赵怀善半死,急忙回身来看,身后竟站立一人,正是其父赵车书。赵车书道:“怀善,你在此高声言语做甚?”赵怀善半晌不曾回神,方才里外明明不见有人,怎的反在身后?正思想间,却闻赵车书怒道:“还不快快退下。”赵怀善哪敢言语,急忙逃出院去。
  赵怀善回得房来,左思右想,愈加疑惑,回想前后两黑衣人之蹊跷行径,竟不知自家府内究竟隐藏甚么秘密?第五卷《密室之谜》 第四章 杀人灭口
  且言单破虏、尉迟罗衣引得三百壮健军汉,乔装改扮作客商队伍,藏了兵刃,分作前后两路,径奔金夹岭去。单破虏引百余人先行一路,至金夹岭下,但见高山峻岭、恶林险径。左右皆是陡壁。单破虏心中惊恐:此处端的险恶,若山贼伏于左右,待我等入得谷中,滚下山石檑木,我等百余人怎生逃脱?愈想愈惧怕,引众急急出得山谷,并无异常,单破虏方才安心。又前行十余里,无有贼人来劫。单破虏环顾众山,思忖道:莫非山贼不曾知晓?遂令细作前往打探。
  人马歇息间,尉迟罗衣引百余人尾随而至,亦未曾见得山贼动静。尉迟罗衣好生诧异:只闻金夹岭贼人杀人越货,甚是猖狂,今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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