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了按着玖兰枢双手的手，转而环上玖兰枢的肩，将身体更紧的依偎向他，将头靠向玖兰枢的脖颈处。
玖兰枢一笑，手下狠狠地一捏。
零闷哼一声，张开嘴，尖尖的獠牙深深地刺进玖兰枢的脖子。
玖兰枢眼里红光一闪，，“嗤”的一声，零的衬衫纽扣崩掉大半，衬衫半挂在了肩上。
玖兰枢满意地在那处露出来的蔷薇纹身处咬了过去，瞬间，甘甜的血液涌进嘴里。
……
温暖的午后，静谧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玖兰间尾坐在一间优雅的咖啡厅里，对对面黑色长卷发的人笑着：“哎，人类果然都是胆小软弱的生物啊，即使猎人协会已经强调城里的怪物已经消灭干净，他们还是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脆弱的人类。”对面的玖兰弘轻轻一笑，抬起那双无波澜的漆黑双瞳，“你叫我来就是想告诉我猎人协会在人类眼里已经地位丧失这个消息吗？其实，这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有吸引力的好消息了。”
“哦？那对父亲您来说，什么才算得上是有吸引力的好消息呢？”玖兰间尾拿起小匙，优雅地搅了搅杯中的咖啡。
“嗯，比如说，你从来就没有唤醒我。”玖兰弘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皱眉，“比起人类的食物，我更喜欢血液。”
“对呀，那样你就可以自欺欺人地永远沉睡，永远逃避下去了，等到有一天，他把你挖出来，接着对你做那些事。”玖兰间尾点头冷笑。
玖兰弘伸手撩了一下黑发，平静地说：“不用激我，等到他把我挖出来，和你现在将我唤醒再送到他那里去，都是一样的结果。既然这样，我为何不选择晚一些被发现呢？”
玖兰间尾眯起那双眼睛，盯着对面的玖兰弘。
玖兰弘看着他，突然笑了：“间尾，你的这双眼睛，跟他是最像的。”
“闭嘴！”玖兰间尾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不准那我和他相比！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玖兰弘淡淡点头：“何必呢？这是事实，你的身体里遗传着他的力量，否认也不能改变，自欺欺人的，是你。”
“闭嘴。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只不过也只是一个残次品！”话刚说完，就见对面的玖兰弘眼里的痛苦之色一闪而过。他笑起来，“哼，被改造又不成功的日子不好过吧？被最在乎的人变成这样更加痛苦吧？”
“砰”的一声，旁边的落地玻璃窗炸开了，玖兰弘捏着咖啡杯的手收得很紧。
玖兰间尾得意地笑着，偏偏笑容里夹杂着苦涩。
良久，玖兰弘抬起头来，眼里已重新恢复波澜不兴。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玖兰弘声音轻得像是呓语，眼神落在虚空的某一点上，“当年，我亲眼看见他的身体化作烟尘，灵魂化为碎片。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结果我却没事，陷入了沉睡。被你唤醒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切都失败了。现在，你看，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玖兰弘淡淡的声音没有起伏，却让人听得出里面深深的绝望。
玖兰间尾侧头望向窗外，声音模糊：“谁说不是呢？当我发现那些怪物又出现的时候，心里的恐惧，谁知道呢？”
62
62、第 62 章 。。。
零听着一条说的有点诧异，下楼之后果然看见坐在那里的少年。
跟自己一摸一样的脸，银色的发披着在肩膀以下，不太长，也不想自己这样只是刚刚长过耳朵。
一缕静静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出神，听到零唤他，回头对着零露出笑容：“哥哥。”
“很久没见到你了。”零坐在他对面。
“嗯，我……过得还好。”不知想到什么，一缕有些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头。
零听了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点点头。
一缕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的哥哥：“哥，其实，我是来告别的。”
零看着他，没有说话。
一缕微微笑了：“哥哥虽然一直很冷淡，我却知道哥哥对我好的。哥，小时候我一直羡慕你，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而我，除了和你有一样的面孔，好像一无是处了。你知道吗？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关于双胞胎的诅咒了。”看着零稍稍露出惊讶的表情，愉快地笑起来，好像一个在伙伴面前比赛一直输的小孩终于赢了一样带着小小的得意，“那是趁着爸爸妈妈出任务而你又去跟十牙老师学习的时候，我悄悄打开书房的那个一直锁着的柜子看见的。我偷偷地嫉妒着你，又享受着自己被你的爱护和关心，同时又恨着这样自私的自己。”
一缕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只被红绳拴着的小铃铛，淡黄｜色的铜质外壳已经有些斑斑点点的锈纹，在他手里“叮铃铃”的响得欢：“还记得这个吗？”
零看着那只铃铛，眼睛有些缅怀的意味，顺手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银色的。
“呵呵，”一缕轻声笑了出来，将手递过去，两只铃铛碰在一起，在空中摇晃，“没想到你也留着。”
“哥，以前我想找到温暖，不想留在那个自以为冷冰冰的家，我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也差点害死你。在以为找到想相伴的人时，她心里却放不下另一个人。等她也消失了，我想给她报仇，面对玖兰李土我又下不了手。哥，我是不是很失败？”
零看着一缕，想了想，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他不会安慰人，所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况且，看一缕的表情，应该也是放下了。
“哥哥，你不会安慰人。”一缕感到肩上的手，微笑着看着他，“哥哥的情绪太内敛了。”他似真似假的抱怨了一句，“不过，现在我也想通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把锁，锁着一个角落不会轻易让人进去的。闲大人的心里的锁早就打开了，只是住进的不是我而已。那个人死后她就一直不开心，死亡对她来说何尝不是解脱呢？漫长的血族生命，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愿意陪着她不让她寂寞，而这个人又消失了，她的绝望又有谁能理解？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我有什么立场为她报仇呢？”
一缕看着零，释然地笑出来：“现在，我也找到了住进我心里的人。哥，我要走了，离开这里。他说，要带我到处走走，看看以前不曾看过的地方。我来，是来告别的，还有，道歉。”一缕说着，站起来，对着零深深鞠躬，“哥哥，对不起，以前那些伤害你的事，请你原谅我。”
“你做的事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不需要我的原谅。”零淡淡地说。
幼时父母死亡时，他不在现场，变成血族也和一缕无关，之后的事更谈不上什么伤害。
“还有父亲母亲，哥，他们会原谅我吗？”一缕红着眼眶，咬着唇。
“当然。”零带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看着你过得好，他们肯定会高兴。”
……
看着门外一缕的背影消失，零转头瞧着桌上的那只黄｜色铃铛出神。
“哥，把你那只铃铛给我吧，我的这只留给你。这样，就像你也陪在我身边一样。”
一缕临走的话还像在耳边似的，零轻笑着摇头，好像有点伤感啊。
毕竟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啊，虽然他们两个都变成了吸血鬼。
想来好笑，吸血鬼猎人世家出来的兄弟俩，都变成了吸血鬼，估计猎人协会早就把他们两人从家族里剔除了。
……
飞鸟蹲在房顶上瞅着那大厅里出神的银发背影，微微打了个哈欠：“唔，这真是兄弟情深啊。”
身边的黑发男人沉默地坐着。
“唔，麒麟啊，你困不困啊？大白天的不让血族睡觉，这简直是天打雷劈啊！你说枢对那小子也太好了啊，这不仅自己时时看着，还派我们两个全天候地跟着，你说他怎么都不多休息一会儿呢？乱跑个什么劲啊……”
麒麟默不吭声地任由身边人每天不落的唠叨。
“哎呀，真是太无聊了！不是人干的事啊！唔，不对，不是血族干的事啊！”嘀嘀咕咕半天，见身边人不理自己，又蹭过去，“哎，麒麟，你给我讲讲你进十字团之前的事嘛，都没听你说过呢？你是从中国来的吧，我还没去过中国呢，听说那里挺好玩，给我说说吧？”
麒麟浑身一僵，侧头看着身边人眨巴的绿色大眼，微微转回头，抿了抿嘴：“没什么。那些……都忘了。”
“忘了？”飞鸟诧异地重复一遍，侧头还想再问，眼角瞥见身边人的手握着别在身侧的那管翠绿的笛子，虽然血族的手上看不出有没有发白之类颜色的变化，但还是看得出来握得很紧，明显的不愿意说吧？
飞鸟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瞬间，又很快恢复，笑得依然灿烂：“啊，那好吧，以后我自己亲自去看看吧，你忘了也没关系啦。”说着转头继续盯着大厅里发呆的零，“哎呀，其实有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兄弟也挺好玩的，当初妈妈生我的时候怎么不努力一下呢，虽然血族生小孩挺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先例的嘛，啧啧……”
麒麟看着对方故意的岔开话题有些愧疚，想了想，张开口，却什么也没说。
……
月亮在夜空上弯弯的挂着，星星也眨着眼睛。
玖兰弘站在城市最高的一栋大厦的天台上，望着夜幕下灯火阑珊的万家灯火。
风吹起他的白色和服，绣着点点红樱的和服下摆在风中摇曳。
微卷的长发也飘动起来。
他好像觉得微微有点冷，虽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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