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斗兵谋之舞姬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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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斗兵谋之舞姬帝后-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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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与
    明楚历944年,南宁朝京师启城西,一个小小的婴儿呱呱坠地。
    “又是个女娃!呜呼,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此岂非天绝我杜茂一门哉!而今家里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徒有四壁,焉有多余的口粮养活这么一个赔钱货?莫不如,莫不如早早送你走罢,也免去了一世辛劳!”消瘦的男人身着洗的变色的圆领长袍,一步三叹地抱着怀里新生的婴儿走向水缸。
    “不——”床上头上缠着红巾子的妇人忽然发出尖利的叫声,扑倒男人脚下,紧紧抱住男人的腿,泪声俱下求道,“孩儿她爹,求求你,求你留下她吧,就算是个丫头也是条命啊,也是咱们的姑娘啊······”
    男人一脚踢开妇人,骂道:“我还没与你算账!当年我不顾母亲大人反对,从楼赎了你,你瞧瞧你,嫁于我这十多年来,连个蛋也不会下!赔钱货倒是一个接一个地生!现在可好,家里都被你娘儿几个丧门星败光了,你还有脸叫我留下这个扫把星投胎的?留下?好啊,你倒说说,家里哪儿有钱养活她这一张嘴?”
    男人说完,按着婴儿的头就要往水里压。小婴儿好似察觉到了危险,哇哇地大哭了起来,奋力地挥着短短的小胳膊扑打着水面,杜茂面色一狠,把女婴的头整个按进了水里,女婴拼命地挣扎着,手脚并用,小身子不停地拼命扭动,扑腾起一片片水花。然而出生婴儿的力气哪里比得上成年的男子?
    “不要,不要······”妇人吓得脸色青白,爬过去跪起来死死拉扯住男人胳膊,不让他的手臂沉下去一分,慌忙道,“有钱,还有钱,有银子······”
    男人面色一动,手臂抬起来一些,把呛得面色通红哭声渐弱的女婴拎出水缸,一双小眼睛里忽然光芒一闪,好像见了羊羔的饿狼,盯着女人:“小蹄子,居然敢背着我藏私房钱,说,把银子藏哪儿了?”
    女人赶快从男人手里接过婴儿,好像又怕男人抢走似的退开两步,才战战兢兢地说:“在,在我妆奁的夹层里······”
    不等女人说完,杜茂转身去搜妇人的妆奁。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婴儿亦步亦趋跟在男人身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官人,那是卖了嬅娘姐妹剩下的银子,还指着······”
    说着男人找到了碎银子,在手上掂了掂,眼睛一亮,把银子攥在手里,冲女人道:“哼!贱表子这次就饶了你。再敢背着我藏银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眼看男人就要出门,女人慌忙追上,“官人,这银子是留着买粮的······”
    “行了行了!”男人不耐烦地挥开追上来的女人,昂起头整整衣袍,“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懂什么!我这是去诗文会友,说不定哪天就得了哪家大人少爷赏识提携,也能捞个知府县令的当当,你就等着做官家夫人吧!老实在家呆着,不然回来我休了你!”
    男人大步离去,女人抱着孩子无力地倚在门边,慢慢滑下,粗麻的中裙下渗出殷殷的血迹。女人仿如未觉,解开衣襟,低头哄着怀里哭哑了的女婴。一滴滴眼泪滴落,划过女婴的脸庞,像是划过天际的流星,不知祭奠着谁的生命。
    小婴儿永远也不会知道,她这一生中,离死亡最近的时刻,其实并不是身为风尘舞妓时走投无路下孤注一掷的纵身一跃,不是手刃了苏璋而遭遇无止无休的围追堵截,不是作为苦力修建重霄宫时不知何时就会累死饿死被活活打死在荒山野岭,不是从戎十载多少次生死一线,不是一百孤骑被三万大军困于后世命名为倾蝶峡的无名山谷······
    而是现在,刚刚出生之时,毫无反抗之力,被她的亲生父亲,几乎溺死在自家的水缸里。是她的柔弱的母亲,拼命的哀求,用她姐姐们卖身的银子,向她的父亲,换回了她一条命。





     千禧党禁 上
    更新时间:2014…5…16 13:37:07 本章字数:2830

    然而此时,除了幕后的推手,谁也没想到此事仅仅是一个开端,由此拉开了被后世称为“千禧党禁”的政变开端。悫鹉琻晓
    杜太子太傅亡故不久,明楚历1001年春,以柳太傅为首的一干清流文臣,联名上书,称“祖宗之法不可废”,又举出兴业时代景帝修撰的《大宁律例》第二卷开篇:
    “本朝律法,罪不累亲眷。虽子重罪,父母妻子不知其所谋所为者,无罪论之。”
    又说太子之子尚在襁褓,请皇上念血脉之情,幼子无罪,垂怜皇孙。归根结底就是说,陛下,您看在小皇孙是您亲孙子的份儿上,放过他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把他接出来放在您身边教养吧。
    此封奏疏一上,皇帝犹豫了;
    二皇子气得回去摔了一书房的东西;
    三皇子秘密召集贴心幕僚商议了半宿;
    四皇子把手一摊说无所谓,随便呗;
    五皇子垂头叹气,直说真可怜······
    依古制,一般的继承顺序是,嫡长子,嫡长孙,嫡次子······
    所以皇帝的庶长子和嫡次子这下子都不淡定了。
    次日,工部侍郎上疏,言道翻云时代太后妘绮曾着令修改《大宁律例》,所谓“罪不累亲眷”,不包括“谋反”、“谋大逆”、“谋叛”三罪,如今太子触犯“谋反”之罪,如何能宽宥其子······
    邰左御史当即反驳,谋反?隐太子是发动军事政变了还是给陛下下毒刺杀了?“意图谋反未遂”,这是你们自己定的罪名,忘了?没关系,我再说一遍,意图,不是谋反!······
    之后的朝堂上又开始了唾沫横飞的口水大战,不外乎是围绕“意图谋反未遂”是不是“谋反”而展开的唇枪舌剑的热烈的大讨论。
    尊贵的皇帝陛下被吵得头蒙,一摆袖子连声说“下朝”,转眼不见人影,只剩下金銮殿上一干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朝廷命官们,谁也不服谁地牛眼一瞪,撸起袖子撂下狠话:“明日再战!”
    明日?不不不,几百年后的说书先生们说到此处,都会打开扇子偏侧着头挤眉弄眼:不等明日。
    当天下午,宫里牡丹园的牡丹开得正艳,安国公老夫人的娘家侄女即二皇子生母薛德妃邀请几位贵族小姐们入宫赏花,天真烂漫的福灵公主带着几位端庄漂亮姐姐在花园里东转西转,一不小心转到了同母所出的哥哥二皇子面前,接着年初才随父亲从毒瘴缭绕的烟州迁回京城的美丽善良的鄢大小姐与英俊潇洒二皇子从此结下一段浪漫情缘······
    咳,相信有些事情,并不用说的太明白的。
    朝堂上的大讨论还没个结果,皇帝陛下的龙体却有了微恙。太医的几副药剂下去,病情非但没见好,反而加重了几分。以至快入夏的时候,病得无法上朝了。
    明楚历1001年五月十三,内官枢密院都承旨鄢家九叔出内批,将邰左御史等四位御史调任,朝廷上下一片哗然,邰御史当即铁青着脸色怒斥:“尔等奸佞小人,假御批而逐谏臣!上威下移,上威下移!”
    三皇子当即板着脸训斥:“父皇下旨之时,本宫与二皇兄皆在旁侍疾,邰大人的意思是,本宫与二皇兄连同鄢大人合谋矫诏谋逆!你是何居心!”
    二皇子脸色一阴,“只怕他是早对父皇心怀不满,三皇弟何必与他废话,奏请父皇,父皇自会定夺。”
    第二天,皇帝陛下再次降旨,治原左御史邰应山不敬之罪,贬为儋州丘朲县知县。
    谁说敌人就不能合作?那是因为没有共同的敌人!
    自御史台换血开始,南宁朝廷开始了一场套一场的政治斗争。
    五月十七,宫禁之中再出内批,驳斥翰林院侍讲学士章琬十六篇书文,称其为“伪学之作,既违天理,又背人伦。此之不除,荼毒百世!”
    两天连发五道内批,刚收到批文被贬为兵部侍郎的章琬,官署里的东西没来得及收拾又被贬为儋州知州,前脚刚回到家准备收拾行李后脚又收到批文,就这样一路被贬至镜州团练副使。
    接着朝廷上下迅速刮起一阵“除伪”之风。
    章琬何人?菁州人士,寒门出身,明楚历989年进士及第,求学于白石书院,原太子太傅杜温德得意门生是也;
    伪学何物?原太子太傅杜大人所提学说是也。
    五月二十,探病的薛德妃噙着泪出来了,抱着同样眼圈通红的儿子大哭,直说着什么你父皇最是疼你了,最是放心不下你了,他想看你成了亲、安身立命呀······
    母子俩抱头痛哭,凄惨的当真一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鄢大小姐是个好姑娘,热爱国家忠心皇帝,当然以后更爱夫君。听了之后当即连连垂泪,表示愿为吾皇陛下尽忠,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接着很痛快地表示,不就是成亲吗,行!只要能让吾皇陛下顺心,尽快好起来,干啥都行!越快越好?明天行吗?
    当然不可能是明天。





     千禧党禁 下
    更新时间:2014…5…16 13:37:07 本章字数:2537

    六月初六,大吉,宜嫁娶。悫鹉琻晓
    当日,鄢大小姐仪态万方地受命、接册、谢恩,在平王妃的搀扶下袅袅婀娜地登上鸾辇,优雅完美的无可挑剔。只是上轿的时候,有微风轻轻掀起盖头一脚,一个眼尖的小孩儿正巧瞧见,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新皇子妃的脸白的像鬼一样,一点儿也不开心呢?”
    只是这样的童言稚语,被铺天的福贵喧闹裹挟着挤进缓缓压过撒着缤纷花瓣的青石路面的车轮下,轻微的好像车轮碾过花瓣的声音,合着尘土与被碾得凌乱的花瓣一起,被鄢府的下人们默默地清扫了个干净。
    六月初十,真正的党争就此正式拉开序幕。
    二皇子党与三皇子党联手,将炮头又对准了翰林学士邱大人。
    被换血换的干净的御史台,御史中丞带领新上任的左右御史及其他八位御史,分别从“不忠”、“不孝”、“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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