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通知单之三离别曲 周浩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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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通知单之三离别曲 周浩晖-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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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闹了——”阿山冷冷地抛出一句,“——听平哥说话。”监室里立马又安静下来,看来这个阿山虽然不怎么开口,但说出话来还是有些分量的。

平哥又在扒拉着他那几根粗短的手指头,过了一会才说道:“既然到了这儿,就得认命。什么冤枉不冤枉的,说给谁听呢?妈的,进了号子喊冤,早干什么去了?有胆子犯事,没胆子认帐?我再问你一遍,什么活儿进来的?”

平哥的话杵在这里,继续装哑巴也不行了。杭文治只好再次试图去说服对方:“我真的是冤枉的我被一个女人给害了。”

“我操!”平哥忽然变了脸色,“被女人害了?你小子是不是犯的花案?”

花案就是强Jian,是监狱中最令人不耻的罪名。黑子一听平哥说了这话,上去一脚就把杭文治踹倒在地上:“我说墨墨迹迹不肯开口,原来是花案!”

“不,不是”杭文治忙不迭地分辩着。

“还不是?看你小子这么娘,我早就猜到了。”小顺摆出事后诸葛亮的派儿,眼珠子转了两转又分析道,“还给判了个无期,你丫肯定祸害的幼女!”

“真他妈的不是人!”黑子越说越气,脚丫子不停地往杭文治身上招呼。后者一边翻滚躲避,一边兀自在辩驳:“不我真的,冤枉”但很快小顺和阿山也加入了战团,他滚到哪里,一双双臭脚就跟到哪里,踹得他连话也说不齐全了。
“看不出这小子还挺茬。”黑子也起身补了两脚,然后问道,“平哥,现在怎么整?”

平哥往床头一靠,不知从哪摸出根香烟点了起来,他斜眼看着地上的杭文治,吐出口烟圈说道:“既然是花案,那就给他洗洗吧。”

黑子应了声:“行勒!”阿山和小顺也心领神会,三个人抬起了杭文治,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杭文治肋部挨了平哥一拳之后,许久才慢慢地缓过气来。勉力睁眼一看,只见自己已经被扔在了卫生间冰凉的地板上,黑子和阿山摁着他的身体,小顺却把手探到他腰间解他的裤子。

“你们干什么?”杭文治气辱攻心,扭着身体喝问道。但他又怎能抗得过三个凶徒的合力?一切挣扎都只是徒劳。小顺扯着他的内外裤子,一下子全都扒了下来。

杭文治只觉得下体一凉,知道自己最隐秘的部位已经袒露在众人面前。虽说都是男人,但这样的奇耻大辱终令人无法忍受,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扯起嗓子开始咒骂:“你们这帮混蛋!流氓!”

平哥在卫生间外皱起眉头:“小点声,别把管教招来了。”

阿山顺手扯了团臭抹布塞到了杭文治嘴里,后者的咒骂变成了沉闷的“呜呜”声。

“叫你小子不老实!今天哥几个帮你洗洗干净,好让你重新做人。”顺子一边说着,一边从水池边抓起一把洗衣粉,胡乱几把抹在了杭文治的裆部。杭文治感觉到命根子上传来的火辣感觉,又惊又怒,两只脚像倒风车似地乱蹬起来。小顺一个不备,竟被踹了个跟头。

黑子冲阿山撇撇嘴说:“你过去把他的脚抱住。”他自己则把双手插到杭文治的腋下,反背着对方的双手,控制住他的上半身。阿山便腾出手来,趁着杭文治歇气的当儿,猛地把他的两腿抱住,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小顺便再没了后顾之忧,他跑到水池边上,在一堆漱口杯里翻寻着什么。

“用我的,我那杆新,毛硬!”黑子狞笑着说道。

小顺转过身来,手里已多了杆牙刷。杭文治隐隐猜到了什么,他惊恐万状地瞪大了眼睛,口中发出沉闷的哀鸣。

小顺举着牙刷蹲上前:“奶奶的,让小爷好好伺候伺候你这二两烂肉。”说着话,他用左手抓了把水,将杭文治裤裆里的洗衣粉抹开,然后右手的牙刷便伸了过去,没头没脑地一阵乱捅。

一阵刺骨的辣痛直入心扉,伴随着足以令人崩溃的屈辱。杭文治紧紧地咬着嘴里的破抹布,两行泪水从眼角夺眶而出。

这样的身心折磨令杭文治完全丧失了时间的概念,他感觉自己在经历着一个漫长的世纪,直到一个声音在卫生间门口嚷嚷起来:“我说你们瞎闹腾啥呢?”

小顺停手往身后看去,说话的却是杜明强,他睁着惺忪的睡眼,像是刚刚被吵醒似的。

“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黑子压着声音,语气却异常凶悍。

杜明强却梗着脖子不依不饶:“怎么没我的事?明天还得赶早出工呢,你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大爷的,诚心是吧?”黑子早就看对方不爽了,此刻再也按捺不住,一个跨步冲到对方面前,伸手蛮横地推了一把。

杜明强被推了个趔趄,他扶了把墙才勉强站住,同时咋咋呼呼地喊起来:“哎,你怎么随便打人?”

黑子还要上前,却听有人在里屋方向说道:“差不多了,睡觉吧。”

说话的正是平哥,黑子便也不敢再撒蹶子。就在这时,卫生间里忽然又起了一阵骚动,黑子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一下撞开,定睛一看,原来是杭文治挣脱了控制,正没命地向监室铁门处冲去。

“快抓住他!”平哥从床上跳了起来。黑子如梦初醒,想拦却哪里还来得及?杭文治早已冲到了门后,嘴里的破抹布也被扯掉,他抓住两根铁栅栏,把脑袋竭力往门外伸去,同时扯直了嗓子嘶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出于自卫的本能,杭文治蜷起身体,双臂在胸前胡乱地遮挡着,偶然环抱之间却抓住了一条小腿。正巧这时他的后脑勺又重重地挨了一下,他吃痛不过,拧着身体一翻,把怀里那条腿的主人也一同薅下了床。

“还敢还手?!”被抱住的人正是小顺,他气急败坏地挣扎着,但很快两条腿都被抱住,反而坐倒在了地上。

“要疯啊!”平哥恶狠狠地骂着,凑上前一脚踹在了杭文治的腰眼上,后者立刻弓成了一只虾米,两只胳膊夹在腋下,再也动弹不得。

小顺爬起来,发泄般地又踹了好几脚。杭文治只是闷哼着,连抵挡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凄厉的声音带着哭腔,在黑夜中听起来直如鬼嚎一般。监区内那些刚刚躺下的犯人便跟着骚动起来,有抱怨的,有咒骂的,有跟着起哄的,乱成了一团。

“你他妈的,回来!”黑子赶过去用胳膊勒住杭文治的脖子,使劲把他往回拉。杭文治的声带被压住,呼喊声便被硬生生地掐断了。但他的双手像铁钳一般死死地扣在门栅上,难以拉动。

小顺和阿山此刻也冲到了卫生间外面,一看这副架势,阿山低声招呼道:“别跟他较劲了,赶紧上床!”小顺则毫不含糊,干脆嗤溜溜地直往里屋奔去,他的铺位在平哥上方,往上爬的时候被平哥狠狠地踹了一脚。

“就你跑得快,奶奶的三个人制不住一个小白脸!”平哥恨恨地骂了一句,他这一脚正踹在小顺的裆部,后者痛得直咧嘴,但又不敢反驳啥,只能愁眉苦脸地滚到了床铺上。

黑子知道一时半会拖不动杭文治,便也放弃了,松开手往自己的铺位跑去。他和阿山共享一张双人床,阿山在上,黑子则占据着相对舒服的下铺。

杭文治失去了束缚,便更加没命地喊叫起来。不远处地杜明强苦笑着摇摇头,也爬上了自己的铺位。几乎在他上床的同时,监区内的日光灯忽然间全都亮了起来,把里里外外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平哥等人纷纷在床上坐起身,摆出一副茫然无辜的神态看向安置在铁门上方的监控摄像头。

灯光让杭文治的紧张情绪也得到了缓解,他停止了呼喊,随即又意识到自己仍然光着下身,连忙弯腰先把裤子提了起来。

“424监室,怎么回事?!”严厉的呼喝声很快在监室内响起。杭文治茫然抬头,找了半天才看到里屋靠着通风窗的地方装着一个扩音喇叭,管教的声音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那喇叭的位置离小顺的铺位最为接近,而后者已经灵巧地凑上前去,对着喇叭旁边的麦克口说道:“报告管教。这个新收不服政府,抗拒改造,他说自己是冤枉的,喊救命呢!”

“不不是!”杭文治喃喃地为自己辩驳着,可是他的声音既小,距离麦克口又太远,对方根本连听都听不到。

管教没有再说什么,喇叭似乎也关闭了,只是灯光仍然亮着,这引起了其他监室的犯人们又一阵抱怨。

杭文治愣愣地站在门口,继续喊也不是,解释也不是,他茫然地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安静!”呵斥声再次响起,却是监控室的管教出现在了监室区。随之而来的还有电棍敲击在铁门上“铛铛铛”的声响,这声响充满了威慑力,相应监室的犯人们立刻沉寂下来。

“嘿,来了!”小顺冲杭文治坏坏地笑着。黑子则指着斜对面上铺的杜明强,拧着嘴唇威胁了道:“小子,我警告你,一会别乱说话!”

杜明强装聋作哑地不搭对方的茬。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起来急促而又烦乱。片刻后,值班管教出现在424监室的铁门外,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身高马大的狱警。

“刚才是你喊救命?”见杭文治仍然在门后站着,管教便沉着脸问了一句。

杭文治连忙伸手指向里屋的方向:“他们他们几个欺负我!”

黑子小顺等人立马翻脸驳斥起来:

“哎,你胡说什么呢?”

“谁欺负你了?”



“你们都别说话。”管教瞪着眼睛在监室内扫了一圈,很快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他用电棍指了指置身事外的杜明强,道:“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杭文治期待地看着杜明强,指望对方能帮自己说几句。可杜明强却皱着脸,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我一早就睡着了。”

杭文治没想到对方这样回答,着急地叫起来:“一开始你是在睡觉,可后来的事情你明明看见了啊!”

“行了行了!”管教觉得这种单方面的表述毫无意义,他打断了杭文治的话,反问道:“他们怎么欺负你了?”同时他的目光在对方身上仔细打量着,但并没有找到殴打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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