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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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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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吱声,开车驶离。

作者有话要说:技术帝在何方,像这样的情况,几日后再开庭?我真的是个法盲,法庭上的这种感觉都是看法律频道的节目看来的,毫无TVB里那么激烈的交锋啊(好吧,我承认我的智商其实也写不出激烈的)。

于是乎,在纠结坑(顶着锅盖,好不负责任的想法!)与不坑数天之后,我还是决定写下去吧,我是无比喜欢这个故事无比喜欢渣男啊,而且……都写了十二万字了。

一文难称百人意吧,各种BUG也在所难免(自PIA,好不要脸的说辞!),我这就去后宫重新申请榜单,在万念俱灰之下,我昨天才刚刚删了申榜的帖子……OTL

☆、边城起寒阳 第二十二章

晚饭时分,贺书栋拿了眼镜,浅淡地问她:“你知道他们递上去的那份资料是什么吗?”

傅寒阳一怔,放下了餐刀,笑道:“你不是说吃饭的时候不谈公事吗?”

“我的话你还真当圣旨来听?不谈公事的目的不过是怕影响对方心情,继而影响我用餐的食欲。”他喝一口餐酒,瞥见她嘴角的一点碎屑,替她用手指擦了,她又是一闪避开了。

傅寒阳接过餐巾擦着嘴角,抬起眼帘看向不大一样的他,“那今晚谈,不怕我影响你食欲了?”

“没关系,你已经影响了。今天一天你都恍恍惚惚,是因为要见到他的原因?”他没好气地扁扁嘴,“所以我最反感接你们这种怨妇的生意,成天和你板着脸,又是哭哭啼啼,什么好运气都被磨光了。”

傅寒阳反倒是真笑了,“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连抱怨的样子都十足的孩子气,你要是我女儿——”

“我早打你了!”贺书栋抢了她的话,愤愤不平的样子,“行了,我明白了,我不如你女儿。”

傅寒阳笑得更厉害,“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我女儿,我早亲你了。”

“……”

说完后一秒,傅寒阳开始后悔。说完后两秒,傅寒阳开始面色发烫。说完后三秒,热度自脸上烧到耳朵根。说完后四秒,贺书栋反应过来,哈哈而笑。

“那我非当你女儿不可了。”他甚至没脸没皮地将脸凑过去,“妈妈,亲一口吧!”

傅寒阳真想拿手中的叉子狠狠戳他一下子,沉了沉脸色,将话题转移过去,“你猜那份材料是什么?”

贺书栋又笑了一阵子,直到她确实有恼羞成怒的趋势,连忙恢复正经,“我猜……那份材料一定非常厉害!”

“……”傅寒阳翻着白眼,“我也猜到了。那该怎么办?”

“这个案子很挠头啊,你们两方的条件都差不多,无论是经济实力还是个人品性,似乎孩子判给谁都差不多。”

傅寒阳叹口气,灵光一闪想到他曾经说过的话,“你不是说有什么特殊方法吗?”

贺书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这个你还记得?方法也不是没有,就看你愿不愿意做了。”

“只要能打赢官司,我当然什么都愿意做。”她思忖几秒,压低了声音问,“你不是说生育能力会影响法官的判断吗,我可以让医生伪造一份我绝育的证明书。或者,或者我们一口咬定桢桢非常厌恶边城和郁佳人。”

贺书栋反倒将脸色沉了沉,讳莫如深地望着她,看得人心中一惊。他以一种鲜有的专业态度和傅寒阳说话,“傅小姐,我是一个律师,不是一个谎言家。我们律师虽然称不上正义的化身,但也不是邪恶的代表,更不会是拉关系的中间人。律师是用自己的专业法律知识为委托人提供法律帮助,以最大限度地维护委托人的正当权利。你刚刚的那些话,恕我不能苟同。”

傅寒阳咬着下唇,止不住一脸的笑意,既是意外又是惊喜,还从未发现这男人竟会如此有原则。心中的那个浪荡子形象拔高了许多,连这张脸都显得好看起来。

“行啊,贺书栋,我简直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她举杯和他一碰,“那你那个既不违背职业道德,又高于道德底线,能帮我赢得官司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贺书栋整了整下颔,脸板得太久,还真是不打习惯。他很快恢复一贯散漫的笑容,腆着脸说道:“其实很简单,你最为人诟病的不就是那个病吗?如果能有一个和谐和睦的家庭,有个爱你疼你又为桢桢所接受的男人,那法官绝不会将桢桢送去有个邪恶后妈的边城那边。”

傅寒阳有些懂了,“你的意思是——”

“没错,找个好人嫁了。”贺书栋伸手一挥,如同做就职演说般意气风发,“在你的四周画个圈,能符合以上各条准则的很显然只剩下一个。”

她蹙起眉头,已经知道这男人在耍自己,做戏做到底,且给面子问他一句,“是谁呀?”

“我,贺书栋。”他一摊手,迎接四面八方的掌声鲜花一般得意洋洋。视线中却直直投来一块涂满黄油的面包,“啪”的一声,脸上立刻湿漉漉一片。

*

第二天一大早,贺书栋不请自来。雪莉开的门,坐在一旁吃饭的桢桢立刻从位子上跳下来,向着微微下蹲的贺书栋就是一个熊抱。

“叔叔你怎么又来啦?”怎么桢桢能三天两头能见到他。

贺书栋嘿嘿笑着,“因为叔叔想桢桢了。”他在桢桢脸上一啄,展开手掌,一枚晶莹闪烁的小发卡立刻出现。

桢桢拍着手咯咯直笑,“叔叔,这个好漂亮。”刚刚拿过来,又立刻放下了,两只眼睛眨了眨,小心翼翼地问:“叔叔你头发这么短,还用夹发卡吗?”

贺书栋刮了刮桢桢的小鼻子,一下子识破这丫头的诡计,“嗯,叔叔头发短用不了,只能送给桢桢了。”

桢桢扁扁嘴,一脸无可奈何地收下了,“叔叔真可怜,那只好桢桢用了。”身后又熟悉的脚步响起,桢桢立刻挺腰,头往后一偏,兴奋地喊着,“妈妈,你看,新发卡!”

傅寒阳刚从卧室出来,便是见到如此一景。贺书栋抱着女儿桢桢站在偌大的客厅,灯光从上而下倾泻,投影在彼此脸上,具是年轻朝气的笑颜。

她怔了一怔,便听到女儿喊自己的声音。回神而去,帮桢桢带上发卡,有些嗔责地望着贺书栋,“想要收买我女儿?”

贺书栋反倒从容,抓住她口中的漏洞,肆意调侃,“收买这小丫头干嘛,为了方便追你,共建和谐家庭?”

傅寒阳被话一梗,涨红了脸,“少废话,来做什么?”

桢桢插了一句进来,“叔叔,你要追我妈妈做什么,你又不是大灰狼。”

贺书栋反倒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叔叔就是大灰狼。”

桢桢惊得瞪大眼睛,上上下下将贺书栋扫视个遍。这叔叔挺英俊的呀,怎么会是大灰狼呢。

桢桢糊涂了。

贺书栋的车驶近傅氏时,傅寒阳又一次问:“你一早来……就是为了送我上班?”

贺书栋撇她一眼,“在你公寓边一会馆喝了一夜酒,顺便就去带你了。正好傅氏离我事务所也很近。”

果然是个骗子,他一脸的神清气爽,身上既无烟味更无酒味,哪里像是喝了一夜酒。

许是感觉到傅寒阳灼灼的视线,他讪讪地回望过去,“好了好了,有件小事告诉你而已。”

她耸耸肩,“愿闻其详。”倒要看看这男人能说出点什么好话。

“那个特别方法,其实还有一个。”

傅寒阳坐直了身子,“什么?”

“如果你能摆出证据,证明你们当年婚姻破裂的原因,大半出于边先生对婚姻的不忠,也就是出轨外遇婚外情,孩子判给你的可能性会比较大。而这一条证据,于你而言,应该不难吧。”

傅寒阳坐在位子上,许久没有说话。

侧脸望去,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一双瞳仁迅速叠开涟漪。

贺书栋知道她不开心,要这样高傲的女人放下尊严,毁灭一贯的信仰,难度可想而知。他亦是不多说话,直到她冷冷下达命令,“停车。”

“还有一点儿路就到——”

“停车。”她不容拒绝。

贺书栋心内一颤,果然将车慢慢靠边,眼睁睁望着这女人解下安全带,开了车门,刚踏出一脚,她便又是将那样寒如冰霜的视线射回来。

“他是在离婚后才和那女人在一起的,你这个方法不仅荒诞而且可笑!”

贺书栋随她下了车,“离婚后才在一起?傅寒阳,你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我查过资料,他们俩是彼此的初恋,相爱多年,即使在婚后,边城也一直和她藕断丝连!连你自己都承认,边城是为了傅氏才娶你,为什么现在又百般维护,认可一个既定的事实有这么难吗?”

他高大的身躯挡在面前,鲜见地放下脸色,咄咄逼人。

初恋,相爱,藕断丝连……从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一份纠缠,又或许,从未想去知道。

她突然咬着唇,扬起包,拼尽力气狠狠砸过去,包上一处挂饰,棱角锋利,划过他的脸,在下颔的位置留下划痕。

傅寒阳吼道:“贺书栋,你别以为和我吃过几次饭,说过几句话,我们就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了。我告诉你,你不过就是我请来的一个律师,我可以用你,也可以辞你,我警告你别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贺书栋蹙着眉心,一脸愕然,“我从没想过你竟然如此害怕,你就这么爱他?他那样唯利是图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对他。”

“够了,贺书栋,我也从没想过你是这么粗鲁的人。”

她偏过身子,匆匆离开,却被他紧紧箍住手腕,“寒阳,我知道离婚对你的打击很大,可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你应该接受这个事实。我只是想帮你留下女儿,如果有话说得太尖锐,刺痛了你的某处神经,我向你说声对不起。”

双发角力僵持片刻,终是贺书栋做出退让,松了手,折返回车上,立刻离开。

傅寒阳慢慢而行,视线竟然渐染模糊。要她去找证据,证实他一直都爱着郁佳人?不放弃女儿的前提就是,要她承认女儿的爸爸从未爱过她这个妈妈?

太残忍了不是吗?要外人如何看她,又要她自己如何看自己?没用而且可怜的女人……她不想为自己贴上这样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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