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指教?”这话是朝庞统说的,你该不会是存心来捣乱的吧。
庞统不理会展昭“策,时辰不早;该回了。”
公孙策这才抬头,冷瞄了他一眼:敢情你要昭告天下不成“多谢王爷美意,不过今日已应在此团聚;我等旧友庆欢,恐现无法圆王爷之意。”
庞统倒并无他意,抬手“既然如此,回去也挺是无聊;包拯,你我也算旧友,招待我一杯薄酒不过吧。”
包拯因他这句话才正身;若是攀龙附凤之辈此刻肯定是一句‘王爷不嫌,卑职感激万分’;而他只瞧了公孙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搞定。
他问的是你不是我。公孙策眼睛一瞥,不做回应。
“嗯?”庞统喉咙里哼出一声。
“王爷抬爱,怕粗茶淡饭怠慢了。”包拯面上恭敬,嘴里不饶。
庞统怎会不懂“希仁过谦了,我可是久闻令堂厨艺不凡,束竹经常念念不忘的;想必陆王前来一来也是贺希仁大喜,二来嘛大概也是久闻令堂饭菜香,今日前来一饱口福;是不是如此?”说着话,便自坐*左首位。
赵祯未及声色,很客气“既然中州王这么说,希仁,叨扰了。”身后的清秀内侍奉上了贺礼。
“不敢。”包拯亲自接过,言谢“王爷也请上座。”
赵祯落坐右首。
庞统挥手“希仁,我们是客;大家也都熟悉,不必如此拘礼了。”
“谢王爷。”包拯还是不敢过于造肆:欲取之必先予之。
包拯自然是坐于右首下了,可问题是公孙策早已习惯三人一起行动,且以包拯为先,也没多想就坐在了包拯右手边。展昭自然坐在了末席。
坐的时候大家都未觉不对,可这坐了下来;明显的庞统左首下的位置就是空的了,而赵祯坐下却是满满。
包拯和展昭都偷瞧了公孙策一眼。
而他眼观鼻,鼻观心。
展昭也是在搅和不来,端起刚送上的茶:喝茶,喝茶;如今天塌都有二位兄长撑着。
场面又冷。
周子黔朝兄长探了一眼:怎么回事?
周子言不理会:我哪儿知啊。
(*古代左右之尊:我查了一下资料宋延用了唐的惯例,以左为尊;所以这里我就设定左尊右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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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一下,明明是一屋子的人;却各个不说话只喝茶,那景象真是,相当——诡异。
此刻庞恭孙和小楚在后面玩的腻,到前来寻人。
“爹?”德儒惊异“您也来了?”朝他奔去。
小楚放缓了脚步,偏头看着自家公子。
“正好婆婆煮了好多菜,还有先生最喜欢的鱼。”德儒站在了庞统身边。
展昭听这话有问题,咕喃了一句“先生喜欢的鱼又不是你爹喜欢的。”
室内安静,德儒耳尖听到,倒也心直口快“展大哥,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展昭不知他是何意。
德儒笑起“我爹不在,先生都不吃鱼的;先生只吃我爹拆了鱼刺的鱼。”说的叫那个明快啊。
包拯几乎忍不住就把嘴里的茶给喷出来了:敢情庞统就来还给公孙策拆鱼刺的。
展昭怨念了,朝公孙策望去:公孙大哥您早说啊,早知道用这招就行;我每天给你拆十七八条的鱼刺了。
公孙策依老僧入定,不动明王。
“德儒,还不见过陆王。”庞统拍了儿子后脑一下。
庞恭孙揉揉后脑,躬身,浅浅“殿下。”
赵祯不能跟孩子过不去,叫了一声起;又夸他模样好。
庞恭孙不喜听这样,便走到公孙策跟前“先生,爹打人;德儒要坐您身边。”小嘴一瘪,示意庞统那边一人都没有;他不敢坐了。这位能把中州王府屋顶给捅破的主就怕他爹瞪眼。
可现在公孙策这边三个位置都满了,自然无法给这小爷让了;就算要让,包拯让不合适;让展昭让,他也不愿意啊。
“先生——”德儒乞求的目光,大有你不挪地我就搁你身边站着的意思。
公孙策手弹他额头“回头把中庸给我背出来吧。”起身,越过德儒走向左首下的空位。
德儒捂住额头,扭头“又要背书?”可还不等公孙策反应,他立刻讨好的将那杯茶送过去“哦,好!先生,喝茶。”
公孙策接过,德儒便欢欢喜喜的坐在他身边了。
展昭又和包拯交换了眼色:大的小的都一样——腹黑。
此刻,仆人说了席宴备好;请大家入席;才算把场给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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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娘是爽快之人,开始也没想到会来二个不速之客;用的是圆桌,主次没特别明显之分。
不过也好的是圆桌,庞统和赵祯各自被分割开来;也难的是圆桌,包拯自然是要坐在娘身边的;包大娘也开口让公孙策坐另一边。
展昭和庞恭孙也都想坐在公孙策旁边。
于是这个圆真是难圆。
最终这个圆:包大娘左右是包拯、公孙策;包拯另边是赵祯,赵祯另边是公孙策争夺初战战败的展昭,展昭旁边是公孙策争夺再战落败的庞德儒,德儒身边是他爹庞统(公孙策争夺战的最终胜利者),庞统旁边就是公孙策了。
小楚不愿加入战局,所以和周家兄弟后面旁观。
至于什么男女不同席的古板规矩对包拯和公孙策都是废话,包大娘是包拯的母亲,也是公孙策心目的娘亲。
包大娘是长辈,对于他们的事是有所耳闻;不过怎样呢,如今都坐了下来,再闹的凶也不会于她面前;于是说了些场面上的话,就请大家自便;她则“束竹,多吃点;看你瘦的。”说着便给公孙策添菜。
桌上的菜品不见得有多精致,很家常;但庞统自幼丧母,赵祯也是从未有过这种家常;反而觉得可口。
德儒也是吃惯了府里厨子的菜,觉得包婆婆的手艺还真不错。
“婆婆,这是什么?怎么这般好吃?”德儒啃着公孙策顺给他的鸡腿“又香又脆的。”
“好吃吗?”包大娘倒是对庞恭孙的推崇很是高兴“那以后让给你先生经常带你来,婆婆给你做。”
“嗯。”德儒现在还是小孩心情,听说有好吃的,自然点头。
包拯见娘亲鬓白的发,脸上的皱纹也深了。
“大娘,你也吃啊。”公孙策给她夹了一块嫩鸡肉。
包大娘微笑以对,一手一个;握住身边二人的手“大娘没什么大愿,只希望你们二人以后都能平平安安的,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娘。”包拯用双手握住母亲的手“不急,不急。”
“什么不急,你想让娘等多久?”包大娘脸色变了“你看庞统儿子都这么大了;束竹,你说是不是?”
公孙策正浅饮一口梅花酒,就听到包大娘提起他;不由心虚,目光游离。
“束竹,你也是;年纪也不小了。”包大娘不光记挂儿子,还有公孙策“也该放下心思寻门好姻缘。”
“我有。”公孙策低声。
包大娘抬眼“束竹,你?”似听错了吗?求证。
公孙策鼓起了很大勇气“我有喜欢的人了,大娘,这件事情容我慢慢和你说。”
他一句话出,桌上的人除了庞统都停止了动作。
德儒皱眉“爹,先生有喜欢的人?谁啊?”
庞统喝着酒,弹了儿子额头。
德儒被老子弹头,只好不再追问,低头委屈吃菜。
包大娘欣慰的很“好,束竹;还是你贴心,不像这黑炭总顾左右而言他;是哪家的姑娘?家住哪儿?年芳多少?有没有让人去提亲?人品如何?”包大娘心想:总算能看着一个办喜事。
一个灵光,包大娘转脸儿子“包拯,快把束竹家的传家玉佩拿出来。”
说着话,这次不光是庞统,就连赵祯都瞄了迟钝的包拯一眼,才举杯喝下清香水酒。
“娘,要那个做什么?”包拯不懂。
展昭都明白了,偷笑“包大哥,你这回不聪明了吧;那是公孙大哥家留给儿媳妇的见面礼,总被你霸占着算什么道理呢;这回公孙大哥都亲口承认有喜欢的人了,你还想占着不还啊。”
包拯看向公孙策“可,那是公孙伯父亲手相赠。”
“那是让你代为保管。”包大娘冷哼“怎么,难道你还想嫁束竹啊?”
眼刀正面劈头盖脸,背后千戳万刮而来;让包拯都忍不住打个冷颤。
“要不这样,等公孙何时打算去提亲了;我和他一起去,自当双手奉上。”包拯也不是省油的灯:看你公孙策敢不敢提中州王的亲。目光送去公孙策那里。
“大娘,莫寻了;不过是件死物。”公孙策温和“我与他情在心中,不用那俗物定心。”
“可总是个念想,又是你娘留下的东西。”包大娘宽慰公孙策“放心,大娘一定给你讨回来;送还束竹。”不知包拯为何这般推诿,白眼儿子“你不肯给是不是嫉妒束竹快于你啊;若如此,你也去给娘寻位好媳妇。”
谁是媳妇还真是说不准呢。包拯暗忖,只是不敢直言。低头吃菜,却发现身边另一人目光时刻飘来。迎上些,却又低头避开。
包大娘又给束竹布菜“既有了喜欢的人怎么还不爱惜自己,你的事她知晓否?”
公孙策点头。
包大娘叹口气,哀伤起来“你说她该多疼啊,束竹,既然情定;你就要负责的,设身处地的为她想;你若如此绝情,她必定肝肠寸断;束竹,你可知哪会有多痛?”这种痛她就有过,所以刻骨铭心“若不是有包拯,大娘必追随先夫而去。”说到动情处,湿了眼眶。
“娘。”包拯知母亲之苦,不忍她伤心“公孙不是好好的嘛,别再提起伤心事了。”
“大娘,是我不好……”
“瞧瞧,说着说着就不知说了什么了。”包大娘坚强的抹了下泪,握着公孙策的手“束竹,你是心思玲珑的孩子,自然懂大娘的意思。”
“是。”公孙策真的很珍惜包大娘的疼爱“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遇到任何事情都与他同面对,共进退;不会再让他伤了。”
“对,这才对。”包大娘欣慰点头“束竹,有机会让大娘见见她;大娘看人还是有几分准的,这人是好是坏一眼就能看出来。”
包拯咬着三河酥鸭“那娘看这中州王如何?”
包大娘瞪了包拯一眼“胡说些什么。”转向庞统“王爷