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斗兵谋之舞姬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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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斗兵谋之舞姬帝后-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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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杜嫣却不知为何想到了楼。那个昏暗的小石室,她和鄢霁也是这样对坐着,小小的方桌子,小油灯。好相似的环境,只是这里更宽敞、更亮,对面坐着的换了个人。
    杜嫣手上的刻刀灵巧地一旋,莹白水嫩的萝卜块儿边沿上多了块小小的梅花瓣,一点点汁水渗了出来,好似雪花落在掌心融化了留下的晶莹的水滴。
    水灵灵的萝卜握在手里,一刀一刀地刻下,发出轻微的清脆的声音。杜嫣其实并不会刻印,她只会刻萝卜,也只会用萝卜刻鄢霁的私印。杜嫣想着,这是不是就是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鄢大混蛋终于遭了报应了?
    还是去年夏天,她和鄢霁就能不能收服御史中丞打过一个赌。她提出一个计划,鄢霁却说太过冒险,不看好。她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照他这样磨磨蹭蹭地等到猴年马月也不行。后来情况有变,鄢霁松口说可以试一试。她却不愿意配合了,阴阳怪气地拿他的话堵他:“你不是说太过冒险吗?失败了我就彻底开罪了御史中丞,楼也护不住我,对不起,珍爱生命远离危险,不干!”
    鄢霁开始以为她被他吓到了害怕,说你放心,就算出了差错还有我替你担着,不会有危险。
    她哼着不答应。鄢霁这才看出来她是在拿架子犯别扭,利诱加激将。鄢霁说要和她打一个赌,若是她能帮他让御史中丞投靠他,就算她赢,反之算她输。
    为了赌约,她明知是鄢霁的小伎俩也跳进去了。她说,打赌也行,赌注就是一个人要教另一个人一样东西。就让鄢霁教她刻印。不会?没关系,您先学着。她承认,她就是记着小时候弹琴弹得手指头都肿了的事情,说什么也要鄢霁拿着刻刀在自己手上划几刀才行。她不记仇?哼!那也得对人对事儿!
    于是两个人顺利友好地达成了共识,也顺利友好地把御史中丞拖到了鄢霁的阵营里来。
    再后来杜嫣就天天钻研想着怎么追着鄢霁要他实现赌约,结果鄢霁大大方方地找上她了,然后大大方方地认输了。杜嫣一愣,鄢霁很不客气地一哼:“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不守信用的人?”
    杜嫣当然不会承认,赶紧让他选谁教谁。鄢霁好像很不屑的样子,“这还用说,肯定是我教你呗。说吧,你想学什么?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
    杜嫣也白眼一翻,说主子,这都不会我怎么在青楼里混。你教我刻印吧,我想学刻印。
    鄢霁闻言露出了个似笑非笑地笑容,语气里似乎有些阴谋的味道,和平时跟她商量怎么算计人时如出一辙,“你确定?”
    杜嫣顿时有些犹豫,想改口说再想想,忽然又觉得说不定是鄢霁的疑兵之计,于是点头道:“我确定。”
    然后鄢霁就说好,第二天拿来了一堆工具,还有几根白萝卜,说是先让她练练手,熟悉以后再用石头。
    她目瞪口呆,说少爷,我指的是你教我,亲自的。鄢霁说我知道,这密室里除了咱俩还有其他人?她说你怎么会呀?鄢霁很奇怪,说我怎么不能会了?
    然后杜嫣就后悔了,她没想到,鄢霁从师于许老太师的时候,居然闲暇时跟着老太师学过木雕,然后又发展到了石刻······
    杜嫣被鄢霁按在了座上,一只手里被塞了一把刻刀,一只手里被塞了萝卜。鄢霁把他的私印解下来当样品,认真尽责地教杜嫣刻印。开始萝卜还好办,脆,手上使的力度小。在被鄢霁逼着毁了几十根萝卜之后,杜嫣终于刻出了一枚几乎能以假乱真的印章来。然后鄢霁点点头,说可以换石头了。
    一颗石头没刻完,杜嫣手上就被自己割了五六个口子,后悔得只想大哭一场。只好向鄢霁求饶,鄢霁很疑惑,很温文尔雅地说我又没逼你,你这是干什么?杜嫣说是,您没逼我,是我自己不想学了。鄢霁更疑惑,说你不是想学的吗?杜嫣举起指头,说,你看我手上被划成什么样了,要是客人问我怎么搞的,我说是因为刻石头弄的;为什么刻石头,因为咱俩打赌;打的什么赌······嗯?
    然后鄢霁很严肃地想了一会儿,吊足了她的胃口后说那行,你真不想学就不学吧。
    杜嫣觉得她离开的时候,听见了鄢笑面虎得意的心声: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拿架子?想捉弄我?哼······
    后来,秀儿给她绣了一块手帕。一见那手帕,杜嫣差点儿哭了,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不该让鄢混蛋叫她石刻,应该教她绣花!
    ······





     第十一章 鹬蚌相争
    更新时间:2014…5…20 14:05:01 本章字数:3736

    手上的动作不停,往事却一段段在脑海中浮现,眼前那枚印章的模样愈发清晰。悫鹉琻晓杜嫣不自觉地嘴角牵起一丝笑意,鄢大混蛋,叫你算计我!风水轮流转,被我反利用了吧?活该!
    不多时,一枚小小的印章逐渐成形。拿起一旁的纸拭干了水珠,杜嫣把印章递给杭离,“应该就是这样,拿印泥试一试。”
    杭离接过,杜嫣擦了擦手,又拿过纸笔,思索一下,学着鄢霁的笔迹口吻唰唰地写了起来。
    当月亮升到屋顶的时候,杜嫣的信件也伪造好了。
    拿起信纸轻轻抖干,杜嫣拿在手上又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鄢霁的字就像他的形象一样,温和严谨,文雅雍容。正楷里带了一点隶风,朴茂工稳,别具一格。
    杜嫣盖上印章,把信交给杭离,“明天一早,你们进涴州城,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胡安的人就交给我,以焰火为号。一旦我放出焰火弹,你们就赶紧乔装出城。”
    杭离脸上露出不赞同之色,“那你呢?”
    杜嫣一笑,道:“我虽在涴州无亲无故,却有个势力不小的仇家。这些年,我学的最多的一招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自有对策,你大可放心。”
    “下面我交代你的事情你要记好,京城如今暗潮汹涌,有人撒了十几年的网已经开始收了,虽说他们的目标不在岭南,可是你入京以后,你们岭南父子三个便完全卷进了京城的浑水里,万一被捎带上了也说不准。所以别管杭震怎么上蹿下跳,你不能自乱了阵脚。话不能乱说,东西也不能乱吃。凡是三思而行,多看,多听,多想,少说,少做,少惹麻烦。另外,宴席上,尽量吃清淡的东西,油腻的东西不要碰,苦、涩、辣等所有重味儿或者略有异味儿的东西都不要碰,饮酒必要小心。还有,楼、翠微阁、玉钗楼这三个地方,不要进。对于里面出来的女子伶人,更要多加小心。”
    “我告诉你个地方,京城有个四角巷,里面有个绰号钱疤脸的混混。你在四角巷东口的一家小赌坊里先打牌九,输四十九两银子,再去赌色子的地方输四十九两,然后去掌柜的柜台上给他一两,问他怎么来钱,他会问你要钱干什么,你若说保命,意思就是惹上了麻烦需要钱疤脸摆平;说做买卖,就是要和钱疤脸做交易。然后他们会派人把你带到钱疤脸的地方,再与他详谈。钱疤脸出身市井,完全仗着一身胆量匪气在京城里混出来的,手下弟兄不少,关系多,消息也灵通。你出钱,他就给你出力,甚至出命,虽然与京城各大势力都有牵扯,京城大半世族的后院里都有他的干妹妹,却是最简单的一个。讲义气,主顾的事情不会乱说。有什么麻烦可以去寻他,只是要带足了银子,那九十九两白银,只是进门钱。”
    “城西有两条街,俗称秀才巷。到了京城以后,抽时间去转一转,那里有不少落第的举子,各地往来暂居的游士,还有从高门里出来的幕僚,官府的书吏,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京城不是你们岭南,官场里忌讳规矩多,找那些做过幕僚官吏的人问问,少走些弯路。杭震刚来的时候,没少栽跟头,比如柳太傅,就被他得罪了个通透······说起来就多了,这些想来他也不会告诉你,你到了慢慢琢磨吧。若是有识人的本事,再从里头淘出几块儿金子也是有可能的。”
    杭离仔细听着,点头道:“多谢姑娘提点,我记下了。”
    “哦,还有,”杜嫣忽然想到,解下颈上的袋子,“这个东西,还请替我送到岭南吧。”
    杭离浓密的眉毛一皱,没有接过,“我们还要上京,还是姑娘您自己送回去为妥。”珃儿,你是有多想跟岭南撇清关系?
    杜嫣摇头,道:“没关系,早晚您捎带回去即可。岭南,我是不会去的。”她去岭南是找死么?杜嫣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
    杜家人问:珃儿怎么了?
    她说:死了。
    杜家人问:为什么死了?
    她说:被苏四小姐打死了。
    杜家人问:我们怎么没在苏家找到她?
    她说:因为我姐姐想让我冒充她投奔你们,所以故意不让她见人?故意在每次苏府管家查问的时候含糊过去?
    ······
    呵呵。
    杭离微微蹙眉,斟酌了一下用词,看着杜嫣,乌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她小小的影子,缓缓地沉声道:“其实,外祖大舅他们都很挂记她,当年没来得及帮助二舅一家,也是事出有因。这些年,他们一直都很愧疚,从来没放弃过寻找······”
    “你别说了。”杜嫣迅速打断了他,眼底泛起一层泪光。
    归根结底,珃儿是因为她才死的,不是她,珃儿早就被杜家人找到了;不是她,姐姐不会设计让四小姐责打珃儿;不是她,珃儿根本就不会死,不会成为冰天雪地里一具冰冷的像垃圾一样被丢出去的尸体,应该安安稳稳地在岭南,有亲长姊妹疼爱,无忧无虑地活着······是她对不起珃儿,是她害了她······
    杭离时常对她说,杜家人有多么记挂杜珃,废了多么大力气找她。每提一次,杜嫣就觉得她又欠了杜珃一笔。她甚至不敢看杭离的眼睛,终觉得那样真诚明净、怜惜、包容、温暖、坚定可靠的目光,会看透她,看透她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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