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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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老师-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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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握住窝金的手,她掌中稍稍用力,血就顺着指缝流到床单上了。
  猛然翻身,她反骑在窝金身上,窝金瞳孔放大,他看到玛丽娅的脸,冷若窗外冬!玛丽娅的眼中是杀伐凌厉!
  “窝金,还记得我吗?”玛丽娅的声音陌生的可怕,“变成了废人,还敢碰我!”
  “为什么?”
  “吾身窟卢塔,怎可陷于污泥中!”她说的铿锵有力,却又冷得能把人推进冰窟里。玛丽娅在一定条件下人格会发生转变——条件就是——吾身陷于污泥中,即不能被蜘蛛侵犯。
  窝金在心里再次佩服了他家团长的英明神武,他问玛丽娅:“你回来做什么?玛丽娅去哪里了?”
  “你说我回来干吗?”
  “报仇?”
  “窝金,他们是我的仇人!”
  “我也是你的仇人!”
  冷笑一声,玛丽娅一把掀开窝金的毛衣。他雪白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纤细的让玛丽娅怔忪。手指抚摸上那光滑的背,蜘蛛的刺青已经没有了,她的指尖有些颤抖。
  对着镜子里的窝金冷笑,玛丽娅说:“你瞧,那个蠢货成功了你知道吧,她竟然把你搞成这副蠢样子,幸亏我的能力不能变性,不然她还真敢……”
  玛丽娅停在了这里,她清楚,另一个她不是敢,而是想。
  
  在心里,玛丽娅把那个软弱的她称为直禾。直禾是个软弱的女人,懂得爱和流泪,也会品尝幸福和憎恨,和与魔鬼交易的玛丽娅不同,支撑直禾活在世界上的信念是:照顾玛丽娅;照顾窝金。在1995年的血屠之夜,有个男人把她从树洞里抱出来,给了她生命和自由。
  人之所以能活下去,正是因为爱和恨的支持。朽木直禾没有去猎协,也没有去任何一个安逸的乡村。她心里清楚,一旦踏入前者,一生都得被当做珍禽保护在高塔里,一旦走入后者,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为民族复仇的想法了——她太软弱,一定会死在安逸里。
  所以,直禾连日连夜的奔跑,不让自己思考,不允许自己胆怯,什么都不知道的公主,投奔到了美代子的门下,渴望得到揍敌客的帮助。结果很现实,她没有钱……旅团太强了,揍敌客不做亏本的生意。
  在那崩溃的夜晚,跪伏在地上嚎啕的直禾死去了。
  那晚,一名叫做玛丽娅的女人在世界的这一处出生了。
  
  朽木直禾,她深爱玛丽娅。
  直禾从来没有把玛丽娅当做自己,她把她当做女儿,从自己的身体里生出来的孩子,使用自己的身体活在世界上,为自己、为家人、为民族而战斗在修罗场里的女儿!她依靠女儿,在女儿的强大下生存。
  直禾也深爱窝金。最开始的相遇,他说:我不杀你。
  也许是因为她太单纯了,或者是,真的太不懂事了。明明是毁灭所有的男人,她却没有恨意。她只是个女人,不能清晰的把民族仇恨和个人情感区分开。她甚至爱上了他——这样子说不准确。
  是她的女儿玛丽娅爱上了窝金,但为复仇而出生的玛丽娅拒绝了爱,于是,这股执念被塞给了直禾。
  你把复仇给予我,那么,就接收我不需要的爱。
  两个人进一步分化,直禾成为了血屠之夜前的直禾,玛丽娅则只是为复仇而存在。
  
  1999年9月12日的夜晚本应安静,站在暗处的玛丽娅看着酷拉皮卡杀死窝金,双眼赤红若莲,唇角勾起了赞许的笑容。然而,下一秒,酷拉皮卡离去的那刻,已经死去的直禾因为爱而复活了。
  如果玛丽娅没有把那份可怕的爱给予直禾的话……事情就不会演变为今天这副样子了。战车窝金,玛丽娅知道死亡是他最好的归宿,她宁愿他战死在那个晚上,也不希望他活着成了废人……她是爱过这个男人的,所以她知道,他该死去。
  直禾把窝金挖了出来,流着泪拖了回去,从荒野到城区公路,铺的都是血,从直禾的脚指头、脚底磨出来的血。
  终于在其他人来之前,把窝金拖回去了。
  守在变成植物人的窝金身边,直禾坐了一个星期,没吃饭也没喝水,快死的时候她终于想到自己要做什么了。她想要一个女儿。她爱玛丽娅,也爱窝金,一个是给她坚强依靠的女儿,一个是给她天地的男人……但一直以来的现实是,窝金不可能成为她的男人。因为,一旦与窝金怀着情。欲接触,那么身体就会转给玛丽娅。
  直禾深爱窝金,但她不可能拥有作为男人的窝金。
  所以她决定,她要一个女儿,不是活在她体内,而是真正的女儿。
  既然深爱的男人注定不能成为她的男人,既然深爱的女儿,也注定了不能像真正的女儿那样和她生活,那么……就要一个女儿吧,玛丽娅、窝金。
  
  直禾开始计划把窝金整形为了自己的样子,准确说是,女儿玛丽莲的样子……
  想到这里,玛丽娅心中涌现出了对直禾的愤怒和怜悯。直禾成功了,但窝金没有成为她的女儿,玛丽娅的能力不能改变病人的性别,这是当初制定的限制条件,阴。道是男性病人身体上不存在的器官,无能无力。
  因为是儿子,所以直禾给窝金取名为玛丽莲,是女儿玛丽娅的胞弟。
  也是直禾……禁忌的爱人。
  玛丽娅的手停在窝金雪白的背上,说:“她的名字是直禾。”
  
  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在镜子里互望,那光洁的背被银雪的发半遮着,属于蜘蛛的标记已经消失殆尽。什么都没有,身体、脸、眼睛都是玛丽娅的,蜘蛛刺青已经在1999年死亡。
  “窝金,你比谁都清楚……”玛丽娅的声音里含着某种难以割舍的情感,她把头埋在窝金的肩上,“你爱的人是我,不是她。”
  仿佛是一跟针,准确刺进了窝金的心里。
  “你第一次见的是直禾,但第二次,第三次呢……把心给你,陪你三年的人是我,窝金。”玛丽娅揽起他的长发,脸贴上他的背,“你的左眼哪去了?还记得吗,不记得了。我告诉你,你给了我,让我当挂饰玩!”
  ——刺破了最后的安静!
  
  深爱如海,那宽广的波涛漫上了窝金的头顶,汹涌的卷住他,进入深海。强烈的情感淹没了他,难以名状的苦感包裹住他,从茧型蛋壳里复生时的那股强烈的情感,时隔一年后,再次出现。
  此刻,窝金终于想通,为何那时那么可怕的情感会在事后平静,甚至自己,面对玛丽娅,再没有过澎湃。因为刚醒来时,他把直禾认成了玛丽娅。
  窝金也爱直禾,但那是因依靠和责任。
  而当复仇公主再次出现时,窝金才终于明白,他是为何而澎湃。
  正是狂烈和绝望,玛丽娅身上什么都没有,没有恨也没有爱,她是在复仇,但你看不到任何仇恨。她没有情绪,甚至不再活着。
  她只有狂烈和绝望,把生命拉高到了极点!
  窝金爱的,是这个人。
  但若说她是回来复仇的,那就太简单了……“你究竟想干嘛?”窝金拨开她的手,冷声问她。
  “不知道。”她突然认真极了的看窝金,警告的意思也有几分,“你现在已经是废人,帮不了我了。亚路嘉是直禾请来保护你的保镖……”此刻的声音比平时更冷酷,“呆在她的保护下,别再爱我,更别做多余的事情。不管是我,还是他们,”他们是指蜘蛛,“都跟你没关系了,你已经死了,窝金,你死在1999年9月12日。”
  
  温暖的房间,被绝奈的话冰冷了。
  僵硬的躺了一会儿,窝金受不了了,他走下床,取下衣服一件件穿上。
  玛丽娅盖着被子看他:“你在干嘛,窝金。”
  穿上最后的大衣,窝金扣起扣子,对玛丽娅说:“我出去外面走走。”
  玛丽娅没有再说话,她想,废人两个字可能伤到他了。而且,她也不想和他睡一张床,以窝金现在的情况,直禾那个女人随时都可能跑出来。对她来说,和窝金呆在一起实在不利,她时刻都需要压直禾也,那种像母亲般的疯子,一直把窝金当儿子,丹凡窝金受点小伤,她就受不了的跑出来……这也是为何,玛丽娅要把窝金送得远远的原因了。
  目送窝金离开房间后,玛丽娅完全倒进身后的床褥里,她合起眼。
  其实,不想看那么无力的他。
  在以前,他可是给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绝奈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窝金经过她的时候,她问他干嘛去。
  他边穿鞋边说,出去散步。
  绝奈做事就要起来:“我陪你一起去。”
  窝金来开门,说:“不用,我和玛丽娅的事而已。”
  绝奈被玛丽娅堵住,眉头皱了皱,但也没再继续说跟着窝金。
  
  出到院外,窝金沿着路边向前直走,暖黄色路灯下雪花飞舞,低下头,窝金踩着松软的雪给库洛洛发邮件,说需要见面。
  大概走了两百米左右,库洛洛出现了。
  穿着黑色毛呢大衣站在路口的灯下,双手休闲的捅在大衣口袋里,他整个人等在那里,短发被夜风吹起,绷带下的双眼黑的暧昧。像是接孩子回家的丈夫。
  停了一停,窝金忍不住多大量他,脑子里不由得出现个意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啊。
  
  跑到库洛洛身边,窝金跟着他并排走,两人向学校附近那家咖啡馆的方向前进。几日来连续降雪,路面上落了一层扫一层,但下午的太阳融化的那层却在地面上结了层薄冰。窝金滑着玩了几步,觉得好玩,就抛开库洛洛放手玩起来。
  库洛洛看着他笑了笑,扭头去看夜空的星辰,飞坦和玛奇在身后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尾随。库洛洛不会单独行动。每次活动结束后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活动中,至少有两人在保护他。若不是这么谨慎,西索也不会等三年,在1999年和酷拉皮卡联手分开旅团和库洛洛。想要单独和库洛洛相处,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回头,库洛洛突然不见了窝金——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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