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呆立在那里,片刻后,张起灵拿出自己的手机递到他的面前,一副生死予夺皆交予君的感觉。
五十九
更新时间:2012…6…12 5:41:48 字数:1208
两个人背靠背躺在床上,窗帘拉得紧紧的,一片漆黑。
夜晚天气有些转凉,两人盖着一条薄薄的单被。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却知道,谁都没睡着。连一个翻身都没有,就保持着背靠背的姿势,在黑暗中久久地、久久地僵持着。
从来没有想过睡觉会这么难熬,吴邪紧闭着眼,只能感觉自己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小哥?”他小声地说道。
“嗯?”
吴邪没有说话,只是往另一边缩了一缩,喊他也许只是想确认他有没有睡着。忽然,一只冰凉的手在被子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上,他一惊,不由得缩了一下。明显感到身边那人的身体一颤,手也缩了回去。
吴邪一紧张,忙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那只冰凉的手。
人一旦企图做出尝试而遭到拒绝时,总是习惯性的逃避。所以,不要逃,我们都不要逃。因为,那也许不是拒绝,只是过于小心翼翼地谨慎。
仅仅因为,对方很重要。
吴邪一晚上都睡得迷迷糊糊,等他睁开眼时,房间里还是一片漆黑,他一惊,难道自己一觉睡到了晚上?还是自己仍在梦中?
“你醒了?”张起灵低沉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他打开床头灯,吴邪才发现床上有一个人的轮廓,那双漆黑的眼睛正平静地凝望着自己。
难道这家伙早就醒了,一直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吴邪想想就心里发毛,稍稍动了动,才发现,自己居然拉着他的手到现在还没有松开。整整一晚,他们俩都握着手。
吴邪这时明白,张起灵一定是为了不吵醒他,所以才醒来之后没有离开,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忙松了手,说道,“小哥,早上好。”
“早上好。”张起灵忽然轻轻地笑了。
笑……笑了……
吴邪还在惊异于张起灵那个浅浅的笑容,他就被对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张起灵拉开窗帘,一室阳光,夏日正好。
高考结束后,所有的生活都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只是高二的学生一下子变成了学校里年级最大的了,看着高三的学长学姐们开始了日夜颠倒的生活,他们纷纷表示各种羡慕嫉妒恨。
一个月后,他们就要变成高三了。
吴邪和张起灵依然和往常一样,那一晚并没有带来太大的变化,以至于让张起灵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那是自己做的一个梦罢了,然后手心的温度久久都没有褪去,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梦也有成真的一日。
而他们每天放学后惯例的补习一直持续着没有变化。只有一次,吴邪在收到一条短信后,神情有些慌乱地对他说今天要取消了。
张起灵沉默地点了点头。
吴邪的世界并不只有他,这一点,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他有很多很多朋友,多到他根本来不及去记,去分辨。
放学后,张起灵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慢慢地往家走,直到半路上才想起晚饭还没有着落,便折回去去了一次超市,出来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天慢慢的暗了下来,他提着袋子抄近道回家,突然,他在一家咖啡馆门前停下了脚步。
这一块区域他很少来,离学校有些远,与他家也不是一个方向,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到吴邪。
他更没想到的是,让吴邪紧张失措,推掉和他的补习的人是她。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吴邪脸红腼腆的笑容,并不时用手摸摸后脑勺,那是他害羞的表现。
张起灵不知道那天自己是如何走回家的。
六十
更新时间:2012…6…12 5:42:12 字数:1197
吴邪收到阿宁的短信时,他刚好吃完午饭,去小卖部买棒冰。
他看到发件人名字的时候,错愕无比,再三确认之后,颤颤悠悠地回了一条“好”。这时,他手里的棒冰已经化了一半了。
半年没有见面的两人坐在桌子的两边,吴邪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而阿宁则坦然很多,她喝了一口咖啡,终于抬起头,看向吴邪,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吴邪被看得有些发毛,尽管对她已经没有了什么感觉,不过被前女友如此审视还是让他浑身不自在。
“为什么选在这里?”阿宁终于开口说话了。
吴邪一愣,他以为阿宁说的第一句话可能会问他过得好不好云云。他支吾着,总不能告诉她实际上是怕被闷油瓶看到吧。
阿宁牵了牵嘴角,露出笑意,说道,“你干嘛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哪有紧张。”吴邪忙辩白道,“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突然约我,有点受宠若惊罢了。”
“受宠若惊?”阿宁笑了,“你大概躲我都来不及吧。”
“怎么会?如果我要躲你,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更何况,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有什么好躲的。”
阿宁盯着他,突然凑到他面前,“说!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没……没有……”吴邪一紧张,连连后退,后背紧紧地贴在了椅背上,“跟你分手后,我没喜欢过别的女孩子了。”
“那么男孩子呢?”
“喂,你什么意思?”
阿宁看着他,微微笑了笑,两个人随即陷入尴尬的沉默。
“虽然这么问可能会给人造成压力,不过,高考考得怎么样?”吴邪还是忍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开口问道。
“我会失手吗?”阿宁挑着眉,笑着说道,她像是叹了口气,“其实这次来找你,是因为有件事想要提醒你,如果不说,总觉得不痛快。”
“是什么?”吴邪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会是求复合吧,这也太坑爹了。
“你跟张起灵在交往吗?”
阿宁的话像重磅炸弹一样直接扔在了吴邪的心上,他直接被咖啡呛到了,咳了一会,憋红着脸对阿宁说道,“你在说什么?”
阿宁看了他一眼,“张起灵喜欢你,谁都看出来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吴邪辩驳道,其实他也是刚看出来不久。
看着不知是被呛到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而脸红的吴邪,阿宁轻轻笑了起来,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欢他?”
“你说的是哪种喜欢?”
阿宁一手托着腮支在桌上,笑嘻嘻地看着他。
吴邪被她看得有些心虚,扭过头,说道,“没……没有啦。”
阿宁啧了一声,点了点头,突然很郑重地说道,“吴邪,我觉得如果没有人告诉你,也许你自己永远意识不到,其实你是喜欢张起灵的,当然,我说的喜欢是那个意思。”
吴邪一愣,显得有些恼怒,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我喜不喜欢他,难道还要别人来告诉我吗?”
“是是是,是我多管闲事。”她停了停,低了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如果你是来说这么无聊的事,那我先走了。”
阿宁抬起头,看着他,忽然笑了,说道,“吴邪,你真的不明白。”
天边的火烧云变幻出绮丽的颜色,夕阳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撒在阿宁的身上,像是给她度了一层金。当她微笑着对吴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就明白了。
明白了自己内心深处一直想要忽视的答案。
六十一
更新时间:2012…6…16 12:20:01 字数:1040
升上高三之后,因为高考加试选课的关系,所有人的班级都重新调整了一下。吴邪、解雨臣、霍秀秀和潘子因为同选物理,所以都被分到了1班,吴邪和小花再次做起了同桌;胖子选了政治,去了9班;张起灵则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放弃了自己最擅长的理科,而选择了文科历史,来到了12班。
虽然大家都被打乱了班级,平时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少了,但是只要有吴邪这个小轴心在,总还是能在学校里看到这批人终日黏在一起。尽管胖子总是会抱怨,再也没有人可以借他抄作业了。
只是张起灵一下子有些不习惯了。
他始终觉得,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小时候父亲总是忙于工作,母亲身体不好,他也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喜欢和大家一起玩,总是会窝在家里安安静静地看书,或者坐在阳台里望着天发呆。
他的世界里一直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一直到吴邪的出现,才让他稍稍地打开了一点缝隙,而对方却执拗地一定要把那扇门完全打开,而如今,门已经开了,开门的那个人却似乎已经不那么好奇也不那么在意了。他似乎不想进来了。
他看见吴邪和阿宁在咖啡馆,他红着脸听她说话。他忍着不去问他,害怕听到他的回答,也许一直在逃避的人是自己。
此时此刻,当看到解雨臣为他擦去汗水,递给他汽水时他微笑的脸,张起灵有一种被彻底遗忘的感觉。
“吴邪。”他想了一想,最终还是哑着嗓子,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一脸兴奋地冲他挥着手,“啊!小哥!我们体育课刚刚下课,你怎么在这儿?”
张起灵从他的脸上移开了目光,说道,“我下一节体育课。”
之后吴邪说了什么话,他全都没有听进去。只有最后他被解雨臣拽走时留下的那句“放学我去找你”。
他看着吴邪和解雨臣的背影,低下了头。
高三的学习压力一下子大了很多,没有那么多的课外活动,面对堆积如山的学习资料,吴邪几乎没有精力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和张起灵不同,他的日子一下子变得很单调,却也无比的简单。
自从上次和阿宁的见面,让他一下子想明白了一件事,然后诚实地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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