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纲手在接手木叶这个烂摊子的时候除了一堆公务,还被塞了一堆关于宇智波一族的麻烦事,她知道是木叶高层对不起宇智波一族,更对不起那个当年还只是个孩子的宇智波鼬。
所以,同样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的宇智波止水想要用他的眼睛去弥补,纲手姬无法冷漠的把这个请求驳回。
宇智波一族的事,就是一笔糊涂账,对于人情味和护短点满的千手纲手来说,实在不是个适合出手干预。
更何况,宇智波止水已经把宇智波一族最强的精英亲手交到她手上,她还有什么资格去反对呢?
最后五代火影不仅同意了宇智波止水前去雷之国宇智波旧址的事,还让宁次带队带着两个同组的队友一起去,确保能把可能会变成瞎子的宇智波族长好端端带回来。
就在宇智波鼬决定把自己的眼睛交给佐助,宇智波止水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不久是哥哥对弟弟的维护嘛,他也会;不就是一双写轮眼么,他也舍得。
已经准备了几年,当黑暗真正袭来,宇智波止水立刻就接受了,他第一时间开始专注于刚刚失去视力的自己该如何行动。
望着眼前无边的黑暗,宇智波止水试探着伸出脚。落地的时候有些犹豫,却踩得稳稳当当。再踏出第二步的时候,年轻的宇智波族长脚步已经变得很稳。
来来去去在房间里走了几圈,宇智波止水推算出房门的方向,一步一顿的走到门口,准确抓住门框轻轻将纸门推开。
院子里的凉风争先恐后钻进来,带着这个季节特有的寒意。心慢慢静下来,远处的鸟叫虫鸣就变得清晰。闻着山间带着泥土气息的青草香味,宇智波止水慢慢走到院子里,迎着风伸了个懒腰。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一般真没人能发现站在院子里的这个男人其实看不见。
日向宁次站在转角处的走廊下,静静看着脸上没有不适的宇智波止水。这样的宇智波止水跟平常那个大大咧咧的他相去甚远,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天才。日向宁次想,至少当初的他就做不到这么波澜不惊,也没能这么快接受自己看不见的事实。
沐浴着月光站在院子里的石子路上的宇智波止水突然笑起来,他恢复平常那吊儿郎当的闲散模样,笑嘻嘻的扭头准确看向日向宁次:“回来了怎么不出来,想吓我?”说到这里做了个夸张的鬼脸,不无遗憾的说:“可惜喽~我可没这么容易被吓到~”
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这么无聊。日向宁次忍不住白他一眼——即使他知道对方看不到。
日向宁次觉得刚才他看到的那个恬静的宇智波止水绝对是自己错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看不到,这个男人依然这么欠揍。
“嘛嘛,别生气嘛。”宇智波止水很自觉的道歉,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宁次跟前,以一百八十度拐角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村子怎么样了?”
说这句话的气势倒很符合宇智波族长的身份。
“情况不太好,”提到村子,日向宁次忍不住皱起眉头:“不过万幸没人死亡。”
宇智波止水露出惊讶的表情,“没有人死亡?”
普通袭击也少不了人员伤亡,更何况是晓的老大,他已经做好回到村子就只剩下一群比半残废的自己还要不忍直视的老弱病残的准备,结果告诉他没有人死亡?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原本木叶几乎被佩恩六道全灭,只是后来鸣人找到他,最后佩恩用一种交换的转生之术,复活了所以死去的忍者。”
日向宁次带着天天和小李跟随宇智波止水去了雷之国的宇智波旧址,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因为带着个不能直接拉出去见人的宇智波止水,宁次就决定把人留在离村子不远的旅社,自己先回村子查看情况。
看到村子的情况他真的大吃一惊,整个木叶都被夷为平地的景象简直比火山爆发还壮观,即使是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眼睛。
可是在那片废墟中,所有人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重建,靠近火影岩的那片地方,已经搭建好一片临时帐篷。
日向宁次第一时间找到日向一族的人,问清了情况,转头回去找宇智波止水。
当然,他当即返回还有一个很大原因,因为五代火影因为这次大战使用力量过度,已经陷入昏迷,没用她的指示,日向宁次不敢随意暴露宇智波止水的事情,所以只能把做决定的权利交还给他本人。
宇智波止水也对这个情况有些烦恼,他原本计划好自己借口在战斗中受伤,然后默默呆在家里蹲几天,再慢慢透露自己的身体情况。现在他的家都已经变成废墟了,要他躲哪里好啊……
“你觉得对外宣称我独自迎战神秘人不幸失踪怎么样?”宇智波止水一脸认真的问。
作者有话要说: 93改了三分之一的内容,看过的娃最好再回头看一眼_(:зゝ∠)_
☆、95 宣战
宇智波鼬是在一片轻柔的沙沙声中醒来的,他静静在床上躺了一会,才在鼻间充斥着的腥味中确定那是海浪的声音。
试着睁开酸涩的双眼,厚厚的纱布让他只能看到些微光线。窗户敞开着,海风夹杂着午后的温度吹进来,打在脸上柔柔的。
他没死,他还可以弥补他错失的东西,宇智波鼬想,这样就足够了。
眼睛已经交给佐助,他剩下的人生可以肆无忌惮交付给那个少年。宇智波鼬的路向来简单而直接——哪怕它是漆黑一片的——他认定的方向,可以用生命去维护。
宇智波鼬从床上坐起来,他对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不过有鸣门在,他现在多半是在海棠家的地盘。他现在很想见到鸣门,不然他脑子里会一直浮现倒下前一刻看到的那画面,那个画面对于他来说太过残忍了。
门在轻微的吱呀声中被推开,一个脚步轻易不被人察觉的人从门外进来。
宇智波鼬转向人来的方向,不自觉皱了下眉头,“阪菱小姐。”
“别张开眼睛。”海棠阪菱没理会他,语气不怎么好的说。
宇智波鼬对别人的态度向来不怎么在意,在进来的人不是鸣门的这件事带来的失望很快被他收起。点点头,宇智波鼬顺从的闭上眼,转而问起他现在最关心的事:“鸣门呢?”
海棠阪菱拆纱布的动作停顿了下,她冷笑了声,用她一贯阴测测的嗓子轻声细语的问:“你知道他给你下的是什么了吧?”
双生咒么……宇智波鼬想起这个传说中的咒语,再次在心里嘲笑自己太过愚蠢:他一直以为自己把鸣门看得很透彻,可是却忘了那个海棠鸣门已经不是当年的漩涡鸣人。
情人用来同生共死的咒语,这比任何告白都来得强烈,而他却辜负了这样的感情。
“生可以共享,那死呢?”海棠阪菱接下去凉凉的问。
宇智波鼬猛地抬起头。
震惊只在他脸上停留很短时间,宇智波鼬很快恢复他平常的样子,面瘫着一张年少老成的脸,任由海棠阪菱替他换好药,收拾起东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之后的宇智波鼬再也没有提过海棠鸣门半个字,该休息休息,该换药换药,冷静的样子让海棠阪菱心里一点点发毛。
“他该不会真的相信我说的了吧?”海棠阪菱实在受不了宇智波鼬那种看着跟死人没差的冷漠模样,原本以为他好歹会难过下,至少患得患失的纠结下,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呢!?
再想想宇智波鼬那坚定到决绝的性格,海棠阪菱简直不敢想象宇智波鼬如果真的以为海棠鸣门那小子死了会怎么想。
海棠里子被海棠阪菱念叨得有点无奈,她从高处远远望着那个迎风站在礁石上的黑发年轻人,轻轻叹了口气。
“宇智波鼬是个绝对不会逃避自己责任的人,对于他来说,鸣门不管是生是死,伤害都已经造成了。”
他很清楚鸣门不仅没有死,反而还活奔乱跳的,不然不会没有在这里疗伤而是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他就跟当初他背负起父母和族人的罪孽一样,背负了对鸣门的那份感情的辜负。
宇智波鼬和海棠鸣门,一个想太多,一个想太少,又都太过为对方考虑,也不知道他们凑一块是幸运还是不幸。
“你不也一样么?”海棠里子接着说。
海棠阪菱刚从欺负宇智波鼬的内疚感中解脱出来,听到自家母亲的话还没反应过来,她愣愣看了海棠里子一会,瞬间变成面无表情的模样。
“怎么会呢?”海棠阪菱顶着那张惨白的脸慢吞吞的说:“既然做了决定我就不会后悔,我可不是宇智波鼬这么温柔的人,海棠鸣门那个皮糙肉厚的家伙,断手断脚我都不会眨眼。”
海棠里子没有反驳她,比如她现在已经有点恼羞成怒了,自家女儿什么性格她这几年接触下来还是很清楚的,没必要逼太紧。
反正只要鸣门在身边,不管是海棠阪菱还是宇智波鼬,把他们从歪路上拐回来都没什么难度。
海棠鸣门拥有的是已经经过那么多年现实与战争淬炼的灵魂,那颗坚韧的心很强大很包容,即使伤痕累累也依然坚韧。
此时,正有两个吵吵闹闹的身影在靠近海棠一族所在的这个地方。
“你别得意,我终有一天会把你献给邪神大人的!”瘦小的那个身影挥舞着手大声嚷嚷,然而在他发表了一通对邪神的崇拜之情后走在他前面的高大身影也没给他半点反应。
“喂喂喂,你什么意思,你是在看不清邪神大人吗?”飞段脸上怒意更甚,皱着整张脸咋咋呼呼的喊,“即使你有五颗心脏我也能献祭你,五百颗也不在话下!……喂,喂喂,喂!”
灰发年轻人气急败坏的想伸手去够背后的镰刀,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还在另一只手上拿着。
“……,要不然……你先帮我把手接上吧?”
前面那个从头到尾保持一致步调的高大身影终于停下来。
飞段撇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