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子弹也根本不是朝着他们去的。
……
子弹顺着阿斯蒙蒂斯的头顶飞快地略过，噗的一声打到了黑暗中。
一声闷响证明了约翰神枪手的名号并非徒有虚名。
“我还能杀人。”约翰看着阿斯蒙蒂斯，眼中闪着熊熊的战火，“这点你们做不到吧？不能插手任何人间事务的堕天使大人？”
“是的，”拉斐尔轻笑一声，应道，“你说的没错。”
“他问的是‘堕天使大人’，”拉斯蒙蒂斯的语气有些不善，显然没想到约翰作为一个人类，竟然一点都没有一个人类该有的自觉，也一点都没有对他有半点尊敬，“你这算是把自己划分到了‘堕天使’里，还是觉得你一个人就能代表堕天使发话？”
尽管阿斯蒙蒂斯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挑衅，但拉斐尔显然没打算计较，闻言也只是息事宁人地笑了笑，轻声道，“堕天使也是天使。”
阿斯蒙蒂斯一愣，不再多说什么，冷哼一声，径自朝前走去。
……
拉斐尔走在约翰身旁，跟着前面的阿斯蒙蒂斯，三人之间形成了诡异的等腰三角形。
“你很特别，”拉斐尔跟约翰搭话，“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想要和我们一起作战的人类。”
“那你之前遇到的人类都是什么样的？”
找不到夏洛克让约翰感到异常的急躁，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失去理智。离开了夏洛克，他就更需要用清醒的头脑和被夏洛克嘲笑了许多次的智慧来思考究竟怎么才能将那个动动嘴皮子就能气死人的混蛋救出来。
“异教徒，或者是信奉者。”拉斐尔说道。
换言之，要么是想弄死我的，要么是跪在我脚下求我帮忙。
“……”约翰被这个答案囧了一下，忍不住说道，“其实我也有信仰。”
“你饭前会祷告吗？”
约翰：“……”不会。
“所以你的信仰并不纯粹。”拉斐尔说道，“而夏洛克则是没有信仰。”
“对，他只信仰一个强权，”约翰的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而那个强权就是他自己。”
——这句话出自那个女人之口，但约翰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对。
“我知道，”拉斐尔突然看了约翰一眼，问道，“你想清楚了吗？”
“什么？”
“救回夏洛克之后……”拉斐尔直视着约翰的眼睛，甚至连走路的速度都停了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约翰一窒。
夏洛克的生死未卜——好吧，其实他已经知道那个混蛋已经死了——让他一时之间无暇去思考这种问题。
也许逃避是人类的天性，约翰在这种紧凑的感觉中虽然担心，但也却有些甘之如饴——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再去面对夏洛克。
……两人之间已经注定回不到过去了。
要么他按照迈克罗夫特说的，救回夏洛克之后就离开他，不再让夏洛克的“心”（约翰其实不想用这个词的）去伤害夏洛克，要么……
他可以跟夏洛克去试一试。
离开夏洛克的想法刚一冒头就被约翰狠狠地打压了下去，但和夏洛克试试的想法却又让他有些羞愧难当，当真纠结。
……
拉斐尔看着约翰紧皱的眉头，就知道约翰在想些什么，他不想去告诉约翰该怎么做，而是轻飘飘地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能救不出夏洛克？”
霎那间，约翰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惨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抓住，让他脸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他从未想过……从未想过他们救不出夏洛克。
……因为他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知道答案了吗？”拉斐尔又把话题转了回去，“我没有在吓你，我们至今都感应不到夏洛克的灵魂，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他的灵魂现在已经毫无波动……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会没事的。”约翰听到自己用干涩的嗓音说道，“他……无所不能。”
拉斐尔一愣，随即说道，“其实你也只崇尚一个强权……就是夏洛克。”
约翰看着他，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
“无所不能，”拉斐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是我们用来形容天父的。”
约翰沉默不语。
“约翰，”拉斐尔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严肃，“你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夏洛克了……你还是没有答案吗？”
约翰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震，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拉斐尔。
一个答案已经自发地在他的心里形成，就等着他张口说出来，但就在这时——
“在那边！”
拉斐尔突然转身，随手挥出一道白光包裹住了什么东西，与此同时，阿斯蒙蒂斯黑色的翅膀猛地展开，撑起了一层黑色的屏障。
下一秒，如雨点般的红光就猛烈地落在了屏障上，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窝肥来啦~~~
13号坐了近二十个小时的飞机终于回来啦！但是14号累的以前都没能从床上爬起来……OJZ……我错了……
给大家送一个迟到的元宵节＋情人节祝福，祝大家新年里快快乐乐，平平安安~马上有钱，马上有情人，马上有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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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看到有妹子在求红包，但是那个妹子你不是在登陆状态下留的言，所以我没办法非你送红包……如果还有想求红包的妹纸记得一定要在登录状态下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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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我知道这章有点短……我看看今天能不能再撸出一章来，不能的话明天送上一章肥的！【握拳】
☆、灵魂
尽管砸在屏障上的红色光球更加让人在意，但约翰的注意力现在却完全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过去……
拉斐尔刚刚挥出的那道白光此时正包裹着什么东西，形成了一个细长椭圆的茧形。
“那是什么？”约翰的目光死死地黏在了那个茧上，仿佛哪怕世界在此刻毁灭他也不会移开目光一样。
“你不是猜到了吗？”拉斐尔看了约翰一眼，眼中带着明显的微笑。
光茧虽然并不透明，但却能模模糊糊地露出里面的人影来。
挺拔、瘦削……
约翰的整颗心都被提了起来，就连说话的音调都有些变了，“他……他还好么？”
“不太好，”拉斐尔的一句话将约翰的心瞬间打入地狱，“他已经没有自主意识了，这样的话，就算我们让他重新轮回，他也有可能醒不过来。”
“那怎么办？！”失而复得又得而复失的感觉生生将约翰逼疯，他几乎是在咆哮着，想用这种方式在宣泄心中的情绪，“该怎么样才能唤醒他？上帝啊，能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用他灵魂中最深刻重要的记忆去唤醒他，”拉斐尔的回答非常之快，仿佛早就想好了一般，“约翰，你就是他灵魂中最深刻的记忆，我刚刚之所以能找到夏洛克的位置，就是因为你刚刚的话让他的灵魂产生了一丝震动，这说明你的答案是他最渴望得到的。”
“所以呢？”约翰看着夏洛克的虚影，觉得从未想现在一样渴望他睁开眼睛看看自己，“要我把答案大声地喊给他听吗？”
“不，”拉斐尔看了一眼毫无生气的夏洛克，说道，“没有必要，我总觉得……夏洛克他早就知道你的答案了，所以就算你把答案告诉全世界的人，他也不一定能醒过来。”
“那我该——”约翰猛地住嘴，因为他说话时的音调已经高的不像话，再说下去他几乎要破音了，“告诉我，”约翰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该怎么做？”
此时的约翰比被夏洛克关在巴斯克维尔实验室里的那次还要激动，他双手叉着腰，手指上绷着的力气大的吓人。
“回想，”拉斐尔说道，“约翰，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能在夏洛克的灵魂里留下最深的印象，所以你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些东西，并且用他们唤醒夏洛克。”
“……”
一时之间，约翰没有答话。
拉斐尔的目光让他不由自主地将自己和夏洛克灵魂中最深刻的印象划了等号，但他该怎么办？对着夏洛克的灵魂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吗？
……
这真是太傻了。
……
约翰狠狠地抹了一把脸，让自己从那诡异的想法中抽身出来，问道，“可以让他过来一点吗？”
夏洛克的光茧是在房顶，所以约翰和拉斐尔刚刚一直是在仰着头看着他，这样的距离让约翰有些别扭。他想离夏洛克更近一些，他想抓住夏洛克那白皙修长的手，他想……伸手摸摸夏洛克瘦削、颧骨突出的大长脸……
可惜他做不到。
……
“抱歉，”拉斐尔的声音亦如平常那边平淡，“阿斯蒙蒂斯筑起结界的时候将夏洛克拦在了结界外，所以我没办法把他拉进来。”
……
结界？
约翰一愣，瞬间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刚刚的红色雨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团紫色的火球。阿斯蒙蒂斯黑色的结界还和刚刚一样坚固，但他本身的脸色却不怎么好。
“你们想起我了？”阿斯蒙蒂斯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满，“我是不是该向上帝祷告一下？感谢你们在这种时候还能想起我！”
“我们从没忘记过你，”拉斐尔闲闲地站在一旁，仿佛一点都没看出阿斯蒙蒂斯苍白的脸色，“不过如果你愿意向仁慈的父祷告的话……我也会很高兴的。”
“哼，”阿斯蒙蒂斯冷哼一声，转过了头，“我已经数万年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了。”
拉斐尔从善如流道：“所以现在再做可能会有一些新鲜感。”
“做梦。”阿斯蒙蒂斯的语气更加恶劣了一些。
……
黑色的结界再次发出了令人担忧的声音，约翰看着处在结界之外的夏洛克，怎么看怎么觉得无比担心。
“我能做些什么？”约翰忍不住问道，“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