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便把礼物转交予老板娘，搂著客人肩膀往舞池走。悄悄掀开花纸一角，Vacheron Constantin的纯白金男装腕表，价值大约一百三十万圆，不是小市民能够想像的巨额。佐伊失笑，或许情人节的冠军非银莫属。
与过往的情人节活动不同，虚夜宫没有为女客人度身订造温馨浪漫的爱情之夜，而是重回日式情人节的本义，让女客人有机会对心仪男公关表达爱意。到了三月十四日，也就是白Se情人节，才是男公关对女客人回礼的时候。送礼并不是硬性规定的，重要的是送礼人的心意能不能确实地传达到。
「葛力姆乔不在吗？」某位女客人才刚踏进虚夜宫，遍寻不获那抹心仪的蓝，马上焦急地追问佐伊。
「嘘，别问那麼多。」同行的女伴轻推对方并悄声提醒。近几天店内气氛极僵，加上葛力姆乔又没上班，因此男人跳槽的传闻早在一撮客人中传开来。
「可是人家想送他礼物嘛。」女生委屈的垂下头，手中握著包装精美的礼物，不知如何是好。
嘴隅上扬，佐伊竭力挤出最和善的笑容，接过她的礼物道：「请放心，我们绝对会将客人的礼物送到男公关手中，这是承诺，请相信虚夜宫。」
女客人眨了眨她的大眼睛，无以说明的，佐伊的坚定诚恳给了她信心。她不确定男公关会不会亲手撕开精心挑选的包装纸，不确定男公关会不会喜欢她的品味，更不能确定，或说是奢望，男公关会对写在包装纸上的名字留有印象。但此时她动容了，忽然觉得，就算自己只是付出了这麼一点心意，都彷佛在男公关那堵幸福的墙上漆上一个彩色的圆点。
「那就拜托了。」於是女客人笑了笑，和同伴一起走进包厢。
佐伊呼了口气，这时电话奏起铃声，在她听来似是急躁的蜂鸣器。老板娘接了电话，压低嗓子说了几句，脸有愠色，一边疾步走出虚夜宫，拐弯来到小巷之内的入口。
「混蛋！竟敢给我迟到，不想活了吗！」佐伊看见来人，不由份说的给他一记怒踢。
「啧！臭三八，也不想想老子为你们店牺牲了多少！」葛力姆乔呼痛，抱著肿了的足胫怒目而视。
「论牺牲，你还及不上虚夜宫的百分之一！」双手立在腰间，佐伊语气娇纵，比起之前的争执，二人的态度都大有转变。
「谁要比这个！」葛力姆乔不耐烦的扬起俊秀眉毛，揉著脖子道：「Soul Society那边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夜一会再来抢人。」
佐伊问：「没签什麼东西吧？」
男人刀削般锐利的侧脸显得苦恼，「还好没签，不过刚刚猫女疯了似的逼我留下，害老子花好大功夫才逃得出来。」想到向来自信满满的夜一失态至此，葛力姆乔开始觉得她并不是真的执迷於自己，只是单纯的想向佐伊报复。
「夜一固然是个问题，但若不是你三心两意，咱也不用烦得头大。」佐伊不悦的瞪他。
「行啦！老子再想跳槽的话就这辈子性无能！」被缠得烦了，葛力姆乔亮出豹子般的尖牙低吼。
佐伊这才乐呵呵的笑了，随即想到什麼，便问：「一护呢？没跟著来？」
「那小子哪有面子待在虚夜宫？」葛力姆乔狐疑地望了望老板娘。
「话是这麼说，他倒是挺能帮忙的。」佐伊语气中掺著惋惜。
葛力姆乔撇开头，似乎不想在这话题上打转。昨天要不是乌尔奇奥拉阻止，只怕他早把连连道歉的少年打得满地找牙，这辈子人，最恨就是被当成傻瓜般戏弄。对於一护之后的打算，也懒得关心了，反正夜一给了他一大笔钱，还有在虚夜宫工作时客人给的小费，该足够他应付生活一阵子吧？
佐伊把葛力姆乔从后门赶进去，溜到更衣室，替他换上帅气的服饰。纯黑色西装，里头的发亮白衬衣，薄得几近透明，而且前三颗钮扣根本没扣上，大剌剌地露出有著肌肉曲线的胸膛，完美的身材让客人看了都尖叫昏厥一片混乱。
因为葛力姆乔迟到了，只得乖乖的听命令，逐一向女客人道谢表示收到她们的礼物十分感激云云。虽然葛力姆乔只是机械式地重覆，「礼物收到了，谢啦」，还顶著极度不爽的臭脸，奈何女生们仍旧被他迷得三魂掉了七魄，不是红著脸羞怯怯的说「葛力姆乔君喜欢就好」就是直接豪迈的抱著他笑道「葛力姆乔跟我说道谢喔好高兴」诸如此类。
「乌尔奇奥拉呢？」搞了半天，才发觉熟悉的身影一直没出现在眼前。
「那小子好像窝在厨房很久了。」诺伊特拉漫不经心地搭腔。
听说厨子牙密跟乌尔奇奥拉满要好的，那个满脑肌肉的白痴大个子似乎对碧眼男子有著什麼非份之想。葛力姆乔心底冒起一阵寒意，为安全计，还是到厨房视察一下比较好。
过了晚膳时间，要点菜的客人都已经点菜了，按理说这个时候的厨房应该是很空闲的。搞不懂自己为什麼要小偷似的鬼祟，葛力姆乔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推开一小道门缝，正要凑过去偷窥，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直直撞上葛力姆乔额头。
碰的巨响，葛力姆乔顿觉眼前跃出许多星星月亮太阳。「靠！是哪个混蛋……」他按著痛处咒骂。
「葛力姆乔？」从厨房步出的乌尔奇奥拉见撞上了人，忙不迭上前察看。
「他妈的！你开门都不先看看外头有没有人！」葛力姆乔撒野。
「哪个正常人会在门外偷看？」横他一眼，乌尔奇奥拉摸上红肿的额头视察伤势，感觉得到对方高壮的身子像触电一样轻颤著，不禁在心底暗暗好笑。
「你跟牙密在干什麼？」葛力姆乔闷闷的道。
「为什麼这里会出现牙密？」轮到乌尔奇奥拉不解。
「那死胖子不是很爱缠你麼？」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
乌尔奇奥拉净是冷哼：「他只是常找我试菜罢了，你不会也像其他人那样想歪吧？」
「当然没有！」葛力姆乔急著撇清，「老子就爱看那胖子不爽，不行吗！」
「无聊。」乌尔奇奥拉低声骂了一句，抽回抵在他额前的手就要离去。
「喂，」葛力姆乔连忙把他喊停：「上次、上次……我我的意思是……」
等了半天，葛力姆乔还是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句子，乌尔奇奥拉好不容易忍住笑意，插口道：「不后悔？」
「嗄？」
「你决定留在虚夜宫了。」
葛力姆乔沉默了一会，「还是这里比较适合。」
「又没在Soul Society工作过，怎知道哪里较好？」
「啊你少罗唆！老子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每次都吵不过他，葛力姆乔只好气呼呼的吼起来。
「最好是。」转过头，让对方看不到脸上的轻笑，忽而乌尔奇奥拉醒起什麼，从怀中掏出一个事物递给葛力姆乔：「给你的。」
男人迟疑地接过东西，端详之下，便不由得脑筋空白一片。用紫色绸缎束得漂亮的透明袋子之内，盛著一颗圆滚滚并沾满彩色糖粉的巧克力，甜甜的家伙很小，置在葛力姆乔宽大的掌心中，似乎要把他的掌纹都溶进去。
「这——」蓝眸不可置信地扬起：「巧克力？」
「嗯。」
「情人节巧克力？」
「是的。」乌尔奇奥拉疑惑，难道这家伙打出生以来都不曾收过巧克力？
「刚才你在厨房……就是为了弄这个？」
「对，还好不算难。」
「这……」连薄唇都在颤抖，葛力姆乔睁大眼睛望著乌尔奇奥拉，脑中闪过许多画面和念头，莫非、莫非？
「喔！有巧克力呢！」萨尔阿波罗的声音不合时地响起，「咦？只送给葛力姆乔一个吗？乌尔君好偏心！」
葛力姆乔哼了一声，嘴角扬起的弧度是如此沾沾自喜，踏前正想炫耀一番之际，倏地乌尔奇奥拉又从怀里掏出一份巧克力：「这是萨尔阿波罗的。」
「谢谢乌尔君！」萨尔阿波罗开心的接过，其他人听见有巧克力，都纷纷挤过来要拿。无视葛力姆乔错愕得下巴快掉地上的傻相，乌尔奇奥拉忙於送出一份份的巧克力，场面比财神派钱还壮观。
「小乌的手势真是一流！」牙密也撕开巧克力的包装在吞噬，而且不知为何他的巧克力份量特别大。
「乌尔奇奥拉……」好不容易等到发完巧克力，葛力姆乔扯了扯他衣袖，可怜兮兮的道：「这个巧克力不是……」
「人情巧克力。」眨眨眼睛，乌尔奇奥拉解释：「前阵子大家忙得一头烟的，算是小小慰劳吧。情人节快乐。」
「我又没有情人。」豹子开始耍起性子来。
「那就请你每天都快乐。」
葛力姆乔愕然的抬起了头，对上乌尔奇奥拉绿得过份的眸子，青葱的草原之上，他感受到了他的诚意，如此真切诚恳，让他几乎都没法正视这份心意。
比蚊子拍翼还小声，好像只是在蠕动嘴唇，乌尔奇奥拉望著葛力姆乔的唇形，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但没法解释的，在喧闹的人声、纷扰的嬉笑、悦耳的音符，种种的干扰之下，他却认为他的话语并开一切，从畅行无阻的隧道传送到他心坎。
他轻轻的笑了，而这个弧度，不是谁都能看见。
Step 22
三月春回大地，晨光从悄悄窗帘缝进睡房，小偷似的作贼心虚。光影爬在被窝上，床上的人抖了一下，大动作的翻了个身，仍是熟睡。葛力姆乔露出光裸的上半身，皮肤是珍珠般的不透明白，对男人而言如此的形容似乎有点羞辱了，但隐藏可见的疤痕随即为他的男人味加了分。他的背脊朝天，手放在枕头下，侧著脸安睡著。晨光慢慢移到一下格，不忍打扰这片静谧。
但是床头的电话却蜂鸣器般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