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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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纯良-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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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是我的初恋。如果说初恋可以包含暗恋的话。
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好好想想,哦……好像叫王轩逸。真是人如其名,让人春心荡漾啊……
毕业后,我到了北京。因为这里有更多的广阔舞台,呃,就是说,这里有更多的美色资源。
我想,我的爱情已经有了女主角,离成功只剩下一半距离了。我得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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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紧紧拽着黄|色的便签纸,跌跌撞撞地从那家富丽堂皇的由变态的各路镜子组成的房间出来,失魂落魄眼神涣散地出电梯,进大堂。半路中还撞到了不少人,也懒得道歉,只想回家。
最后一位被撞到的脾气显然不是那么好,拉了拉我的胳膊,嗤笑道:“小姐小心啊。”
“小姐”这个词,在不太漫长的汉语演化过程中,跟“同志”、“菊花”等词一样,被赋予了新的意义和色彩。宁可被叫大姐,也不要叫我小姐,何况在这敏感的地点和时间里!
所以,我抬起头打算用狠狠的眼神杀死他。
我的眼神如小李飞刀般唰唰地以每秒千米的速度前进,忽然遇上了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pia地两把飞刀就贱贱地在高空中,如同遭遇了软筋散化尸粉,刺啦刺啦地成了末末。
此乃帅哥。
此乃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瑜的死对头,既会军事,又懂接生的诸葛亮,呃,的扮演者金城武,呃,的化身。
不过,这个人很眼熟。我眯着眼睛看。
我有轻度近视,但是我坚决抵制隐形眼镜这种将异物强硬塞进我体内的方式,就像我曾不允许婚前让那个那个塞进我的那个那个一样。
我的脑袋高速运转,动用了我这二十七年积累的帅哥数据库,不曾记得有这么一位大帅哥。
对面的那个人也将眼睛眯了一眯,立刻变成了月牙状,像动画片里可爱有趣的男生。
我驻足在早晨静谧的大堂里那么久,又鉴于我现在穿着打扮总体上跟抢劫过没什么两样,所有前台服务员以及保洁阿姨都停下脚步来看我。
我别扭地清清嗓子,问道:“请问我们认识吗?”
这实在不是一种有创意的搭讪方式,好歹我也是广告公司的,这样恶俗的开场白,要是被我们林总知道了,又得遭灭门之灾。
但这位美男毕竟不是邪恶的以欺压我们为乐的总裁,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点头的幅度虽然小,我的眼睛虽然近视,我还是坚定地美美地领会到了,这里有JQ的味道。即便我清楚,几个小时前,我身上还发生了一出QJ事件。
然后,我娇羞地低头,将耳边卷卷的开叉了的头发卡在耳朵后面,低声说:“我是张耀华。”说完又偷偷地飞速地瞥了一眼这位帅哥。
没想到这位帅哥的眼神越发迷离,执着地摇摇头:不认识。
我焦急地抬头,怎么能反悔呢?只好连忙说道:这个可以认识。
帅哥的眼睛又眯了一眯:你好,我叫王轩逸。
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振聋发聩,我虎躯一震,菊花一紧:你去韩国了?
他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时光如梭,白驹过隙,指缝太窄时间太宽。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以上原来只适用于女人。
一个帅哥在经过岁月的洗涤和沉淀,不仅没长残,还长得越发郁郁葱葱。这实在让我愤怒。
我一半的工资花在我的脸上,一半的工资花在身上。
但它们和我的信用卡一样,赤字越来越大。
我不由自主地感叹道,这个世界真他妈的不公平。
我的家庭教育虽然良好,但不妨碍我小人之心和所有大众一样健康且茁壮地成长。我希望所有我爱但却没有时间或者没有心情来爱我的帅哥,发育得越来越一败涂地,生活得越来越颠沛流离,然后暮然回首,他们发现,其实我也不错,最后他们一手玫瑰一手百合地追求我,可是我那时淡淡的说一句,不要迷恋姐,姐只是个传说。
生活总不会是事事如意的。但是我们可以利用有效的资源,将不利转化为有利,化被动为主动,化鄙视为仰视。
所以,我娇嗔地说:我们是校友,很高兴在此重逢。
王轩逸望了望四周,又望了望我的全身,笑道:再此重逢,不胜荣幸。小姐昨晚睡得可好?
我打哈哈的说道:还好还好。以后叫我妖子,别人都这么叫我。给你我的名片,以后多联系。出门在外,老乡要多多相互照应。
说完,我便在包里翻腾名片。昨天和客户吃饭,名片夹肯定是带了的,只不过刚才走得匆忙,包包里一片混乱。终于摸到一个方形盒子,我大呼一口气,还好带了。
我将名片盒拿出,刚想抽名片,瞬间全身冰住。
我手里拿的是一盒12只装的杜蕾斯。盒子尺寸和我的名片夹刚刚好。
昨天之前,我一直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我守护这个身份很多年的同时,不会忘了给它买一份保险。所谓生产施工,安全第一,我在家里常备一份,没想到昨天早晨出门的时候,将它当名片夹扫入包包。
误会误会就是说,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发生了不应发生的会见。
我捏着这盒避孕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心想,当年老爹将标尺甩下,老娘拿扫把在后面追赶,我的反应能力和应急能力都是很不错的。毕竟离家好多年,现在退步很大。
王轩逸嘴边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这个名片很有创意。你在杜蕾斯工作?
震撼之余,我随机应变,急中生智:您真有才华,我在鸿飞广告公司,近期正在给这个牌子做广告文案,今天过来调研。
王轩逸望着我的眼睛,差点要望到心里面。
他们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将窗户的朝向改了改,望向了大堂过道的深处。
他说,幸会。我也在这里做调研。有机会再聊。
说完,他便匆匆转身走了。
我还在投入地想着,他的调研和我的调研指的是不是同一件事情?!
可惜,没有要到电话。
又是一次无效的擦肩而过。
我失望地捏着杜蕾斯,感叹人生变化无常,我仍然一成不变。
捏着捏着,我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昨晚上,我买了保险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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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想象力总是无穷的,我也不例外。在不确定昨晚是否有安全措施的同时,我已经看见了人流医院医生凛冽嘲讽的眼神,手术室里冷冰冰的镊子钳子,还有躺在手术台上孤独无助的我一侧身时低下的一行清泪。而这行清泪未及蒸发,身下就传来一阵锥心刺骨之痛,我的孩子,我那不能在这红尘乱世中走一圈的孩子,我那不被上天祝福的孩子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冷冰冰的人世,还未及呼吸一口凡尘中的空气,还未及……
呃,好吧,我承认,前两天复习穷摇的小说来着……
我正沉浸在伤悲的情绪中无可自拔时,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这首铃声还是我花了2块钱发送短信从彩铃公司下的,虽然不收通信费,也委实贵了些,而且现在这首歌在我如此饱满的情绪中半空插入,显得不伦不类,所以我决定下回直接从网上当首歌,比如永远播不完的央视大戏台湾本土巨著《意难忘》的主题曲,或者《哑巴新娘》什么的,一听音乐就跟吃了黄连似的苦,至少衬现在的景不是。
一看手机来电,居然是林大人。
既然他批了我半天假,那这半天就属于我私人时间。我接不接电话,不涉及到工作的事情,于是我淡定地挂了电话。
我怎么可能给你机会,让你说对不起?
我一定会捂着耳朵,摇着头说:我不听我不听。
即便你抱着我晃着我说:你听我说,我……
我也会执着地说:你滚你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你用绝望悔恨的眼神看着我:你听我解释……
我会梨花带雨地咆哮:我不要听你解释,你听见没有,我让你滚!
然后你来箍住我的手强吻我。
我会胡乱地捶一捶你的肩,再顺势……
“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唉,一定要把这歌曲铃声换了!
我本想将电话挂机,但实在是太想让刚才YY的情景成为现实,我小心地接了电话。
那边是如同死人心电图一样的平稳声音:“还在宾馆的话,收拾一下,到对面的咖啡厅来见我。”
作为他这半年的行政助理,记住,是行政助理,不是秘书,我已经能在他各种平稳中找出他的情绪来。他的措辞中, “还在宾馆的话”这句话说得相对快那么0。01秒,表示他对这个假设是否满足条件不是很重视,命令句中省略了主语,说明他现在有些气恼,这些告诉我们,不要在太岁爷上动土,老虎嘴里拔牙。
于是,我昂首挺胸地迈着坚定步伐,走出宾馆,走进咖啡厅。
早晨的咖啡厅没多少人,厅里播放着一首不知道是西班牙语还是法语还是意大利语的歌。曲子唱得异常伤感凄凉,当然这个凄凉和《哑巴新娘》的凄凉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呃,我想想,就像吴彦祖深情望着你说对不起,和吴孟达深情望着你说对不起的感觉一样。
咖啡厅的一角是一株一米高的绿色茎状植物,植物后面隐着一张一人桌。要不是我的雷达对帅哥的灵敏反应程度,还有那两个服务员不停扭转头的方向,我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他。
林大人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和米色的开襟毛衣,还像模像样地戴了副黑框眼镜。干净的手指在棕色的桌子上有节奏地敲击。桌边一杯纯净水满满的,还未饮用。
我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唤了一声:Roger。
Roger是林子松的英文名。他来我们公司的第一天,就要求我们抛弃以前尊称总裁X总的方式,大家也互唤英文名即可。本来我们这个外企公司被上任说一口流利中文的日本总裁管得相当国企,大家都习惯了X总的方式,忽然改了口相当不适应。林大人上任当天就要我递交各员工的档案,让其过目。这就像公安局查户口到你门口,问你家小孩叫什么名字,而你忽然大脑一片空白一样——我一个中文系毕业出来的人从未想过要给自己取个英文名字,所有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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