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貌似很痛……
**************
“啊——”
寝殿里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叫声,皇室御医等急急忙忙地在莉莓身边围绕,犹京理修站在殿门外,透过缝隙看到了莉莓扭曲的美颜,不对,是莎里。
一声低叹溢出唇齿间,犹京理修血玛瑙般的眼眸里深幽无比,他刚要走过去,就被一旁的血仆拦住,恭敬道:“大人,您不能进去,对您会有不好的影响。”
犹京理修的脚步顿住,冷冷地看着那个血仆,那个血仆的身体一颤,缓缓退了下去:“请宽恕属下的多话。”
“下去吧。”犹京理修扬起手,示意要他下去,却没有再走进去了,寝殿里的莉莓痛得额头满是冷汗,听到殿门外的对话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一抹异样的荒凉感席卷住她。
莎里,深呼吸……
内心深处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柔美嗓音,莉莓的瞳孔一阵紧缩,她,是在帮他吗?
为什么?他……是莎里啊!
他死了就会魂飞魄散,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了,莉莓,你到底抱的什么心思?
莎里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莉莓,却是泪水滑落,身下的剧痛越来越明显,他明显感觉到像被人勒住了,疼得喘不过气来,这个时候,莉莓传达给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了。
莎里,你听到我的话没有,莎里!
深呼吸,莎里!
耳畔皇室御医越来越惊慌,隐约听到大出血的话,莎里的眼眸里无波无澜,平静到近乎死沉,他张了张嘴,却是和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说话,那般的落寞孤单。
为什么?莉莓,我死了,你不是就很好了,我很累,莉莓,厌倦了,这一次真的厌倦了这种疲惫,我想,如果真的魂飞魄散了,我是不是会很轻松……
他很累,真的厌倦了那般的伤痛,犹京理修对他的沉默比与他争吵更折磨,千百年前,爱过的时候,犹京理修给了他地老天荒的承诺,他当真了,他不顾禁断之爱不被世俗接受,那般义无反顾地爱上犹京理修。
后来的后来,也许,他和犹京理修的禁断之爱早在那年,他被活活烧死在他新婚之夜时就已经被埋葬,也或者犹京理修不曾爱过,那年的犹京理修很孤单,缺爱到了极致,而同样孤单的他,孤单对孤单形成了相爱的错觉。
莉莓,也或者,犹京理修,那才是你唯一爱过的人……
眼角的泪滑落地越发汹涌,莎里身下的痛楚越发明显,刺激着他的痛觉,恍惚间,他看到了殿门外的犹京理修只是靠在那里,面无表情,近乎冷漠。
想笑却笑不出来,莉莓的声音还在身体里响起,带着愤怒的咆哮。
莎里,现在在你肚子里的是你和犹京理修的孩子,你就这么对待那个孩子的吗?
你有没有想到,那个孩子想活下去,它,需要你……
莉莓的声音缓缓柔和下来,带着释然,撞击着莎里强硬的心脏最脆弱的地方,她说。
莎里,请你挽救那个生命,如果你和它都平安,以后你就是我,莎里,我迟早会消散的。
你清楚,一个身体不能长期拥有两个灵魂在争抢,终有一天失败的一方都会消失,莎里,我能坚持到现在是因为执念,你是被我害死的,请你活着,为你,为那个孩子活着,莎里,你听到没有!
说到最后,莉莓的嗓音里满是哭腔,莎里的瞳孔瞬间紧缩,她竟然对他说这种话,莉莓,你是傻子吗?
复杂的情感重重地压抑在了他的心尖上,莎里挣扎着,最后叫了出来,穿透了整个寝殿。
“啊——”
她,消失了……
伴随着那声痛苦的叫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响彻了整个寝殿,皇室御医们一瞬间放松了过来,一个个分派了工作,寝殿外,犹京理修的心脏仿佛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冲撞,他的瞳孔瞬间紧缩,修长的手捂住了心脏,那是什么感觉?
刚刚,那是什么感觉?
几乎是一瞬间,犹京理修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急火攻心倒在地上时,隐约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妩媚笑颜,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她的周身都是刺眼的光芒,甜美的嗓音清脆熟悉。
“犹京理修,你看,我以前说过的,终于一天我不再爱你,就不会再执着了。”
莉莓……
伸出的手还是触及不到那抹身影,犹京理修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寝殿里,皇室御医惊喜地声音响起,殿门外,血仆们焦急的声音响起,两道声音交织在莎里迷茫的脑海里,他眼角的泪水不断地滑落,是他在哭吗?因为仇恨了两千多年的情敌莉莓?
为什么,她会那样做,她真的是犯傻了,身体里已经感应不到那个人的存在,如果她愿意,她完全不会这么快消失,她的执念没有了,她败了,也终于不再与他莎里争抢这具身体了,莉莓,你死了可解脱,与我曾经一样的解脱?
安息吧,莉莓……
“大人,大人这是怎么了,来人啊!”
殿门外惊慌的声音还在响起,莎里缓缓闭上了沉重的眼眸,一如他此刻沉重复杂的情感,这一年,这一月占据了莉莓身体的他终于赢了,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有了自己的身体,不再是在黑暗里找不到归属的幽魂……
这一年,莎里三千岁,情敌莉莓,魂飞魄散,而不是他。
*********
梦,很真实,那张美颜,那道声音。
碧海蓝天里,犹京理修感觉到了越来越无力,想要抓住前面的莉莓,她站在那里,每当他靠近她就会消失,再靠近再消失,不断地重复,她的美眸里萦绕着戏谑,调皮的表情一如只是开玩笑。
但是犹京理修知道,不是,那个女人,他的妻子莉莓,消失了,那瞬间他感觉到了空气里没有了她的存在,只是,为什么?
喉咙里有这句话想脱口而出,却被硬生生地卡在喉咙深处,莉莓,为何要这样?
他和她还没有过夫妻之间温馨的回忆,千百年来,他与她之间都隔着一个死在他们新婚之夜的莎里。
那样不堪的过去,以至于每当他与莉莓行夫妻间的房事时,他都能在美眸深处捕捉到她的恐惧,她害怕,那样不安的她他却只有看着,什么都不能安抚她。
无力……
无力的感觉充满了他整个情感,那么的希望抓住前面的莉莓,终于,他抓住了她,却是穿过了她的身体,她虚幻着,妩媚的美颜上扬起了灿美的笑颜,然后笑容缓缓敛去。
她破碎的哭喊声撞击着他的耳膜,一声又一声那样凄厉,她在哭,哭声里仿佛带着对他的指责控诉,仿佛在怨愤他千百年来对她的不闻不问,只是,莉莓,你消失得太早了……
这一刻,他想她,他那个爱的愚蠢的妻子。
莉莓,这一刻,从没这般想过她,终于,他爱上她了,她却消失了……
眼前的莉莓越来越虚幻,哭声不见了,控诉的幽怨美眸不见了,犹京理修看到的还是那张美颜,笑得甜美,她穿过他的身体,在前面边跑边笑,一声声地唤他的名字,却像是在唱独角戏,并没有看到他。
原本灿烂的天空不知道何时已经染上了黄昏的光辉,夕阳很红,红到近乎猩红的红,那样诡美的夕阳照耀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原本在笑的莉莓美眸里闪过了一丝迷茫,她也和他一样在看着那道夕阳。
成群的乌蝙蝠密密麻麻地出现了,停留在了海面上,一双双眼睛闪耀着鲜红的光芒。
然后犹京理修看到,原本迷茫的莉莓缓缓走向了涨潮的海水里,美眸是超乎吸血鬼天生红眸的血光,海水渗透她一袭柔美的红裙,她赤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向海面。
他想叫她,最后却是喊不出省,耳边隆隆的响着海水打着波浪的声音,伴随着那道清脆甜美的笑声,犹京理修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身影被海水吞噬,笑声消失了,一双双血眸的蝙蝠消失了,猩红的夕阳染红了一切。
他的眼里只剩下红色,满世界的红色,终于,他叫了出来。
“啊——”猛地从床上惊醒,犹京理修大口喘着气,瞳孔紧缩着,脑海里还残留着那诡美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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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颗深爱着她的心,寝殿惊魂
整个寝殿里很黑暗,没有开灯,犹京理修擦去脸上的冷汗,翻身下床,盘腿坐在地毯上,眸光幽深地望着落地窗外,心底的荒凉感很沉丫。
“大人,您醒来了吗?”
突然,厚重的殿门外响起了血仆恭敬的声音,犹京理修的身体一僵,喉咙里传出的声音格外低沉嘶哑:“什么事。”
“莉莓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血仆的话音落下,犹京理修如遭雷击,他闭了闭深幽的血玛瑙瞳眸,站起了身。
*************媲*
法老院最近流言蜚语很多,因为云霓,那一天当云霓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笑时,云诺却只觉全身发寒,冷到了骨子里,她的儿子,到底有多深沉,明明只是一个孩子。
该说他是童言无忌,还是有意的,那一天他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出了那句话:“母亲大人,桑科护卫长和云霓很像的。”
那句话仿佛一声巨雷,震得云诺如遭雷击,她看过去的时候,她的儿子云霓还是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尽管……他的唇角扬起了诡美的弧度,那样子,像个小恶魔。
“想不到年幼的云霓殿下还会说出这句话,其实看起来倒是像当年的沙鲁护卫长多点……”
“我觉得更像是桑科护卫长,不过是我的错觉吗,云霓殿下倒是和他父亲大人一点也不相似。”
“天,那是云诺公主……婚内出轨了么……”
法老院的下属喋喋不休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云诺手里的水晶杯猛地被捏碎,她睁开幽深的美眸,从藤椅上站起身来,柔软的地毯上是破碎的水晶杯,一滴滴的鲜血染红了纯白的地毯,她的手掌里殷红一片。
够了!怎么可能,她的云霓……怎么可能是桑科的孩子,他该是沙鲁的。
尽管这样安慰自己,云诺的美颜上却越发苍白,她的身体狠狠摇晃了下,几乎是一瞬间,她突然跌坐在地毯上,脑海里多年前凌乱的片段不断地浮现,那一晚,是谁?
到底是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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