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睡觉银姬却没有睡着,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是北野明的音容面貌。北野明在她出嫁的第二天便去请求去前线带兵打仗,若不是为了她他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赚取那么一点点的战功。
“唉……刀箭无眼,哥哥你可千万不要有事。”银姬重重地叹着息,将头揉进了被子里。
“姐姐,姐姐吃饭了。”
银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神志不清之下讷讷地道:“桂花暖鸭……我的桂花暖鸭……”
“公主您不嫌丢人奴婢我还怕羞呢!”小兔子当真顶着张红彤彤的脸,在她耳边大叫:“公主,起床了!”
“呀!你个死丫头,谁是主子啊。”银姬被吼得彻底清醒了,“我不能要求吃鸭子么!”指头戳啊戳啊戳,恨不得将小兔子的头戳个窟窿,“竟敢在别人面前拆自家主子的台,你胆子大了啊。”
“王爷……”小兔子可怜巴巴地向北野弦求助。
“姐姐喜欢鸭子我这就让厨子做。”北野弦无可奈何地看了看小兔子,最后却笑了,“小兔子真可爱。”
小兔子的脸立即又红了一圈。
银姬坐在大厅里吃饭,看着旁边的北野弦,觉得他并不是呆子,只是心思单纯了一点,单纯得超出了常人的范围所以才被归类为了傻子。
吃完饭银姬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他要回房睡觉。柳总管在一旁怂恿也不是阻止也不是,默不作声得脸红到了脖子根。小兔子也娇羞地吃吃直笑,心下直怪她家主子怎么这么性急,这么着急地想和自己的相公上……上床,真是羞死人了。
这厢银姬终于将原本要去后花园吹风的北野弦拉到了房内,胡说八道地哄道:“饭后百步走,活不到九十九。饭后就睡觉,神仙也比不上你快活。”
北野弦被这么一骗真的就乖乖地睡在了床上。
“乖啊,来喝了这杯茶。”银姬将茶杯递给他,直勾勾地看他喝下去后,暗地里贼贼直笑。
“姐姐,我好困啊……”北野弦眨着干涩的眼睛,打着哈欠。
“困了就睡啊,乖——”化身为狼外婆的银姬此时伪装的异常温柔,轻轻替他盖上了被子,闲不住地道:“姐姐给你讲个超好玩的故事啊。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打不到,打到小松鼠,松鼠说: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打不到,打到小松鼠,松鼠说: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打不到,打到小松鼠,松鼠说……”
等绕得口舌干燥后,银姬拍了拍嘴部肌肉。抿了口茶:“弦弟弟,还醒着么,姐姐接着给你讲故事啊。”没听见回声,轻手轻脚地推了推他,“姐姐接着给你讲小松鼠的故事啊……”等了半天没有见他哼声,兴奋地差点跳了出来。“这蒙汗药真比安眠药厉害!”
换了身扑通的布衣,银姬蹑手蹑脚地从后窗翻了出去。
“我的性福生活又回来了!”
“花楼果真香飘四溢啊。”闪身进入花楼,银姬瞪大眼睛左瞄右窥。在二楼暗处角落里不停地思考着:“今天去看哪一个房的激情戏呢?真是伤脑筋。”
“将菜送到娇儿的房间去。”一个涂了满满一脸胭脂水粉的老女人对一个看似是侍女的小女孩道。
“是,妈妈。”小女孩很听话地垂下了眼睛,安安静静地便去送酒菜。
“老鸨!今天少爷我要见娇儿姑娘,还不快带我去!”楼下气势汹汹地走上来一群人,看样子走在最前面的衣着华丽的就是那个少爷了。
“哎哟,知府大人的公子您来了!”老鸨眉间一皱,但稍瞬即逝,随即挂上满满的笑脸和阿谀奉承。
“知道就好,还不快带路。”那公子飘飘然地扬了扬头。
“哎哟,真是不巧,刚才娇儿已被一名客人包下了。要不您再点其他姑娘?我这儿的姑娘各个美貌倾城……”
“少废话!今个儿本少爷就要娇儿姑娘。将那人赶走便是!”
“这……这……我这打开门做生意的,可得罪不起……”
“什么!本少爷素来与五王爷称兄道弟,你个区区老鸨竟还不给本少爷面子!活得不耐烦了?”
“什么?这个色鬼和那个傻子称兄道弟?”银姬觉得不可思议。
“这……这……”老鸨还在为难。
“让开!”那少爷一把推开她,径直带着人向里间的房间奔去。“里面的人给我出来!本少爷……”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那少爷已经从二楼直接被扔了下去。扔他们的不知是何处出现的黑衣人!而那少爷的打手根本不值一提,小菜一碟地通通砸了个稀巴烂,躺在地上叫苦连篇。
立即迎来了一片骚乱,而那两个黑衣人却如门神般站在那个房门前。
“这么牛?”银姬看得眼花缭乱,拍手叫好,“今天就是你了!”
第一卷
第七章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上
如八爪章鱼般死死攀住两边凸起的木块,眼睛对准窗户纸上扣出来的洞,色迷迷地直往里瞧。
“客官您喝酒嘛——”劝酒的是以为皮肤白皙,嗓音娇媚的女子。看着嗲样不用猜就知道是那娇儿姑娘了。
只是那男子倒是很神秘,来喝花酒还带着块面巾。“装什么清高呀,神神秘秘的,怕别人知道就不要来寻欢嘛!”银姬在腹腔内鄙夷道。
“客官您喝酒嘛——”那娇儿费心费力地劝了半天,那男子愣是一杯没喝,娇儿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索性将身子贴了上去讨好。
感受着柔美的身躯在自己身上乱蹭,那男子似乎有点动容,伸手覆上了那女子松软柔嫩的胸部,来回地捏摸。
“啊——”娇儿口中随即发出一声浪吟。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急促,极度得不自然!
“竟然在假叫!”银姬偷窥的情绪荡然无存,食髓无味。心下升起一把火,火焰汹涌,似乎在叫嚣着“我要打假!我要打假!”
扑哧——
纸窗被捅破了一个大洞,一只精瘦的手臂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扣住银姬的双臂,硬生生地将她拖进了屋子。
“妈呀——”银姬只来得惨叫了这么一声就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啊——”娇儿立即慌乱地尖叫。
却没有人冲进来。
银姬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被“捉奸”了!想她这么高超的好几年都不曾失手的偷窥技术今天终于败师了!欲哭无泪之后立马就是心惊胆战。惊恐地看着站在眼前的男子,她怕门外的那两大黑衣高手进来把她分尸了。还没等他开口就大哭道:“奴婢该死,大爷您饶了我吧!”
“你是谁?”那男子隔着面纱问道,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我?”银姬眼珠一溜,立马开腔道:“我从小就被卖进这花楼,尝尽生活辛酸,遭受无数世人的白眼,辛辛苦苦才熬到了这么大……大爷您就饶了我吧!”
“胡说!我怎么从没看见你!”娇儿远远地站在一旁驳斥道。
这女人竟要同类相残!“我从小命苦,为了一家的生计不得不出来卖身,可惜我技艺不精,到现在琴棋书画都没有一样学成的,更别谈什么见风转舵奉承讨好客人的技巧了,所以没有人要我接客,自然也没有人在意过我。可怜家中已无入锅之米,所以我才想来花楼第一的娇儿姐姐的房内偷偷学艺,不料……呜呜——”使劲地擦眼睛,没有泪也要装啊……
“是么?”男子捏起她的下巴,古怪地看着她脏兮兮的脸,眼内神色暗流,半晌道:“既然这样不如今晚我就要你接客。”
“……不、不好吧,”银姬极力后缩,“我什么也不会,你肯定会不舒服的,就让娇儿姐姐伺候你吧。等我再学个几天……”
“不会我慢慢教你。”男子抹起一丝嘲弄。
“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八十岁老母和正嗷嗷待哺的雏儿——我若伺候的不让你满意妈妈会打死我的!你看在我可怜巴巴,一把脸泪一把鼻涕的份上放过我吧。每年的今天我定会为你上柱高香。大爷你就放了我吧——”
这男子深沉地看着他,像是把玩着什么。
“小四!小四!你个死丫头,叫你送酒菜把你人送没了啊!小四!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听到门外老鸨的叫骂声,银姬立即呼道:“哎!妈妈我这就来!”说罢急匆匆地爬了起来,一个踉跄却有撞到了那男子的身上,随即吓出了一身的汗,苍白着脸连连赔不是,看那男子并没有阻止自己出去的意图,放大胆子一溜烟地溜了出去,一边溜一边大喊:“妈妈,我来了!小四我来了!”
冒充小四送酒水的途中看四处无人,便将端得盘子随处一扔,翻墙而出了。
劫后余生地走在回去的路上,不住地直嚷:“苍天啊,今天我怎么就这么背啊!”一边喊一边用手将脸上的灰尘抹去,“还好及时“破”了相,这才保住了身子。”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这是她撞在那男子身上后随手摸下来的。“师傅曾教导说能盗就不摸,能摸就不偷。啧啧,这玉质地不错,能值个百十两的,就当作我哭天抢地卖力演出的犒劳费好了。”
闹了这一场发觉肚子有点饿。一回府便绕到了厨房,拿了几个剩下来的糕点往嘴里一扔刚要回去睡觉,却听见有人在不远处窃窃私语。
“听说今天有女子拦了咱们王爷的马车,死皮赖脸地巴着王爷,说做妾也无所谓呢!啧啧——”
“如果我有女儿,我也巴不得让她嫁进来,就是做个侍宠也行!王爷这么天仙般的人物,心肠又好,嫁过来就是享福啊。”
“听说咱们的福晋可是泡在醋里的醋坛子。今儿的那些女的都被她轰走了。啧啧——”
“唉……刘婶,有件我想不明白。这公主和王爷可是兄妹,妹妹嫁哥哥这不是乱伦么!”
“就是啊。我也整不明白。怪恶心的啊……”
“这你们就错了!”银姬一屁股坐在了她们中间。
“你不是昨天那个在厨房偷吃牛肉的么?”刘婶认出了她,叫了出来。
银姬暗地里撇撇嘴,暗道你还是那个把我已经啃了大半的牛肉抢了下锅的人呢!“是呀,还是刘婶记忆好。”
“你刚才为什么说我们错了啊?”另一个大妈憋不住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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