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师清楚的听到了两个声音在争辩,他们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拜尔夫人定定地站着,为自己理解和发现的事实而惊诧不已。她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从大门的缝隙朝里望去。
真的是那位先生!拜尔夫人惊讶地想,而且《预言家日报》居然没有撒谎,他果真只剩一个头了!还漂浮在半空中,而他身侧的老人却不怎么像邓布利多——至少不像预言家日报上的,他穿着一身麻瓜的棕色衣服,挺直的背影倒和照片中的一摸一样。他们正对着先生留下那句声名狼藉的话的墙面。
“那么我下手了。”邓布利多下定决心似的举起魔杖,他的身手非常矫捷,让拜尔夫人张大了嘴,整堵结实的墙面瞬时被炸开。这举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显然周围已被施上了隔音咒。
就算是格林德沃先生,这也实在太过分了!拜尔夫人怒气冲冲地抽出魔杖,准备冲进大厅,然而邓布利多弯腰开始在碎石中寻找什么东西的行为却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我真担心我把它炸断了。”邓布利多用忧虑的语气说,先生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然后他们找到了那样东西,借着邓布利多杖尖的光芒,拜尔夫人看清了,一根魔杖。
是那位先生的魔杖吗?拜尔夫人困惑地想,他怎么会把魔杖藏在德姆斯特朗的前厅里?
“我有点不想把它恢复原状了。”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邓布利多开口:“我们可不可以别——”
“不行!”先生断然拒绝:“是你硬要我找回这个的!阿不思——你休想在我的地盘上——”
“好了好了。”邓布利多用息事宁人的口吻道:“我修好就是了。”一道绿色的光芒闪过,四散的石块修补回去,多么惊人的恢复咒!拜尔夫人暗暗地想,邓布利多果然名不虚传,要知道德姆斯特朗的每一块砖石都依附着古老的魔法,一般的咒语很难起效。
“走吧。”做完这一切后邓布利多立即将先生从半空中一把捞回手里,随着拜尔夫人的一声惊呼,他们轻巧地跳下了大厅临着悬崖的那一扇窗。拜尔夫人冲过去,只看到在风中不断飘摆的衣角。
“真潇洒。”她没好气地咕哝着,确信两人刚才其实早就发现了她,她走过去关上门厅里的窗,嘴角还不自觉地上翘着,目光滑过墙面,又移了回来,她张大嘴。
墙上原先的那行“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另一行圈圈套圈圈的手书“Wissen ist Macht。”
拜尔夫人的嘴角抽搐了,她突然为格林德沃先生刚才没有注意到而感到庆幸。
? ? ?
我反复端详阿不思手里的这支魔杖,德国雪松加龙的神经,一支强大有力、对各种魔咒(尤其是具有杀伤性的)都能精确掌控的好魔杖,手柄处有一小块焦黑,是某次失败的实验造成的,给我一种老朋友似的亲切。
我拿不准阿不思的用意,他为什么劝我找回被这根我抛弃的魔杖?难道他认为我某天还能用上?
依托着稀薄的空气飞行的阿不思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他低头问我:“你不想回来看看?那么我要为我的会错意道歉。”
“别炫耀你的小聪明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看出了我的心思,那又如何?他还不是把霍格沃茨的蠢蛋们像珍贵的月光草那样捧在手里?
生平我难得用上了小心翼翼的口吻:“阿不思,我们真的不回霍格沃茨了?”
“不。”
“说真的,以后也不?”
阿不思不说话,他降低了高度准备落下稍事休息,此刻我们正经过一条将漫天繁星都倒影在其中的山涧。
我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不。”他用清澈的溪水洗了洗沾满尘埃的手和脸:“你现在高兴了?”
“你的话使我难以相信。”我尽量控制口气中希冀的成分,指望他不要发现这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是否可以理解为,阿不思决定再也不管魔法界的事情,然后我们离开这里,在最后看过了有所留恋的地方之后。接着我们一起——
一起干什么呢?无所谓,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五年、十年?当然不止,况且即便有五年也是好的,一天也是好的!
阿不思轻声叹了口气,他银色的头发倒映在水中,像一首流动的诗,然后他那通透的目光斜睨过来:“你会相信的。”
梅林也没办法清楚表达我现在的喜悦,一种名为狂喜的情绪摄住了我,让我的大脑有短短一瞬间的停滞,有没有身体已不再重要了,向该死的魔法界复仇也抛到脑后。阿不思,哦,该死的阿不思,我简直可以说出我爱他!他消瘦的身影站在那里,像夜色中一颗笔直的松树,梅林啊!要是我有双手,我想我已经在拥抱他亲吻他了!
但我克制住了自己,我绝不能让阿不思有机会掌控我,在他说出他还爱着我之前。
“那么我自由了?”
“你会自由的,盖勒特,这是你应得的。”他淡淡地说,微笑显得那么朦胧,捉摸不透。
“是我们。”我脱口而出纠正他。
他沉默了,忽然向旁边一跃,一道闪电颜色的咒语落在我们前一秒站的地方,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几道黑影快速地向我们逼来,五颜六色的咒语在空气中交错。
我居然没有发现!阿不思敏捷地一矮身,我闻到头发烧焦的味道。随后他飞快地用魔杖划出一个半圈,无数金色的锁链破地而出,将突袭者绑的死死的。
“这不可能!”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低吼着,眼睛因愤怒而发红:“你明明已经受伤了!”
“麦克尼尔。”阿不思缓缓落在地上,呼吸没有丝毫起伏,语气冷峻:“你的消息似乎不太准确,是你的主人派你们来的?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
“主人他无所不知。”另一个声音低沉油滑的男人道:“你别想从我们手里得知任何消息,邓布利多。”
“是吗?”我嘲讽地一笑,用上了摄神取念,男人眼神茫然地张开了嘴,一幕幕画面在我眼前闪过,入侵他的大脑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如果我愿意,完全可以现在就将他的脑子变成一团软泥。
“盖勒特,够了。”阿不思平静地阻止了我,男人已经口吐白沫地倒在了一边。
“他们是在巡逻时无意中碰上我们的。”我告诉阿不思,决心忍耐他装腔作势的仁慈:“伏地魔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行踪,杀了他们,然后消去尸体,问题就解决了。”
“杀了我们吧!主人会奖赏我们的!”麦克尼尔剧烈地挣扎。
“别着急。”我轻声恐吓,看着那群废物的脸色慢慢变白:“会轮到你的,只是看来你的同伴似乎不这么想。”我有的是办法让人倾吐出他们所有的秘密,而后在崩溃和痛苦中腐烂着死亡。
“我什么都不知道!”一个长得像老鼠一样畏畏缩缩的男人开始讨饶:“求求你,邓布利多,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按照神秘人说的做!”
“闭嘴。”我不耐烦地说,看来这些家伙的确毫无价值:“阿不思,杀了他们。”
他举起魔杖,一道红光闪过,食死徒们肮脏的头颅都歪倒在肩上,又一道红光,消去了这些人的记忆。
“你在干什么?!”我质问他,他只是说:“这样就可以了,没有人会发现我们的踪迹。”
看来他不可理喻的道德感又开始作祟,我尽量压下强烈的不耐:“一忘皆空并不保险,你也知道。”
阿不思解除了他们身上的束缚:“伏地魔不会想到检查他们的记忆。”
“阿尔——”
“我想回一次戈德里克山谷。”他突然说,深深地看着我。
我激烈地斗争了一会儿,最终退让了:“我们走。”
? ? ?
两人的身影离去后不久,树丛里一个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影子起身,狂奔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炸出潜水的= =
死赶活赶终于又出一章……
对剧情别太乐观,豆子阴险的笑。
Wissen ist Macht是德语中的“知识就是力量”……
☆、选择离开的人
“门牙赛大棒!”
“火烤热辣辣!”
两道来势汹汹的诅咒划破空气,在三条走道的交汇处不期相遇的两名格兰芬多学生只对视了一眼就同时对从另一条走廊走来的斯莱特林学生发起了进攻,而那名斯莱特林学生也不堪示弱,立即抽出魔杖回击:“乌龙出洞!”
红色的诅咒先一步击中了斯莱特林学生,他的门牙飞长,脸上冒出一连串的水泡,还不等他的对手们高兴,一条通体黑色的大蛇就对着两人露出毒牙,大摇大摆地靠近准备替主人报仇。
“咬他们!”惨不忍睹的斯莱特林学生大声哀嚎:“咬死格兰芬多的蠢货!”
“毒蛇!”不断后退的两人也没忘着回击:“斯莱特林的混蛋!”
又一人顺着霍格沃茨排列奇妙的走廊而来,卢娜。洛夫古德先是用迷蒙的神情环视了状态各异的三人,然后定定地看着地上的蛇。
“发生了什么事?”
“走开!别多管闲事!”斯莱特林的小蛇嘶嘶威胁道。
“你不该用黑魔法。”卢娜扬起眉,将目光转向不断逼进两名男孩的蛇:“我不喜欢蛇,它们会攻击泡泡鼻涕怪,而且总被粘液缠住。”
夸张的传闻和她古怪的言行令小狮子们的面色有些发白,他们一边后退着躲避黑色的攻击者,一边嚷嚷:“拜托你快点走吧,这里不关你的事!看到你我都想不出咒语了!”
“哦,是吗?”疯姑娘平静地摇摇头,带着一副惋惜的神情:“我看你本来就想不出咒语。”
蛇一跃而起窜向两名格兰芬多学生,男孩们闭上了眼睛将魔杖像木棍那样来回挥舞,可是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来临。
“这不难,是不是?”格兰芬多学生睁开眼睛,卢娜。洛夫古德捏着蛇头甩了甩她的萝卜耳环发表评论,躺在地上的斯莱特林小蛇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接着愤怒地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