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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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有痕-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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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两人怎么担心,例行的选秀的日子还是越来越接近,尽管皇上没有开口说什么,那些世家大族却已经派适龄的女子进京,提前打点一切。

安达远开始比赵与君在御书房待得时间更晚,因为一离开那里,赵与君就不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他会是整个后宫翘首企盼的君王。

立春过后,整个京师都一下子复苏了,香车宝马,川流不息地载着韶华无限的女子,或清雅,或妖媚,一个个都只为博得君王的欢颜而绽放。

一日,春情正好,赵与君难得清闲,想要让巫真到御花园抚琴舞剑,顺带捎着安达远一起去,以便纾解长久以来令人窒息的压力。原本以为安达远会很高兴,谁知对方只是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折磨手里的那本书。

眼看着一本崭新的书就要被安达远揉成烂豆叶了,赵与君好心解救:“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一边说着,一边挨着安达远坐在台阶上。

安达远恹恹地摇摇头,挥挥手,说:“没事,你别理我,尽管自己去乐呵!”

赵与君挑眉一笑,也不顾及其他,直接更紧地挤着安达远坐着,一手环住她的腰,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安达远连推开赵与君的气力都没有,挪了挪身子,继续窝在那里发霉。

终于觉察出了安达远不是跟自己闹着玩,是真的不舒服,赵与君紧张起来,连忙要喊御医,被安达远拦住:“没什么,我就是心里头闷,过一会就好了。”

“心里闷?”赵与君说着,手就伸了出去。

啪!

安达远一把打开某只咸猪手,眼里火花闪闪。

赵与君嘿嘿一笑,说:“看,这不就有精神了!来,一起去御花园走走,让巫詹事抚琴,我来舞剑给你看!眼下*光正好的,别在屋里憋坏了!”

安达远怨念地看着赵与君,抱怨:“原来你也知道*光正好啊!”

赵与君一怔,听到一旁春花吃吃的笑声,再看看安达远很明显的深宫怨妇的表情,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安达远是在担心选秀的事。瞪了春花一眼,后者立刻识趣儿地带着人出去,还细心地掩上了门。

“若是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会不会答应陪我出去看看?”赵与君诱惑道,一手把玩着安达远的发梢,不时地凑上去嗅一下,神色满足地喟叹。

安达远一把夺回自己的发梢,翻个白眼,敷衍道:“那要看你的这个好消息有多好。”

赵与君眉梢一挑,信心满满:“保证让你满意!”

“得了吧!”安达远不相信地挥挥手,能让她满意的是赵与君的后宫是空荡荡的一片,除了自己别无他人。以前两个人两个多月的冷战不就是因为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达到共识吗?现在说来岂不是更没用。

“你好歹听一听再下结论吧。”赵与君不满地嘟囔。

“好吧,我姑且听一下你的这个好消息究竟有多好。”安达远继续敷衍。

赵与君眉梢一扬,说:“你来拟旨!”

安达远一震,抓住赵与君的手:“你来真的?还拟旨?”

赵与君一把拉起安达远,半推半抱地把她推到书案前,将笔墨纸砚准备好,说:“开始吧,就说朕登基以来,灾害不断,更遇到敏王叛国此等大事,祸国殃民,朕实在愧对百姓。恰逢敏王宁家势力被瓦解,为了惠民,朕决定全国租税在减免的基础上再次减半,同时取消今年的秀女采选这种浪费民力的行为,再将宫中适龄的宫女放出宫去……以求得上天对我华方国的眷顾,保我社稷安康,国祚绵延。”

“怎么?一个字都还没写?”赵与君见安达远呆愣在当地,看着空白的纸问。

安达远眨眨眼,好半天才从震惊中挣扎出来,有些艰难地问:“所以说,你一早就……”

“不错!”赵与君得意地看着安达远。

安达远大怒:“那你居然瞒我这么久,害我……”

“害你怎样?”一双桃花眼电力十足,赵与君赤luo裸地诱惑道。

安达远低头避开那强劲的电力,清咳几声,说:“没什么,既然如此,还不快写!”说着,把毛笔往赵与君面前一送。

御花园内,巫真调弦,铮铮琴声伴着春花烂漫,蜂蝶阵阵,不禁感慨:“果然是春情正好蜂蝶忙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送行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送行

赵与君列出了一批准放出宫的宫女的名姓。安达远在里面发现了不少熟人,惊讶之余,便一一拜访之。

第一个,是宁馨儿,自从宁太妃出事之后,她倒是一直住在宁安宫的偏殿,没有离开,依旧锦衣玉食、婢仆成群。

安达远到的时候,宁馨儿正满屋子地欢快地收拾着东西,见安达远过来,亲切地招招手,也不客气:“你再等一下,我这就好了!”

安达远点头,自己找地方坐下,看着宁馨儿愉悦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地拾掇,又看看桌子上的两个大包袱里露出的东西,问:“怎么收拾的尽是一些点心?”

宁馨儿停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憨笑:“这些是带回去给母亲吃的,她从来都没有吃过什么像样的点心,我带回去给她尝尝,以后她就可以跟那些看不起她的人说她吃过宫里的点心!看她们还敢不敢看扁她。说她是个身份低贱的女人!”

安达远微笑:“那你怎么不要那些珠宝银钱的,拿出去不是一样可以换点心吗?”

宁馨儿摇摇头,很是富足地微笑:“那些本来就不是属于我们的东西,要了只是负累。娘说她年轻时贪图富贵,所以被爹骗了;等到我大了,娘希望我富贵荣华,所以答应了堂爷爷的条件,将我送入宫中,谁知道……可见,命里不该是自己,再怎么强求都不会属于自己,甚至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宁馨儿脸上露出一副了悟的神情,真是无欲一身轻。

安达远一震,咂摸着宁馨儿的这话,越来越心惊,自己渴求的一生一代一双人,是不是也是强求?赵与君身为帝君,真的能够许诺自己一份独一无二吗?很快,安达远就强迫自己放弃这些想法,过一天少一天,与其为未来可能的事担心,倒不如尽情地活在当下。

“这些,是皇上的意思。”安达远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交给宁馨儿。

宁馨儿连忙推辞,说:“不不不!皇上能够留我一条生路,我就很感激。怎么可以要什么赏赐。”

安达远直接把银票塞到宁馨儿的包袱里,说:“你也别推辞,你帮了皇上什么,他心里清清楚楚。这些你若是不拿着,皇上心里也过意不去。”

宁馨儿眼圈红了,点头,说:“你帮我谢谢皇上。是他给了指了一条明路,我才没有跟着宁家做傻事,差点成了华方国的罪人。”

安达远点头,说:“你放心。你在宁安宫为皇上做的事,他心里一清二楚。这些是你应得的,不是强求的,要不是你,宁安宫的情况我们哪里摸得清楚。只怕宁太妃,一早就跟敏王通上讯息了。”

眼见着东方破晓,安达远想起还有一个人必须要去送,所以赶忙辞别,一路赶往迟兰宫。

刚到迟兰宫大门,就碰见如月正好背着包袱出来,看见安达远时一愣,有些局促不安地扭着衣角。低头不敢看安达远。

“希望你出去以后,好自为之。”安达远叹息,对于如月,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论如月做过什么,作为一枚被人操纵的棋子,她也无可奈何。

如月连忙点头,一脸的感恩戴德:“谢谢你,谢谢!”

安达远摇头:“你该感谢的不是我,而是太皇贵妃。要不是皇上顾念着她,你早就在宁太妃自缢的时候就被处斩了。”说这些的时候,安达远有些心虚,她心里明白赵与君为什么不追究,但是不敢说出来,怕说出来之后,自己无法面对那个他。

如月脸色一寒,面有愧色。

“你放心,我不是来追究什么的。”安达远叹息:“就算是我想追究,只怕也找不出你的错来。不愧是宁太妃培植的一线间谍,做事做的干脆利落,不留一点蛛丝马迹。”

如月低着头,也不说话。

“还好,你跟着太皇贵妃这段时间,倒是没出过什么大的纰漏。至于太皇贵妃的不孕,只是恰恰也合了上头的心意,所以才没有追查真相。”安达远看着低头不语的如月,心里有些悲凉,即使赵与君对太皇贵妃有着母子亲情,但到底还是抵不过对皇太后情深。所以明知如月对太皇贵妃做过什么,但是因为如月做的合了皇太后的心意,所以还是宽容地放她出宫。

“你走吧。”安达远侧身,不想再纠结下去,想得越深,就会越觉得这个世界可怕,觉得那个人跟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

如月抬头,突然放下包袱,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呜咽:“奴婢对不起太皇贵妃,她一向跟你亲近,你就代她受了我的感激吧。”

安达远不忍再待下去,她不想如月的几个头就轻易地免去了她的罪过。一拂袖,安达远转身决绝离去,不理会如月。

到了御书房,感觉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安达远才进去,只间赵与君正在拧眉对着书案上的一副地图。

“怎么了?宫里的宁家势力被你以放宫女出宫的名义来了个大清洗,既坚壁清野,又换来了她们的感恩戴德,还有什么不满的?”

安达远边说边上前一看,正是北邙山一脉天险。

“北胡?还是敏王旧部?”安达远问。

赵与君苦笑:“难道他们就不能一起吗?”

安达远一震,惊问:“你说。敏王已经跟北胡联手,犯我边境?!”

赵与君摇头,仰头躺进椅子里,说:“现在还没有,但是,估计不远了。”

“可是北胡近年来政权更迭频繁,哪有时间和精力来对外作战?还有敏王的残部,势单力薄的,跟华方国作战,不异于以卵击石。更何况,最怕的是师出无名。上次敏王已经失去先机。被我们推到被动地位,这一次,他怎么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安达远不解。

赵与君点头,苦闷:“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就像你说的,敏王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上次师出无名是因为被我们抢了先机。这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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