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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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白露为霜(修改版)-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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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介意撕破眼前男人的伪装,白凤过世以后,这个男人在他心里就已经变了样,不再是当初的朋友,而变成了他复韩的阻碍。
  所以,他又问:“你难道已经忘记了流沙创立之初的誓言吗?”
  沉默片刻,卫庄道:“天地之法执行不怠,即便没有国家的依存。”
  张良点头:“法的贯彻,正是为了安国定邦。”看卫庄正要开口,他又加了一句,“哪怕韩国已亡。”
  卫庄冷笑:“子房不必堵我的嘴,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这些所谓的侠义之人,正是国家最大的乱源。”
  张良依旧微笑:“可你也不要忘记了,道家的松珑子前辈已经隐居多年,不管江湖纷争,既非侠,也非墨,无论如何,都不是流沙的目标。”
  “所以,他才能活着。”卫庄闭了眼,他的情绪被极好地隐匿了起来,再睁开眼时,又如往昔一般锐利。
  “既然不是目标,你又为什么要动松珑子前辈?他年岁大了,只要有丁点不妥,就是致命的伤害。”
  “有夏萧歌在,他死不了。”
  “哦?”张良闻言,换了容色,问道:“卫先生又利用了她一次?”
  卫庄饮了清水,道:“医者救人,职责而已,算不上是利用。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你身为儒家弟子,为什么对道家的人这么上心?”卫庄说完,复又看向张良,探寻的意味溢于言表。
  张良神态自若,道:“仁者爱人。”
  卫庄叹道:“子房要是不肯跟我说实话,那就没必要坐在这儿了。”
  张良也道:“卫先生觉得我没有说实话,那先生自己,到现在为止又说了几句实话?”
  再欲开口,却有人停在门外,声音清澈:“卫先生。”
  卫庄道:“进来吧。”
  得了命令,外面的女子才娉婷走进,每一步都泛着优雅和谨慎,宛如是走在刀尖上,不像是一个普通婢女,倒像是哪家大人府上的千金。
  而张良所不知道的是,服侍卫庄的人本都是流沙的人,清楚他的脾气,但因为连麟儿都挨了骂,难免害怕,所以连端茶送水都是小心翼翼,唯恐触了他的霉头。
  女子走进屋里,给张良上了茶,转身便走,没有多余的言语和行动,可见训练的严苛,偏偏这一点又是勾人心神,这才让张良多看了几眼。
  女子走后,张良又道:“看来韩非虽然往生,但是遗志却得到了继承。”
  卫庄一声轻哼,眼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问张良:“你知道为什么他提出五蠹的同时却还一起创立流沙吗?”
  “术以知奸,以刑止刑。”
  “不错,以刑止刑,这就是流沙。”卫庄言语淡淡,只是话中的某些东西却是怎么都让人忽视不了的。
  以刑止刑;这就是流沙——
  不像是厌倦,倒像是生命在烈火中重生的快感。
  继而,卫庄又问:“你想听实话?”
  张良只好点头。
  卫庄笑笑,蓦地又是一股没来由的压迫感:“十年前的事,我不会忘,流沙的誓言,我也不会忘,只是不知道,子房还记得多少?”
  张良陡然一惊,就算再怎么愚钝,也能感觉到卫庄话中隐隐的仇恨。
  十二年过去了,他终究还是变了。
  然而自己呢?
  他不得不承认,变得最多的,恰恰是自己,他也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子房了。
  这或许就是人生的陷阱,筹谋太多,失去更多,到了最后,反倒忘记了最初的梦想,忘记了生存的本意。
  “我们曾经一起创立流沙,一起立下誓言,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十二年。”
  “是。”张良没头没脑地应了一句,又听他继续说道:“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这些所谓的侠义之人,正是国家最大的乱源。”他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眼里的嘲弄一览无余。
  这一次,张良没有应声,两人的心意皆已被对方洞察——他们是同样的人,根本不可能瞒住对方。张良很清楚,与卫庄做对手,本来就是最错的一步,妄想利用卫庄的夏萧歌和颜路,也更是愚不可及。可他不会去提醒那两个人,时至今日,棋手已经不必再去管棋子的死活。
  卫庄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放下了手中已经温热的玉杯,面无表情地看着张良,一字一句地说道:“子房,这一次,我想看看我们究竟谁才能坚持到最后。”
  “啪”,玉杯应声而碎,散开了一地的水花。

  第 76 章

  张良站在麟儿身前,他从卫庄的屋里出来已近一刻钟,可还是没有敛去须臾之间铸就的胆战心惊。
  十年的卧薪尝胆、苦心筹谋,竟敌不过他的一个眼神。
  他感觉惶恐,更多的则是厌恶,厌恶自己的思想被另一个人洞悉,厌恶自己的路被另一个人阻碍。凡此种种,都是他不想看见的。
  张良低下头,去看此刻微笑着注视他的麟儿。
  这才是他此刻想看见的——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带着一种虔诚目光的仰望,无疑带给了张良极大的满足感,他喜欢这种被人仰视的感觉。
  等一切都结束了,他会风风光光迎娶麟儿,儒家三师公的地位太过低微,他要的是韩国未来的丞相之位。
  ——野心,不可谓不大。
  “你在想什么?”麟儿侧着头问,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沾染在她的脸上,是一种带着令人心驰神荡的迷醉。
  张良笑了笑,世家公子的姿态一览无余:“我在想,这一切什么时候才会过去。”
  说这话的时候,张良的视线漫过了麟儿,漫过了她身后的桑海城,直直刺入最广阔辽远的海面上。
  虽然此刻风平浪静,但只要稍有动静,就会变成滔天巨浪,倾覆船只,吞噬牲畜,亦如此刻的桑海城,带着暴风雨来临前那片刻的安宁,明媚中带着丝丝缕缕的黑暗,仿佛更能引人入胜,勾人遐思。
  麟儿抬起头,仰视着这个看起来并不高大的男子,轻声问了句:“卫先生说了什么,看你脸色不好。”
  张良笑着摇摇头,“你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一把就将麟儿箍在胸前,“再等些日子,我一定把你风风光光娶进府里。”
  “府里?”麟儿扬起头,脸上露出些奇怪的神色,“不是小圣贤庄吗?”
  被她这么一问,张良却哈哈大笑起来,等他笑完了,才又凑到麟儿耳边低声道:“小圣贤庄怎么能盛得下你我?”他语气柔柔的,就像父亲在哄不愿入睡的女儿,“我要把你风风光光娶进府中,从此再不必顾忌别人的眼光。”
  “真的么?”听他这么说,麟儿终于放下心来,她相信张良的能力,就如同她相信卫庄一样,这是她的信仰,多少年不曾变过。
  他们俩偎依在一起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距离他们极远的另一处秘密宅邸里,伏念和石兰也偎依在一起。
  两个人相互偎依了一会儿,便又分开,去忙各自的事情,没想到让罗网的人看了满眼。
  夏萧歌看着眼前的奏报,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夸这两人勇敢,还是说他二人不知死活。
  她伸手点了点桌子,说道:“我原以为小圣贤庄的人虽然古板,可还都是君子,现在看来,是大谬啊。”
  饮羽在一旁搭腔道:“可不是,没想到看上去最为坦荡的伏念,居然是这样的货色。您看,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露给赤练?”
  “不必,”夏萧歌饮了茶方道,“急什么,等他们再见面如胶似漆的时候,通知给赤练,让她看个满眼,岂不更是痛快?”
  “他们还会见面吗?”饮羽疑惑地问道,“盯了这么久,才让我们发现这一次的会面,由此可见,伏念一定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现在赤练有孕在身,桑海又有我们的人,他一定更会小心翼翼,还会让我们抓住把柄吗?”
  “当然,”夏萧歌胸有成竹,“你也不想想,在这种情况下,还敢贸然和一个在众人眼中来历不明的女子幽会,是为了情爱吗?”
  “难道不是?”饮羽一惊。
  “当然不是,”夏萧歌起身笑道,“男人的情爱总也离不了拜将封侯的陈词滥调,伏念也是男人,他也一样想要拥有那些东西。”
  “但,赤练是韩国的公主,身份比有间客栈的丫头强了不知多少,伏念就算是要功名利禄,也该老老实实守着赤练啊,石兰算什么?”她在一旁厌弃道。
  “你懂什么?”夏萧歌瞥她一眼,口中却是耐心解释:“你以为石兰会是一个普通的丫头?”她兀自浅笑,“只怕,她是蜀国的公主还差不多!”
  “她也是公主?”饮羽问,脸上明显是不相信的神情。说来也难怪,目前出现的女子,哪一个都是身份高贵,不由得让人感叹:亡国的公主真多。
  便又问:“您怎么知道?”
  夏萧歌答道:“我也只是靠着所知的线索推测罢了。”她笑了笑,“前些日子,为端木蓉治伤,我被墨家留在了有间客栈,名为诊病方便,实则监视。不过,多亏了他们,我才有幸见到了石兰。”
  真是要谢谢墨家了,没有他们,自己怎么可能发现这么一颗棋子,还派人重点监视?
  “我父亲是有名的大夫,与母亲成婚之前,曾经在列国游历,到过蜀国流亡贵族居住的地方。父亲向我叙述过那些人,再加上,罗网里面,也有一些投降过来的蜀国贵族后裔——”
  说这话的时候,夏萧歌的眼神飘到了窗外,那名女子的举止她看得很清楚,必是宫廷女子无疑。再加上罗网的人所探查到的,她从不离身的一串项链,上面雕刻了蜀国的图腾,那是王室的象征,这才推测,她也是公主。
  夏萧歌又看向饮羽,却见她仍旧是一脸的难以置信,饮羽问道:“要真是公主,怎么会到客栈里来?”
  “这并不奇怪。惠王在世时,大秦灭掉了蜀国,蜀地也从此成为了大秦的粮仓,陛下统一六国,也是靠了这一方土地的供养。蜀国被灭后,蜀人残部在安阳王的带领下,辗转南迁,远居交趾。路途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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