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可以自由行走了,才发现,自己有些恋上了被他抱的感觉,自嘲的,转向商店,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提著精美的包装盒,来到青学高中网球部,幸好第一个碰上的就是河村前辈,知道他在社办里,如果要是菊丸前辈的话,一定又是吵吵闹闹扑向我吧…
社办的门虚掩著,我突然很反感虚掩的门,想要推开,里面的争执传出来…
“你就这麽讨厌我,不想见到我,连原本属於你的推荐生资格,也要让给我…”
“我只是觉的,你比我更适合…”
“是麽?你连坦白说不想离开他都做不到麽?”
“不二…”
“没事,对不起,我刚才失态了,你让我走,是不是,你已经选择了,是不是,纽约好远呵,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是不是…”
“不二,你听我说…”
“手冢,你听我说,如果,当初我们再勇敢一些,是不是就有另一种结局…”
“不二,你在说什麽…”
“呵呵,原来,一直是我一个人,一直是我一个人,熬的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不二,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你骗你自己,其实你…”
“不二,你不要这样…”
够了吧,为什麽还要继续说下去,为什麽一定要让我听见,国光,够了吧,不二,够了吧…
我没有看见,不二翩然俨若轻蝶,投入了他的怀抱,我没有看见,他的手在空中怔了许久,还是停栖在他的腰间,我没有看见,那个时候的两个人,美得像一幅画,我更没有看见,自己的眼泪失控成灾…
若即若离之间,曾经痛彻心扉,我真的以为我们之间可以重新恢复那种释然与默契,却在他生日的这一天,被彻底的,击溃了…
我悄悄的,走开了,把世界还给他们…
天空哭了,眼睛累了,他错了,还是我错了,或者只能怨,我们相爱太早了…
谁知道呢?神知道麽?
(16)
我轻轻的,敲著门,怀中的礼盒,像是此刻唯一的倚靠,不可以哭,即使雨没有停…
那麽大的水滴,不是眼泪,为什麽突然没有了温度,冻结了心思…
游荡了大半个城市,居然还是如此不由自主的,寻找著他的温柔,没有错过,勿庸置疑这溃烂的伤口,想要见他,哪怕只是偷偷的,傻傻的,廉价的,屈服的看他一眼…
他果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清渺动人的,任凭我仰头痴痴望著他,沙哑的声线,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龙马,你,快点进来…”他的声线依旧是我眷恋的动情,可是我已经无力猜测,其间几分之几是属於我,抑或,全部不属於我;更加无力拒绝什麽,透支的身体,只想放弃…
原来有些事情不是像想象中的那麽完美,原来有些结局已经再开始之前注定悲伤,我还能为了我即将夭折的爱情做什麽,末了,把怀中小心卫护的礼盒,捧给他…
“国光,生日快乐…”我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比哭泣还要摧毁肉体…
“……”他用毛巾为我擦拭的手顿住了,那麽近的呼吸,那麽远的心情…
“不好意思,有些淋湿了…”我机械的,用可以拧出水的袖子抹著氤氲的包装纸,却怎样也无法抹杀那种阴霾,他是不是,连收我的东西都那麽艰难…
“傻瓜…”下一秒锺,他狠狠的,把我搂入怀中,任凭他那一直如擂鼓般的心跳,蔓延到我濒临枯竭的四肢百骸…
他才是傻瓜,身上全被我弄湿了,却还像什麽似的越抱越紧,我应该推开的,应该跑掉的,应该彻底的拨正这段由於我的任性错误的开始,由於我的自私错误的继续的恋情,或者根本就不是什麽恋情,不过游戏…
那麽,在GAME OVER之前,我还可以得到什麽?
“先去洗澡吧,等一下有好吃的…”他揉著我湿腻的发,宠溺而感动的,我默默的点头,任凭他啄吻著我冰凉的唇…
我换了他的睡衣出来的时候,才看见他正守在走廊的拐角,随性的斜靠著墙,神情竟有了几分慵懒和性感,迎上前,搂著我,“谢谢你,来陪我…”
我埋入他身上淡淡的鲜奶味道中,无力自拔…
我们的倒计时,开始了吧…
在电视上突然插播了骤雨警报的时候,他留住了我…
在得知他的父母因故无法回来的时候,我留住了他…
我们因为要分享一块水果蛋糕而热烈的接吻,吻著吻著,才发现那唇舌间的滑液竟是苦涩…
“怎麽了,龙马?”他舔过我湿润的眼睛…
“没有什麽,只是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就这样简单的在一齐,自欺欺人的麻痹的在一齐,哪里你不爱我,也要痴痴的和你在一齐…
“嘘,什麽也不要想,只要想我就够了…”他一向淡漠的言语,什麽时候也有了些微的强势,我却没有办法思考了,他强劲有力的手臂把我禁窒在那温热的胸怀中,几乎要嵌入他的身体,我醉了,乱了,决定了,坦然了…
“那麽,不要放开我呵…”我双腿缠上了他的劲实腰身,把全部重量交给他来支撑,然後,倾尽我所有的爱恋和哀愁,吻他的眼…
不要,求求你不要用这样用情的眼神望著我,我真的会崩溃的说…
可是崩溃之前,他却先放开了我,因为他下腹明显的肿胀,狼狈而突兀的横亘在我们之间,“我,我…”他微红著俊脸,我知道那有一部分是难以压制的欲焰…
我於是俯身,双手生涩的,覆上了他的坚硬…
我想要取悦他,单纯的取悦他,用我最初的认真,用我最後的真情,换一夜的飨宴…
如果他对我这般的肮脏,还有性趣…
我们径直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我任凭他吻遍了我的每一寸肌肤,在他炽烈的眼神中,感到了每一分的颤栗,然後,他的顿然,让我几乎陡然从天堂坠入地狱…
我已经是这麽卑贱的姿态敞开在他的面前,他究竟还要迟疑什麽,难道我就真的这麽,这麽…
想要永远推开他的念头一经闪过,就在脑海中生根,我不要他,不要他莫名的距离,不要他陌生的温柔,可是如果不要他,我的生命中,究竟还拥有过什麽…
起码,曾经拥有过他吧,我自嘲,然後眉眼如丝,“国光,为什麽停下来…”然後,故意舔他明显鼓胀的男性,隔著内裤…
他低吼著,显然最後一丝自制也被我粉碎了,横抱起我,疾步来到另一个房间,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在柔软的床榻上,没有让我感觉到太长的寒冷,轻轻的,覆上了我…
17
日子在那个异样冷漠的晚秋凝固成某种名叫值得的哀伤,或者说爱上原本就是一种负累的值得,清早起来,发现阳光依旧那麽阴霾,天空仍然那麽晦涩,於是知道,分手不是一场游戏般的幻梦…
我亲手祭拜了,我们的爱情…
训练的时候没有浑浑噩噩,我自以为可以完全沈浸与网球之中,那种橙黄色的诱惑,像是不经意解开的结,没有什麽,能比这样更加舒展那被爱情拖跨了的身心…
结束的时候,大家的目光,齐唰唰的,望向场外,我於是看见,他来了…
整齐的没有丝毫皱褶的校服,有种让人想要弄乱的郁闷,他的眉间锁著我不懂的迷离,就像我自以为再见的时候不会哭泣…
二十天又九小时又三分锺,我深呼吸,上前,“手冢前辈,有事麽?”
他的身体明显的颤栗了一下,然後用一种我让我无法逼视的眼神,直直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摄走我的灵魂一般的,许久,不做声…
是不是,连他,也默认了我们的分手的既成事实,我突然有些怨恨了,为什麽不争取,为什麽不否定,为什麽不用力的抱住我哀求我说不要我离去,为什麽,静静的,承受这样的结局…
天啊,我是不是要疯了,在说些什麽呵,明明要分手的,渴望这样结局的,是我啊…
“那麽再见…”我想,我恨的,其实是我自己吧…
“嗯…”他痴痴的,转身,我突然觉得他的背影好萧索,像是一旁打旋的叶子,找不到回家的翅膀…
唇侧咀嚼著他的名字,国光,国光,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给我的爱,究竟是怎样,怎样奢侈,怎样不羁,让我们,有了今天的结局…
我恍恍惚惚,没有发现,桃城的默然,和其余社员的好奇…
结果像是被诅咒一般的,我在出校门的时候,遇见了我这辈子最不愿意遇见的人…
不二消弱的身影,像是在著萧瑟的秋风中濒临窒息的,但是那样一成不便的笑靥,让我甚至无法拒绝他…
是不是我本性中的某种自卑浮出云雾,竟无法拒绝,这样一个轻嫋如水般的前辈,即使我都有点想恨他了…
“越前,我们去吃拉面吧…”他用常人无法拒绝的侧脸,提出这麽诡谲的邀请,我真的不知道,这究竟是示威,还是哀求…
像所有肥皂剧般的,狗血而且煽情的…
但是我还是跟著他走了,我想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彻底放弃的借口…
曾经爱的义无反顾麽?那麽断就断个一清二楚吧…
然後在很偏僻的拉面馆,我们坐在很寂寞的角落…
我却甚至觉得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这一家,我曾经和我的国光,经常来,不,已经不是我的国光了…
“大碗拉面,两个蛋,然後给我一份蔬菜定食…”不二近乎熟稔的,点著我特殊的餐点,我目瞪口呆,他怎麽会知道的…
“很奇怪麽?你的国光,曾经提起过哦…”他冲我微笑著,我怎麽看,都觉得是示威的说…
嗫喏著,却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我和他,本就没有对白的余地,他何苦,我又何罪…
“呐,越前,你是怎麽喜欢上他的呐?”他悠然的,问我,眼睛却蕴涵了某种神秘的光芒,我甚至以为,他痴痴的望著的窗外,有什麽神迹…
他却没有理睬我的惊愕,像是沈浸於自己的某个世界,然後淡淡的,“我其实国一的时候,就发现他的与众不同,他比同龄的我们要冷静,要早熟,要生涩的多,可以偏偏又有一种奇异的魅力,逼迫著我们心甘情愿的臣服,一开始,我其实是有些妒忌他的,你信麽?”
我无言,信与不信,本来就是他的事情,拉面依旧美味无比的,我有些夸张的狼吞虎咽著…
“三年来,许多事情都很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