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们从同性恋挽救计划执行中心逃出来的那个晚上就去找你们……唉，就不会这样了。”
“她会……她会恨我吧……”谢一一伤心地抽泣着。岳子际豪气冲云天地安慰她，“那不会！根据我对这人多年的了解，几根手指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她是不会计较的。”
当然手指应该不算鸡毛蒜皮了……但是岳子际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好听的让谢一一别那么伤心。
一个T要是自己媳妇儿没了看到别人家的媳妇儿也会份外亲切的。
岳子际正处在这种心态之中。
她和谢一一坐在地下诊所的凳子上，心里都感到了寒冷……
两个小时后，手术完成。秦双至被送到了病房里。她好像睡着了的样子。医生说，病人打了麻醉，目前情况不错。不过她体内有anaesthesea，那种药物与手术中使用的麻醉药同时在她体内产生作用，她醒来后可能会因为疼痛而挣扎尖叫……
“你们注意点。她要是叫的话，用毛巾捂住她嘴巴。她要是挣扎，你们就按住她。”
医生说完这句话就飘然而去。
小小的病房里就剩下了三个人。病房里有一种淡淡的香水味，但那股味道不能掩盖医院特有的味道。岳子际想了一下，认真地问谢一一，“医生说她会挣扎，我们要不要把她捆起来……？”
谢一一哭着说，“她……她会死吗？”
“手术都做完了应该不会死吧！”
岳子际抓起秦双至的右臂，看到了她缠满绷带的，变得特别小的那只手。谢一一站在病床边，看着秦双至沉睡的面容，哭着说，“是我害她的……要是她不留下来……她就不会变成这样……”
谢一一站在床边不停地哭着。岳子际也没什么更多能说出来的。两人等着秦双至醒来。
秦双至是被身体某一部分的疼痛感给叫醒的。这种痛觉比闹钟好用多了。她在疼痛中醒来，看到了岳子际。
“哇！谢天谢地，你醒了啊！”岳子际很惊喜地看着她。秦双至小声喊着，“疼，疼死我了！……你怎么在这儿？……啊！一一！一一呢？……”
“笨蛋，转头啦，她在右边。”
岳子际将秦双至的头往右边拧了一下，秦双至就看到了谢一一。双眼通红，脸上全是泪的谢一一。她很急切地想要坐起来，但是不幸地用右手撑了一下，顿时疼得抽了口冷气。
“咦，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了？你的右手手指都断了啊，还用右手……”
岳子际耸耸肩膀。秦双至含泪看着谢一一。那眼泪是生生疼出来的。
“一一……”
秦双至奋力改用左手撑着坐了起来。顿时她又感觉□疼得要命。岳子际看她侧着身体的姿势，又不失时机地提醒她，“医生说你□撕裂大出血。你也需要注意一下别再伤着那儿啊。”
秦双至艰难地转头看岳子际，真的彻底要热泪盈眶了。“岳子际，你是我大爷，你是我祖宗，求求你别说了行不？……”
“啊我懂的，谢一一在这边你不好意思承认这种事情。”
岳子际一脸通达地“哦”着点头。她往门外走过去，“我去给你们俩买点吃的啊……”
岳子际很识趣地走掉了，留下谢一一和秦双至两人在病房里。
秦双至看着谢一一，有种要哭出来的感觉。而谢一一反正是一直在流眼泪，没停过。
但是秦双至觉得很难为情，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在身体的剧烈疼痛之中，她想了半天，吞吞吐吐地说，“对……对不起……把你带到那种鬼地方去……我没想到会这样……”
“不要说对不起了！……你一定要让我觉得欠你很多吗……”
谢一一伤心地捂住了眼睛。她看着秦双至没有血色的脸，讲话都没办法连续了。她哭着说，“你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
“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还要一遍一遍地问啊。”秦双至也觉得伤心，“因为我喜欢你……我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谢一一放下手，正要说话……突然门开了！岳子际像是一个幽灵般蹑手蹑脚走进来，“呀嗬我买了盒饭呦！”
秦双至倒抽一口冷气，“月子鸡！……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不能。”岳子际把盒饭放在床头上，一脸委屈地说，“对我好一点！秦双至，为了救你我连思蕙都搭上了……”
“啊？……对……对了！”
秦双至脑子里“砰砰砰”地回放了一遍她被送到医院来前，在地下俱乐部受到的非人待遇，以及自己是怎么脱险的。她记起了那时是……是思蕙来救她的！
“思蕙她……还在那儿？”
岳子际一脸沉痛地撑着额头，“羊入虎口……我的思蕙啊，我都想哭了……”
秦双至有点恍惚喃喃道，“啊，谢谢你们及时赶来救我和一一……”
岳子际的脸一下子变成和鸭子一样，很颓丧，很扁，很好笑。不过她一点都笑不出来。她走到谢一一身边，为了秦双至的头可以不用转来转去，一会儿看谢一一一会儿看自己。她思考再三，决定对秦双至吐露真相，“好吧……其实，不算及时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知道你在杨雨那儿？……不是靠猜的，也不是靠多方打听。是因为在俱乐部大厅里有一个摄像头还有录音设备，我们可以在我家的监控录像里看到并听到那儿的一切情况……”
“什么？……”秦双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岳子际一副脸皮很厚的样子解释说，“就是说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在看着你经历这一切。摄像头拍下了在地下俱乐部发生的一切。你刚一被杨雨她们抓住，我就想来救你，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把你救出来，因为杨雨掌握了XYE俱乐部成员的所有资料，她威胁我们说不听话就把我们的事情全部捅给政府……”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嘛？？？？
岳子际感到脸上有点痒，挠了一下，“思蕙看着监控说如果杨雨是个神经病我们就没办法了。她说杨雨和粉晶的关系有点奇怪，或许可以从这儿入手来救你们……”
“……那思蕙会有事吗？”
秦双至看着岳子际有点慌。岳子际沉痛而心酸地表示，“我不知道！思蕙说她知道杨雨在想些什么……”
“呼，那就好了。”
秦双至松了口气，“我相信她的……如果她没有把握她不会来救我的。”
“是吗？”岳子际有点怀疑。怎么听秦双至的话都有几分不顺耳，“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说……思蕙很厉害啦。”
秦双至苦笑了一下。
一直在旁边哭着的谢一一，肩膀颤抖，秦双至看着心疼，说着，“一一啊……你别哭了……”
岳子际眼睛一红说，“我想思蕙了……你们在这儿慢聊……我去外面哭一下……”
“大爷，您慢走！”
秦双至咬着牙目送岳子际走出病房，手一松，躺回了床上。
疼痛像是很多虫子在啃咬她的骨头和肌肉。像有很多很大的虫子一样。谢一一哭着坐在她床边，犹豫地，摸上她的脸，抽噎着看她。秦双至眨着眼睛，把想哭的愿望憋了回去。谢一一哭得秦双至很茫然，她说，“一一，我很痛……以后我就变成残废了啊，我真没用……”
谢一一哭着说，“你很恨我吧？因为我，你的右手……右手变成了这样。我……”
“没有。”秦双至喘了一口气说，“我是说，变成残废了，我就配不上你了。”
谢一一睁大了满是泪水的眼睛，狠狠地摇着头，“我……我不是什么好女孩……为什么这样子说？”
“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秦双至努力用左手撑着又坐了起来。她呲牙咧嘴地说，“真是不爽……连动一下都这么困难……我很讨厌自己这个样子！这样子的我就像废物一样！”
谢一一哭着抱住了秦双至的脖子，“求求你别说了……你是在提醒我……因为我的缘故，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吗……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那时我很伤心……我真的很伤心……”
“为了明玉儿？”秦双至被抱着，可惜，痛得要死。她觉得痛到要吐了！
“明玉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秦双至有气无力地说着，“我不服气，我为什么会输给她……”
外面的天色是明亮的。
地下诊所的小病房里，谢一一孤单地缩在角落里。她为什么要跑到角落里去这一点让秦双至很是不解。
她说了“明玉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句话之后谢一一就不抱她，一个人很孤独地，挂着眼泪跑到墙角去了。秦双至用委屈不解的眼光看着谢一一，“一一，为什么不抱我了啊，你抱抱我嘛……”
谢一一蜷缩在小病房的墙角里，望着秦双至，小声地说，“明玉是世界上最喜欢我的人……”
“什么？”秦双至大为不满，“那明明是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谢一一看着她哭泣，“明玉很喜欢我。她说，如果我死了，她也不会活着……”
“搞什么！好像我做不到一样！”秦双至更加不满，愠怒的样子。谢一一低着头，悲伤地想起了和明玉儿在一起的日子。
“我和明玉是高中同学。”谢一一哭着小声地说，“那时候，在班上，我很孤独，谁都不喜欢我。有一天放学，走在路上，明玉儿拍了拍我肩膀，我回头的时候，她对我笑……很久都没有人对我那样笑了。”
谢一一将下巴搁在膝盖上，眼泪，冷冷的，“她说她觉得我很可爱。”
“我也觉得你很可爱！”秦双至喊着，“我比她觉得你更可爱！我觉得你像兔子！她有说过你像兔子一样吗！”
谢一一哭着继续说，“后来我们恋爱了。我知道女生不能和女生谈恋爱。可是，明玉真的对我很好。虽然在学校里，她不能和我走得太近。但是，她会在晚上到我家里来，教我做题目，和我一起听音乐。明玉，明玉会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