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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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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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是办法让你说!”殷震霆冷冷一哼,“把他们都带回去,严刑考问,我就不相信撬不开他们的嘴。”牢里有的是刑具,他就不相信这些人的嘴是铁打的。

“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刺客眼底尽是得意的笑,说完歪身栽倒在地。其他几个蒙面刺客见状,也先后倒了下去。

“王上,他们已经服毒自尽了!”一个侍卫摘下他身前刺客的蒙面黑巾,手指试了下刺客的鼻息回道。

“搜搜他们的身,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王上,是乌克族的人。”一名侍卫答道。刺客胸前的印记,说明了一切。

乌克族的成年男子,都会在胸前纹一个狼头,这是该族男子的明显标记。

看来他们是来报仇的,只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他会来狩猎的?朝中想必是有他们的内应,否则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准确的找到他们的位置,而且还事先埋伏起来的。那个人会是谁呢,知道他来这里的人并不多,每个人都有可疑,到底是谁呢?

“走,回去!”他一定要把那上人给揪出来,殷震霆唤了一声。

众人纷纷解开栓着的马匹,莫严君看了一下马背上之前殷震霆解下的的披风,拿起来一抖说道:“国君还是把大氅穿上吧,当心着凉!”

她这一展披风,阳光照在上面用金丝锈成的,代表着穹栌国君身份的雄鹰,金光灿灿,晃得人睁不开眼。

而这道金光却成了一道催命符,早已经委顿在地的刺客首领,这时突然一跃而起,在众人毫无防备下,推出双掌袭向莫严君。

“啊!”众人一声惊呼,想要回救已来之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惊呆之际,骆秋沙一个飞身,扑向莫严君,将她结实的护在怀里,用他整个背部迎上刺客的全力一击。

“砰!”刺客那黑得诡异的手掌拍上骆秋沙,宛如两支火钳,烧焦了他身上的衣裳,在他的脊背上留下两支漆黑的手印。

殷震霆早已惊醒,急急的挥出一掌,打向剌客,将他已然迅速干枯的尸体击个支离破碎。

“是绝命掌!”殷震霆看见剌客那犹如抽光了所有的血液的零散四肢,一声惊呼。

乌克族有一种古老而阴毒的武功,研习之人必需绝情绝爱,而且每日需以人血为食。这种武功习之不易,还极易走火入魔,能练成的人是少之又少。而且比起其它的武功在招式和内力上又并无明显的优势,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人愿意修练。

但是,这种武功却有一个特别之处,那就是习练之人可以在临死前将浑身的血肉转化成功力,而这份内力要比正常情况下高出十几倍。这最后击出的一掌就叫绝命掌。中了绝命掌的人无药可救,必死无疑!

原本以为这种武功早已经绝迹,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

那边莫严君见骆秋沙中了一掌后,听得他一声闷哼,一脸焦急的询问:“秋,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我没事,你有没有伤到?”骆秋沙扯住急欲察看他背后伤痕的莫严君,努力的扯出一丝微笑。

“我没事。”莫严君摇了摇头,“秋,让我看一下你的伤。”

骆秋沙的回答并没有让莫严君彻底的放心,他脸上那异于平常的微笑,让她心中一阵莫名的不安。

“没有受伤就好!”骆秋沙笑了笑,脸上尽是欣慰之色,声音却是越来越低,“那我就放心。。。”话还没有说完,“扑”的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秋!”莫严君一声惊呼,赶忙扶住他正倒下的身体。

“君,你。。。不是。。。想知。。。道,我藏了。。。什么。。东西。。。吗?”骆秋沙努力压下喉间又涌上腥甜,断断续续的说道。

“秋,你。。。先不要说话!”莫严君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扶着骆秋沙的手已经颤抖不已。怎么会这样,秋他不是已经说没事了吗?怎么会这样!

“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他的身体他最清楚,虽然运体护身了,却仍然抵不住那垂死的一击,此刻那股阴寒之气已然透骨,恐怕他的时间也不多了。骆秋沙努力挣扎着,颤抖的手伸进怀里。

“不会的,不会的。”莫严君用力的摇着头,哽咽的几不能言,眼中的泪水倾泄而下。她胡乱的抹了一下脸上的泪,努力的扯出一丝笑容,“秋,等你好了再拿给我看。”

骆秋沙闭了一下眼睛,微弱的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支早已经陈旧了的木簪。“还记得它吗?”

莫严君眨眨眼睛,试图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一些。“这不是师傅送我的那支簪吗?怎么会在你这里?”她努力的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一定是你淘气,偷拿来了去,是不是?”

这支木簪是师傅在她九岁生辰那天送她的,她也很是喜欢,一直别在发髻上。有一次一觉醒来发现它不见了,怎么找也没找到。想不到竟然是让秋拿了去。

“这支木簪。。。我放了。。。好久,一直。。。想还给你,却都没。。。舍得!”原本偷来也只是想气气她,看看她伤心的样子。不曾想后来,他竟然舍不得将它丢弃。想不到这一留就是十几年。

骆秋沙瞅着莫严君手中的木簪,眼神渐渐的涣散,声音越来越低。却因心愿未了,强打起精神。

“你要是喜欢,你就收着好了!”眼泪越流越凶,莫严君已经无暇顾及。

“可惜我已经用不上了!”骆秋沙不舍的摸摸木簪,一脸依恋。

“怎么会,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既然你喜欢,我就叫师傅再做几支送你!省得你老说师傅偏心眼儿!”莫严君虽是在笑,声音却满是悲凉之意。

骆秋沙笑得越加无力,一脸向往。一口鲜血再次涌出,顺着嘴角,滴落在雪地上,在那一片白中,红的刺目惊心。

“秋,不要再说了!”莫严君抖动着手,擦拭着他嘴边的血渍。只是那一再涌出的血,好似永远也擦之不尽。

“君。。。”骆秋沙的声音低沉,几不可闻。

“什么?”莫严君低下头,耳朵俯在骆秋沙唇边,努力的听着。

“君,你。。。亲亲我!”深藏在心底深处的爱意,在生命最后一刻,不愿再做隐瞒。

“好。。。!”莫严君极力忍住心中的震憾,哽咽出声。

她忍着泪,低下头,将唇印在骆秋沙的额头,耳边却听到他深情的一唤。

“君,我爱你!”骆秋沙说完心底里久藏的话,安然的闭上了眼。

莫严君任手中的手掌无力的滑落,哀恸心碎的一声悲唤:“秋。。。。”

第五十六章无名

帐内虽是温暖如春,她却感不到丝毫的暖意,有得就只那透骨的寒冷。

莫严君看着眼前骆秋沙了无生气的脸,执起他软弱无力的手掌,靠放脸颊,止不住巨痛涌怀,泪水再次悄然滑落。

秋,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说?如果不是到了生命的尽头,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一直隐瞒下去。在付出了这么多之后,就这么走了,你甘心吗?

莫严君啊,莫严君,亏你还是堂堂的一国宰相,就连跟在你身边十七年的人,他真正的心意都看不清,你还有何面目再自诩聪明。

“真的没救了吗?”虽然已经被告知了无数次的答案,她却仍旧不死心。平日里的冷静,在这几天里早已荡然无存。

“恕老夫无能为力!”他就是再医术高超,也救不活眼前这个人了。他已经心脉全断,现在能不死,也只是靠外力强行输入的那股真气,免强保住一口气不断而已。

莫严君早已经不记得是第几个人说这样的话了?她只知道,这五天里,行帐里来来回回的人就没间断过。王庭里的御医没办法,就找民间的名医,名医无力就寻隐居的高士。可结果却没有一个人能救得了秋。

“有劳高老先生跑这一趟,我代吾弟先谢过了!”莫严君拭去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对老者一礼。倒也难为了殷震霆,这样一个隐居多年的老人,也能被他寻着。

“君先生不必客气,老夫没有良方救君公子,已经深感愧疚,你就不必再多礼了!”他早已经隐居多年,不问世事了。如果不是穹栌国主亲自找上门,他也不可能出山的。他虽称医圣,却也并不是天下间所以有的病症都能医治的!眼前的人,中得是绝命掌,他也是无能为力的。

“老先生不必自责,这又哪里是您的错。秋他伤的太重,只是我不死心而已!”不死心又能怎么样?秋终究是没有醒来啊!

“君先生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当心身体!”医圣见莫严君一脸的憔悴,不由关心道。

莫严君轻点了一下头,虽面带微笑,却明显软弱无力。多日来的伤心焦虑,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没有累倒下去,已经很难得了。

是人就都会有生老病死,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却又人人都看不开。亲人的逝去,换回的是刻骨铭心的伤痛。只是再多的悲伤,却仍旧换不回至亲至爱。医圣感怀的一叹。

“飞燕,替我送送老先生!”莫严君此刻所有的心思,都在伤重,气若游丝的骆秋沙身上,再也无法兼顾其它的了。

“我会的。”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的玉飞燕柔声答道。

这几天莫严君的悲伤憔悴,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苦于无回天之术,救得了君公子。她所能做得,就只是默默的陪在先生身边,希望能分担一些他的痛楚。

医圣背起药箱往外走,临到门口之时,像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有些迟疑的开口:“也许有一个人。。。”随即又自我否决的摇了摇头:“算了,全当我没说。”

“等等,先生,你是说有人可能救得了我这兄弟是吗?”莫严君已然深寂的心,顿时又生起一丝希望。

“就是有这个人,也恐怕早已经不在人世了!”医圣不忍心见她失望,叹了口气。

“他是谁?”就是有一点点希望,她也绝不放弃。

“无名老人你听说过吗?”医圣看了看一脸发呆的莫严君,随即恍然大悟道:“对了,你的年岁尚青,可能不曾听过。你若早生个五十年肯定就知道了。”七十年前,他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那时的无名老人就已经是百岁以上的老人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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