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岳子际点点头，一边还在摇晃着酒杯。看着杯中红色的液体秦双至实在很难过，对她说，“你把杯子放下！烦死了！晃什么晃啊！”
实际上秦双至只是想转移话题而已。
我……和那个叫明玉儿的……长得像？眼睛？……还有哪里？……
在这一天的凌晨秦双至一直处在不安的孤独之中。她想起了谢一一在她身下目光如水的那个表情……一直对我那么抗拒的，在床上才对我表现出了依恋……除了性……难道她是把我当成了那个明玉儿？
一旦想到了这点秦双至很敏感地想到了种种细节。谢一一在睡梦中喊的名字，谢一一说不会喜欢她，因为有了恋人……指的，就是这个死去的明玉儿吧！
开什么玩笑，我要和一个死人争夺一段爱情的胜利权吗！
秦双至再看了一眼那个小册子。太头痛了！……秦双至骤然感到很痛苦，站起身，决定告辞了。
她要回同改所去。那儿还有谢一一……虽然估计是没有在等着她……但是，秦双至想见到谢一一！……想要她喜欢我啊……
秦双至说要走，岳子际带着放荡不羁的笑看着她。“喂，不再多待会儿吗？你真的有了喜欢的人的话，去跟粉晶说清楚吧！你进了那个挽救中心之后，她可是一直心心念念没忘记过你啊……”
“本来我就跟她没关系的，让她忘了我吧！”秦双至烦燥地大喊。她的声音在隔音效果相当好的房间里听起来很沉闷。岳子际耸耸肩，“我们都劝她别这么执着，可她就是喜欢你，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就给她吃颗药吧！”秦双至喊道。岳子际听到这句话，若有所思地说，“你可真是……太依赖药物这种东西了。”
秦双至本也只是随便一说。但是岳子际的话使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秦双至的大脑开始高速运动起来。她想到了很多，想得很复杂……而大脑运转慢下来的时候，她开口了。她问岳子际，“你手上现在有没有‘vignettnight碱片’？……有的话给我几颗，等我出来了再还你……”
“啊？”岳子际一脸很震惊的样子。秦双至很不爽地看她，“干什么这么惊讶的样子？……没有算了……”
“vignettnight碱片？”岳子际绕着秦双至走了两圈，像在看特级保护动物一样，半晌说，“开玩笑吗？医药世家的继承人，管我拿药？”
“你别给我提这四个字！”秦双至气急败坏了，一脸被打了要害的愤怒，“有就给我没有我就走人，别扯没用的！”
“啊……有啊。”岳子际看着她笑了出来。“只是觉得你说这话，太出乎我意料了。我可从不去别的地方弄假发……”
秦双至感到一阵无奈，心脏有点痛。最近心痛的频率高得让她觉得自己可能得了心脏病。她喊道，“我被关在那个同改所里上哪儿弄药去！……”
岳子际说，“好吧……我去找找……应该有……”
秦双至看着她走到另外一个房间里，感到真是非同一般的郁闷！……岳子际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透明小袋子。秦双至一把抢过来，“谢了！”
“哦，要做坏事啊，双至。嘿嘿，你什么时候也变成那种人了啊？”岳子际不怀好意地笑着。秦双至很烦很焦虑地说，“只是预防万一……”
岳子际对于这个说法呈半信半疑态度。她对秦双至说，“这个东西，如果是体质太差的人，不能用，可能会有比较强的副作用……啊，不对，我跟你讲这种有关药物的知识太可笑了。反正这种东西，你比我了解多了啊。”
秦双至不想再听下去了。听起来真难受。她感到喉咙口跟堵着什么似的。抓着那一小袋东西，秦双至直接告别岳子际走了出去。
“哎，等等！”岳子际喊住了她，“你这次是逃出来的吧？”
“是啊，但这跟你没关系！”秦双至抓着透明小袋，又将茶几上的报纸也抓在手中，跑了出去，心情烦乱，又带着知道了真相的难耐的激动。
一一，我回来了，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这一次，我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让你爱上我……不管怎样，我要得到你的爱，我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从来不会！
秦双至从“XYE”回到地面上，发现天已经亮了。外面的天色如同剥开的咸鸭蛋，白中透青。一路呼吸着早春的空气，秦双至跑回了同改所。她看着那堵并不高的墙，下定决心又爬了进去。
貌似这次没有被发现！是我自己回来而不是被抓回来的呦……估计是因为回来得太早了吧。辅导员都还在睡大觉呢。
她跑回宿舍楼里，来到寝室门口。推了一下门，门不开，于是又很自然地踹门进去了。
“砰！”
宛惜歌从梦中惊醒，一下子坐直身体。她转过身，发现秦双至站在门口。她揉揉眼睛，以不快的有怨气的目光看着秦双至走进来。秦双至也没好气地说，“喂，你干什么坐在我家一一的床边啊！”
“居然死回来了……”宛惜歌看着她说。秦双至将她推到一边，看着谢一一睡在床上，感到一点安心。宛惜歌也不客气地推了她一把，“谢一一昨天晚上要自杀你知不知道啊！”
“……又闹自杀了？”秦双至惊讶了一下，然后心疼地看着谢一一喊，“一一！”
谢一一在秦双至的呼唤下醒来了，看到她，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秦双至擅自作主，将沉睡在上铺的晏纷纷连着被子抱了下来，塞到宛惜歌怀里，然后很粗暴地将她往门口推。“你和她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跟一一说……那啥啊……你俩先出去一下！”
☆、你的身体和心都是属于我的！
宛惜歌抱着晏纷纷被推到了门外，她极其愤慨地回头喊，“你要我们去哪里啊！你想干什么啊！”
“因为我想一一不会希望有旁人在场，所以，希望你们俩避开一会儿。”
秦双至不由分说地又将抱着一个人加一床被子的宛惜歌推到了门外。宛惜歌力气太小，抱不住了，蹲下来将晏纷纷放在地上……而不知道晏纷纷是不是跟考拉有什么关系，这样弄都不醒，还在那儿呼呼大睡！宛惜歌要多气就有多气！替秦双至照顾了一晚上谢一一的后果就是……清早就被赶出了寝室！还有一个睡不醒的晏纷纷！天理何在！天理！……
宛惜歌照着门踹了一脚。但是，门纹丝不动。宛惜歌抽了口冷气，蹦了两蹦，抓着疼痛的脚突然意识到，这扇门很经踹，一次次地踹，一次次不用修，居然还都能马上继续用……
宿舍里，秦双至叫醒了谢一一，表情十分凝重地将她抱起来。谢一一清醒过来看见是她，浑身颤抖，“你还想干什么……”
“我都知道了！”秦双至直截了当地掏出那张城市晚报，抖开，指着明玉儿的照片，“是她对吗？叫明玉儿的这个？”
谢一一看清了报纸上的照片后捂住了嘴，眼泪瞬间滑了下来。
那是在两人相识之初拍的……
她被捕后警察搜查了她和明玉儿的家……
明玉！
为什么，又让我看到你……但是我的心里只有悲痛……明玉！……
秦双至看着她的样子，确定了这件事，心里酸酸的。“喂，谢一一，就是因为这个死去的人，所以你……”
“不要说明玉死掉了！她没有死！”谢一一伸手抢那张报纸，哭着喊道。秦双至冷静地将报纸拿到远处，站起来，离开床三步，然后，毅然撕掉了报纸。谢一一眼睁睁看着她毁掉了那张报纸，眼泪无法停止地拼命往下流。她下了床，想捡起报纸的碎片，秦双至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揽入怀中，“谢一一！别哭了！”
谢一一看着报纸的碎片哭得不能自己，悲哀的样子让秦双至简直想暴发。但是她忍住了，抓住她的下巴，强迫谢一一看着自己，“你告诉我你杀过人，但真相是什么？真相是那个混蛋用那种东西来威胁你是吧？为什么不把整件事情都告诉我呢？我不值得你信任？你怕我会因此而讨厌你？……不可能！告诉你！我认定了你，无论你是杀过猪还是杀过人，我通通不管！我喜欢你就是一切！”
谢一一哭着喊道，“但是你不是明玉！”
因为你不是明玉儿。就算我是你认定的人，但是你……不是我认定的人。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啊。我爱的和爱我的……无所谓了，因为明玉儿已经死了……
真的无所谓了……
谢一一不想再说什么，任由眼泪自由地流淌着。我的悲伤，就这样一直释放吧，就这样吧，直到我死去……
秦双至感到很委屈。是的，委屈！……愤怒，委屈，伤心！但是作为一个T绝对不能这样子……无能。秦双至想到了口袋里的那个小透明袋。她抓着谢一一的下巴对她说，“因为我不是那个人？你还喜欢她？她没能保护你，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她哪里有资格喜欢你？……要爱一个人至少要有能力保护她！谢一一，你看清楚了，她活着时或许给你带来安慰，但是，她死了，不会再给你带来一丝一毫的爱！可以给你带来一切的是我！”
“不……我只喜欢明玉……”谢一一无力地哭着。秦双至放开了手，谢一一的头垂了下去。看着那样绝望的姿势秦双至也很绝望……
真的……那样不肯给我机会？
太伤人了，谢一一！
秦双至将她重新抱回了床上，失落而痛苦地看着她，“好吧，你哭吧，如果你想哭那么你就哭吧。我不会阻拦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爱我。你知道吗？我会给你爱情，给你自由，给你想要的一切。我也会给你时间……总之，最后，你一定是属于我的。”
谢一一哭着，转头看她，眼睛红得完全就像兔子一样。她哽咽着说，“我……不会喜欢你……你还……对我做那样的事情……”
“反正尽早都是我的人早一点做迟一点做有什么两样啊。”秦双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