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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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老师-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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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窝金睁着眼不眨动,眼边被库洛洛摸得酸酸红红的,他只是用右眼瞪着这个男人的脸,听到他说:“五年前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话问的很没头绪,窝金茫然的想了一会儿,五年前的话,他脑子里只有窟庐塔族被灭族这一个信息。
  “什么怎么逃出来?说实话,我失去过去的记忆了,对以前的事情完全不清楚,库洛洛老师,五年前你是认识我吗?”
  
  库洛洛压在窝金左眼上的手停了下来,上身微微直起,他仔细端详窝金漂亮的脸孔,审视那只金色的右眼,不像是在撒谎,这个眼神不是撒谎的人能有的……“睁开眼看看。”
  “不要。”窝金拒绝。
  “听话,”库洛洛的声音中藏着不可告人的东西,“睁开来让我看看。”
  “不要,玛利娅说了不行。”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窝金撞进了库洛洛的怀里,正要撞开他回教室,却吸了一口好闻的味,身体跟着不自然的僵了:这个感觉……出乎意料的……挺舒服。
  循着本能,他的鼻尖又向库洛洛靠了靠,头埋进库洛洛臂弯里,深深的吸了一大口,“好舒服。”
  
  长发顺着肩膀垂下,发梢尽数落在库洛洛大腿上……1999年那场盛大的死亡宴会上,友克鑫的夜被不灭的灯火照亮,这位曾经潇洒站在城市上空的男人,在2001年今天,一个小镇学校的长椅上,再一次把头低在了他的团长身前。
  彼时得知了他的陨落,他的团长在预言师面前留下眼泪,3日,4日,庞大的宝藏和腥重的死亡,全是他的祭品。
  如果他还记得他的团长……
  
  “你非常好闻,”他抬起头看库洛洛,眼中没有忠诚,也没有死亡,“我好像认识过你。”
  库洛洛推开他的小脑袋,“你当然认识我……”对着冬日的晴空,把手盖上窝金的头顶,“朽木玛丽娅在哪里?”
  窝金可以感觉到这双手上所承受的力量,脑海中走过一道闪电,他试着确认:“你是红眼睛的仇人?”
  库洛洛笑着看窝金:“19995年血屠窟庐塔族,由我……”
  “但我不是红眼睛。”窝金大声打断库洛洛的话,紧闭着的左眼突然睁开——只有风呼呼在吹的操场上,仿佛是一扇可怕的门被突然打开了。
  窝金的两只眼,右眼淡金,左眼……没有任何神采的蓝色眼球,像是死去了一样。
  “这是你想要看的东西吗,库洛洛老师?”缓缓的闭起眼睛,窝金利落的拍开库洛洛压在他头上的手,“一年前我出了车祸,这只眼在车祸中没了,和过去的记忆一块儿丢了。”
  
  “东兰杰家记录在案的是,你有个孪生姐姐,”反手握住他的腕,库洛洛对着这张和窝金的女人玛丽娅酷似的脸,吐出他的问题:“你和朽木玛丽娅是怎么回事,回答我。”跟着出来的还有一波强力的念。
  空气在瞬间变得紧绷,窝金额头上冒出冷汗,抿紧唇,他倔强的直视向库洛洛:“我不知道。”
  “你知道多少?”
  “她是个婊。子。”
  库洛洛松开手,“还有呢?”
  “她是我的女人。”
  “……”
  库洛洛顿住了,脑海里走过一个画面,在记忆的篝火前,窝金拦着娇小的玛丽娅,两人坐在他对面,婊。子和强盗,孔武的窝金,美艳的女人……窝金高兴而小心的对他介绍:这是我的女人,玛丽娅。
  这一瞬间,库洛洛心里冲出一个可怕的猜想,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美少年,银雪的长发把他的脸衬得更透明了。
  性格、眼神、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气息,以及有缺陷的左眼……
  “有自己的名字吗?”库洛洛需要确定一个事实,“你自己的名字是什么。”
  一如当年在流星街相遇时一样。
  窝金嘴唇张开,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下意识的说出了:“窝金。”
  ——这一刻,自那之后再也不能相见的人,终于再见。
  
  昨天早晨见到窝金时,库洛洛就被他那张酷似玛丽娅的脸吸引了。对于当年窝金私下里放走玛丽娅这件事情,库洛洛很清楚,但他没有同窝金计较,就像他没计较窝金有段时间闹着不知道干什么一样。他只是适当的给出意见和警告,让这辆庞大的战车继续前进而已。
  一年前,确定了窝金的死亡,库洛洛并没有亲眼看尸体。
  “菊花与叶片一同枯萎凋零,
  躺卧在沾血的火红眼旁边,
  就算剩下的伙伴只有一半,
  仍无法动摇你崇高的地位。”
  按照预言诗的提醒,窝金战死,同伴余下一半,他的地位仍然屹立不倒,向东行,那里有新同伴在等着。
  库洛洛取回念力后,事隔半年,在小约克郡再次见到了窝金的女人——朽木玛丽娅,世界五大皮条客巨头之一,锁链杀手的堂姐。她脸上没有萧然的神色,库洛洛上去吓了吓她,被她逃掉了。怀疑中,库洛洛迅速命令侠客调查“三千世界”这家店,得出的结果出乎意料,这家店名义上的老板是战王族的东兰杰。而玛丽娅这个人,更是东兰杰家的长女。
  红眼睛,锁链杀手的姑姑,战王要塞……顺藤摸瓜,库洛洛于两个月前来到了这座小镇。
  昨天见到窝金时,他的怀疑仅仅是,这个少年可能也是与锁链手有联系的红眼睛。但经过刚才的对话,库洛洛这个可怕的男人,他发现了一个事实——这个少年很可能就是失去记忆的窝金。
  那一年,库洛洛问窝金,你的左眼球呢?窝金回答,剜下来给我的女人玩了。玛丽娅胸前的那串项链,正是窝金的眼睛。相处这么多年,以库洛洛对窝金的了解,玛丽娅制造的这个假象,本就经不起他那推论的撕扯。
  
  暂且排除玛丽娅的影响。现在,如果这名少年真是窝金,则有三个问题需要解释:⒈窝金的外形怎么解释;⒉窝金为什么还活着;⒊窝金为什么成了没有记忆的普通人。
  信长从美代子?揍敌客,也就是朽木玛丽娅最初投身的风化场得到情报:朽木玛丽娅是名红眼睛的念力整形师,拥有媲美GI中整形机器的整形之力。
  所以改变窝金的外形,对她来说很简单,第一个问题解决。
  
  第二个问题涉及到一个矛盾,那就是妮翁预言诗与库洛洛推论的矛盾。“重要的日历缺了一部份,被遗忘的月份将会被盛大地吊唁”,日历是代指除去团长以外的12成员,被遗忘的月份正是窝金,这句话的大意是窝金会死去,他的祭品非常可观。
  妮翁的预言诗就目前发展来看,没有问题,但库洛洛也不认为自己的推论有问题,两者之间存在的矛盾是窝金死亡与不死。按照库洛洛的推论,眼前的少年就是窝金,但这样的话,预言诗就是错误的。反之,预言诗正确,库洛洛的推论就有问题,他可能不是窝金,可能只是玛丽娅为了向旅团复仇而打出的棋子,伪装成窝金来向旅团报复的工具。
  因此,在这个矛盾下,只有一条推断可以成立:窝金被锁链手杀死后,又被玛丽娅救活了,她把失去记忆的窝金整形为自己的样子,藏在战王要塞。
  
  那么,第三个问题就应上推断而出,窝金为何会成为没有记忆的普通人。
  应该与链子杀手有关,窝金不是没死,而是死后复活,生命的交易必然付出一定价值的代价,失去力量成为普通人这点可能与玛丽娅有关系,那个疯女人……她完全会做出这种事情。想到这里,库洛洛有些火,看着一脸迷惘的窝金……必须快点到达答案,需要恢复窝金的力量和记忆……他的大脑得继续转动。
  
  玛丽娅是名念力整形师,他为窝金做了整形。一般情况下,人类整形的原因有三种:想要变美丽;毁容后恢复正常;为某种目的而变成另一个人(比如罪犯为逃避法律追究而移民、整形)。
  出于以上原因,整形固定在修正外观上改变瞳色、发色、肤色、脸型、体格……骨骼被改变了,削掉了下巴上的骨头,增长了小腿的长度……骨骼可以削掉、增加的话,那么人类的脏器呢,大脑呢,神经呢?也是可以的。
  玛丽娅是念力整形师,据美代子所说,她的力量能媲美GI中的整形机器。
  游戏中很多有趣的牌,它们作用于玩家身上的功能,比如整形,在玩家离开游戏后就会失效。很多现实中制约极大甚至无法达到的念力效果,在GI中都实现了,为什么的话,很可能GI这款存在于现实的游戏在创建之初就具有某种制约,可能是念力只限于在GI范围内使用离开范围则失效,制约可以加强念力的强度。
  玛丽娅的力量在GI范围外达到了与GI同样效果,表示她设定了较为苟可的制约,但从美代子方面来看,玛丽娅的这项整形只是基本念力技能……她也并不是能制定出适宜制约来配合基本技能的人。所以问题出在红眼睛上,可能是一个作弊器,起到增幅的作用……像链子杀手的红眼睛之力……这样增幅的话,整形内脏、大脑、神经就是可能的了。
  再假定这个可能成立,那么推论就是,玛丽娅在链子杀死杀死窝金后,在窝金脑死亡之前,迅速使用整形之力,修正窝金的心脏、神经,使窝金复活,而代价就是,力量和记忆。
  不,记忆这里有些问题,玛丽娅这个女人没有夺走窝金记忆的理由……或者有理由,只是暂时不能得知……
  
  “库洛洛老师,上课了,我要走了!”窝金拉了拉他的袖子。
  静静的回神,库洛洛注视着忘掉过去的窝金,任由他毫无力量的手扯自己的袖子,说:“我会给你复仇。”
  这是在承诺?
  窝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松开库洛洛的袖子,拿起他掉在地上的保鲜盒,说:“库洛洛老师,上课铃要响了。”绝奈安顿过他,不可以早退、迟到,他答应绝奈了。
  黑发被寒冷的北风吹起,库洛洛迎风对着窝金,白芍药般的脸上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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