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cannot wake up in the morning 我无法再在早晨醒来
Without you on my mind 如果你不再居住在我的脑海
So you're gone and I'm haunted 你就这么走了剩我独自徘徊
And I bet you are just fine 我还打赌你过得好好的
Did I make it that easy to walk right in and out of my life? 是不是我让你如此轻易地在我生命中来去
Goodbye; my almost lover 再见了,无缘的爱人
Goodbye; my hopeless dream 再见了,我无望的美梦
I'm trying not to think about you 我正努力不去想你
Can't you just let me be? 就不能成全我吗?
So long; my luckless romance 别了,我不幸的爱恋
My back is turned on you 我正欲转身离去
Should've known you'd bring me heartache 早就该知道你带给我的只是心痛
Almost lovers always do 无缘的爱人总是这样
我们俩谁也没说一句话,谁也没动一下,静静地听完了这首歌,平静的表面,酸楚的内心,直到尾音褪去,主持人开始说话,我关了收音机,抬头看她,她却早已是满脸泪痕,我震住了,心痛!痛得一塌糊涂!赶紧伸出手抱住她,我不能留她在空气里多独自悲伤一秒钟。
“你是不是对我施了魔法?”她哽咽着说,“我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有为爱情流过眼泪了。”
我也哭了,“你以为我呢?和R分手和Chris结婚后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再投入地去爱一回了!”
她贴着我的脸颊,找寻我的唇,我温柔地吻着她。
“Luise亲爱的,我从不想看你难过I never want to see you unhappy。”这是当时那首歌里最震撼我的一句话,说到了我的心里。
其实那个时候我的心里也不是百分百地确定;只是觉得态度上应该坚决些应该讲原则;内心深处还是给自己留后路的;在内心某个角落;我告诉自己如果哪一天我撑不住了;还可以回头找她;只要她还接纳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Luise总是在等我的选择,我总觉得自己是掌有主动权的,这应该是叫自私还是虚伪?虽然表面看来是那样冠冕堂皇的诚实与讲原则。
我看着Luise,她的眼睛和脸颊都哭成了粉红色,平时她一张脸很白净,那种均匀的白净,激动了脸就变成微微的粉红,倒也动人。我突然觉得很可惜,这么美丽能干的女人,干嘛要窝在这里为我流眼泪,为什么她不能正正常常地找个优秀的男人结婚、生孩子,享受天伦之乐?她在我眼里是那样优秀,我甚至都想不出这个世上哪个男人能配上她,外表得长成布拉德皮特那样,我在心里偷偷地想,人品得好,真诚,性格么,要成熟世故一点才能罩住她,当然了也得有一份非常体面的职业,要挣得比她多,恩,很优秀的男人了…不知怎么的,我在心里竟给她做起媒来…
她似乎对我的出神拿不定主意,看着我的眼神从忧伤转成了研究,这倒让我清醒过来,我想了想,问她:“你这辈子有什么打算?不准备跟男人结婚了吗?”
她大概用了五秒钟才回过神来,估计我的问题在当时挺无厘头的,前一分钟还哭得稀里哗啦,后一分钟突然变知心姐姐,关心起人家的人生计划…
“我不会和男人结婚的,对男人没什么感觉,我希望有个相爱的女人和我共度一生,如果能找到的话。另外我打算在40岁前生两个孩子。”她也很平静地说。
“生孩子??你是说人工受精?”我的注意力全被生孩子吸引过去了。
“当然了,人工受精。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称职的母亲,不管有没有伴侣,我打算40岁前有自己的孩子。”她很真诚地说。
我陷入了沉思,想到了自己的人生计划,本打算30岁前和Chris生第一个孩子的,还有两年,似乎到了该孕育的时候了,但却完全不在状态…如果上帝能开个玩笑,让我和Luise生个孩子该多好!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Luise又捉住我的眼神,问道。
我有些迟疑和紧张,“问吧。”
“你是双吗?”她的声音不大,此时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我不知道……”我移开视线,避开她的注视。
“看着我,Tong,我相信你一定思考过这个问题,那么能告诉我吗?”她用双手轻轻托住我的下巴,我感觉到她手指传来的凉意,她冷吗?我要不要打开暖气?
“……我爱过男人,也爱过女人…我觉得爱情跟性别无关,我只是碰巧爱上了一个男人或者女人…其实我不喜欢把自己拘泥于同性恋或者异性恋或者双性恋的归类中。”好吧,如果她想知道,我可以和盘托出。
她注视着我,思考着我的话,然后又问道:“对男人的爱和对女人的爱,对于你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爱本身没什么区别,只是在心里角色上,和男人在一起我更‘女人’些,和女人在一起则是无法界定的,没有‘男女’之分…也许有,但要看具体事情而定。”
她微微点着头,我喜欢她那种样子,认真、理解、温柔而又坚定,让我有一种依赖感,啊,对了,依赖感!
“基本上我喜欢成熟的女人,”我又补充道,“成熟的、优秀的,像母亲一样的女人。我想过这件事情,也许和我小时候的成长环境有关,我的母亲在我上幼儿园期间一直在外地读一个函授课程,当时她的职业决定她必须离开我们三年去完成这个课程,整个幼儿园期间我都渴望像别的孩子一样有妈妈接送,有妈妈疼爱,每次我不开心了,爸爸和亲戚们都会哄我说‘等妈妈回来就好了’,于是‘妈妈’于我就多出了很多含义,孤独或是不开心的时候,‘妈妈’就像一个女神在我心中被渴望着,渴望她能救我于水火之中。”
Luise的双眸倏地放大,那样夺目地看着我,我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其实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惊叹于她的美,那双眸子中深深浅浅的棕色,亮晶晶地向外放射。
“亲爱的,我想你搞错了,”她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虽然你已经说出了你的决定…但如果这能让我们好受些,我想帮助你弄明白,我想你是真的搞错了对我的感情。”
我从她双眸的惊艳中清醒过来,继而又困惑地看着她。
“听我说,我想你的婚姻和生活在认识我之前就出了一些问题,就像你在幼儿园时感到孤独和不开心,然后你碰到了我,我对你的关心让你产生了对你心目中神圣的‘妈妈’的联想……这不是爱情,Tong,一个有些绝望的妻子需要一些温暖,又正好碰上了给她送温暖的人,仅此而已。”
我摇着头,不想我自认为浓烈而纯粹的爱情被她说成是一种对母亲的依恋,“不是这样的,如果我对你仅仅是这种感觉,就不会渴望你的身体!”
她微微颤了一下,然后从她一双聚精会神的眸子里我读出,她又在运用她那自认为慎密的逻辑思维。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你对谁的更感兴趣?”果然,她又开始分析我。
“我不知道!我爱谁就对谁的感兴趣!”
“如果你在《花花公子》上同时看到一个胸肌发达的男人身体和一个玲珑有致的女人身体,你会盯着哪一个看?”
“女人!”
“那就是了,你对我产生了对母亲般的依赖,正好你又更喜欢女人的身体,于是这二者莫名其妙地结合了,并且让你产生了爱情的错觉。醒醒吧,Tong,如果有一天你的家庭问题生活问题解决了,你对我的需要消失了,你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耻辱的!”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我见过很多自以为是的美国女人,一本正经地教育别人,强迫别人接受她的思维,眼前的Luise跟这些女人仿佛没什么两样,我甚至有些恨她,恨她侮辱我的智商侮辱我的感情。
我苦笑了一下,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能改变什么?我问我自己,也许我真的应该接受她的思维,每天跟自己这么说,就像催眠一样,日子久了,我也就相信了。
“慢慢想吧,Tong,总有一天你会想清楚的。”她仿佛怕我不够恨她,又加了这么一句。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Chris,很好,很好,就让我快快回归我的家庭,解决掉所有的问题,摆正对她的感情吧!
我接通了电话:“亲爱的,我现在就回去。”
挂了电话我看也没看Luise,“你去爬踢吧,我要回家了。”
她看了看我,有些欲言又止,然后打开门站了出去,半响,我没有看她,她站在那儿对我说:“不管怎样,我觉得跟你的一切很美好,我会记住你,保重…”
“我恨你!”这是我唯一可以回答她的一句话。
我抬头看着她,她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她的表情很纠结,她还想说着什么…
“关门。”我发动了引擎,尽量让话语的温度降到最低。
她关上了门,我冲了出去,在刚才的路口右转,开到半个小时前我们还在激吻的地方,我把车停在路边,走到旁边的草地上,躺下,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不是吗?是我又一次放弃了她,我躺在这深秋的草地上放声大哭,像一个走失了的孩子。
我想我一定是老了;自觉我的生活再经不起这样的大喜大悲;从Luise那里回来后,我告诉自己这段短暂的婚外罗曼史真的该结束了,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有没有爱过我,对我投入又有几分,我努力回忆着,好像自始至终她也没有说过爱我是吗?在那样的时刻她能静下心来理智地、或者自认为理智地跟我分析着我的感情,美国女人感性起来会很可怕,理性起来则会很变态,我对自己说。
我开始用她的分析来麻痹自己,每天告诉自己,她只不过是我随着婚姻这艘搁浅的船逐渐下沉时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