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羞看一眼外面还撅嘴巴,“下那么大雪……”乔气已经从后面捞过了她的羽绒服给她穿上,笑着,“透透气透透气,”人虽然是讨好着的,却又显得心神不宁般,
子羞是看不出他心神不宁的,羽绒服都被他套好了,帽子围巾也围好了,子羞还是撅着小嘴巴不情不愿下了车。
奇怪的是,他把两个前车灯都开得大亮,下车后,他朝她招招手,“子羞,过来,”
子羞不明所以走了过去,
车前盖儿前,他双手捂着她的双手举到嘴巴旁哈着气,“你等一下,我给你堆个小雪人。”
子羞“啊?”这才发现他没戴手套,却潇洒地仿若十分快活地走到前一旁路边,蹲下就那么光着手用心给她堆了个小雪人儿,不漂亮,却也活灵活现,拿她的一根小麻花做鼻子,又滑稽又可爱,掌心托着双手送到她跟前,
子羞当然欣喜,接过来也用手心那样托着,还用食指去碰它的鼻子,“油鼻子,”咯咯直笑,
突然,乔气搂住了她的腰,扒过雪后红冷的一只手捏着一个小光圈套在了那根小麻花鼻子上,……子羞见到那个小光圈已经彻底愣在那里!
接着,乔气屈下右腿跪了下去……
早在他下车为她光着手堆雪人已经有一旁车辆里的人们瞧见,这样一个耀眼的男子一身英挺的军装,饶是黑夜里雪花漫天,依旧能轻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此时此刻,再一见他单膝跪地!……不言而喻,人们激动了!已经不少人下了车,鼓着掌吹着口哨儿,“求婚求婚!”
乔气却一心一意只仰望着她,他唯一的子羞,
“子羞,我本来在家里楼下已经给你堆了一个大雪人,跟我一样高,跟我一样对你忠心不二,它身上的装饰全是这一年以来你送给我的每一份心意,钥匙扣、小卡片,就像此时的我,一身,一心,一意,都是对你的心意。子羞,嫁给我吧,虽然今天的求婚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完美,却,体谅一下我迫不及待又无措的心意,子羞,我爱你,也会秉着这份心意用心照顾你,想余生的每个除夕夜为你堆雪人,陪你守岁……”
没有人会不为这一刻心暖神热,没有一个女人会不为这份痴诚的心意而感动地落泪……
“嫁给他!嫁给他!”堵塞的高速上响起了冲天的欢乐,除夕夜,人们愿意将这份深浓的爱意感同身受下去……
傻傻的子羞又哭又笑,取下了油鼻子上的戒指捏在小拳头里,一手托着小雪人,一手把小拳头抵在唇边,流着泪,“嗯。”
那一刻,刻在了乔气的生命里,
雪花烂漫,子羞成了他的妻。
、201
车阵终于开始松动,可以缓慢行驶,乔气沉了口气,回到现实中。
副驾上的手机还在震,仿佛十万火急,乔气依旧如未见。
这时他身上的手机响了,乔气一手悠适掌方向盘一手接起,“嗯,”
对方好像说了一些话,
乔气一先微蹙了下眉头,没做声,等对方说完,眉头稍舒展,唇微弯,“没找着人没关系,风声儿放出去就行了。……嗯,挂了。”
这只手机也丢到副驾上,乔气眼中一派祥和。除夕,多好,一年之终,收获的日子。有些事,也该有收获了。
车向北军总开去。
乔气勾着车钥匙才踏出电梯,一些人就焦急地围了上来,
哟,热闹,他老亲爷老亲娘,他亲妈,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亲戚,……唯有他的父亲,远远站在圈外,看见他,稍稍垂下了头似轻轻叹了口气……
乔气也只着意望了父亲一眼,其余人在他眼里,此刻都成笑话了。特别是在那哭得死去活来的魏夕荷加拿大的小姨,(还记得这位小姨么,跟子羞抢麻将滴)……这叫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得意忘了形,外甥女得了个儿子就不得了,到处显摆,结果上下那么丢着玩硬是一个失手没接住,一岁多点儿的孩子摔在地上……
“乔气,你快进去看看吧,夕荷谁也不让进去,我们急死了,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乔气一句话没说,进去了。
里面,哭得似泪人儿的魏夕荷一见他就跪了下去!
“乔气,求求你,救救小味,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他那种血……”抓住他的裤腿,那眼泪,成河啊,
乔气动都没动,只微垂眼浅笑看着她,“当然找得到,我这不发动全城都在找何未么,”
哪知这一听,魏夕荷猛地一抬头,“你……你不答应我不找小未麻烦么,”犹如晴天霹雳般呆愣了一会儿,接着是更紧地抱住他的腿,“乔气,不关小未的事,求求你,放过他,我们再想别的办法,血库里,血库里肯定有这种血!”
乔气笑,声音依旧轻,“血库里的血哪有父亲亲自输的血好……”却话还没有说完,魏夕荷突然仰起头抱着他的腿哭着摇,一脸乞求,“孩子不是小未的,求求你,求求你乔气,放过小未,”
“呵,你倒真维护他,小味?给你儿子取这个名儿,也是为何未吧,搞得外人还以为我们家取名没个谱儿,老子叫乔气,他叫乔味,气味气味,平辈儿么。不过,算了,到底何未那小子占便宜也没占到老子头上,”说着,微弯腰,轻声喃出,“我还真告诉你,你儿子真不是何未的。”
魏夕荷瞬间僵硬!呆望着他……
乔气的笑意那样漂亮,带着除夕收获的喜悦,
“你一直以为儿子是何未的吧,你后头爱他要死,他把你当婊子一样玩你也甘之如饴,这叫什么,被强J出来的快感?可惜,实话告诉你,那晚你醉了,强要你的人里没他。不过,你儿子的亲爹我倒真给你找出来了,他叫马科,也是总政歌舞团的,还是首席呢,以前,何未跟他最铁,可前段儿听说这小子以为自己的首席要被何未取代,在舞台脚踏上动了手脚想害你家何未,谁知你家何未命大呀,别人当了替死鬼。嗯,这点,你和孩儿他爹倒真‘情投意合’,玩手段,狠。可每次咋都玩成了‘玩火自焚’?可见,人心还是不要那样狠,与人为善,与己为善。”
魏夕荷“扑通”一下呆坐在那里,如无神躯壳,唯有不断涌下来的绝望的泪,梦呓般,“那你为何还抓住小未不放……”
乔气抬起身,舒展地沉了口气,轻笑,眼中却一抹狠毒,“他欺了不该欺的人,自是也要付出代价。”
“砸车”那件事,乔气虽事后得知,却也绝不放过他!
只要事关子羞,乔气“睚眦必报”。初年那次,他提醒她她舅舅“保外就医”有问题,就是察觉魏夕荷可能在其中动手脚,乔气沉得住气,叫他们得手。却没叫秋子臊在牢里吃一点苦,没一会儿就放了,还办妥了一切后续。只“惩治元凶”这块儿,乔气就以此事摸清楚魏夕荷的“爪牙”到底是哪些人,然后,一个个痛拔……
别说,整这个贱妇真磨砺他的耐性,慢慢逗,狠狠拔,痛快!
“你太狠心了,我错了,当初为什么想要拥有你……”魏夕荷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悔,绝望……“既是这样,我们,离婚吧。”
“离婚?”乔气微蹙眉看向她,接着就是多么帅气的微笑,“恐怕现在还没那么容易吧。当了你儿子一年多的父亲,总要为他做点什么吧。放心,血我已经为你找到了,你儿子的亲爹在牢里,血还是抽得出来的。啧,不过,亲爹有话说,他这血属于Rh阴性AB型,人群里只占0。034%,你说多珍贵,他说救儿子他也只救婚生子,所以,我确实得赶快腾地方给你孩子亲爹,否则,他这叫私生“子啊,你儿子亲爹不认。至于这位置呢,我权且再占一晚上,等全城的人都以为你的小味是何未的种,我再戴着这个大绿帽下台,然后呢,你孩子亲爹再一占裆儿,啧,完美了,咱就恩怨分明了。”
“乔气!……”魏夕荷无望的嘶喊在他合上的房间门后响起!凄厉,哀悔……
外面的人均不明所以地望着面带微笑慢慢走出来的乔气,“乔气……”
乔气却摇了摇车钥匙,“放心,一会儿会有人来救孩子。哦,对了,从今儿起这孩子就不姓乔了,至于姓什么,……就看夕荷的意思了。”
说着,轻松下楼而去。
他的身后,一众目瞪口呆的人们这才会过来他什么意思,纷纷向房间涌去,
还是唯有乔老爷子慢慢坐在了长椅上,终是叹出一口哀凉的气……
、202
第二十五章
东边太阳西边雨,几家欢喜几家愁,那边一场事关乔、魏、何三家的丑闻闹得轰轰神,这边,小母螳螂终于得见彩虹。
舅舅说他在西宁塔尔寺,秋子羞立即说我也去!舅舅冷下声儿:你好好在家呆着,我过几天就回来了。挂了。一句话都不愿多跟她说。
饶是这样,小母螳螂也是高兴的,不过这次她主意大了。从她有记忆以来,哪年春节她不是跟舅舅过?就算舅舅坐牢那几年,乔气不也把她都送进牢里跟舅舅一起过,吃饺子,炸小麻花……这次,秋子羞不听舅舅的话了,她想明天初一一定跟舅舅一起!
想法表达给权禹,权禹自是成全,元首甚至想亲自送她去,如果不是这是金铃第一个新年,第一家庭的大年初一恐怕就在塔尔寺过了。大年初一清晨,京郊南苑机场停靠一架军用直升机,韩心带着她登机护送去西宁。约两个小时后,直升机在西宁曹家堡机场平稳停落,一辆黑色小轿将他们接出机场驶向塔尔寺。
从西宁到塔尔寺的高速公路上,雪还没有完全融化,而窗外热热的太阳照得人浑身要冒汗。秋子羞心情特别好,笑呵呵地望着远处雪山上的白雪,一扫前几日不快。一旁韩心右腿压左腿靠在椅背上一直在用智能笔点着他的手机,子羞瞅一眼,他在发短信。
子羞本不该多看,可见他写了好长一段话,就多看了两眼。韩心也没避她,见她看还抬眼看她一眼,“怎么了,”
“写给谁呀,”她心情好,还找他说话,
“父母。”
“哦哦,”后来一想许是自己的缘故,害他都不能回家与家人团圆,忽起愧疚,“对不起啊,你都不能回家过年。”
“嗯,不关你事,本来我就要值班。”韩心头都不抬,手上写字的动作没停。
或许真是愧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