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没有暂住证了，房东也没有办理租房许可了？”胡言说道。
“没有。这里是个租房监管真空地带。”孔燕一点也没有隐瞒。
胡言倒是没有觉得意外。任何城市，就算是警察工作的再努力，总会有这样的监管真空地带，总有人贪图方便所以租住这样的地方。
“你们就没有去寻找这个人吗？”胡言好奇的问。
孔燕说：“当然派人去寻找了。寻找的目标就是附近的建筑工地。只是，周围的邻居们说这个房客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了，而且房东说他的租期马上就要到了，可是他却没有续交房租。据房东说，这个租客应该是近期就会离开湘城。”
胡言再次看了看，才说：“租客早就已经走了。”
“为什么这么说？”孔燕问道。明明牙刷、毛巾这样的物品都在，地上还有很多的衣物，这说明，租客是仓皇离开的，根本没时间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
胡言指指地上的衣服说：“你看，这里遗留的衣服都是工作服，就连这些被褥也都是成色很差的，而且很久没有洗过，牙刷、毛巾在这里，可是牙膏却不在，从牙刷的磨损程度可以看得出，这个牙刷已经用了很久了，没有带走的价值了。毛巾也是一样，很便宜的毛巾已经烂的成了破布。就算是民工，也不会带着这样的东西回家。”
“你的意思是租客很可能不是凶手？”孔燕问道。
“不敢说。不过，有这些东西在，你们应该能取到dna样本吧，这样就能知道凶手的身份。”胡言看着孔燕说道。
孔燕还没回答，胡言就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说：“好久不办案，脑子都迟钝了。既然凶手奸过尸，那么你们当然已经有了dna 了。”
孔燕点点头，说：“不过，我们确实取到了dna，所以我们才能确认这起案子与其他四起杀人案是一个凶手。”
胡言扭头看看孔燕，疑惑的说：“等等，你说你们是依靠dna来确定凶手是同一个人做的？难道其他四起案子的手法不是一样的吗？”
孔燕说：“是一样的，只是通过dna来确认了。其他四起案子凶手都是先杀人，后奸…尸，还割掉了房和部。”
胡言点点头，说：“我需要其他四起案子的资料。”
孔燕说：“回去了就会给你。不过，虽然有了dna，但是我们寻找不到匹配的样本。这个凶手，在我们的资料库里寻找不到。”
“那就是这个人没有案底。”胡言摸着下巴，然后再次四处寻找了一遍。
过了一会，胡言再次开口说：“你们应该去寻找那些已经建完了的工地，也许能寻找到租客的信息。”
孔燕马上明白了。既然租客要搬走，那么很可能是因为工地已经完工，所以才要离开这里。
“对了，杀人那么大的动静，周围的租客们都不知道吗？”胡言问道。
“有一两家租客说是听到了一些动静，但是他们都没有在意。再加上他们都习惯于早睡，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旁边有凶案发生。一直到早上，有人闻到了血腥味才发现了现场。”
胡言默然。这些民工们，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挣钱，所以他们的生活相当的单调，基本上就是天亮上工地，天黑回家倒头就睡。
这些租房子的还好一点，多多少少还能出工地走一圈，那些在工地宿舍里的工人们更加单调，有些老实汉子在一个城市做了一年多工却连城市是个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打工仔是苦逼，这些民工就是苦逼中的战斗机，生存在这个城市上唯一的目的就挣点钱，然后回家盖个楼房，给自己缺少父爱母爱的留守孩子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家。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等到这些孩子长大了，这个自认为不错的家在孩子眼里一文不值，他们要么跳出农门，要么重复着父亲的工作，当个苦逼中的战斗机，继续着父辈的过程，攒钱给自己的孩子盖一个他们的孩子根本看不上的楼房。
这就是轮回，就是宿命。
在这样的一个年代里，房子就是稳定的象征，所以，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挣钱盖个能让自己稳定的房子。只是，有了房子真的就能稳定么？
五一三章 遇袭点
走出门来，门口已经围上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群。＇看到警察出来，这些人向后退了一点，露出一个小小的空地。
孔燕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她扭头随意的问道：“你有了什么主意没有？”
胡言点点头，说：“我觉得现在应该可以先从这些人群开始调查？”
“调查什么？我问过了，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孔燕不解的问。
胡言说：“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安吉尔来这里干什么？要是安吉尔是被人胁迫来的，我想一定能寻找到目击者。但是从你的话里就能知道，没有人提供这样的线索，所以，安吉尔一定是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那么，安吉尔到这里来干什么？”
说完，胡言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上。这个男人衣着不凡，看得出是一身名牌。听到胡言的话，这个男人明显的神情不自然起来。
胡言马上贴在孔燕耳边说：“看到那个穿淡蓝色休闲服的男人了吗，等下跟上他，也许能从他嘴里问出点东西出来。”
孔燕满脸的疑惑。她不相信胡言这样随便一看就能看出线索来，要知道一群的警察忙乎了半天都没有从这群居住在周围的人嘴里问出点可用的线索出来。
孔燕给门重新贴上封条，然后将人群驱散了。
中年男人心事重重的随着人群也散去了，孔燕和胡言赶紧跟了上去，远远地跟在男人的身后。
眼看着周围没有其他的人了，孔燕开口叫住了男人：“喂，先生，您好，我们是警察，现在有些事情需要您协助调查。”
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的神色，过了一会才勉强平静下来，站着等着胡言和孔燕过来。
胡言看看男人身后的房子，说：“这里似乎不方便说话，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男人摇摇头，说：“没什么不方便的，你有问题就问吧。”
胡言摸摸鼻子，说：“我知道安吉尔是为你了才到这个地方的。你真的觉得这里方便？”
男人神色变了，变得相当的慌乱，过了一会，男人才说：“我们出去找个地方。”
来到了一处安静的餐馆包间，胡言马上直接问道：“说吧，安吉尔和你约的是什么时间？”
男人挣扎着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胡言拍拍背包，说：“我这里有份安吉尔死前的通话记录，其中有个号码就是你的。你还是老实点，说吧。”
孔燕使劲的盯着胡言，她根本不知道胡言怎么敢这样武断说话。安吉尔的最后通话记录他们已经调查过了，是个没有名字的号码，打过去的时候也是关机状态。胡言却直接说是这个男人的，难道胡言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男人赶紧说：“我说，我都说。但是，你们能不能替我保密。”
胡言与孔燕对看一眼，然后点点头。
男人这才说：“昨天我老婆回了娘家，所以我就给安吉尔打了个电话，让她到这里来。结果我等了一夜都没有等到。我还以为她是临时找到了生意，所以没有过来，但是到早上我才知道，原来她死在了这里。”
胡言问道：“安吉尔要来的事情有其他的人知道吗？”
“没有。”男人马上回答说，“这样的事情怎么会让其他人知道呢？我一听到死去是安吉尔，马上就把电话关了，把卡丢了。这个卡是我专门用来和安吉尔联系的。我……我担心你们会认为是我杀的她，所以我才什么都不敢说。”
事情很明了了。这个男人是安吉尔的长期客户，只要男人有空，就会拨打安吉尔的电话让她来赴约。有时候是在外面酒店里，有时候是在自己家里。
男人走了以后，胡言拉上孔燕再次沿着小路前行。
“你找什么？”孔燕已经开始有些佩服胡言了。这个家伙要比警察还要专业。
胡言说：“既然安吉尔是去赴约的，那么，她一定是在这条路上遇到了凶手。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凶手邀请安吉尔去了自己的租住屋。还有一种是凶手伏击了安吉尔，强行将她带到了租住屋里。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安吉尔是个收费很高的妓…女，她要是是自愿跟凶手走的，那么凶手的打扮就应该不会太差，至少不是个民工的打扮。”
孔燕头脑一时间转不过来，所以她呆呆的看着胡言，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寻找一下有没有安吉尔遇袭的迹象。要是没有遇袭的迹象，那么凶手就不是民工这类的人，而是有经济基础的人。”胡言蹲下来仔细的查看着地面。
孔燕不服气的说：“要是有民工故意装的很有钱的样子呢？”
胡言站起身来，说：“安吉尔干这行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了。相信我，她对于一个男人的判断是相当的准的。一个干苦力的苦逼她只需要三秒钟就能识别，也就不会跟着这样的人去一个不熟悉的地方。所以，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跟我一起寻找有没有动手的迹象。”
距离租住房三十米远的地方，胡言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泥泞的地上有着十几个高跟鞋的印迹，就在这些印迹旁边的草丛里，有凌乱的大脚印，将青草踩得支离破碎。在地上，泥泞里，胡言伸手拈起了几根头发。这些头发沾染上了泥巴，很难凭肉眼发现。要不是胡言一直盯着这一块地面看，也不会发现它们的。
胡言指着这里说：“看起来安吉尔是被劫持走的，就是在这里。这些头发马上送回去化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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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各方面的都传来了好消息。胡言送检的头发是安吉尔的，这就确定了安吉尔遇袭的地点。这个凶手看来不是预谋作案，而是随机作案。
有了这个线索以后，就能问问附近的居民，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经常在附近晃荡。
第二个好消息是找到了那个刚刚完工，大部分工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