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哥……”庞昱笑道,“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看着天空嘀喃着,“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在吹拂的微风中,庞昱朝着韩彰大笑着,画面久久定格在这刻。
多年后,韩彰每每回想起当时庞昱这个笑容,才明白自己那时的心境,是爱上了。可惜,白驹过隙,再回首时,心中之人早已娶妻生子。
四人带着朱野和霍刚赶回了驿馆,将他们二人狠狠丢掉地上,被朱野压在下面的霍刚吃痛的□□了一声。
突然摔在自己跟前的人,公孙策惊得差点把茶洒了,瞪了一眼那四人,“无用的垃圾请扔柴房。”
朱野和霍刚一头的黑线,他们是无用的垃圾。
“跟着大人巡视时,我还在想你们俩跑哪里去了?”柳青翘起二郎腿,瞄了一眼痛趴在地上的两人,“当时杨牧的脸色可真是精彩。”
包拯从里间出来,看到地上躺着的人,面露疑惑,问白玉堂,“这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等就将详细经过告知了包拯,当然省略了他中药的那段。
包拯皱着眉呼出一口气,摸摸胡须,视线扫到韩彰身旁站着庞昱。
“方烈呢?”包拯问庞昱,“你不是在保护他。”
“大人……”庞昱也将自己在破庙内的方烈与黑衣人的话语说给众人听。
“你是说方烈他……难怪……”沈仲元摸着下巴,看着白玉堂说道,“我说怎么这么巧,你们去的地方就被埋上了火药,原来是那小子。”
“也就是说……”
“他接近我们就是想破坏我们所有的计划。”公孙策接口道。
一直坐在一旁没插话的赵琦抬眼看展凝,问,“你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
“是的。”展凝点头。
“你早就知道了?”柳青睁着双大眼睛看着展凝。
展凝看了一眼柳青没有回话,掏出信件走到包拯面前,“包大人这是刚从霍刚手里拿过来的信件。”
包拯接过信件,粗略的浏览一番,便叫张龙赵虎把朱野和霍刚二人先关入柴房,严加看管。
包拯将信件递给身旁坐着的赵琦,“王爷,请过目。”
赵琦看完后把信覆盖在桌上,低头看着地板,眼神呆滞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他们可能会有行动了。”展凝说道。
“你怎么知道?”本想安慰赵琦的公孙策听到展凝的话语,问道,“你……是不是还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线索?”
展凝偏头,一耸肩,“我知道的你们不也都清楚么。”
公孙策拉沉下脸,为展凝言辞的闪烁有些怒意,走到他的跟前,紧盯着展凝的眼眸,想要从里面看出什么。
展凝推开公孙策的头,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说,“我的确是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情……”
“那……”
展凝打断欲开口的沈仲元,微垂着头,“我手头有的证据都能证明赵琦你有叛国之心,你要怎么做?……赵王爷……”
赵琦低垂的眼睑缓缓上移,眼睛直视展凝的脸,笑道,“这句话我以前没有说过,以后也不会说。若真要叛国,我何须与外族同盟,凭我手上握有的权力大可推翻赵祯,足以独揽整个江山。”
作者有话要说:
☆、章二十 断桥
赵琦说的那些话,深深的扎进其他人心中,同时也让展凝一瞬间以为这已成现实。展凝走到白玉堂身边,夺过他手里的剑,并将自己别在腰间的刀还给白玉堂,微侧过头,用余光看着赵琦,“我果然很讨厌皇族。”
白玉堂拦住要推门出去的展凝,问道,“你要去哪里?”
展凝斜眼看了一下白玉堂,一副受不了你的神情,“去查杨牧,这泥鳅是落网了,总还得去抓鲶鱼吧。”
展凝回过身,眼里没有了疏离感,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丢给公孙策。公孙策一接过,打开,惊讶的看着展凝说道,“这银两……”
庞昱拿过钱袋放在手里掂掂,“好家伙,一百两。”
“包大人这是杨牧捐赠的银两。”展凝指指钱袋,一脸诚恳的笑道,“绝对绝对不是我从他手中抢得。”
“噗~呵呵。”白玉堂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展凝在一旁鄙视他,你就笑吧。动了一下刀,意思很明显,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削你的架势。
白玉堂笑得更欢了,脑中忆起那夜展凝假装摔倒从地上起来拍屁股的动作。笑得有些站不住脚,白玉堂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额头,已经忘记房间内还有人在。
其他人也都有些不敢相信,在过去的一年中,白玉堂从来没有在人前这样的笑过,公孙策抬头看着展凝,或许他真能替代展昭,给白玉堂幸福。
展凝也坐到一旁,踹了白玉堂一脚。白玉堂止住了笑意,但嘴角依然斜翘着,看了一眼裤腿上的鞋印,无奈的想,跟那猫一样,急了就爱挠人。
“展凝打算如何查?”包拯心情很好的问道。
包大人心情好像很好。展凝看着包拯,“大人,我打算混入杨牧身边……与其暗处躲着,倒不如直接与他面对面交涉。”
“我认为不妥。”沈仲元脑中细想了一下,“你的身份早已传遍整个江湖,你这样直接去不明摆着告诉杨牧,你怀疑他,要去查他。”
展凝摇摇手指,故作神秘的说,“不是我要去,却是我亲自去。”
“?”柳青甩了甩头,问,“什么不是你,又是你?”
“是啊,展侄儿再说清楚点。”韩彰也有些疑惑。
“嘿嘿。”展凝抚了一下耳边垂落的发丝,“朱野和霍刚不是在我们手中么?”
“是啊。”庞昱点头,“可这并不代表什么。”
“你是想易容成他们的样子。”身旁的白玉堂阴测测的来了一句。
展凝一拍桌面,“不愧是白护卫,脑袋瓜子就是转得快。”
“不行,本府不同意。”包拯想也没想就给拒绝了,“这里面的事情我们到现在还不是很了解,万一出了差错不就等于打草惊蛇了。”
“不会出差错的。”展凝低低的说道,“我全部都知道,包大人忘记了么?我曾在登州呆过,与徐杰也有接触。”
“……”顿时,房间里无人能言语。
走在喧闹的街道中,赵琦的心里慢慢平静下来。身边跑过一个又一个追逐嬉闹的孩子,耳边是商贩热情有礼的叫卖声,另他脸上冷峻的样子缓缓柔和下来。和公孙策来到河边,低头看到泥地上有被树枝划过的痕迹,公孙策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大概就是展凝说的地方吧。
“沿着河边走过去?”赵琦看着河面,温柔的说道。
身边人温温的声线,让公孙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点点头,“恩。”
公孙策双手背在身后缓慢的走着,时不时偷瞄着身边人的脸,觉得如果能和他一直走下去,哪怕没有尽头也是幸福的。
走了一段路,前方出现在俩人眼前的是一座断桥,桥中央完全断裂,仅留有桥头和桥尾两端立在河中。赵琦抱住公孙策的腰,想要施展轻功带他飞过去。一片纸币从两人的眼前飞过,他们抬眼望去,在桥头有个老人在祭奠。两人对视了一眼,大概是某人的忌日吧?赵琦耸耸肩,抱起怀里的人正准备过去。
前面的老人不知为何突然摔倒在地上,出于郎中的本能,公孙策松开赵琦向老人跑了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老人,老人的脸上虽布满皱纹,从五官看来,年轻时必定是个美男子。公孙策一个愣神却还是开口询问,“老人家你没事吧?”
眼前突然出现的人老人身体一愣,看清来人是位长相清秀的青年随即微笑着摆手,“老毛病罢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公孙策将老人扶到树下,坐下之后老人才看到青年身后还有另外一个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两位是旅人吧。”老人向正在位自己把脉的公孙策问道。
感觉手中的脉动平和,公孙策放下手,“是啊,对了,老人家这是……”公孙策转头看了一眼老人刚才祭奠的地方。
老人低垂了一下眼帘,眼中是掩饰不了的哀伤,抬眼看着断桥,缓缓的开口说着,“……只是在拜祭一位故人而已……”
“故人是……”赵琦背靠着公孙策身后的树上坐着,随口问道。
公孙策瞪了他一眼,有些歉意的说,“老人家你不必在意他。”
老人笑着摇头,“没事……”老人的视线又再度看向断桥,口中述说着自己从没想过要告诉别人的事情,“那是三十年前,还是四十年前,或许更长的时间吧,长到我老头子都记不住了的春天,与那个人相遇就是在这座桥上,当时这座桥并未毁坏……”老人的眼中早已浮现出那时的画面,言语中略带哀伤,“还记得当时看到他的第一眼,手上拿着把剑,长着一副轻浮的脸,就认定那人风流之事铁定干过不少,常去青楼窑馆的熟客。呵呵……”讲到这,老人笑出了声。
虽然从老人的口中听到奚落,但公孙策仍能听出老人笑声中隐藏的愉悦,“那……那个人是?”
老人没有转头,视线仍看着断桥,停顿了一下,“……他只是个闯荡江湖的剑客。在某次事件中与他结识,在往后的日子里与他接触,渐渐的自己竟然爱上了那个人……”
公孙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赵琦斜眼看了一下老人。
“男子之间相互爱恋是历代就流传下来,一直只当作兄弟的人竟然对自己有思恋之情,谁都无法忍受吧?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便慢慢的疏远他……”
“那然后呢?”公孙策忍不住插嘴问道,“你们最后没有在一起?”
“呵……”老人笑道,“有啊,最后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公孙策笑着呼出一口气,赵琦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老人没有再开口说下去,此时老人眼中哀伤的情绪越来越浓,凌乱的发丝被风吹得轻轻摆动着。许久,老人扶了一下发丝,“他要走,家里出了事情必须离开。离开的前一天,他把我带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