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艾]魑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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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艾]魑魅歌-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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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森叔,快叫仆人撤开!”撒加吩咐着麻森调走所有的家仆,让他也到一旁躲起来,为什么那女子的力量会突然大增,她给人的感觉就仿佛被摄魂了一般,对了,被摄魂了!
  “沙加,她被摄魂了!”撒加一个跃身,落到沙加的身旁,“隔绝她身上所有可能的阵法操控。”
  沙加恍然大悟地点头,翻身跃上了阁楼檐,脚踮着瓦片,双手同时向空中挥出,无数光针如雨花降临,借着月色的渲染,连成一圈片刃,倏忽落地,将她围在光片中央,女子迟疑了一会儿,竟然直接飞身跃出,双掌打在穆的胸前,将他打退好长距离。沙加与撒加错愕的目光相交着,这怎么可能?难道她并没有被控制着吗?难道那股发自内心的哀伤与善意都是虚假的?!
  女子锋利的双爪已经握紧了穆的脖颈,沙加别无选择,只能拿出琥珀色的佛珠,抛到上空,佛珠缓速地旋转着展开倍化,发出黑金的流光,那女子忽然放开了穆,惨叫一声四处逃窜,佛珠圆环的中间发出犹如来自上天的光亮,将她吸附而上,银白的衣裙飘散在半空,她捂着脑袋,挣扎着不向上靠近,可终究还是徒劳无功。穆眼睁睁地望着她,却无法开口,他知道沙加是要打散她的魂魄,毕竟除此之外,已经没有任何其它的办法,可是明明答应过要帮她的……
  
  “住手!”伴随着一声尖锐的遏止,阿布罗狄从宅院大门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奥路菲,比起跨步而前阻止沙加的阿布罗狄,奥路菲完全就是怔在了原地。沙加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沙加,快住手,听见没有!”见他迟疑着,阿布罗狄又催促着他,沙加对上他坚毅的目光,只好收起了手势。那女子瞬间摔落下来,却是轻飘飘仿佛失重一般的,奥路菲这时终于冷静了下来,闪身冲了出去,摊开双手,将那女子接到了怀中,颤抖的指尖在她狰狞的容颜上摩挲,发出低低的哀鸣:“尤莉迪丝……”
  艾俄洛斯站在一旁,心里有些着急,因为那女子现在还是相当危险的,如果不是撒加拉住他,他可能就忘记了自己的限制而跑出去了。
  “尤莉迪丝……”奥路菲再次唤她,那女子身上的异变竟然缓缓地消褪下去,双眸恢复成美丽的黑玉宝石,只是有止不住的泪水渗出,她腾起身子抱住奥路菲,发出悲怆的哭声,抒发着压抑已久的锥心刺骨的疼痛。
  
  奥路菲扶着尤莉迪丝在桌边坐下,她有些胆战心惊地望着满屋子的人,然后又往奥路菲怀里缩了缩,加隆忽然从外面推门进来:“怎么?我不过睡了一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艾欧里亚随即将他拉到角落里示意他保持安静,屋子里徜徉着一股股亟待消除的疑惑。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奥路菲的神情有些激动,声音却显得沧桑平静,“只不过已经离开人世三年了。”
  站在他身边的阿布罗狄缓缓地点头,对着艾俄洛斯说:“还记得那次你被我逼上花台吹箫么?那天奥路菲不在,因为是她的忌日。”艾俄洛斯轻微地点头,他怎么会忘记呢,那可是他与撒加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相见。
  “那时,她的坟墓还好好的,只是几天前路过冥州城,我去看她的时候,却发现墓|穴……从里面被挖开了。”奥路菲垂下眼帘,握紧她的手,尤莉迪丝茫然地摇头,似乎并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当他听说血树的事情之后,心里很不安,本是想来看看有没有相关的线索,没想到真的……”
  “能否告知你们的事情呢?”撒加注意到奥路菲与阿布罗狄话里头忽略的细节,应该是尤莉迪丝那凄婉的歌声里隐藏的秘密。
  听到撒加这么问,尤莉迪丝的身子又是一阵抽泣的颤动,奥路菲叹了一口气,将脸庞高高仰起,发出一声追悔往事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沙穆圣洁得我不敢下手= =(滚)




    第十回 槐江山 (上)

  “我与奥路菲的姻缘是不被祝福的,为了爱他,我与家人断绝了关系。”尤莉迪丝望着奥路菲微笑着,表示她一点也不懊悔这么做。
  “为什么?以你的条件,他们有什么理由反对?”阿布罗狄有些气愤地问着奥路菲。
  “尤莉迪丝的父亲本是皇城的御厨,三年前圣皇裁撤宫中人员时首当其冲,他为了重新回到皇宫,费尽心思要将尤莉迪丝献给八郡王作妾。”
  “厄……”加隆跟艾欧里亚默契地对望了一眼,原来她差点就成了米罗的姨娘,顿觉世道奸险。
  “我违背父母的意思与奥路菲在一起,可能是忧思成疾了吧,很快就卧病不起了。”她看着自己苍白如纸的双手,似乎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病故三年。
  “尤莉迪丝是我安葬在冥州城外的,她的家人听说了之后便迁居到圣州城去了,那家‘君莫忘’的包子铺就是他们开的。”
  “什么?!”所有人都显得吃惊,但最为惊愕的还是身为‘君莫忘’常客的加隆。
  “君莫忘?”
  “它是冥州城风靡一时的乐曲,我父亲既是做包子的御厨,又很喜欢地府花,所以用它来命名。”尤莉迪丝恍惚地喃喃,“只是没想到它却成了我的象征。”
  加隆故意对着穆扬起下巴,示意自己根本没有胡说八道,这两者之间果然是有联系的,穆却全然当做没有注意到,加隆也不想再跟他较劲,又问道:“对了,干嘛你们家做的包子有地府花的味道啊?”
  “啊?”尤莉迪丝显得难以理解他的话,“并没有这回事啊,可能是店里常常摆着那些花的缘故吧,毕竟父亲很喜欢。”
  “你父亲的品味实在太诡异了!”加隆似乎忘却了谈话对象的定位而口无遮拦,发现她的神情哀伤,想是惦念家人了,于是不再言语。
  “人死即为鬼,心术不正者化为恶鬼,哀怨无助者化为野鬼,但你不应该还徘徊在人世。”沙加明白自己的话语有些刻薄,但他说的却是真实,也想尽快解开心中的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莉迪丝理着有些混乱的记忆,出口的言语也未必能够肯定:“我只记得我睡了好久,那里一片黑暗,后来有个人拿着那血色的花在我耳边呼唤奥路菲的名字,仿佛有一道光亮将我拖了出来,之后我便一直待在那花化树下的石洞里。”她垂下浓密的睫羽,“意识虽然时有时无,但我知道,那些女孩正值伤心时,七魄离体,所以我能够接近她们,是我害了她们……”奥路菲将揽着尤莉迪丝的手收紧了一些,清秀的脸庞充满愧疚与怜惜。
  阿布罗狄的眸光流转了一会儿,眉心凝聚起一股疑云:“虽然引魂花有迷乱心智的作用,但能做到将她从阴间招回来的……”
  “只有夜叉。”沙加接下阿布罗狄未出口的话,“尤莉迪丝,你还记得那人的长相吗?”
  尤莉迪丝用指尖按压着鬓角,有些痛苦地蹙眉:“看不清,只知道他有一头银白色的长丝,带着令人恐惧的笑意。”
  “那是谁把你放出降伏塔的?”穆想起了今晚的事情,心里很是不安。
  “我不知道……刚才我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直到我看见了奥路菲,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还能再见到他……”
  “好了。”艾俄洛斯深知夜叉对于鬼怪来说是何等可怕的猎手,而且看样子再逼问也是毫无结果,“今天大家都累了,让他们两个……好好聚聚吧。”本是善意的安排,听起来却令人悲伤至极,原本他们是想帮助尤莉迪丝解开束缚,那也就意味着……
  
  穆为他们掩上了房门,嘴角的笑意掺和着无奈,沙加走过来牵着他的手,将他拉离。走在前头的撒加忽然停住了脚步,蓝眸深处隐匿着一股深沉的思虑:“我怕他们只有今晚了。”
  “怎么说?”艾俄洛斯他们也都随着他停在了廊道口。
  “你说过,鬼杀人抵命,以换取存活的时日,这半个月以来死了五名少女,也就是说……”
  “杀一个人只能换取她三天的停留。”被撒加这么一解释,他们脸上的神情便显得更为哀伤。
  “我们来冥州城的那天她杀了最后一个人,等仙鹤草我们花了两天的时间,而今天……”加隆双肘抵着朱栏,漫不经心地计算着,“如果明天她还在会怎么样?”
  “会变成孤魂野鬼,不得转生。”沙加含蓄地瞟了穆一眼,言语有些残酷的味道,“何况留着她太危险了,随时都会再次被控制。”
  “门画忽然消失,降伏塔无故被人打开,敌在暗我在明,我们最好还是赶紧送走她。”撒加也对局势直言不讳地下定论。
  “如果她心甘情愿,我可以引渡她回去而不用打散她的魂。”沙加说这话的时候手掌不禁握紧了些,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换来穆欣喜的容颜:“真的,那真是太好了!”不止是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露出安心的神情。
  
  五更时分,正是昼夜交替的暧昧时段,天宇还是苍茫的雪灰,两人依偎在阿格龙河旁却只映出一人的身影,容颜依旧两情相倾,却是此时非彼时。沙加他们在后面静静地站着等待着,与他们一样希望时间可以停驻在这一刻,然则晨光却毫不留情地踏点而来。沙加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免不了开口:“开始仪式吧。”
  仪式的开始,却代表他们的结束,尤莉迪丝颤抖了一下,自动松开了握着奥路菲的手,奥路菲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指尖,顿了一会儿,终于放开。
  那琥珀色的佛珠被沙加握在手中,粒粒珠玑从指端虎口穿行而过,他忽地将拇指压下,被选中的那颗珠子瞬间从珠窜中脱颖而出,飞到了尤莉迪丝的面前,奥路菲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见那珠子由琥珀色变为墨黑色,尤莉迪丝的眼眸瞬间被染上了一层薄雾,她微启樱唇,一道红色流光从她口中扑闪而出,环绕着那颗黑色佛珠,与它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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