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家那两个兄弟的对战近在眼前,海棠鸣门忍不住一再想起前世的事情,当初的一桩桩一件件就好像是一根根尖刺插在他的心窝里,一触及就是细细麻麻的钻心之痛。
正是在鼬死去开始,他跟佐助正式站到对立面,他坚定的相信佐助会回来,把一切煎熬压制在心底最深处,甚至一度换上过度呼吸症。
之后他们有无数次冲突,之后很久,他半夜梦里醒来都会想到要把佐助带回来。
可是那个时候,已经不需要他了,小樱已经给他报信说自己已经追上旅行中的佐助,并且……
雏田肚子里的宝宝有伴了。
海棠鸣门觉得心烦意乱,他不介意佐助去走自己的路,但这不包括任由他杀死鼬,鼬为什么要死去呢?如果他活着,佐助就不会这么恨木叶,跟木叶之间的矛盾就不会只有一个漩涡鸣人做缓冲,鼬如果活着,很多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海棠鸣门一阵风似得窜出房间,眨眼间消失在飞沙漫天的黄色建筑物之间。
漩涡鸣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即就是一道奇怪的风掠过。
等等,不是眼花,那个……是鸣门哥哥吧!?
漩涡鸣人慢慢张大嘴巴扭过头,看着那阵风远去的方向露出崇拜的表情:哇,鸣门哥哥真厉害!他以为自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连鸣门哥哥的身影都捕捉不到。
看来他还要更努力才行,不能再在沙忍村耗着了,反正我爱罗已经脱离危险,大家也该走了,他的仙人修炼还没完成呢。等他完成仙人模式,应该就可以离鸣门哥哥更近一步了!
恩,那个时候,跟海棠鸣门一样厉害的他一定分分钟秒杀佐助那家伙,哈哈哈~
计划赶不上变化,一腔热血没地撒的漩涡鸣人找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平常不怎么喜欢挪窝的卡卡西老师,甚至是连小樱和鹿丸都没见到。
漩涡鸣人没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窜,最后无可奈何决定去找我爱罗:他好歹是风影,木叶的忍者去哪里了,他多少还是能了解的。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我爱罗的病房外听到这样的消息。
“那么自来也大人……”春野樱小心翼翼犹豫着看着靠着墙边的鹿丸问。
奈良鹿丸紧紧皱着眉,闭上眼别开头:“恐怕凶多吉少。”
奈良鹿丸说完这句话,突然闭上嘴睁开眼扭头看向门口。
漩涡鸣人惨白着一张脸站在门外,直愣愣盯着鹿丸,他无意识往前挪动了一步,空洞着嗓音梦呓似得喃喃:“好色仙人,怎么了?”
春野樱满是痛心的看着摇摇欲坠的漩涡鸣人,捏着手紧紧抵着嘴唇,想开口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鸣……鸣人……”春野樱上前半步,漩涡鸣人却像是梦中惊醒一般往后跳了一大步,转身就跑。
“鸣人!”春野樱低呼一声拔腿就追,却被一个轻飘飘的声音拦住脚步。
“让他静静吧。”斜靠在病床上的我爱罗平平静静的说。
“可是……”春野樱求助的看向旗木卡卡西,银色头发的木叶上忍却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有些事情,只有自己去承受,别人的任何安慰,对他来说都是多余。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休息_(:зゝ∠)_
其实后边没什么剧情了,在收尾,预计最多还有十来章,战争被我跳过了,那个太大了写不了QWQ
☆、90 自由
秋雨过后,树叶还没怎么掉,寒意却一天重于一天,清晨的时候能明显感受到迎面扑来的风里带着冷意。
旗木卡卡西回到木叶的时候凯小队和宇智波止水也带着半死不活的四尾到了,四尾原本是土之国岩忍村的人力柱,只是因为跟土影那个小矮老头脾气太像,闹翻了,才离开岩忍村到处流浪。
晓要抓他不用管他背景,木叶却必须为了和平把这件事好好报告给岩忍村,免得到时候传出木叶想要拐带人力柱这种给木叶招敌人的事。
旗木卡卡西到的时候,正看到千手纲手一脸怒意坐在椅子上,眉头恨不得夹死蚊子——四尾人力柱的脾气实在不算好。
看到白发忍者回来,千手纲手的脸色比刚才更差了几分。
“鸣人呢?”她瞄了眼面前凌乱站立着的队伍问,那里面并没有漩涡鸣人那颗金灿灿的脑袋。
旗木卡卡西知道五代火影一定也已经得知自来也大人失踪的消息,三忍天南海北几十年,感情却是实打实的,其中一个死去,对于其他活着的人来说就好像断了比蜘蛛网更复杂更庞大的人际网主线。
人生缺了一块的感觉并不好。
旗木卡卡西苦恼的挠挠头发,说:“他回妙木山了。”
为了我爱罗的事他没完成修行就从妙木山出来了,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回去的,没想到……
五代火影忍住叹气的念头,揉了把眉心,让发胀的大脑清醒一点。
有时候纲手姬忍不住会想,那位知道自来也失踪的消息会怎么样,那个会对老师下杀手的男人,恐怕不会对那个白发的白痴留半分念想吧?
千手纲手别开脸无力的挥挥手,语气有些无奈:“算了,随他去吧,如果所料不错,晓很快会对木叶不利,他不在也好。”
晓存在木叶上层已经很多年,可正式对上还是第一次,千手纲手对这个棘手的事情很局面很烦恼。
而且,原本在木叶养老的三代也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突然说要去看看当年的好友,走走当年的路,被她硬塞了个护卫,干净利落就走了,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木叶这边为了晓的下一步动向烦恼,雨忍村却依旧平静。
佩恩并不打算把晓剩下的人都带上,一个木叶而已,六道就足够了。
晓与木叶的冲突一触即发,而此时此刻,连绵不断的阴雨之中,海棠鸣门赶到了宇智波鼬身边。
这片地域海棠鸣门有印象,当年他追寻佐助的脚步也曾涉及这里,那时候的他身边还有其他同伴,那时候的他满心都是对佐助的担忧。
那个宇智波鼬这么强大,佐助该有多危险,他们都以为那是佐助必死的局面。
面前依旧是当年局面,他心里牵挂的却成了兄弟战争中的另一个。只要想到鼬会在不久之后死去,海棠鸣门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清晨又开始下雨,雨滴滴滴答答打在叶子上,窸窸窣窣的响。一只白色小鸟凭空冒出来,扑腾着翅膀引起海棠鸣门注意后化成一团卷起的纸张。
海棠鸣门接过飘落的纸张展开,微微睁大双眼,又瞬间垂下眼睑掩去眼里一切神色:鼬接了佐助的战书。
海棠鸣门站在原处,心慢慢沉下去。
雨幕渐渐密集了,海棠鸣门披着土黄色的厚重斗篷,雨滴从帽檐上低落,落在鼻梁上沿着鼻翼从脸上滑落。
海棠鸣门觉得有点喘不过气,他抬起眼看着天边黑压压的云和漫无边际的深绿色,突然有点无力。
他对佐助执着,是因为对佐助的共鸣,就如同鼬所说的,佐助就好像是一张白纸,可以染上任意颜色,所以他也有机会。
那,鼬呢?
一开始接近鼬,只是因为他是佐助重要的哥哥,他想多了解了解这个人,如果可以的话,免去他默默死去的命运。
除去这个,鼬在他心里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对于那个世界回来的他们来说,这个男人当得起一切歌颂赞扬。
之后慢慢接触,他开始感觉到那其实也只是个正常人,他不是神,他拥有人的灵魂,以及心灵,他会难过,会悲伤,也会偶尔开心一下,比如跟佐助在一起的时候。
不知不觉中,重心慢慢偏移了,也许是在他说出由他来成为他家人的时候,也许更早,这个他已经忘了,他只知道鼬对他来说已经是与生命等同的存在。
海棠鸣门有些疑惑皱起眉头,他有点惊讶自己怎么会这么理所应当选择跟鼬共享生命,难道他认定鼬一定会选择背负沉重的过去活下去?
这么多年以来,关注鼬的一举一动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能去见他不管多远也会去见他,哪怕赶到他身边也只能累得呼呼大睡,一觉睡醒又各奔东西。
可是这仅仅只是他单方面不断去打扰鼬,对于鼬来说,这样的自己真的有存在的必要么?
对于鼬来说,他海棠鸣门值得他改变已经决定好的路么?
那个是宇智波鼬啊,哪怕是灭族也要贯彻自己认定道路的鼬,这样的鼬不比做事直来直往的佐助,对于他来说,除了佐助以外没用更多值得牵挂的东西,佐助几乎是他这一生唯一的软肋。
海棠鸣门突然发现,其实对于鼬,他什么也不知道,也许对于鼬来说,他什么也不是。
阴暗的雨天和过于相似的场景会唤起人不好的回忆,海棠鸣门只觉得焦躁的心跳动变得不规律,某种他不太能理解的感情几乎要在心头喷涌而出,淹没他。
海棠鸣门大概一辈子都不知道,此刻他心里的感情叫妒忌。
海棠鸣门找到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的时候雨刚挺,天边堆积的厚重云层散开,化成一片片轻薄的白絮飘在那里,在大地上留下浅浅的倒影。
天上有阳光照下来,浅浅的金色,照在积水上反射出五彩斑斓的耀眼光芒。
海棠鸣门从树上落下,干柿鬼鲛坐在离他来的方向更近的地方,看到他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跟往常见到他一眼高高兴兴冲他笑。
“哟,你回来了。”丝毫没有见到敌人的态度。
海棠鸣门知道只要宇智波带土没有下命令,干柿鬼鲛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不过这也不能改变他没法给他好脸色的事实。
阴沉着脸对他点点头,海棠鸣门看了在稍远的地方背对着他坐着的宇智波鼬,问:“我能跟鼬单独聊聊么?”
干柿鬼鲛咧嘴,毫不在意的笑笑。
海棠鸣门抿起嘴走向从始至终没对他的到来给予反应的宇智波鼬,心里刚刚平复下去的异样撕扯又开始袭击他的心脏。
海棠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