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很乖；嘴唇微微抿着一点点，一笑就能看到她整齐的牙齿。一身牛仔裙搭配白衬衫，没有浓妆艳抹，整个人很清新。不知道这是儿子的原因还是真的就因为这个姑娘好，反正思想一旦先入为主了认定了，那么看哪里都是顺眼的。
叶涵被盯得有些发毛，“呃，阿姨，那个……”
“恩？”温妈妈看着她，叶涵更是什么都说不出了，原本要干什么都忘了，慌乱之下只得扭头去看温阳。
温阳忍了忍笑意，把手搭到她肩上另一只手塞给她一个苹果，“来，给我妈削个苹果。”
她忙不迭的点头，拿过床头柜的水果刀专心的削起来。“感冒要多补充维生素，多吃点水果好。”她自言自语着说。她没注意到的温妈妈朝温阳递了个眼神，意思怪他早不带来晚不带来偏偏她住院了才领人来，让她措手不及一点准备都没有。温阳不好意思的以眼神道歉，没办法，这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叶涵想把苹果切小了给温妈妈，可没有装东西的容器，她就在旁边等着她一片吃完再切另一片。期间温阳就坐在另一边听着她们俩聊天。
“叶子啊，你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温妈妈问。
叶涵手上一怔，“我没有爸爸妈妈，我在孤儿院长大的。”这话一出，不光温妈妈，就连温阳自己都愣了一下。
“对不起啊孩子，阿姨不知道。”然后拍了儿子一下，白他一眼。
叶涵抬头对二人粲然一笑，“没事的。”温妈妈把她手里的苹果接过去放到一边，用毛巾擦擦她的手，然后抓在自己的手里，“好孩子，以后就多来家里，阿姨给你做好吃的。”温妈妈的手暖暖的带着些微粗糙，是那种家庭主妇干了一辈子家务的踏实感，让叶涵的心一下就跟着热了起来，连同热了的还有她的眼眶。
温妈妈早年与丈夫离异，这一辈子算是一个人辛苦养大儿子，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之前看着儿子三十在望，却一点成家的苗头都没有，她自然着急得不行，对儿媳的标准甚至都因为这个而降低了不少，但说到头来，不论未来的儿媳是怎么样的，唯一不变的标准就是她会对温阳好好，和他惺惺相惜最重要。如今叶涵虽是孤儿，但这和人的好坏是没有关系的，坦白点自私点说，夫妻二人少了一方父母的干涉感情都要容易安定得多，而且叶涵看上去也很懂事，儿子的眼光总不会错。想想这些她拍着叶涵的手又说：“有些东西是命，咱们生来没法选择父母，遇到不好的了归根到底是我们命中注定了，但叶子，清清白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无所谓。只要你和温阳好就什么都好。”简单的一句交代，却是让叶涵听得浑身冒冷汗。
清清白白……
恐怕她最难以胜任的就是这四个字了。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借着这个事情，温妈妈再没对叶涵成长的话题多有追究，三人就只当是聊聊家常，很快一个下午就过去了。原本说还要留院观察一天的温妈妈硬是坚持要出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情影响了身体，医生检查以后的确也没有什么大碍，开了一些药，又嘱咐第二天再回来挂一次吊瓶。反正医院病菌也多，温阳没有坚持什么，给妈妈办了出院手续。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沈怡听成什么了吗？
她听成了“温阳他妈的病了。”
25
25、第二十五章 。。。
晚饭是在温家吃的，将就着病人的胃口和身体情况，温阳在家煮了粥，等妈妈吃完躺下休息以后，他们就随便下了点饺子。
叶涵环视了一下房子四周，和她们那边稍有不同，不过都是一个小区，格局差别都不大。
“看什么，快吃。”温阳往她面前的碟子里又夹了一个，“今天随便吃点，下次给你弄好吃的。”叶涵被他这一叫，想起下午的事情，“温阳……”叫了他一声。
他就握住她搭在桌上的手，说：“先吃东西，一会咱们出去走走，散散步。”他冲这妈妈的房间挑了一下下巴，“我妈睡眠浅，咱们在这说话搞不好会吵醒她。”
叶涵点点头，硬着头皮把东西吃完。
温阳吃的不多，倒是她低着脑袋一个劲的吃，因为除了吃她此刻实在是没有什么能转移注意力的。终于，最后一个塞进了嘴里，温阳起身把筷子盘子全送进厨房，没洗，直接放着就出来了，只等她咀嚼掉嘴里的东西拉着就出了门。
夜渐渐浓起来，春意盎然的三月，连空气里都是蓄势待发的气息，清新的，充满活力的。叶涵抬头看了看，今晚的星星特别明，一闪一闪的挂在那。然后她改变了视觉方向，收了一下抬头的角度，看看温阳的脸，又低下了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然后把另一只也包握上去。
“温阳，这些事情我一直没告诉过你，不是不想让你知道，是我以为我们俩在一起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只要开心就好了，以前那些事只要不会影响现在就没有什么说的必要。”她开口了，却不敢看着他，只是盯着被她牢牢握着的手。
温阳低头看了看她，发现她连看着自己说的勇气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是在怕些什么，于是把她的手又握得紧了些。微微叹口气，有些小小的失望，“可这也不是小事啊叶子！不过也怪我，这么长时间了都没问过你。”他的声音很轻，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些东西根本不是他问不问就能说了算的，叶涵的脾气不是自己想说的话，别人怎么问都没用。
又走了一会，温阳停了下来，单手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她一直低着头跟着他走，这会才注意到他们已经在一处僻静的花园角落。暖色调的路灯在不远处，头顶一棵还算枝繁叶茂的树把天空挡住，仿佛是特意把空间单独规划给他们俩。
他的拇指在她脸上抚摸着，动作柔缓，“叶子，你没必要担心什么。我们选择了彼此就是自然的接受了彼此的一切。不管是我知道的还是我目前不知道的，只要是和你有关，哪怕天差地别我都会接受。人本身就是复杂的综合体，身世也好什么也好，几十年下来，谁的故事都可以是一本厚厚的小说。或许曲折离奇，或许跌宕起伏，又或许平平静静。但这都是人生，翻过去了，我们就得向前看。你说呢？”
叶涵目不转睛的盯着温阳的眼睛，从他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清晰的看得见小小的也是唯一的自己的身影，“温阳……”她叫了一声便没了下文。有一个词叫“夫复何求”，叶涵想，究竟老天是会开眼的吧，不然何苦让她这个一无是处的人遇上如此的男人。
当下，她真的以死明志的心都有，想告诉苍天告诉大地，她这辈子定然死心塌地对这个珍视自己的人。
温阳像是看清了她的想法，不言不语，只是温柔的吻落了下来，她闭上眼睛，感受到他轻轻吮吸着唇瓣、嘴角，软软的触感，安稳至极。叶涵的手松开了他的，搂上他的腰，贴得近了，也不知道是他的心跳声还是自己的，咚咚咚，清晰不已。
“温阳，我爱你。”她的唇还贴着他的，这样的话她从未说过，可今天却说得自然而然，且认真笃定。
他亲她一下，“我知道，我也爱你。”他怎会不知道！
她是多冷漠的一个人，认定的朋友就那么几个，除此之外对待陌生人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无论对方是怎样的出发点，善意的她视而不见，恶意的她睚眦必报。饶是这样，今天和他妈妈第一次见面，她便竭尽了自己的全力，纵然她学不会讨好，不懂卖乖，可她是真心真意的去对待。如果不是真心爱他，她怎么能做到。
叶涵往他怀里腻了腻，他则用脸蹭蹭她的头顶，“不要害怕，什么都没关系，有我在你身边，哪怕天塌了，我都会帮你撑住。”
叶涵听得心里一阵阵暖意，可她害怕的也就是某一刻天一塌，首当其冲会压垮他，“不会的，天塌不下来。”她是说给他听，更是那么告诉自己。温阳笑了，“对，塌不下来。”
他突然又说：“叶子，我好像有一件事必须问问你。”
她心悬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什么事必须问？”
“很重要，你必须老实回答。”
“呃，恩。”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温阳看不见她的脸，否则一定能看到她闭着眼睛吞咽了一下口水的紧张样子。
他严肃认真的问：“你有几岁？”
叶涵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就、就问这个？”温阳抿唇郑重的点了一下头，叶涵懈下一口气，只觉得不可思议，笑，“有你这样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探取国家机密了呢。”
“笑什么笑，这是个重要的问题，请这位同学认真对待。”
叶涵拽着他的手笑得直不起腰，温阳也是强忍着，去拉她，她还是笑得腿软，整个人就被他揽着腰挂靠在他身上。
等她笑够了，温阳顺顺她的头发，她一个激动踮起脚搂上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我二十四岁。”像是说悄悄话似的。温阳沉默了一下，埋进她的颈窝，有些幽怨，“我二十八了。”
她轻笑，手穿埋进他脑后短短的头发里，“怎么了？就老那么一点点啊？不要难过，我不嫌弃你的。”她故意这么说。
老？她居然还真敢说！
温阳一口咬在她脖子上，她缩着脖子躲，他不轻不重就是不撒口，她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老，一点不老。”
他松口，“这不叫老，叫成熟！你的男人比你成熟才可以牵着你的手带着你稳走今后的路。”他时不时的孩子气总是让人哭笑不得，叶涵用从未有过的语调哄着，“对对对，我是胡说的。”其实从和他在一起以来，她所做的什么不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至少是这十年来——她从未这么依赖过任何人，从未如此对一个人这样信任，从未如此……有生以来从未如此爱过一个人。
又是睡到中午起来，叶涵溜达到小胖的房间，他正站在桌前，弯着腰两手杵着看着电脑发呆。叶涵过去捏捏他结实的胳膊，“小胖，你可以去给减肥中心做顾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