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苏公探案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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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苏公探案全集-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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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虎,此等奸人怎可任命防守边关?岂非滑天下之大稽?”赵车书长叹一声,道:“贪生怕死、畏敌如虎者,非蔡恚也。实乃朝廷也。”众人皆惊。
  赵车书叹道:“我大宋虽有精兵良将,与契丹、西夏交战,却屡屡失利,千万将士竟成枯骨!何也?老夫细想,究其根本,乃是太宗皇帝一语,道是:外忧不过边事,皆可御防,若奸邪无状,若为内患,诚可惧也。所谓防民胜于防寇,防将胜于防敌,何等荒谬?兵圣孙子云:虽有良将,不能善其后也。老夫信矣!”
  苏公惊道:“赵老将军之言,竟切中弊病。苏某窃以为:天子之兵,莫大于御将。天下之势,莫大于使天下乐战而不好战。夫天下之患,不在于寇仇,亦不在于敌国,患在于将帅之不力,而以寇仇敌国之势,内邀其君。是故将帅多,而敌国愈强,兵加,而寇贼愈坚。敌国愈强,而寇贼愈坚则将帅之权愈重。将帅之权愈重,则爵赏不得不加。夫如此,则是盗贼为君之患,而将帅利之;敌国为君之仇,而将帅幸之。举百倍之势,而立毫芒之功,以藉其口,而邀利于其上,如此而天下之不亡者,特有所待耳。今我大宋上下,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老;敌存而惧,敌去而舞,废备自盈,只益为愈。一味重用佞臣、驱贬良臣;对百姓严典重刑,横征暴敛;对辽国、西夏屈辱求全,苟安偷生。此生死大患也。家父曾言:苟以天下之大,下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下矣。长此以往,恐未及五十年,我大宋有如六国矣。”众人皆叹。
  四十七后,即宋靖康二年,竟如苏公所言,北宋重蹈六国覆辙,被金所灭,宋徽宗、宋钦宗皆被金兵俘虏,最终客死他乡,史称“靖康之变”。
  《大宋苏公案之密室之谜》后注:
  1、《教战守策》一文,是苏东坡在应制科举考试时所进的一篇策论。全文共分六段,以“教战守”为中心,援引史实,浅近比喻,正反论证,发人深省。细细看来,“当今之大患”,果是“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
  2、“契丹”,辽国建于公元907年,国号契丹,公元916年始建年号,公元937年改国号为辽,公元983年复称契丹,公元1066年仍称辽。
  3、宋朝是中国历史上一个比较弱的朝代,无论北宋还是南宋,在对外作战上多以失挫求和而告终,最终灭在女真与蒙古人手中。两宋的灭亡非兵不利、将无能,而是对内的残酷剥削与镇压(如众多农民起义军的失败),对外苟安屈膝(如澶渊之盟),防民疑将,重用佞臣奸党;以及由此而导致的众多而不可饶恕的战略战术错误。第六卷《神秘窃案》 第一章 西子阁楼
  “田间决水鸣幽幽,插秧未遍麦已秋。相携烧笋苦竹寺,却下踏藕莲花洲。船头斫鲜细缕缕,船尾炊玉香浮浮。临风饱食得甘寝,肯使细故胸中留。君不见,壮士憔悴时,饥谋食,渴谋饮,功名有时无罢休。”这首诗乃是苏轼《游西湖三首》之一。大宋神宗熙宁年间,苏东坡曾任杭州知府,其间有不少佳作传世,其中相关西湖者,约莫十余篇,凡如《夜泛西湖五绝》、《怀西湖寄晁美叔同年》、《去杭州十五年复游西湖用欧阳察判韵》、《西湖戏作》、《次韵仲殊雪中游西湖二首》、《次韵曹子方运判雪中同游西湖》、《西湖绝句》等等。
  那杭州位处钱塘江下游、大运河之南,五代吴越曾建都于此。西湖在杭州之西,又名钱塘湖、上湖、西子湖,一泓碧水、三面青山,风景秀丽。又有名刹灵隐寺、飞来峰、六合塔、虎跑山等等名胜古迹,古往今来多少文人骚客慕名而来,留下几多绝妙佳作。苏轼初游西湖曾吟一句:西湖天下景,游者无愚贤。就此一句,杭州城妇孺皆知,书生雅士无不附和。
  且言大宋神宗元丰二年,大地回春、阳光明媚,湖州知府苏轼因法施政,大行便民举措。这一日,苏公召集湖州府并诸县织造官吏商议蚕桑大计。初始,众官吏皆相视无语,苏公道出己见,又道:“集思,方可广益,但有言语,无论高低,只管道来,切勿顾忌。”众官吏闻听,你一言,我一语,各有理论。苏公择其善者,合而为一,细细告知众官吏,令他等依此而行,切不可延误、阻碍蚕桑农事。众官吏唯喏。待众官吏告退离去,苏公方觉喉干舌噪,急忙端得茶水,一饮而尽。正欲退堂回宅,却见门吏匆忙来报,只道杭州信使在门外求见。苏公令门吏引入,不多时,门吏引信使入得堂来。那信使见得苏公,急忙施礼,道:“小人特奉杭州知府王敦王大人之命,前来送呈信笺。请苏大人亲览。”苏仁接过信笺,转交苏公。苏公拆开细阅,原来是一请柬,王敦欲邀苏公往杭州一游,一来为酬谢苏公破查奇案,追回明珠;二来应杭州乡绅百姓之托,请苏公重回杭州一游。
  苏公见那信使,笑道:“多谢王大人美意,苏某定然欣然前往。你长途劳累,且好好歇息一日,明日可先行回杭州告知王大人。苏某不日便到。”苏公令人引信使前去歇息。苏仁道:“老爷果欲去杭州?”苏公幽然道:“杭州一别,不觉数年,梦中尤见西子之美,曲涧之幽。今若不去,恐日后难往也。若如此,岂非遗憾终生?”苏仁极力劝阻,苏公弗听。苏仁无奈,寻得时机告知夫人。夫人王氏道:“老爷若去,你便随往,衣食住行,细细照料,外出时不可离了半步。”苏仁唯喏,不复多言。
  苏公将公务托与府衙官吏,再三嘱咐,待众府吏明了,方才放心。第四日一早,苏公、苏仁别了夫人、家眷,出城往杭州而去。行得十余里,远远见得一家酒店,道旁一树,拴着两匹骏马,一黑一白,全身不曾见得一根杂色。苏仁惊叹:端的两匹好马,却不知是甚主人?苏公道:“此马可谓百里挑一,其主必非寻常之辈。”苏仁笑道:“老爷之言,亦非确切。岂不闻‘巧妇常伴拙夫眠’吗?”苏公闻得,哈哈大笑,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古往今来,英雄落难,美人沉沦、明珠暗投、宝驹伏犁,何其之多?”
  二人扬鞭策马,飞疾而过。前行不多远,苏仁闻得身后有马追来,回首看去,正是那一黑一白两匹骏马,马上一人高声呼喊:“苏大人且住。”苏仁惊诧,急忙告知苏公。二人勒住缰绳,细细看去,来者一男一女,那男子非是他人,正是飞天侠严微。那女子眉清目秀、绛唇俏鼻,一身素白衣裳,随风飘逸,腰间一枝长笛,制作甚为精良。苏公笑道:“果然是英雄美女配骏马。”严微拱手道:“苏大人行色匆匆,不知何往?”苏公便将杭州知府王敦所邀之事相告。严微笑道:“如此言来,我等竟是同路人。”苏仁问道:“严爷亦往杭州?”严微点头。苏公笑道:“如此甚好。”严微道:“且与大人引见,此乃严某好友东方清琪。”苏公笑道:“陆龟蒙有诗云:因知昭明前,剖石呈清琪。又嗟昭明后,败叶埋芳蕤。纵有月旦评,未能天下知。”东方清琪嫣然一笑。
  苏公笑道:“东方小姐可是芳龄十九,生辰五月二十五日?”东方清琪惊诧道:“大人怎知?”严微奇道:“莫非大人早先识得东方?”苏公笑道:“今日方才谋面,怎的识得?”东方清琪疑惑道:“大人莫非有未卜先知之术?”苏公笑道:“非也。小姐长笛上有‘戊午年五月二十五日 赠清琪二九’字样,故知之。”严微大悟,道:“今乃己未年,大人故知东方十九岁矣。”苏公笑而不语。东方清琪恍然大悟,道:“大人果真好眼力。”四人结伴而行,有说有笑,一路无限春光,甚是怡人。
  且说这一日,苏公、苏仁、严微、东方清琪临近杭州,苏公策马扬鞭,意气奋发,长笑道:“苏某今日又回杭州了。”严微追将上来,道:“杭州百姓皆念怀大人功绩,此番来杭,必满城惊动、夹道相迎。”苏公一愣,思忖道:“苏某离别杭州数载,今重游旧地,感慨万千。人生短暂,有如白驹过隙,苏某所作所为,不过出乎本职本心,何劳念怀?”严微道:“苏大人修道筑堤之事,世人皆知,杭州百姓唤之为苏公堤。”苏公感叹,道:“修道筑堤者,实杭州百姓也。苏某不过其中一人,怎可以苏某之名名之?羞愧子瞻也。”严微道:“若非大人,西湖定然逊色几分。大人之功,岂可湮没?”东方清琪不晓缘由,追问严微。
  原来,那西湖之中,有一孤山,山青树茂,风景迷人,人迹罕至,有一林和靖先生游览至此,流连忘返,以为胜境,遂隐居于此。因出进不便,林和靖雇请山民开山筑道,此道东接段桥,西连栖霞岭,唤作孤山道;至得唐时,又有杭州刺史白居易,筑得一条道,此道南起翠屏山,北至栖霞岭,杭州百姓唤作白公堤。不想年久失修,两道被山水冲坏,不堪行走。待到宋神宗熙宁年间,苏轼出任杭州知府,游览西湖,见得此两道毁坏,遂着人修复堤道,又在两旁栽种桃柳,一者加固道基,二者增添景色。待桃柳长成,但凡至春时,桃开柳绿,碧波荡漾,微风拂面,景色融和,游人蜂拥而至,竟成西湖一景。
  东方清琪闻听,十分神往,欲往苏公堤一游,严微笑道:“若与苏大人同游苏公堤,则不虚此行也。”苏仁道:“我等何不绕道而行,前往西湖游玩一番。如此,则可避开杭州官吏百姓,省却繁多礼数。”苏公笑道:“苏仁之言甚是。”严微笑道:“实不相瞒,严某在西湖之畔有小筑一处,大人若肯屈尊前往,不妨一观。”苏公叹道:“严爷可谓神仙人也。苏某早有陶令之心,惜不得机缘。”严微笑道:“但凡一府一州,遇庸官易,逢好官难,遇贪官易中易,逢清官难上难。我大宋如大人一般清官者,屈指可数。若大人如陶潜一般,岂非置千万百姓于不顾?此为小利而舍大义也。”苏公惊叹,道:“严爷真侠义之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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