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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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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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有时选择欺骗我,事情暴露后,她就会说那些谎言是善意的,她只是害怕伤害我。
  有一个星期五的下午,南在QQ上问我去东四的一个地方怎么走。她说,她的一个朋友问她怎么去,可是她也不知道。我说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她简单的噢了一声说再问问别人去,然后打出两行话说要下线了,周末愉快。
  周末愉快这个词,对我们两个这种长期两地分居的人来说,就代表着周末不在一起渡过的意思。
  通常我不会对她说这个词。因为我知道,我的周末不会很愉快。我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她,所以我宁愿什么都不说。
  那个周六的傍晚开始,我发现事情有些奇怪,而导致了那个周末真的非常不愉快。
  从西单逛了一圈回家的路上发了几条短信给她,然而好几个小时之后她都没有回应。这让我有很不良的预感。
  到家后我开始往她家打电话,她妈妈告诉我说她出去了,晚上不回去。
  然后拨她手机,不接。
  这样的情况又出现了。去年12月底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联系不上。
  我开始疯狂的拨她的手机号,从8点开始一直打电话到11点,始终没有人接听。这时候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因为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让她这么长时间都没办法接听电话。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忙。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事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不愿意听我的电话。我在胡乱的揣测里让自己的思绪混成一团。
  终于在半夜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我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桌椅的移动声,玻璃杯的碰撞声,陌生的说话声音。我对着手机喂了半天,没有人答应,那些声音持续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对方挂了线。
  我再去拨南的手机。她接了电话。
  ' 你在哪儿?'
  ' 我在外面,刚才同学聚会,正要回去。'
  我挂上电话,隐隐感觉到事情并不是她说的这种简单。第二天再打过去的时候,她说的那个地方正好的是头一天她问的那个地方。而且她说,因为打电话的时候旁边有人,所以才说是同学聚会,其实并不是。
  ' 不是你的朋友要去吗?怎么改你去了?' 我觉的奇怪。
  ' 我和她一起去的。'
  挂了电话之后她发来短信说其实和那个朋友没有关系,她是不希望我多想,所以才没有说实话。她说只是她一个人去罢了。
  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她,我们吵的很凶。她说她不想解释头一天晚上的事情。
  ' 你那么晚出去都能回家,为什么就不肯出来陪陪我呢?'
  南的家离市中心比较远。几乎每次周末,她都不愿意出来陪我,说来回花的时间很多,浪费精力。我也不好强迫她,于是我们经常分开渡周末。
  ' 你觉的有意思吗?两个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到处闲逛,我宁愿把时间花在别的地方。' 南在电话对面不耐烦的说着。
  ' 为什么别的情侣都愿意一起闲逛,你就不可以呢?'
  南说你不要把我和别人一起比较。后来她说不想再讨论这些问题了,不由纷说的挂断了电话。
  几分钟后我再拨过去的时候,南在哭。
  我不知道她难过些什么。
  ' 我对你来说,很特别吗?'
  ' 没有什么特别的。' 南说。
  ' 那你很爱我吗?'
  ' 不是很爱。你只是很适合我。'
  ' 如果将来,你遇到比我更适合你的人呢?你会怎么办?'
  ' 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遇到。'
  南问我说,为什么我不满意她这么多,却不离开她。我说因为你和她们不一样。你对我来说,很特别。
  ' 那就不要把我和其他人放在一起比较。如果你觉的你不喜欢,你可以离开我,但请你不要这样。'
  我在道歉。
  是的,我听到我的声音很颤抖的在对她道歉。
  可是我越来越觉的,更多的时候,我对不起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
  纵是她有许多令我不满之处,我却无法离开她。
  找不到这样做的原因。她问的时候我也答不上来。我爱她。可是没有原因。
  我怀疑自己是太寂寞,才给自己一个暗示,强迫自己爱上她又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才不肯分手吧。再或者,我爱的是那个在地铁站里拥抱过我的南,即使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我只是迷恋那瞬间的温暖和激|情罢了。
  和我相爱或许真是种折磨,因为我追寻的都是易逝的东西。我的思想和现实是相互冲突的,就好像路边的乞丐,渴望有人丢给一个馒头,得到的却是嫌恶和白眼。
  为什么我的付出,得到的只是欺骗和隐瞒?
  她的谎言持续到几个星期之后,被比较清晰的揭穿了。
  一个下午,她无意中说出,其实那次晚上出行,是和那个经常给她发短信的女孩子一起去的。我看看她,没作声,又独自回去她的房间躺下了。紧接而来的,自然还是南的一顿责备。
  这时候我才觉的自己愚蠢。
  为何一次次的被骗。她却在一边数落着我的不是呢?
  我没有权力知道真相吗?
  她说她是害怕我多想,所以才不告诉我真相。
  可是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能一直保证隐藏真相,就代表着有一天我还是会知道事实的存在,我还是会受到伤害。无论是善意或是恶意,欺骗,始终是欺骗。
  南各种方式的欺骗和隐瞒是我对她最为不满的地方。
  因为这两种东西对我来说一直是种最深层次的忌讳。因为掌控它的人会让对方感到即使被施以伤害,也无处申述。所有申述都可以被称之为无理取闹,所有的伤害都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成为自己为自己造成的误解。
  她只需要简单的说一句:' 我是善意的。'
  她就可以脱身了。
  可是凭什么在那些所谓善意的欺骗以后,我还要继续去信任?
  她明明已经毫不顾及的亲手砸碎了那个可以让我去信任的前提:诚实。
  深夜里我躲在床上流眼泪。
  南,你所说的五十年,是真的,还是善意的欺骗?
  你讨厌对爱人的不信任。可是我憎恨对爱人的不诚肯。又或者,我们根本就不是爱人?那么,我们的五十年,从何而来?
  
  『 8月的寒冷 』
  
  8月。往年北京的炎夏,今年变的气候无常起来。时冷时热,城区范围内经常阴天多雨,没有夏天的感觉。
  这个月分手的恋人特别多。这个月吵架的恋人,也很多。
  森和男友的结婚事宜,突然停了下来。在网上见到森的时候,她说自己刚刚哭了一个晚上,心情很糟,问我能不能请假陪她散散心。我从办公室里走出去上洗手间短短半分钟的路程上,突发奇想的打算和森一起离开北京去天津吃海鲜。
  打电话给她。她没有特别的惊讶,语气里稍带欣喜。
  我们总是渴望离开一次。离开熟悉的人,熟悉的城市,熟悉的环境。渴望陌生的事物给大脑麻木的表皮所带来的奇妙的刺激。
  请假的时候老板狐疑的目光让我不禁一阵做呕。办公室里经常都非常轻闲。老板的工作就是每天气不打一处来的接几个电话,毫无素质的漫骂之后咣的挂线,接着上网玩联众的游戏。
  这两个月我的确比较频繁的请假。前一个月是为了和南出去租房的事情。他听到我又要请假的时候没有问什么,只是很不耐烦的点点头。我转身拎了包就走。于其坐在这里无聊的发呆听他扔电话,不如轻轻松松的去趟天津吃海鲜。
  和森一起去车站的时候,没有说太多有关于她男友的事情。她说她不想提起。她宁愿暂时忘记。于是我就不提。结果那一天真的非常不顺利。
  想要乘坐的列车停运。沮丧的计划着去看电影,结果我带她去的那家电影院突然被拆了。只剩下一堆乱石。然后终于在另一家电影院买到了海底总动员的票。虽然我很早就打算,要约南一起出来看的。不过,我想她并不想只为了看场电影,就从那么远的地方跑出来。于其到时候受一肚子气,不如和森一起看。
  还更轻松一些。
  最重要的是,森现在需要轻松下来。
  那段时间里,合颜也正陷入情绪低谷期。有时候在网上遇到她,因为彼此心情都很糟,就只能很简单的聊几句。
  见过一次若素,只有她还是老样子。甜美自然的微笑,躲闪的目光。
  人群中我总是一眼就能认出她。她还是那样的特殊。优雅带些霸气的走路姿态,随着摇动的步伐柔软飘扬的长发,黑色的紧身装扮,白色的薄衬衫。
  她看着我把香烟和打火机放在桌上时投以轻轻的微笑:' 你开始抽烟了吗?'
  我摇头。
  自己身上很少会带着烟,除非是这样一起出来跳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酒精和香烟混合的味道很容易让人的记忆暂时空白下来。我偶尔会喜欢这样的空白。
  ' 晚上结束以后,你要回哪边?'
  ' 回家。'
  ' 你们租的地方?' 按一惯的风格,她要了果汁。是那种特别纯味的苦橙汁。我每次都会皱着眉先去喝一口,然后皱着眉还给她。
  若素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我知道她是不能多喝酒的。
  她的烟在指尖点燃。我无奈的摇着头说不租了。
  实际上和南一起租的房子,只持续了一个月。其间也只去住过两三晚而已。为此消耗的精力却非常多。想起刚刚租下来的时候,房间里除了一张木板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一个人来来回回不知道搬了多少次东西。
  好不容易和邻居家的爷爷奶奶搞好了关系,却也退了租。
  南说什么都没有非常不方便,所以没办法过去常住。于是我提出那就退掉吧,我不想白白的再往里投入任何精力。
  森说租之前怎么就没想好什么都没有是注定要一件件来的么。
  ' 我知道的。'
  ' 那干嘛忙乎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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