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衙门的人呢？”
“大人，属下在。”几个衙差跪在一边。
“你们看到文之书进师爷房间了吗？”
“回大人，小的看到了。”其中一个说。
“之前有没有人去过？”
“没看到。”
“文之书进去之前，师爷还活着吗？”
“当然，我看到师爷站在那儿看书。不过文捕头进去的时候让我离开了，他说和师爷有话说。”
“你还记不记得，文之书进去的时候身上有没有带着剑？”
衙役迟疑片刻，道：“小的记得文捕头应该没有带兵器。”
“你确定？”
“小的……不是很确定，因为那时候天太黑了，这个……也许没带？”衙役迟疑不敢下定论。
公孙策看文之书：“你还是没话说吗？”
文之书低头，似乎无论外界发生什么事都无所谓了。文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文之书握拳，却还是不开口。
公孙策摆手：“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审，押下去。”
“是。”衙役押着文之书离开。
公孙策和庞统也离开了，县令追上去，问：“公孙大人，这案子是不是有问题？”
公孙策挑眉：“文之书既然不肯喊冤，那就是说没什么问题，你为什么有此一问？”
县令迟疑道：“我觉得文捕头不是这样的人。”
公孙策笑了笑，没说话。县令怕公孙策不信，道：“大人，下官说真的，文捕头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公孙策道：“我知道了。”
“公孙大人，需要下官做什么请尽管吩咐。”
公孙策道：“你不是说五年来每到七月十五就会死一个人么？把这五起案子的相关资料都给我。”
“是。”县令拱手。
“策，走吧，休息去。”庞统拉着公孙策走人。
公孙策摇头：“不，去师爷房间看看。”
县令道：“下官带路，请。”
公孙策问：“文捕头和师爷有仇吗？”
县令道：“没有，整个衙门就他们的关系最好，简直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了，说谁杀师爷我都不会这么纠结，可文捕头……我真不信。”
“文捕头做了几年捕头了？”
“两年。”
“两年的时候这么多人在意，看来他没少做好事。”公孙策道。
县令道：“是啊，文捕头很好的。”
庞统冷笑：“既然他到底都不肯说自己冤枉，那这件事八成就是他做的。就是不是他，这文捕头必定也做过坏事，如今有把柄在人家手里。”
“这位大人的意思是……”县令很有自知之明的不问庞统的身份。
公孙策点头：“对，文之书可能没有杀人，却必定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啧，就算我们有心为他翻案，本人不配合我们也麻烦，要我说就管他去死。”庞统很不乐意，文之书保持沉默代表公孙策要做的事情多了。
公孙策笑着看了庞统一眼：“没关系，诡异的事情解决了比较有成就感。”
县令嘴角抽搐，不说话了。三人到了师爷的房间，县令道：“公孙大人，到了。”
公孙策走进去，问：“你们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情况怎样？”
县令走到桌子边，道：“我们进来的时候师爷靠着桌角，文捕头从师爷胸口抽出剑。”
“现场清理了啊。”公孙策扫了一眼。
县令躬身：“是的，时间很长了。不过下官对当时的情景还记忆犹新，大人想知道什么？”
“血液飞溅的方向还记得吗？”
县令迟疑了很久：“这个……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师爷身下有一滩血迹。”
“文之书身上有没有血迹？”公孙策摸了摸桌子。
县令摇头：“这个我可以肯定，他上衣上应该没有，不过下摆好像有。”
“当时他的表情怎么样？”
“表情？好像很惊讶，是看到我们进来了吧。”
“他被发现后说了什么话？”
“他说人不是他杀的，但是为什么半夜到师爷房间来却说不出口，而且第二天审问的时候他就痛快的承认了人是他杀的。”县令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公孙策若有所思：“案发后有人去见过文之书吗？”
县令想了想，摇头：“应该没有。”
公孙策沉思片刻：“真没有？”
县令点头：“文之书被抓之后，我只是网开一面让他夫人去见他了。”
“他们说了什么？”
“额……我不知道。”县令摇头。
“你没有看着？”公孙策问。
县令迟疑道：“我相信文之书的清白，所以没有派人监视，更何况他只是和夫人说说话。”
公孙策嗯了一声：“县令，把文之书参与的案件案卷全部拿过来，还有五年间七月十五发生的命案都拿过来，本官要看看。”
县令疑惑：“大人，这些……和文之书的案件有关系？”
公孙策道：“本官自有用意。”
县令点头：“下官明白，马上去拿。”
“对了，县令，你对七月十五发生的五件案子有什么疑问吗？”
县令抬头，咬咬牙，道：“大人，下官……下官只能说办案凭的是证据。”
“你一点疑问都没有？”庞统慢悠悠问。
县令摇头：“大人，如果有疑问，下官会继续调查，直到水落石出，正因为人证物证俱在，下官才判定。”
公孙策颔首：“你先走吧。”
“是。”县令很快离开。
庞统道：“策，放心，我已经让飞云骑去调查这五件案子的一切消息了，明天应该有消息。”
公孙策点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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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案卷
灯火摇曳，庞统和公孙策并排坐在桌案前，上面堆着一堆案卷。
“公孙公子，你可真是大忙人。”庞统看着手里的案卷，失笑。
公孙策挑眉：“怎么，王爷烦了？”
庞统揽着公孙策的肩，笑道：“怎么会，和策在一起，本王怎么会烦？”
“王爷的甜言蜜语来真是越来越动听了。”公孙策斜睨庞统一眼，看在庞统眼里就是风情暗生了。
“策，本王句句属实。”庞统低沉的笑，双手自动环上公孙策的腰。
公孙策眉眼低垂，继续看案卷，放任庞统的纠缠。“我发现自己有向包拯靠拢的迹象，到哪里都有案子发生。”
庞统笑：“对啊，我想和你安安静静待会儿都不成。”
公孙策微微一笑：“那就麻烦王爷发挥聪明才智帮助本公子破案。”
庞统挑眉：“案子破了之后，公子可否告知本王该怎么讨岳父的欢心？”
公孙策嘴角一抽：“你怎么还在想这个？”
庞统无奈：“能不想吗？这可是大事啊。”
公孙策靠着庞统，淡淡道：“放心吧，父亲虽然严格，但只要是我喜欢的人，他就不会干涉。”
庞统哦了一声，放心了：“那就是说只要策愿意，本王绝对能如愿以偿？”
公孙策点头：“自然，不过考验是一定会有的，本公子相信以王爷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过。”
庞统自信道：“当然会过。”
公孙策收好案卷，道：“好了王爷，我们不讨论这个了，等回去再说，现在来谈谈案子吧。王爷有什么看法？”这顺天县的县令的确是好官，所有的案卷非常详尽，简直连案发现场都描述的栩栩如生，所有证据都罗列在那儿。正因为如此，公孙策才能对五件案子了若指掌。不过饶是如此，飞云骑们还是领命调查去了。
庞统道：“我的看法么，文之书和李叶绝对有问题。”
“怎么说？”
“第一，这两人的交情摆在那里，人人都说他们情同手足。杀人，总需要理由，文之书有什么理由杀死李叶？第二，我们排除前面两件案子不说，后面三件案子和两人关系颇深，除了发生在每年的同一天，看起来没有什么联系，但是发现文之书师傅被他的私生子杀死的是李叶，而当初发现李叶红颜知己死亡的是文之书。要说这里面没有点什么，本王可不信。然后就是现在，文之书杀了李叶，若是文之书杀的，那必定是为了什么目的，如果不是，他不喊冤，必定曾经做过什么，或者还有什么比死更让他惊恐的。策，过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说得对，从案卷来看，花魁和武馆师傅的死亡没有疑点，但就是没有疑点才是最大的疑点。”这两件案子可以说都是文之书破的，顺利的太过分。
“如果没有文之书和李叶的证词，这案子就是悬案了。”
“没错，发现凶手的是他们，如果他们说谎，一切都是疑问。”
庞统打开案卷：“策，你看，这上面说了，花魁死之前是接了人家的信出去的，可那封信消失了，在哪里？”
“没错，那信是关键的证物，那个约花魁出去的人有很大嫌疑。”
“虽然里面说约花魁出去的是那个富家子，但谁知道呢？他自己都没有承认。”
“作证富家子约人的是张汤，一个商人，张汤……”
“张汤先放一边，信消失，除非第一发现人拿走了。”
“有人看到那纨绔子弟匆匆忙忙离开，然后发现死人，然后文之书出现……时机太好了，文之书端正方庄，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
“文之书师傅死亡，李叶明明和老人家没有什么关系，为何会出现？”
“然则我们所有的猜测都来自两人的确有问题。”公孙策往后一靠，“看案卷，很多案子都是文之书亲自解决的，我并没有察觉出什么问题，如果他是坏人，那真是可惜。”
庞统环着公孙策的腰：“事情发生太久了，现在验尸都没用了。”
公孙策仰脸：“恩，时间太久了，等飞云骑调查了两人的周边关系再说。”
庞统亲了亲公孙策：“那么我们先休息吧。”
公孙策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