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宠by杜雨(完结)》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溺宠by杜雨(完结)- 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她忽然想起腊月三十那天晚上,叶青青那个尖锐而又愤怒的声音。她说:苏慕染,你自己照照镜子,你有什么?你是镶了金边还是比别人多了几两肉?


一想到此,就好像有千万条细软的触角缠住了她的心脏,一点一点地收紧。苏慕染绝望地闭上眼睛,觉得自己愚的可笑,这样浅显易见的道理,自己竟然白痴的选择忽略。


她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再睁开眼的时候,叶青青已经走了。她艰难地爬起来,抹干了脸上的眼泪,拉开柜子的门,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不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却没有想到自己的离开竟然这么富有戏剧性。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粉墨登场的小丑,倾情地投入,卖力地演出,却换来一场既荒唐又可笑的结局。


一个人提着行李魂不守舍地街上走,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所有的喧嚣都溶化在眼里,一片模糊。她原本是个坚强的人,不爱哭,可这一次,她实在是被伤的狠了,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她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前方川流而过的人群,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去哪儿,要干什么。就在她茫然无助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从眼前闪过。她的眼神下意识地追着他看过去,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此刻,司家译的身边正站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她穿着黑色的大衣,戴一顶白色的小帽子,一头乌黑的卷发从帽沿下面披散开来,忽隐忽现的银色耳环,把她整个侧脸衬的格外生动。


苏慕染知道她就是老黎的表妹,孙芸。


司家译手里大包小包地拿了不少东西,费力地腾出一只手打开后车门,耐着性子一件一件往车上放。放好以后,他又殷勤备至地替她把副驾驶室的车门打开,还像英国绅士一样含笑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孙芸坐上去,笑呵呵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司家译歪头避了避,随即惟妙惟肖地装出一副被打疼了的模样。


苏慕染愣在原地,半天动弹不得,眼前的一幕如同数百道万伏电流急窜而来,刺得她一阵眼花,头重脚轻地差点站不稳。


她想了想,还是闪进角落里给司家译打了个电话。


对于突如其来的变化,司家译浑然不觉,嘻嘻哈哈地说:“打电话查岗?怕我跟美女跑了?”


苏慕染艰难地想开口,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干涩地发不出半点声音。


司家译从身上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仍旧漫不经心地说:“想我了吧?可我现在走不开,要不,我晚上早点回家陪你?”


“不用了,没有这个必要了。我们的事……就到这里吧。”


司家译沉默了几秒,再说话的时候俨然换了一副口气,有种难以形容的凛冽:“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我们分手吧。”

她想潇洒一些,却是不能,拿着电话的手还是一直抖个不停。短短的几个字,她几乎用尽了力气,在肚子里揉碎了才勉强从牙缝里迸出来。


她像是一只孤独可怜的小狗,抱着箱子缩在角落里,亲眼看着司家译把电话摔了出去。她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谦谦君子的模样荡然无存,就连路人也被他骇人的表情吓了一跳,纷纷退避三舍绕道而行。


孙芸估计也被他吓坏了,在车上坐不住,开门下来,跑出去把手机捡回来,试探着递给他。他思索了几秒,才接过去,然后又开始打电话。


屏幕上,“司家译”三个字一直在闪,特意设置的搞怪铃声又响个不停,再加上她缩手缩脚的样子,格外引人注目。


她很讨厌这种被当作异类的感觉,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


司家译在电话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开什么玩笑?你给我说清楚!”


苏慕染冷笑,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司家译,你是不是很爱林宇梅?”


她看见司家译的表情在一瞬间凝住,似乎没有料到,她已经知道了真相。一个人精心布局,亲眼看着猎物延着他设下的局点,一步一步地往深处沦陷,却在紧要关头忽然发生了逆转,她明白,这样的心情不是用失望,不甘这两个词就可以形容的。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是林宇梅虚荣,才会缠着爸爸,写那份让人恶心的情书;是林宇梅贪婪,才会置国家的生命财产于不顾,肆敛狂征,建了一项又一项的豆腐渣工程。都是因为她,她才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她也是受害者,凭什么司家译要把一切都报复在她的身上?


司家译愣了一会儿,又开始拼命打电话,她却把电池拿下来,决心不再理会。她一直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果决,仿佛原本被司家译瓦解殆尽的倔强,坚强和冷漠,在这一瞬间又都凝了回来。


她不能回学校,不能去阿MAY姐的家,因为这些地方对于司家译来说已是轻车熟路。她拖着行李在路边坐了很久,最后不得不找了一家小时旅馆暂时休息。


一个小时以后,有人按响了门铃,苏慕染从小床上爬下去开门,张佑林就那么出现在眼前。


是她给张佑林打的电话,除了他,她再也不知道还能依靠谁。


就在这间小时旅馆里,她哭着把一切都讲给他听。他一言不发,眯着眼睛抽烟,一根又一根,直到烟雾飘的满屋子都是,苏慕染才打开换气扇。


一盒烟终于抽完,张佑林把烟盒揉成一团,扔在地上,问她:“你有什么打算?”


她低低地垂下头去:“我想去德国留学,我不想再呆在这里。”


张佑林皱眉:“为了躲他?”


“不完全是。我想出国学习,镀一层金再回来,你说我俗也无所谓,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我的一个初中同学的哥哥,成绩很差,可是从国外回来之后,进了一家外企。”


张佑林点点头,弯腰提了她的行李:“走吧,先在我朋友那儿住几天,挑好学校再去办手续。”


苏慕染临时出国,很多资格都不符合要求,张佑林托他德国的朋友帮她联系学校,又做了相关的担保,最终才被科隆大学顺利录取。


接着,张佑林又托了关系,仅用了三天就帮她拿到了护照,然后,他又载着她去北京,到德国使馆办签证。对方收了她的材料,又问了她几个问题,便让她回去等。


苏慕染知道,签证的事不能急,于是把六万块钱的存款提出来,趁着汇率高的时候去换欧元。等到签证下来,她出国的事也准备的差不多了。


四月十三日,张佑林送她去机场,临分手的时候,他的表情错综复杂,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司家译满世界找你,都快疯了,你真的不看他一眼,就这么走了?”


苏慕染苦苦一笑,避而不答,却又问他:“你不介意叶青青的存在吗?”


张佑林叹了一口气说:“我爸处在这个位置上,自然会被一些喜欢投机取巧的女人注意,没了一个叶青青,还会有更多的叶青青贴上来。我妈都想开了,眼不见心不烦,只要她懂规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还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


苏慕染了然,什么也没说,沉默着进了候机室。


其实她一直没能释怀,只要一听见司家译这个名字,她就全身冒汗,如坐针毡。多少个夜里,她从梦里醒过来,想到那次初遇,想到那场车祸,眼泪就哗哗地流下来。她怕人听见,不敢大声哭,每一次都忍的差点背过气去。


自古有云,父债子偿。她认命了。


当初爸爸走错了路,酿下苦果,老天注定了让她来替他承受这些。她想,既然躲不掉,那就勇敢一些。而勇敢的第一步,就是跟不堪回首的过去道别。


于是,她拿出手机给司家译发了最后一条短信:不要再找我了,我很好,勿念。


最后,她把手机卡取出来,留在了侯机室的椅子上。


飞机穿越云层,在气流中一路颠簸,9个小时之后在法兰克福机场降落。从传送带上拿了行李,苏慕染还是无法抑制心头的那份缺失感。


来接机的人很多,她看着他们由惊喜到拥抱,再到欢呼,心里始终是空落落的。


她拎着行李走出来,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搜巡,忽然,被人群中一个极为夸张的牌子雷住了。那是一块半人多高的纸牌,为了引人注目,主人在上面画了极为惹眼的中国京剧脸谱,把正中的地方空出来,用醒目的红色油墨写着“中国,苏慕染”五个大字。虽然离开祖国只有不到十个小时,但在异乡见到方块字和脸谱,仍然让她觉得十分亲切。


来接她的是张佑林的朋友kitty,她在德国呆了将近三年,对这里极为熟悉。简单的寒暄之后,kitty带着她回到科隆,在市中心租了一间学生宿舍。


苏慕染租的不过是一间十平米左右的独立小屋,环境还不错,只是洗手间和厨房与人共用,不太方便。但这里每个月的租金是280欧,包水电和网络,相对她的承受能力来说,这已经是很不错了。


苏慕染在这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kitty带她到科隆大学办了入学手续,然后就带她去游览科隆大教堂。


苏慕染早就对科隆大教堂有所耳闻,但却只限于对它的臆想和幻测,当这座高耸巍峨的建筑物映入眼帘的时候,她还是被震憾了。


在这庄严神圣的地方,人们在长形条凳上对着十字架上受难的耶稣忏悔祈祷,恭敬而虔诚。阳光普照下,刺眼的光线照耀着玻璃窗上鲜明的色彩,一幅幅彩绘光彩夺目地呈现在眼前,几乎恍花了她的眼球。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幕幕鲜活立体的油画,美轮美奂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Kitty陪她在四周看了看,便带她上了塔顶。通往顶端的阶梯一共有500层,又窄又陡,弯弯曲曲地直通向上。苏慕染有轻微的恐高症,只爬了一半儿就觉得手心出汗,坚持了一会儿,连头也晕了,腿软的使不上劲儿,于是坐下来休息,再也不敢往上爬了。


她在阶梯上坐了很久,直到陆陆续续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