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桩是第一次进入悠晴的卧室,不禁不住地打量,只见卧室一进门最显眼的就是那张大床,床上铺着厚厚的垫子,看着很舒服的样子。床边挂着粉红色的帘子,也没卷上,帘子上绣着各种荷花。床的两侧都是衣柜,也是粉红色的,衣柜上图案同样是荷塘月色,满塘盛开的荷花。窗边便是一副梳妆柜,柜子上摆着各样的小东西,还放了几本书。悠晴将盒子放到梳妆柜上,便招呼悠雪与悠晴向外走去。
三人来到悠息的书房前,轻轻敲了敲门,很久里面也没有回音,居桩将耳朵贴到门上,悠晴一把把他拉回来,居桩奇道:“你干嘛?我听听里面有没有声音。”
“这是魔宫,是师傅的书房,你以为这就是简简单单一扇门啊,还能让你偷听!”悠晴看着居桩的眼神,仿佛居桩是个白痴。
居桩怒视着悠晴,狠狠敲了敲书房门,悠晴大怒,刚要发飙,就听里面传出声音:“谁?”
居桩三人大喜,悠晴忙说:“师傅是王子桩,雪儿,还有我悠晴。”
又等了好一会,里面再次传出声音:“进来吧!”
三人推门进去,却见悠息正坐在书案后系袍子的带子,像是刚刚穿衣,再看房间一旁的床上,被子打开的,应该是刚起床的样子。悠息系好带子,掩饰不住疲累,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三人连忙施礼,悠晴道:“我们担心师傅您的伤势,特来看看!”
悠息勉强笑笑:“我没事,你们不要担心。对了,晴儿选了什么宝物,师傅还不知道呢?”
悠晴回道:“一根变色神棍,一个驭龙铃铛。”
悠息点点头,没再说话。
尽管看不到悠息的脸色,但是完全可以看出悠息伤得不轻。居桩担忧地问道:“教母,你的伤没事吧?”
悠息一笑:“都说了不要紧,你们不要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悠雪看着悠息,道:“师傅可是被人攻击了意识?”
悠息眼色一变,随即笑了:“那书你已经看了,你天资卓越,又肯用功,师傅很欣慰!”
悠息这番话无疑证实了悠雪的猜测,居桩三人均震惊不已,悠晴叫道:“真的有比师傅还厉害的人?”
悠息道:“你们要记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师傅厉害的人大有人在。”
“可是,即便比师傅厉害,也不一定就能攻击得了师傅的意识,我想他必定得比师傅的法力高出最少四倍,对吗?”
悠息赞许的点点头,道:“他比师傅要高出很多。”
“很多是多少?”居桩问。
“大概八倍左右!”悠息轻轻说道。
居桩三人大惊。
悠息接着说道:“此人拘住了我的意识,我也不能逃脱,如果不是桩儿当时推了我一下,我恐怕会意识消散,变成行尸走肉。”
三人更加吃惊,悠雪急急问:“这个人可是祭祀,师傅可有看到他的面具?”
悠息摇摇头:“那人也是用意识攻击我的,识海是一片血红色,什么也看不到,无法判断对方的身份,不过在祭宫,应该是位祭祀。”
“那人是发现了师傅的意识,然后再用意识攻击师傅的?”悠雪问。居桩不得不服悠雪,这问题自己是问不出来,也不觉得要紧。
悠息道:“不是,是他也在意识扩散,与我意识相碰,就打了起来,我完全不是对手,意识被他拘住了,如果不是桩儿是王族血脉,恐怕也不能把我唤回!”
悠息轻描淡写,居桩等听得是惊心动魄。居桩奇道:“和血脉有关系,王族血脉似乎没有法力啊?”
“王族传承万年,血脉纯正,单论血脉,王族是最强大的。所以压制住别的血脉不在话下,而意识源于身体,身体流淌血液,故能起到作用。”悠息仔细地解释道。
悠雪想了一会,又问:“意识扩散伤身,没人会无缘无故扩散意识。那人如果也是有意扩散意识,才不巧碰到师傅的呢?”
悠晴歪着脑袋思考着说:“雪儿的意思是说那人也要探查什么。可是既然法力那么高,想来地位也不会差,祭宫还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再说了,那么高的法力想去哪也不会被发现啊!”
“但是那天我们去了祭宫。”悠雪道。
悠晴眼睛一亮,道:“那人是探查我们!不对,应该是探查……”
说着悠雪与悠晴的目光同时落到居桩的身上。
居桩愕然。
作者有话要说:
☆、天地万物图
悠息赞许地点头,然后无比严肃地对居桩嘱咐道:“桩儿以后要记得不要独自去祭宫,也不要与祭祀族的族走得人太近,包括居燕。”
居桩离开魔宫时是满脑子的疑问,但是悠息看着疲累不堪,否则居桩定是要问个明白的。居桩回到落雪宫,直接到了书房,刚坐下,便看见了桌子上的盒子,是那幅飘渺一脉的绝世之作。
据说飘渺一脉也是工笔世家,每一幅流传于世的作品都价值连城,只是人丁一直不旺,最后落得个灭种的地步。而且在灭种以前很长时间,都没有作品传出,直到千年后,才有这幅天地万物图,是飘渺一脉最后流传于世的著作,故称绝世之作。
居桩好奇心起,他拿过那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轴画卷,居桩小心翼翼地将画轴取出,轻轻展开,一副传世之作便展现在居桩眼前。
居桩一看,心中一动。
因为这幅画上有一座大殿,而这座大殿居桩格外熟悉,它就是悠凌藏书大殿!
这幅画的背景是冬季,大殿是近景,远处云雾缭绕处,隐约一座极高的山,还有一片茂盛的森林,只是在这寒冷的冬季,这片森林却是郁郁葱葱,鸟语花香,很是奇怪。大殿的最顶端,也就是居桩不曾看到得尽头,上面写着一句话:存在即孕藏,消失即新生。居桩来来回回读了几遍,没懂,便继续看下去。只见殿前矗立着一把通体碧绿的剑,剑身之上两个字:秋水。应该是剑的名字。“秋水剑!”居桩嘟囔着。再往前,距离大殿不远处是一片没有尽头的洋,水面翠绿,波光粼粼。岸边蹲着一个和居桩一般大小的女孩,魔法师的打扮,正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水底。居桩也看向水底,意外发现,水底竟然矗立着一座庞大的宫殿,居桩觉得很熟悉,一时间却也没想出来。
“天地万物图!”居桩念叨着,“这些东西合在一起就算天地万物了?”总是觉得名不副实。
这幅画四季混乱,虽然逼真却无什么特别之处,最奇怪的就属悠凌藏书大殿了,想来作者是见过藏书殿,而是见的是全貌。
居桩又端详了好一阵,尤其是岸边蹲着的那个女孩,总给居桩一种熟悉的感觉,很是奇怪。
翌日,居桩拿着盒子去曲径接悠雪和悠晴。悠雪和悠晴看了画之后,也不断称奇。
“存在即孕藏,消失即新生。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指藏书殿的命运?”悠晴边看着画边说。
“如果是指命运的话,就是说藏书殿存在就是在孕藏,消失了就是新生,不通,不通!”居桩摇头否决。
“也许是暗喻他物。”悠雪也对这画看了好一会,若有所思。
悠晴边将画收了起来,重新放回盒子,边说:“我们去教习宫吧。雪儿,怎么暗喻的?”居桩将盒子递给未名,三人就出发了。
“如果前面部分指的是藏书殿,而后面另指他物呢?”悠雪猜测说。
居桩明白悠雪的意思,忙说:“你是说存在和消失是指藏书殿,好像挺贴切的。而孕藏和新生指的另外一个东西,对吗?”
悠雪点点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三人猜测了很多种可能,但是没有一个有根据的,也就作罢。
来到习工殿,见里面热闹非常,大家左一群右一伙地围着什么东西看,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居桩一眼就看见居燕那快翘到天上的鼻子,心下了然,应该是大祭祀真的准许居燕带些宝物给大家看。只是后面的未冠面尊者似乎没有得到许可,都老老实实地坐着。
居桩想了下,把画从盒子中拿了出来,向后面走去,依旧递给上次那个男孩,笑着说:“这幅画一会就给绘仁老师了,你们先瞧瞧吧。”
那男孩感激地接过来,其他人呼啦就围上来,那个叫钟离俊的女孩叫道:“这是画,可别弄脏了,东方英雄拿着,我们只看就行了。”
居桩心想:“不但有侠气,还这样心细。”
居桩坐下不一会,依旧是上次那个清纯的女孩红着脸将画卷递给居桩,居桩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南宫容儿”那女孩回答完就跑了回去。
居桩只得把要说的话又收了回去,心道:“似乎很怕我的样子。”
绘慧走到居桩面前讨画来看,红袖正研究那支神笔道:“你急什么啊,马上就是你们家的了,还不怎么看都行!”
绘慧委屈道:“才不呢,父亲把那些画都当宝贝,我也只能远远的看上几眼,更何况这幅是飘渺一脉的绝世之作,落到父亲手中,谁也别想再看!”
大家一听都放下居燕拿来的宝物,围了上来。绘慧急得赶紧张开双臂,用身体挡着大家,叫道:“画很精贵,不能谁都碰!”
大家知道工笔世家都爱惜作品,也不怪他。静思道:“那就王子桩拿着,我们瞧几眼就行!”
居桩就将画展开,大家都对画中的藏书殿感到惊奇。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看绘慧那幅要把画吃了的样子,就知道这画画得有多好。
所问看绘慧的样子,不解地问:“绘慧,这画很好吗?我觉得你画得也很真啊,不比这幅差。”这话居桩赞同,绘慧帮他描绘王庭地图,哪一个景色不是栩栩如生,与真实无二。
绘慧两眼放光,贴着那幅画痴迷地看着,道:“你们懂什么,这幅画笔法很多,都是我不会的,而且用了已经失传万年的百变之笔。”
“百变之笔?”居桩也低下头看去,还是看不出什么名堂。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